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矛盾(已重修)
觀月拿著一杯深綠色的果汁靜靜站在終點處看著他們, 目光時不時望著最后面的柳澤秋園還有千葉。 最后他們?nèi)齻€還是免不了喝下味道古怪的黃連苦瓜汁, 秋園和千葉一口喝下臉?biāo)查g皺成團(tuán), 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嘴巴里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充斥著口腔, 最后奇奇怪怪的味道混合成了一股苦澀的味道蔓延開來,刺激著敏感的神經(jīng),恨不得立馬去灌下幾杯水漱漱口。 柳澤看著扶著桌子猛吐的兩人,再看著手里冒著復(fù)雜氣味的果汁頂著所有人的眼神,覺得手上的果汁跟燙手山芋一樣難處理, 咽了咽喉嚨, 最后還是狠下心閉上眼一口喝下,瞬間手里的紙杯落地, 整個趴在桌上手指緊緊抓著桌角冒著青筋, 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休息兩分鐘,待會快速跑翻倍。”觀月看著他們仨吐得不成樣, 眉頭微微一皺望著手里空蕩蕩的杯子, 看樣子比例該改善了, 比起來還是覺得乾汁更靠譜一些, 下次有機會跟乾君討要一些,配合著訓(xùn)練效果應(yīng)該更突出。 裕太他們幾人遠(yuǎn)遠(yuǎn)看著柳澤他們難受的樣子,再望著自己的手上的水,不由得同情了他們一把, 望見經(jīng)理淡淡地掃了一圈, 眾人瞬間收了回去目光, 同時又默默地遠(yuǎn)離了陷入考慮的觀月,誰知道經(jīng)理下一個坑的是不是自己了。 等快速跑完之后觀月又讓他們揮拍兩千下,平日里活潑的身影此時都像是被抽干了力氣被上著發(fā)條強行工作的機器人一樣沒有生氣。 見著效果差不多觀月才放過他們休息,看著他們松口了一口氣以為結(jié)束的樣子,觀月再次爆發(fā),又猝不及防地宣布著今天訓(xùn)練才是開始,全國大賽期間他都會時不時突擊大家,說不定這種訓(xùn)練以后天天都有,要學(xué)會適應(yīng)才可以,頓時網(wǎng)球部哀聲遍地。 “你這么做他們恐怕受不了?!痹鲁蹼y得出聲說道,要不是聽見柳澤他們哀聲恐怕他還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醒過來。 “受不了也要適應(yīng),已經(jīng)是全國大賽了,再不努力我們可能就達(dá)不到目標(biāo),放心吧,我會將菜單控制在可控范圍里不會讓大家受傷的?!?/br> “明天全國大賽抽簽,青學(xué)、立海大、冰帝、四天寶寺、不動峰都需要注意。關(guān)西那邊我們知道的尚且不多,但關(guān)東比賽恐怕又會重新洗牌了,這次的比賽多為網(wǎng)球部以后的發(fā)展考慮,別逼的太緊。”月初看著觀月,有意避開了他話里的意思,扯著嘴角說道,又望著大家疲憊不堪的樣子是不由得擔(dān)心。 聞言觀月唇角扯動了一下,勾出一個清淺的弧度來,看起來清澈溫和,支著下巴望著筆記本上的一串學(xué)校低聲開口,帶著幾分勢在必得的味道,“這次比賽就算是他們誰也不能阻擋我。” “不要逼大家,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大家已經(jīng)很不錯了,我們要量力而行,網(wǎng)球部能有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能陪著你們走到這里也足夠了,不要再因為五月的話逼自己了好嗎?”月初看著他氣勢凌厲的模樣,不忍心地說道,聲音輕飄如同一陣風(fēng)一樣,望著觀月他說不出心中到底是什么感覺。 