定向狩獵PUA(28)+影帝的晚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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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柏站在程家門口大半天,怎么趕也不走,臨近中午,天空下起了雨夾雪。 程潤擔憂地看著站在門口小道上的人影:“邇邇,下雪了?!?/br> 程邇也看著窗外:“哥,你在擔心他嗎?” 程潤不知道程邇的經(jīng)歷,無法做到真正憎恨姜文柏也很正常。 “哥,讓他回去吧,我不會出去。我以后再也不想見到他了?!?/br> “那我去跟他說?!?/br> 程邇點點頭,程潤跑了下去,不知道和姜文柏說了什么,姜文柏情緒有些激動,作勢往里面闖。程潤沒有攔住他。 “邇邇,邇邇,求求你,不要放棄我?!?/br> 程邇房門緊閉,姜文柏用力拍著門。 “邇邇,我可以改,我什么都可以改。我都聽你的,求求你看看我?!?/br> 姜文柏聲音里甚至有了哭腔,程邇卻拒不開門。 程潤有些驚訝,他沒想到程邇會真拒絕見姜文柏。 他現(xiàn)在都記得程邇和姜文柏剛交往時,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意,滿心滿眼都是那個人。 程邇耳根子軟心也軟,更何況對象是姜文柏,他幾乎預(yù)見程邇會打開門再給姜文柏一次機會。 他并非認為程邇非姜文柏不可,只是看到姜文柏在家門口苦苦哀求的畫面,就是手腕雷霆的程潤多少都有些于心不忍。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程邇或許該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姜文柏敲了一會門,程潤看出了程邇的決心,他決定支持弟弟的選擇,好說歹說把姜文柏趕了出去。 他回來后,程邇才打開門,笑道:“哥,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呀?!?/br> 程潤:“我信,這次是大哥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會讓姜文柏踏進我們家半步?!?/br> 剛才“失手”讓姜文柏進來,確實是個錯誤。他弟弟又是找不到對象,干嘛在一棵樹上吊死呢,姜文柏很優(yōu)秀么! 他什么都沒有了,這才看到他弟弟的好,剛交往的時候怎么不知道珍惜呢!不配! 想到適合程邇的對象,程潤的心思又活泛起來:“邇邇,你和姜逢怎么樣了?他今天怎么沒送你回來?” 程邇是很佩服程潤的心大,不禁笑道:“哥,我才失戀,你這就讓我無縫銜接?” 程潤很沒有底線道:“你們早就沒感情了,又不是現(xiàn)在沒感情,這算哪門子無縫銜接?” 程邇笑笑不說話,程潤卻很心癢:“邇邇快說說,你和姜逢到底怎么了?” “我們什么都沒有,哥你別這么八卦!” 程潤卻不信,他弟弟肯定是口是心非,看他剛才那么嬌羞的眼神,一定是在害羞了! 姜逢……姜逢確實不錯,無論是人品還是能力,雖然比他還差那么一點點,勉強能配上他弟。 姜文柏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身上全淋濕了,一身狼狽。他直直地往樓上走去,直接無視了姜老爺子。 “他是怎么回事?”姜老爺子奇怪道,“是不是和邇邇吵架了?” 程邇不久前給姜逢發(fā)了消息,說他和姜文柏分手了。 “他們分手了。”姜逢說。 姜文柏大病了一場,他發(fā)著高燒躺在床上,朦朧間看到的都是程邇。 是他第一次和程邇見面時的樣子,彼時的程邇穿著英倫小西裝,打著一個花領(lǐng)帶,抬眸一笑,萬千的朝氣與青春。 