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傻男孩
謝重星似是感覺到了什么,朝秦鐘越他們看了一眼,恰好和秦鐘越對上了憤憤的目光,謝重星一怔,收回了視線。 “……學(xué)長,你弟弟現(xiàn)在跟我jiejie在談戀愛,我從小爸媽就離婚,她跟的是我媽,對她很苛待,所以她有點缺愛。謝子安一開始追她,會早上給她買早餐,幫打水打飯,但一追上,就原形畢露了,一直貶低我姐,道德綁架她,對她大部分時候都不好,偶爾好一下,我姐反倒更死心塌地了。當(dāng)然,我和學(xué)長說這些不是為了告狀,大前天謝子安來學(xué)校找了你,我說你是年級第一后他臉色很不好的走了,我擔(dān)心學(xué)長添麻煩,所以想找學(xué)長說一下這個事情,但高二和高三隔了兩層樓,我總是趕不及……”金葵說話字正腔圓,語速還很快,跟機關(guān)槍一樣,吧嗒吧嗒就說完了。 謝重星這才知道謝子安為什么會無緣無故地翻他書包。 但謝子安會不會與謝國旭夫妻說,謝重星是傾向不會的,他還算了解謝子安,知道他的虛張聲勢,他的卑劣膽小。 謝重星對金葵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br> 金葵咽了口水緩解了一下喉嚨的干燥,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小聲地問:“學(xué)長,我能問一下,你和謝子安真的是親兄弟嗎?” 謝重星一頓,頷首,“是?!?/br> 金葵說:“啊,真是親兄弟啊,我怎么感覺學(xué)長和謝子安一點都不像親兄弟,長得也不是很像,要不是聽學(xué)長說是,我還以為他登月碰瓷呢?!?/br> 謝重星沒有說話。 金葵偷偷窺著他的臉,心里忍不住感慨,長得好,成績好,比起那個謝子安簡直好了千萬倍。 她姐男朋友要是這樣的,她肯定舉雙手雙腳贊成,但既然是親兄弟,她也打消這個心思了。 金葵說:“學(xué)長,要不留個聯(lián)系方式?到時候也方便找你?” 謝重星回答:“我沒有手機?!?/br> 金葵愣了一下,想起論壇里關(guān)于他的傳言,又想起金蕊說謝子安買游戲皮膚都花了小兩千,用的手機也是新出的智能機,花錢大手大腳,怎么到了謝重星這兒,連個手機都沒有? 金葵心里思索著謝重星是屬于哪種情況,面上卻沒有流露出半分,她眨了一下眼睛道:“那我給學(xué)長電話吧。” 她說著,從書包里摸出便簽紙和筆,飛快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遞給謝重星。 謝重星伸手接過。 金葵跟他告別,“那么再見了學(xué)長!” 謝重星應(yīng)了一聲,目送她離開。 金葵人一走,秦鐘越馬上大步過來,質(zhì)問他道:“她給你寫了什么?” 謝重星回答:“聯(lián)系方式?!?/br> 秦鐘越:“……她找你到底干什么?” 謝重星看了他一眼,垂眼將便簽紙對半折,放進校服兜里,才回答:“她找我有事?!?/br> 秦鐘越有些不滿他簡略的回答,用一副過來人的姿態(tài),語重心長地對謝重星說:“你現(xiàn)在年紀(jì)小,要以學(xué)業(yè)為重。談戀愛能帶給你的只是短時間的歡愉,只有知識才是永恒,是你終生的財富。低頭看看你身上的校服,你是來學(xué)校學(xué)習(xí)的,可不是來談戀愛的。” 秦鐘越說到這兒,突然又想起來一件事,謝重星好像都沒有念完高中啊…… 謝重星有些詫異地看向了秦鐘越,難得地彎起唇角,笑了起來,“我知道?!?/br> 看來之前對他的評判有失偏頗,謝重星想。 秦鐘越看見他唇角綻放的笑容,心跳都漏了一拍,眼神飄忽,臉頰瞬間漲紅,語無倫次道:“而且組織要是知道你談戀愛,肯定會暗鯊你吧?相關(guān)人士也會被滅口,為了其他人的生命安全,你也得好好學(xué)習(xí)……” 謝重星:“……” 謝重星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跟著秦鐘越過來的鐘一鳴看了看謝重星,又看了看秦鐘越,微微蹙起了眉,但又很快松開,若無其事地對謝重星說:“去吃飯吧?!?/br> 謝重星“嗯”了一聲,對秦鐘越說:“明天見?!?/br> 說完,扭頭就走,鐘一鳴最后看了臉色薄紅的秦鐘越,眼鏡微微反出些許白光,一言不發(fā)地跟在謝重星身后離開了。 秦鐘越皮膚冷白,只要臉稍微一紅,都會很明顯,他拿出手機,看了看自己的臉,感覺很狼狽。 都怪他笑得太好看了! 秦鐘越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前輩子謝重星平常是不怎么對他笑,他總是一副精英的模樣,戴著金絲邊的眼鏡,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梳上去,雖然長得精致漂亮,但那氣場就是生人勿進。 這樣的人,自然不會輕易地流露出情緒,除了在床上,秦鐘越很多時候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又想要什么。 