月初薄唇緊抿,忍住體內(nèi)流逝的生機,手背搭在自己的眼睛上,將眼睛緊緊遮掩起來,不想看著觀月因為五月當(dāng)初的要求而給大家施加壓力。 耳邊的發(fā)絲受到了風(fēng)的影響飄動了一下,觀月周身微微一寒,月初感覺一股涼意身子不由得一顫,睜眼望著觀月目光微微一變,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里誰都明白這次全國大賽的重要性,也都有自己的顧慮。 觀月沉默著,指尖緊緊抓著懷里數(shù)據(jù)本,眼底暗光閃爍,最后淡淡地收回手蓋上筆帽,垂著眸子玩弄著手上御影給他的繩鏈,周身氣息低迷像是收斂起他所有的凌厲露出了他最柔軟的一面。 看著放在腳邊的球拍觀月起身撕掉剛才做好的排名賽名單拿著球拍將名單遞給了赤澤后一個人帶著拍默默地去角落里練習(xí)著,幾分鐘后墻角的擊拍聲越來越密集,沉悶的擊拍聲像是雨滴一樣噼里啪啦的落下,驚得所有人望著他。 “經(jīng)理怎么了?”裕太微皺著眉頭看著突然不說話一個勁兒揮拍的觀月,不明所以地問著,觀月前輩下手果斷快速看起來像是在發(fā)泄什么,摸著頭想了想,他們也沒有說錯什么,怎么突然就這樣就這樣了。 赤澤若有所思看著手上的名單,抿著唇不說話,眼底有些無措,坐了一會才模棱兩可的說道,“也許他心里失望吧?!?/br> 離得近的幾人怔了怔,微抿了一下唇角都沒說話,或者不知道說什么才對,帶著復(fù)雜心思靜靜聽著揮拍聲,誰都沒去阻止。 “行了,休息夠了都去訓(xùn)練吧,我把名單貼在社辦門口你們有空自己去看,都別去打擾觀月,讓他一個人靜靜吧?!?/br> 聽著著越來越暴躁的擊拍聲,赤澤嘆了一口氣望著神情微妙的一群人朝他們招招手,趕著他們?nèi)ビ?xùn)練。 徒留赤澤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觀月的動作沉默著,眼神復(fù)雜像是化不開的一團(tuán)濃墨一樣,最后還是轉(zhuǎn)身朝訓(xùn)練場走去留下他一個人。 觀月不停揮拍,眼神死死地盯著回彈的網(wǎng)球,將心里的積壓郁氣通通發(fā)泄出來,砰砰作響的聲音落在他腳邊也落在所有人心頭。 一邊月初感受到觀月心里的煩悶也有沒阻止他,靜靜地看著他宣泄著心里的煩躁,靠著空間聽著聲音,逼迫著自己看清局勢為了網(wǎng)球部以后著想,哪怕他們?nèi)珖筚惾〉煤贸煽冇秩绾?,他終究是回不去了。 而五月不會輕易放過他,再說青學(xué)立海大冰帝也四天寶寺都在,前四的位置不一定論的到他們,這次的勁敵會是當(dāng)初關(guān)東的翻倍,哪怕他再怎么和觀月努力提升網(wǎng)球部的整體實力也不能在短短的時間里就能越過其他高校拿下前四的成績,與其信五月的話還不如把精力多放在裕太橋本身上,以后網(wǎng)球部還是需要他們。 他們圣道魯夫比起這些成名已久的學(xué)校他們還是不夠,比起幸村手冢跡部來他觀月初也遠(yuǎn)遠(yuǎn)趕不上,哪怕他做的再多再努力又如何,他們依舊不夠。 觀月動著酸痛的手臂看著高彈而起的球狠狠揮下,啪的一聲網(wǎng)球砸在墻上瞬間彈回來帶著凌厲的風(fēng)擦過他的臉頰,臉上一陣刺痛,他像是沒有感受到一樣緊緊咬著牙繼續(xù)揮動著手里的拍子,眼底的情緒逐漸的幽深起來,帶著不甘。 整整一個下午網(wǎng)球部除了揮拍聲外都聽不見多余的聲音,誰都沒有多說一句話都在默默地練習(xí)著,還時不時偷偷注意著墻角的動靜。 直到部活結(jié)束的時候觀月還沒有停下來,腳邊已經(jīng)落了一地被打壞的網(wǎng)球手里還有崩掉幾根線的球拍,面無表情的臉看上去冷漠至極,身上也帶著一股壓迫,低迷的氣壓壓的所有人喘不過氣來。 