他是想過和程邇共度一生的……他也想過守護那樣的笑容。 那么美好的藝術(shù)品,本該屬于他的藝術(shù)品…… 姜文柏的身體微微發(fā)抖,有些冷,又似乎是熱。 他的腦袋昏昏沉沉,他看到一些畫面,程邇哭著求他不要走的畫面,還有程邇毀了半張臉身形狼狽的畫面……他黯淡的眸中迸射出興奮的光芒。 程邇應(yīng)該是這樣的!他的藝術(shù)品應(yīng)該是這樣的! 為什么!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姜文柏的腦袋越來越沉,終于昏睡了過去。 姜文柏高燒雖然好了,但是身體日漸垮了下去,他精神萎靡,草木皆兵,晚間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他驚醒。 那只禿了一塊皮的貓被程邇帶走了,但姜文柏仿佛總能在夜間聽到它的聲音,無論是清醒還是夢中,若有若無。 他終于受不住精神的重壓去看了醫(yī)生,醫(yī)生說他患了焦慮癥,給他開了藥讓他在家休養(yǎng)。 有一次,姜文柏實在失眠難熬,吃了過量安眠藥,幸虧送醫(yī)及時,否則可能危及生命。 消息傳到程邇那,姜家的意思是希望程邇能去看望姜文柏,但是程邇拒絕了。 程邇最近變得很沉默,坐在陽臺上不知在想什么。 程潤有些擔心:“邇邇,你要是不想去看姜文柏,那就別去看。姜家尊重你的選擇?!?/br> 這陣子程邇胃口不錯,每天固定時間做運動,身體養(yǎng)好了很多,雙頰健康紅潤。但看他這么呆呆的樣子,程潤沒來由地心疼。 他摸摸程邇發(fā)頂,讓他放寬心。 “哥,謝謝你?!敝x謝你對我這么好,無條件支持我。 程邇垂著眼睫,眼眶微紅,聲音有些哽咽。他用力抱著程潤,深深埋在他的懷里。 讓程潤看到他這幅樣子,他還是有些害羞。 程邇從來沒有和程潤這么親密過,而且還抱他這么緊,好像他們真是情同手足的親兄弟。 程邇?nèi)龤q隨著母親到他們家,顫顫巍巍那么瘦小的一個,程潤那時候想,他一定要保護好弟弟做個合格的兄長。 但程邇內(nèi)斂他也少言寡語,他那時也已經(jīng)跟著父親學習公司事務(wù) 他想會有幾乎和程邇好好相處,拉近兄弟關(guān)系的,等他閑下來,好好跟那孩子玩一場。常常是想想,等真的有時間了,他完全不知道怎樣和程邇相處。終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和程邇的關(guān)系就這么淡著。 他對程邇曾經(jīng)那些不切實際的期待,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天真會到來。 程潤輕輕抱著程邇,小心地像抱著一個幻夢,卻口是心非道:“真是的,跟個小孩一樣?!?/br> “誰讓我是你弟弟呀?!背踢児雌鸫浇牵煤苄〉穆曇舻?。 不久,姜文柏出院了,但是狀態(tài)一直很不好,聽說他最近在割腕尋死,但失敗了。 這些都是程邇從圈內(nèi)公子哥的那個群里得知,自從程邇說再也不想和姜文柏產(chǎn)生聯(lián)系,程邇再也沒有從他那里聽到過相關(guān)消息。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程邇再次在圈里出了名。很多人連夜加他好友,或者旁敲側(cè)擊八卦他和姜文柏的愛恨糾葛,或者想找個理由把人約出來一睹尊容。 程邇苦笑,好脾氣地把人一一阻攔了回去,程潤偶然看到了那些找借口sao擾程邇的人,直接盯著程邇把人一個一個給拉黑了。 “什么人吶,那個垃圾值得我弟弟浪費時間?”程潤很不客氣道。 程邇安撫完程潤,還是決定去漸漸姜文柏。 “邇邇,你不是說不想再見到他?”程潤問。 “哥,有些事我去做個了斷,這是最后一次了。”程邇拉拉羽絨服帽子,將自己藏在帽子里,白色的羽絨將他的臉襯得很小。