現(xiàn)在倒是感覺好接近了許多……也愛笑了? 反正沒有以后那么冷酷。 秦鐘越呼出熾熱的氣息,心想,二十八歲的謝重星他搞不過,還搞不過十八歲的謝重星? 他一定要好好學(xué)習(xí),讓謝重星崇拜他! 秦鐘越立即回去,要求家教老師今晚就就位,他要在短時間內(nèi)把成績提高到比謝重星還高的水平。 ……對了,謝重星什么成績來著? * 謝家,謝國旭和劉秀吃完晚飯,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劉秀說:“兒子說要參加什么競賽補習(xí),又要交一千塊的學(xué)費,這什么垃圾學(xué)校,這個要收錢,那個也要收錢?!?/br> 又說:“你賺的那點錢都不夠咱娘倆吃喝,還拿得了這些亂七八糟的錢?!?/br> 言語之間埋怨謝國旭不會賺錢。 謝國旭抽著煙,說:“那讓你去開店你又嫌累,不去,隔壁那瞎眼老娘們兒去外面擺攤,總有外國人用美金付錢,多賺,讓你學(xué)著擺,你又嫌丟不起這個人,你這婆娘好吃懶做,也虧給我生了個兒子,不然早跟你離婚了?!?/br> 劉秀大怒,伸手?jǐn)Q他,“謝國旭,你有沒有良心!要不是我,你這房子能買到手?買了房還能有余錢買車?你現(xiàn)在有的都是我厚著臉皮要過來的,你現(xiàn)在敢過河拆橋?” 謝國旭虎著臉說:“夠了啊,跟你說幾句你還動起手來了!” 劉秀停了手,恨恨地說:“你沒本事是事實,還怕我說?要是你哥還在……” 謝國旭臉色一暗,粗暴地打斷她說:“閉嘴!” 劉秀頓了頓,立即閉上了嘴。 兩人心里都有鬼,一時半會兒好一會兒沒說話。 過了許久,劉秀率先開了口,“你說那小子到八月就滿十八周歲了,可以送到老倪那兒了,一年說是能給三萬。” 謝國旭說:“三萬少了,他這個年紀(jì),又有力氣,得再多一點。” 劉秀說:“那我還得跟他談,把工資談高一點,咱們一口氣先給他簽個十年合同,也差不多有三四十萬了吧?到時候兒子讀大學(xué)的錢,婚房都能攢下來了?!?/br> 謝國旭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沒有說話。 劉秀說:“到時候有這個錢,花兩萬塊就能買進南陽了,還用得著讓兒子喊那姓王的叫干媽嗎?兒子不懂事,想一出是一出,你也跟著起勁,讓那女的看笑話?!?/br> 謝國旭不耐煩地說:“別提這事兒了!” 劉秀說:“不提就不提,你跟我發(fā)什么火?” 謝國旭將煙滅了,說:“等他滿十八歲,高考都過了,先把人送過去,拿了錢帶兒子轉(zhuǎn)學(xué)?!?/br> 劉秀說:“那小子硬骨頭,怕是不答應(yīng)?!?/br> 謝國旭冷冷地道:“你管他答不答應(yīng),老子養(yǎng)他這么大,就是養(yǎng)條狗,都養(yǎng)熟得知道忠主了,不過讓他干十年工作養(yǎng)個家而已。” 又道:“老倪現(xiàn)在犯傻,不趁這個機會多賺他一筆,等他反應(yīng)過來就沒法賺了,別簽十年,簽二十年合同。” 劉秀愣了一下,說:“這會不會太久了?” 謝國旭看了她一眼,“平常你不是很討厭那小子,現(xiàn)在還舍不得了?真拿他當(dāng)兒子了?” 劉秀說:“那倒不是,就是怕……” 她話還沒說完,謝國旭就已經(jīng)知道她要說什么了,他粗暴地打斷她,說:“怕什么怕,養(yǎng)了他這么久,他該報答家里了!” 劉秀點頭,“的確,反正他成績那么差,出去后也是打工,這下倒是趕巧,老倪那人還不錯,虧待不了他?!?/br> 謝國旭聽了她的話,沒有什么反應(yīng)。 老倪那人前科累累,混社會,殺過人坐過牢,就是一個社會渣滓,謝重星跟著他,怎么可能過得舒坦。 他和謝重星這么多年來都不親,賣了他,也不會有任何動容。 在謝國旭看來,謝重星也的確是家里養(yǎng)的一條狗,現(xiàn)在家里困難,也是時候讓他出一份力了。 謝國旭摸出手機,給兒子打了一個電話,語氣一下子就變得溫和了,“兒子,在干什么?吃飯?。亢煤贸?,多吃點,錢夠不夠?不夠?那我再給你打幾百塊,好好學(xué)習(xí),轉(zhuǎn)學(xué)的事情爸爸再想辦法,乖一點……” 劉秀湊了過去,將耳朵貼到謝國旭的小靈通手機上,臉上也掛上了融融的笑意。 單看這個畫面,倒還是普通尋常溫馨至極的親子時間。 ※※※※※※※※※※※※※※※※※※※※ 小秦:老婆笑得真好看,愛老婆?(??3`?)? 小秦:要好好學(xué)習(xí),讓老婆愛上我 感謝在2020-11-28 00:24:41~2020-11-28 23:33: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貝克蘭德普通市民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精分的路人、陳婉倩_willow 10瓶;茶茶、你的小祖宗已上線、blue 5瓶;whisperofsea、拓云 3瓶;白日做夢、江凜、暮暮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