大家像是心有靈犀一樣,心照不宣都選擇了留下來陪著他。 最后還是木更津看不過去,將球拍丟給裕太走過去打算阻止他,還沒等他說些什么就看著觀月收起了球拍,低垂著看著手上崩壞的球拍,大口喘著氣,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的可眼底的顏色卻還是一點一滴沉了下去,半晌沙啞著聲音說道,“都散了吧,我想一個人靜靜?!?/br> 柳澤看著觀月如今的狀態(tài)叫著一聲木更津回來,木更津看著觀月又看著柳澤眼神,嘴巴張了張最后還是將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大家深深看著蹲坐在地上的觀月,最終還是順著他的意思讓他一個人單獨靜靜,出了網(wǎng)球部后木更津回頭看觀月又忍不住叫住他們,他們有必要開一個沒有觀月在的短會。 聽著耳邊呼過的風(fēng)聲,觀月緊緊抓著手腕上的繩鏈緊咬著唇不說話,眼底凝聚著暗色終究是化為一點點的失落。 月初看著他寧愿放棄球拍也要抓著繩鏈不放手,最終敵不過心軟,溫聲勸著他,“快黑了,天冷還是先起來吧?!?/br> “為什么?”觀月抓著繩鏈,眼睛有些發(fā)紅,對月初的關(guān)心置若罔聞,緊扣著硌手的手鏈問著他,聲音喑啞帶著淡淡的鼻音。 月初垂著眸遮掩住眼底的情緒沉默著,觀月不死心地再次問著他,“為什么?” 月初緊抓著衣角沉悶著,愣了一會苦笑著說道,“哪里有那么多為什么,我只是比你更看的清局勢而已,先起來,已經(jīng)起風(fēng)了,他們還在外面等你?!?/br> 他知道他再沉默下去,觀月更加不會罷休了,看著笑出淚花的少年,月初還是狠不下心閉著眼再次沖破空間出現(xiàn)在他身邊,彎腰扶著觀月的手將他扶起來。 微涼的手指搭在手背上觀月不由得一顫,只覺得冷的透骨,身子緊緊繃著,順著月初的力起來又一手拍掉扶著他的手,后退了一步深深看著跟自己九分像的少年,相似蒼白的容貌讓他切切實實感受到少年為數(shù)不多的生機。 觀月睜大了眼仿佛想要看透他心底真正的想法,咽著干澀的喉嚨,聲音喑啞帶著苦澀,“我們當(dāng)初說好了,說過會讓你回去的,我們都在努力的,還有機會,我一定會拿下前四的,你為什么……” “阿初,別胡鬧了,明天還要抽簽,回去吧?!痹鲁蹩戳艘谎凼直成系奈⒓t,再看著少年眼圈微紅的模樣,放軟了語氣溫聲勸著,與其把精力浪費在他身上還不如留給裕太他們,他已經(jīng)撐不了多久了。 “可是你當(dāng)初說過你會見證我們的腳步那你現(xiàn)在又是什么意思?半途而廢還是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觀月看著一點也不關(guān)心自己的生死,心里莫名冒著火氣,聲音略微拔高了不少,聽起來倒有幾分詰問的語氣。 “我從來沒有不信你,我也會一直見證大家的腳步直到最后,但這些現(xiàn)在不重要來不是嗎,赤澤很擔(dān)心你,他們依舊需要你,裕太和橋本也需要你,有些事情是早就注定了的,不要再給他們再給你自己施加壓力了,好不好?” 月初緊緊攥著手心忍住嘴邊上涌的腥甜,溫聲說著,他現(xiàn)在強行出來已經(jīng)是消耗了不少力氣,能有半條命拖著看著大家進(jìn)軍全國大賽他就很知足了,沒有必要在為了他再給大家施加壓力,回去和留在這里對他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我不信,你不可以這么放棄的,我也不準(zhǔn)你就這么放棄,我說過的話我會讓它兌現(xiàn),哪怕用一切來換都可以。月初,你不是很想回家嗎,那等著我送你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