他仰著臉,依舊乖乖巧巧的,比起從前,他的眼中還多了一些可以稱之為堅毅的東西。 “要我陪你嗎?” 程邇搖搖頭:“哥,我自己可以?!?/br> “那我送你過去吧,我在樓下等你,不和你一起上去?!?/br> 姜文柏面無血色地躺在床上,手腕上還包著厚厚的紗布,看到程邇進來了,他慌張地想從床上坐起來。程邇及時按住了他。 “邇邇,你來了?我就知道你心疼我?!苯陌靥撊醯匦Φ?,眼中滿是溫情。 程邇放下帽子,目光淡淡的,似乎在看姜文柏又似乎透著姜文柏看到了別的什么: “在那場宴會上,你認識我,后悔嗎?” 姜文柏著急道:“邇邇,我不后悔,這一生我最不后悔的就是認識你?!?/br> 程邇目光遲滯著下移,落到了姜文柏包著紗布的手腕上:“可是我很后悔,我希望我永遠別認識你?!?/br> 姜文柏如遭雷擊,怔愣道:“邇邇,我知道你說的是氣話……” 程邇搖搖頭,目光很平和:“不是氣話,我已經(jīng)不愛你了,至于恨……我對你也沒有恨。” “你只是一個讓我想起來就會感到惡心反胃的東西,所以我不會再想起你?!?/br> 這是程邇能說出最惡毒的話,或者說不是惡毒……這只不過是他心里的真實想法。 他好不容易撿回來的生命,他不想再和姜文柏產(chǎn)生任何交集。 “邇邇,你在騙我……” 程邇看著他的手腕,語氣少見地帶了點輕嘲:“你這么自私的人,也會尋死嗎?” 他沒有在病房逗留多久,醫(yī)院令他感到不適。他雖然從小身體不好,卻很少進醫(yī)院。 從醫(yī)院出來,天空飄著雪,他尋死的那天也是這樣的天氣,漂亮的雪花,冰冷刺骨的海水。 以后他的世界只會有晶瑩的雪。 程邇伸出舌頭舔了舔飄到他唇上的雪,冰冰涼涼的觸感在舌尖化開,他的眼睛彎了彎。 “程邇?!?/br> 誰會在大雪天里認出他?他側(cè)過頭,看到站在遠處雪松樹前的高大男人。 “盲從,你也在這里?。俊?/br> 程邇x盲從(番外)沒失去你之前我沒想過我這樣愛你 盲從原名張凌,是一家公司小老板。他白手起家,公司雖然小卻也做的有聲有色,足夠豐衣足食。 三十歲未婚,空閑時間看看電影或者書打發(fā)時間。 遇到程邇完全是意外,看視頻軟件時他手滑點進了程邇的直播間。 屏幕里的人露著一截天鵝頸,精致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套著學生氣十足的藍白針織衫,從衣著判斷年齡應(yīng)該不大。 那天張凌處理完難纏的業(yè)務(wù)不久,心里還有些煩躁,主播輕緩的歌聲撫平了他的情緒,他不禁多聽了一點。 他第一次看直播,看彈幕里不少人給程邇打賞,他也充錢跟著打賞。 直到程邇下播,給程邇砸了大筆錢的張凌體會到了一把當金主的爽感。 張凌的心情好了很一陣子,工作又忙了起來,再想起程邇時則是事業(yè)上又不順心的時候。 他再次去了直播間,聽程邇唱歌。 程邇和粉絲互動很少,他總是一首接一首的唱。直播間粉絲夸他勤勞敬業(yè),張凌卻有個感覺,屏幕后的人其實是有些害羞的,他想避免和粉絲聊天的窘迫。 張凌也不是善談的人,他對程邇的喜歡就是默默打賞,讓人在實時榜單排名上往前走。程邇在平臺也很紅,雖然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但是每每在榜單排名里看到程邇,他都與有榮焉。 慢慢地,他成了程邇直播間的榜一,他不怎么說話,直播間粉絲見他高冷,也多是感慨他有錢任性。 “粉上”程邇之后,張凌再也沒有缺席過程邇的直播。每每必來,直到程邇對他說了除了感謝之外的其他話。 “3756118,你的id還是原始id,你沒有圈名嗎?我該怎么稱呼你?” 程邇和別的主播一樣,有人到直播間總會念一遍名字歡迎,張凌以為是走過場,后來他才知道程邇真把直播間眼熟的人都記了下來。 張凌心神微動,去將名字改成了“盲從”。他也許是在那一刻喜歡上了程邇,也許是在那一刻發(fā)現(xiàn)他喜歡上了程邇??傊侵笏恼w心再沒有從程邇身上離開過。 他沒有追求過人,也不知道怎么追求。根據(jù)他多年的直覺,程邇也是個衣食無憂的人。他從不缺少打賞、鮮花和追捧,但別人能做到,張凌也要做到,還要比別人做的更好。 他穩(wěn)居程邇榜一,微博關(guān)注程邇,用貧乏的詞匯夸獎程邇。程邇身邊來來去去很多人,他卻是永遠陪伴的那個。 粉絲福利抽到他是意外之喜,程邇私聊他想要什么福利的那天,他思來想去想了好幾個要求,比如能不能見一面,再比如可不可以允許我追求你,但都被他一一否決了。 還是從朋友做起吧,程邇膽子小又容易害羞,他不想嚇到對方。最終只是提了一個看一眼照片的要求,就是這條要求,他也反復(fù)斟酌了幾次,語氣是否合適?如何才能讓程邇不誤會? 說出要求那天他想了好幾條為自己也為程邇解釋的退路,“只是想交個朋友”,“你要是困擾不用發(fā)給我,我也是隨口一提”,“或者手寫一張簽名送我”。 沒想到程邇很干脆的地將照片發(fā)過來了,另外在對話框里道“我們是朋友啦,我只給了你一個人,你答應(yīng)我不會給其他人看的哦”。 照片上的青年眉眼明亮,像是初春不太熱烈的陽光,和煦溫柔。黑眸中隱著一絲局促,害羞拘謹。 比張凌想象中的樣子更為耀眼讓人移不開眼,他越陷越深。 但是青年好像把他客套的話當真了,真令人苦惱。 那就先從朋友做起吧,曲線救國。 只是這條路還沒走多久,張凌先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程邇固定的上播時間越來越不穩(wěn)定,以前每周至少播五天的人,變得一周才能出現(xiàn)一次。 粉絲問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他只是語氣輕松解釋三次元的事,很抱歉。 沒幾天他正式宣布,上播時間不定,歸期不定。 張凌問他,程邇只說忙,沒有和他詳細解釋,畢竟他在程邇眼中只是個網(wǎng)友。 不知道為什么,張凌忽然很后悔,后悔沒有和程邇表明自己的心意。但再去說顯然時間不對,他只有等,發(fā)出的消息也石沉大海。 終于有一天程邇回了消息,他說盲從,我談戀愛了。 程邇鄭重地和他介紹了姜文柏,說對方很體貼很穩(wěn)重對他很好。 這些我也能做到啊,張凌不甘心地想。 面前只有放手祝福一條路,程邇能夠開心,讓張凌的心踩著刀尖滾都可以。 張凌道,那祝福啊,希望你們好好的。還加了好幾個恭喜的表情,生怕對面會懷疑他的祝福似的。 后來張凌想,他做過最自私的事或許是陪在程邇身邊卻又不去擁有他,所以命運才讓他永遠失去程邇。 程邇說姜文柏不想讓他拋頭露面,所以以后不會上播了。 程邇說姜文柏會吃朋友的醋,所以他們以后不要再聯(lián)系了。 張凌不禁問:那你不交朋友了嗎? 程邇良久回:我有姜文柏就夠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嫉妒還是直覺,內(nèi)心很不安,他不斷給程邇發(fā)消息,明知道他不上播了,還是一遍遍詢問?;蛘咧皇前l(fā)簡短的話,問他最近怎樣。只要能得到一點回復(fù),他的心也就定了一些。 第一次被程邇拉黑,張凌懵了一瞬。他想難道是我的心思被發(fā)現(xiàn)了嗎?他仔細想了想,他沒有找到半分逾矩的事。 他申請了一個小號將人關(guān)注了回來,問程邇?yōu)槭裁蠢诹怂?/br> 過了幾天程邇才給他回復(fù)。 對不起,我男朋友不希望我和外人聯(lián)系。 看到回復(fù)張凌心里產(chǎn)生一些警惕,這句話怎么看怎么怪,他日夜讀著從中琢磨出幾分求救的意味。 他為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暗暗以為自己是關(guān)心則亂。他知道再繼續(xù)聯(lián)系程邇不好,可是深深的不安也困擾著他。 他把握著自己的分寸,他只想確認程邇獲得幸福。 直到他被拉黑第二次、第三次……第十次,程邇的回復(fù)由道歉變成了“別再等我了”。 不會有回復(fù)的。永遠沒有回答了。 . 程邇?nèi)ナ赖牡谝荒?,那個心愿系統(tǒng)找上了門。 “我可以幫你時光倒流,但是你要回報我一定的財富。財富越多,倒回的時間越長。” “錢嗎?只要你能做到,我可以都給你?!睆埩璨粠裁聪M?。 沒想到時間真的后退了。 他在辦公室醒來,秘書焦急地告訴他公司面臨破產(chǎn)危機。 那個心愿系統(tǒng)真的拿走了他抵押出去的財富。 他看了看時間,不是很妙的一個時間點。這個時間點他和程邇已經(jīng)很久不說話,他甚至不知道這段時間的他和姜文柏戀愛沒有。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他肯定和姜文柏接觸了。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先安頓好公司的員工,該遣散遣散,他知道未來會怎樣,所以沒有再挽救公司的念頭。 他聯(lián)系上程邇,并且終于見到了人第一面。 只是這一面…… 眼前的青年依然笑容明亮,眉眼艷陽的張揚多了些,甚至還有他從未在程邇身上看到過的果敢的鋒芒。 青年依舊是迷人的,可卻缺少了熟悉感。程邇站在他面前,于他而言卻是個陌生人。 但他來不及細想更多,因為姜文柏來了。他決不能讓程邇再次落到姜文柏的手里。 程邇說要跟姜文柏走,還說給他一個半月的時間。 張凌應(yīng)該是不放心的,但是程邇堅定的眼神,卻讓他鬼使神差地放手了。 他相信程邇能夠處理好姜文柏,只是他的程邇真的還會回來嗎? 他問心愿系統(tǒng),那個系統(tǒng)早就卷走他的錢跑路了。真是不靠譜。 程邇后來又上播了,他用小號去看過一次,程邇在鏡頭前自信開朗,他應(yīng)該高興,可心里卻又些黯然,同時又懷著一個半月之約的期待。 不過眼前更重要的是好像是趕緊把公司的事處理完。 這期間他也在留意姜文柏的消息,聽說他們分手了,聽說姜文柏自殺未遂住院了,聽說程邇在家閉門不出。 他對姜文柏沒有半點同情,他也不是一個喜歡落井下石的人,可是那天恰好在姜文柏住院的地方辦事。 姜文柏這個石頭,他落定了。 垃圾,你配不上程邇。這是他想當面對姜文柏說的話。 沒想到在醫(yī)院門口就遇到了日思夜想的人。 那人站在大雪中,雪花從四面八方灌來,程邇的臉蛋紅撲撲的。 他接了一片雪,品味道似的,眼睛彎起來,是冬雪里的暖陽。 程邇轉(zhuǎn)過身來,照亮了他前方的路。 “盲從,你也在這里?。俊?/br> 我終于,等到你了。 不久,張凌如愿以償追求到了程邇。程潤看在張凌是自己未來弟夫的面子上,給張凌的公司注資,拯救他那個瀕臨破產(chǎn)的小公司。 與此同時,聽說姜文柏自殺后,被他的小舅舅直接踢出了姜家的利益中心,更加一蹶不振。他和姜氏夫婦大鬧一場,口出狂言,聲稱如果不讓他回公司上班,讓他們?nèi)遗阍帷?/br> 姜氏夫婦震怒不已,將他趕出了家門,不知所蹤。 有一次一家新聞小報刊登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蓬頭垢面,目光呆滯正在翻垃圾桶。新聞上說這就是曾經(jīng)姜氏集團的繼承人之一的姜文柏,眾人紛紛說不可能,只做了個笑談過去了。 程邇和張凌交往后,某天他神秘兮兮對張凌道:“張凌,你相信靈魂的存在嗎?” “靈魂?”張凌哭笑不得,他的小男朋友又在異想天開了。 程邇咬咬唇:“我說了你不相信,也不準笑話我,更不準……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否則我告訴我大哥!” 張凌笑了會,正色道:“我相信你,你說什么我都相信?!?/br> “有一段時間,我不是我,我是另一個人。有人幫我渡過了一段艱難的人生,如果不是他……我的人生可能會走向另一個方向。” 張凌的臉色嚴肅起來:“你說的那段人生,是你和姜文柏交往的時候嗎?” “啊,是,你怎么知道?”程邇道,“我記憶不會錯的,你也許不會相信,我其實……我其實還死過一次……” 張凌將人拉到懷里,聲音微微哽咽:“我相信,我都相信?!?/br> 有了張凌的信任,程邇膽子大了一些,他將那段時間發(fā)生的事說了出來。 “我沒有勇氣做那樣的事的,就算是現(xiàn)在,我也沒有勇氣。那時候我恨死姜文柏了,可如果給我報復(fù)他的機會,我想我就算不會再次落入他的圈套,也會弄得自己遍體鱗傷謹小慎微。” “據(jù)我了解,那個人其實只要按照我前一次走過的路再走一次就行了,因為我的人生本來就是糟糕、不堪??墒撬麤]有……” 張凌摸了摸他的頭頂?shù)溃骸安皇沁@樣的,他應(yīng)該是認為,你不應(yīng)該擁有糟糕不堪的人生?!?/br> . 程邇津津有味地看著顯示屏,嘴角微微上揚:“從此,王子和公主過上了幸福的生活?!?/br> 關(guān)了顯示器,程邇還有些意猶未盡。 “宿主,我們早就從世界脫離了,你為什么還要看后續(xù)?” “你看連續(xù)劇不看個大結(jié)局嗎?”程邇接著道,“哦,我忘了你不看連續(xù)劇?!?/br> “忘了問你,這個世界虐心值多少?” “兩百……” 姜文柏自殺未遂后,虐心值漲了一波,直到剛剛程邇?nèi)タ唇陌兀靶闹禌_到了兩百,直接翻了一倍。系統(tǒng)以前從沒見過這么大的數(shù)值,人都傻了。 “你們最高值是多少?還是說沒有最高值,你們想收集多少收集多少?!?/br> “不,有最高值。”系統(tǒng)吞吞吐吐道,“最高值就是兩百。” 他繼續(xù)道:“我們收割小世界能量,但也要控制在一定范圍之內(nèi),收割過多或者過少都不利于小世界發(fā)展。兩百是主神劃定的最優(yōu)值,但很少……或者說在你之前從來沒有人達到過這個數(shù)值。大多數(shù)宿主超過六十合格值我們就感天動地了。” “畢竟虐心值和原主的精神狀態(tài)相聯(lián)系,過去宿主們只以為想要虐心值高,只要讓原主痛徹心扉就夠了。有的宿主為了更高的虐心值,還會修改原劇情,讓原主承受更大的生理和心理上的壓力,獲取更高的虐心值??墒菬o論怎樣讓原主貼合‘賤受’的形象,虐心值最高都沒超過一百。” “同時宿主也會承受巨大的精神壓力,我?guī)н^一任宿主,為了讓原主更加貼合原本的形象,也為了讓他自己擺脫自己的前任,曾經(jīng)為了前任挖腎割肝,可是那次世界的虐心值勉強才到六十,而且因為主角脫離原本形象,精神力波動太大,世界差點崩潰。后來主神不得不派其他同事去修復(fù)世界……那也是我犯過的最大一次錯誤?!?/br> 系統(tǒng)想起往事,不免有些傷心,因為這件事主神大人冷落了他好久,讓他好好想想自己的錯誤。 可他就是想不明白??! 主神大人對他無可奈何,就說如果他想不明白,就盡量引導(dǎo)宿主跟著原劇情走,世界一旦出現(xiàn)不穩(wěn)定的情況,讓他立即向上報告。 說實話,他原本以為程邇會讓他白忙活一場不說,還會讓他再記一次過呢。 可是……沒想到!他也有大佬帶飛的一天!這感覺不要太棒! “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程邇問。 “為什么?”系統(tǒng)順勢問。他要是知道為什么,他也不敢不去見主神大人了! 程邇神秘道:“因為物極必反,感情最令人心碎的時候不是還在愛,而是不再愛了。” 系統(tǒng)懵懵懂懂,畢竟他從未經(jīng)歷過程邇所說的那種心碎。 “宿主,請做好準備,我們馬上就要進入下一個世界了哦。” 系統(tǒng)雖然還是冷冰冰的電子音,可是語氣聽起來恭敬了不少。 程邇和徐嘯是交往兩年的戀人,但是這對戀人無論是交往前還是交往后充滿了坎坷,后來程邇想,或許是冥冥之中命運都不希望他們在一起。 徐嘯是程邇同學,學生時代兩人沒什么交集,后來程邇進圈出道,鏡頭里的人稚嫩青澀,面龐上卻掛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寒冰,徐嘯一見傾心。 徐嘯對程邇展開瘋狂追求,探班送資源制造偶遇,這些都沒有打動程邇。 那人的心就和他的人一樣,是座難以焐熱的冰山。 恰逢程邇家中生變,一手將他拉扯大的奶奶去世,他因為拍戲沒來得及去看老人最后一面,愧疚難當和朋友在酒吧買醉。 那朋友認識徐嘯,徐家有些家底,平時想和徐嘯拉近關(guān)系的人不少,再說徐嘯追求程邇,那聲勢半個公子哥圈都知道了,周圍或真心或假意想撮合他們的人不少。 徐嘯來了,帶著醉酒的程邇?nèi)ラ_房,兩人當晚發(fā)生了關(guān)系。 按照徐嘯的說法,是程邇粘著他,他無法拒絕,兩人半推半就地發(fā)生了關(guān)系。 程邇雖然認為徐嘯的做法有些趁人之危,可根據(jù)昨晚的記憶,確實也有他醉倒趴在徐嘯身上的片段,就算他想責備也底氣不足。 再說兩個大男人……兩個大男人能有什么損失?無非是身體不適,過幾天沒有任何痕跡。 程邇將委屈咬牙咽進肚子,想和徐嘯劃清界限,再不往來。 但徐嘯呢?他在程邇面前委委屈屈撒嬌,說自己的處男之身沒了,讓程邇負責。 適逢程邇發(fā)燒,精神和身體都極度虛弱,徐嘯前前后后殷勤伺候,程邇塵封的心打開了一道缺口。 也許該給徐嘯和他一個機會。 他沒有再那么抗拒徐嘯追求他,甚至勸說自己接受徐嘯。 徐嘯除了有些游手好閑、信口開河的公子哥習氣,也是個不錯的戀人不是嗎? 在程邇猶豫的時候,徐嘯的母親卻先一步找到了程邇。 于珍珍一身珠光寶氣坐在程邇對面,看著這個想飛上天變鳳凰的野鴨子。 徐嘯是她最寶貝的兒子,她這么優(yōu)秀的兒子,天上有地下無的,怎么看上這個十八線小明星???還是個男人!不能生不能養(yǎng),沒胸沒屁股,不知道哪好看!聽說他爸媽還是窮打工的,他從小就被丟在家里,當留守兒童。這樣的人心理能健康么! “你是程邇吧?”于珍珍微微仰著下巴,斜瞇著眼睛看程邇。 程邇微微一笑,不卑不亢:“是的?!?/br> 他友好地朝不遠處偷偷拍他的狗仔笑了笑,雖然他現(xiàn)在還不火,戲也沒多少,但是徐嘯追求他的事早在娛樂圈傳開了。 徐嘯更是放話,程邇是他的人,誰也不準碰。 結(jié)果就是他好戲都接不到,每天跟拍的狗仔牛皮糖一樣甩不掉。 狗仔跟拍了程邇好幾天,這個冰山十八線不是給他冷眼就是無視他,這是第一次對他笑!活久見!唉呀媽呀太好看了,求您多笑笑! 程邇仿佛聽到了狗仔內(nèi)心的呼喊,微微側(cè)著身體,單手托著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樣貌好卻不常笑,此時這抹笑將他整個人襯地暖融融的,叫人看了心尖都跟著融化。 狗仔手里的相機咔擦咔擦不停。 于珍珍說了半天,對面的男人一句話未答,她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正準備繼續(xù)讓程邇知道她的“厲害”,然而程邇視線的方向卻讓她氣吐血! 程邇竟然盯著狗仔的方向入迷,真是個不懂尊重沒禮貌的男人! “喂!長輩和你說話,你就是這幅態(tài)度嗎?”于珍珍尖刻道。 程邇回過神,抱歉道:“這年頭人老就能稱之為長輩了嗎?” “你!”于珍珍的食指指了過來,長長的指甲快戳到程邇的鼻子。 程邇往后靠了靠:“夫人,小心點,您的指甲斷了也就罷了,我的臉出了什么事,徐嘯可不愿意了,當然我也不愿意?!?/br> 于珍珍氣道:“你威脅我?你算什么東西,徐嘯可是我兒子!” 程邇笑道:“兒子有什么大不了,夫人見過他當孫子的樣子嗎?我可是見過,我生病那幾天,他在我面前鞍前馬后,卑躬屈膝,就差跪下服侍我了?!?/br> 于珍珍面上一陣紅一陣白:“你,你,你說什么?!” 她“豁”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咖啡廳的人雖然不多,但每個人都朝這邊看來,這也足夠讓于珍珍尷尬的了。 接著眾人的注視,于珍珍恨恨地坐了下來。 徐嘯跟她說程邇外冷心熱,看起來高冷其實只是不喜歡說話,還讓她多擔待程邇! 她壓低聲音恨恨道:“徐嘯不過和你玩玩,你別以為你吃定他了!” 程邇抬眼:“那別讓您兒子狗皮膏藥一樣粘著我呀,我也苦惱,因為他好劇組都不敢收我,怕我關(guān)系戶耍大牌,很影響我前途。” “我兒子給你那么多資源,還不夠你拍?你別貪心不足!” “您說的那個拍出挖腎割肝的雷人劇組?。窟@么好的資源,給你拍你拍不拍啊?” 徐嘯為了討好程邇,給程邇送資源。但是徐嘯的關(guān)系和錢財都不夠硬,不能讓程邇進名導(dǎo)劇組。 一般劇組見程邇這樣的關(guān)系戶還是一個糊咖,更是各種找理由拒絕。 徐嘯一氣之下,給程邇搭了個臺子專門捧他一個人。這個劇組是個草臺班子,導(dǎo)演拍過幾部雷人網(wǎng)劇,水平差勁小心眼還陽奉陰違,在程邇面前一個樣,在徐嘯面前又是一個樣。 程邇那時雖然還不出名,但是很愛惜羽毛,他試鏡的戲都是自己喜歡或者靠譜的劇組。 徐嘯給他的這部戲,無論何時都不會在他試鏡范圍內(nèi),但是他感動于徐嘯的誠心,接下了這部戲。拍戲過程和導(dǎo)演鬧過很多不愉快,他那時還是個新人,導(dǎo)演各種打擊他,他差點放棄演藝事業(yè)。拍完后反響也不如人意,程邇遭受了全網(wǎng)黑嘲。 直到后來他憑借一部電影封神,這部網(wǎng)劇依然是眾人津津樂道的話題,而且在拍戲過程中,很多誤會也成為職黑人手一份的“黑料”。 于珍珍氣得不得了:“你,你不知好歹!你不過有一張臉罷了,你還想讓國際名導(dǎo)給你搭臺唱戲?。 ?/br> 程邇挑眉:“夫人從哪聽說?” 未來確實是有名導(dǎo)想要找程邇拍戲,不過也因為徐嘯,他差點放棄呢。這筆賬一筆筆來算。 “沒大沒小,你爸媽就是這么教你的嗎?” 程邇不在意地笑道:“我爸媽說遇到瘋狗要冷靜?!?/br> “你!”于珍珍揚手就要朝程邇揮去,程邇接住了她的手腕,緊緊握著。 “夫人,大庭廣眾,您真不怕上新聞?您不要臉我還想要臉呢?!?/br> 于珍珍的手腕被他捏地發(fā)疼,她用力抽回手,手腕上浮上一圈薄紅。 程邇當真是沒有一點顧忌。于珍珍恨恨地咬牙,那她對程邇更不需要有任何一絲顧念。 她還沒有忘記她今天來找程邇的目的:“你出身貧苦,和徐嘯在一起,不就是看上我們家的錢嗎?” “徐嘯是我們家唯一的兒子,可是未來徐家的繼承人,別說你是個男人,不能生不能養(yǎng),就算你是個女人,你這種出身和我們家門不當戶不對,我也不會接受你!” 程邇倏然笑起來,他今天心情好像格外好,遠處的狗仔相機沒停。 也不知道這兩人在聊什么,徐夫人臉色一直不好,但是程邇怎么就這么開心呢?這到底是在聊喜事還是喪事啊! 狗仔抓心撓腮,可惜就是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 “所以夫人的訴求是什么?” ※※※※※※※※※※※※※※※※※※※※ 程邇:戰(zhàn)五渣,下一個! —— 感謝在2020-12-14 19:35:41~2020-12-16 21:13: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丸砸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丸砸 3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