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咱們,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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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鼻尖莫名一酸,仰臉問他:“腦子進水了嗎你!干嘛對一個師門叛徒這么好,當師兄當上癮了?” “我……”沈雖白似乎被噎了一下,忽然有些無措。 “行了,你可以滾了?!彼洳欢∑骋娺h處幾抹白衣玄袍的劍宗弟子,那幾人顯然是不放心自家大師兄獨自來見魔教教主,一直在巷子口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她狠下心,推了他一把,“記著我說的話,下次見面,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br> 她忽然覺得心里還挺不好受的,未免自己演不下去,索性背過身。 身后沉默了半響,傳來了輕輕的一聲“嗯”。 不溫不火的,平淡到讓人捉摸不透。 然后,他就離開了。 仿佛這整整五日的等待,真的只是想看到她全須全尾地站在他跟前,同他說上幾句話似的。 哦天,怎么會有這么佛系的男主噢! 她懊惱地抓了抓頭發(fā),這莫名其妙的火氣越想越?jīng)]處撒,抱著藥和糖葫蘆走進莊子。 “教主,您怎么了?”季望舒覺得她這會兒臉僵得嚇人,不知方才發(fā)生了什么,惹她如此生氣。 “想咬人!”顧如許惡狠狠地咬了口糖葫蘆。 季望舒:“……” …… 幽燭輕晃,石階陰寒,一場春雨后,潮氣彌漫在長生殿的暗道中。 甬道深處,傳來一陣轟響。 暗室中,木架傾翻,物什滾了一地,蒙著厲鬼面具的男子緊捏著一只空錦盒,因著過于用力,關(guān)節(jié)都泛出青白色:“東西呢?” 沙啞的聲音,像是往耳朵里狠狠塞了一把冰渣子,令人不寒而栗。 跪在他身后的黑衣殺手連頭都不敢抬一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答復(fù)他:“回,回門主,屬下追到城西,但紅影教守備太過森嚴,那個叫蘭舟的小子不知是什么來頭,我們什么法子都用了,還是無法潛入那座莊子。劍宗的人也遲遲不離去,我們實在找不到那塊牌子……” 話音未落,便被迎面而來的毒鏢割了喉,血,直濺到阮方霆腳下。 剩下的人膽戰(zhàn)心驚地伏地求饒。 阮方霆看著掌心空空如也的錦盒,闔了闔眼:“去鬼門關(guān)領(lǐng)罰,能活著出來,便是你們的造化。” 聞言,那幾人頓時臉色煞白。 長生殿,鬼門關(guān),集世間酷刑于一室,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不勝枚舉,便是能活著出來,也是廢人一個了。 五日前丟失了一塊鐵牌子,三日前黃泉散的解藥也被劍宗的人盜走,派出去的人,回來就成了一具尸體,長生殿的顏面都給人踩在腳底下了! 他們自知出了這等差錯,恐是命不久矣,與其入鬼門關(guān),落得個不人不鬼的下場,還不如求個痛快。 眾人面面相覷,終是下了決心,拔出腰間毒匕,自行了斷。 石壁上血跡斑斑,尸首橫七豎八地倒在墻根,很快被藏在暗處的殺手拖走,唯有濃郁的甜腥味經(jīng)久不散——而阮方霆,從始至終不為所動。 他握著空盒,走到石壁前,擰動機關(guān),走進更為狹窄昏暗的內(nèi)間。 黯淡的燭火照亮了這間狹小的暗室,雨水從穹頂?shù)目p隙間漏下來,順著冰冷的鐵鏈,沾濕了血rou模糊的指尖。 被捆著的人覺察到有人進來,吃力地抬起眼,望向阮方霆。 疲憊與痛苦令他麻木,眼角結(jié)著血痂,連睜開都頗為吃力,他已經(jīng)沒有余力對其流露出恨意或是憤怒,只是這么冷冷地,如同不能瞑目的死尸般盯著他。 “那塊令牌被偷走了,這對于你來說,算個好消息吧?”阮方霆在他面前輕輕撫摸著那只盒子,“倒是我低估你了,都成了這副樣子,還有本事給自己留后手,連紅影教都摻和進來了,他們是怎么知道這塊牌子的?你究竟是什么時候算好的?” 那晚在暗室中交手的女子內(nèi)力深厚,雖說他并未使全力,但她能接住那一掌,還用摻了迷藥的火折子傷了他的右眼,想必也不是個簡單的。 若不是他一心盯著這邊,一時疏忽,讓她逃走后才發(fā)現(xiàn)丟了件了不得的東西,她壓根不會有機會被劍宗的人救走! 可惜那晚她蒙著面,此處又頗為昏暗,沒能看清此人相貌,只知其多半是紅影教中人。 紅影教勢力如日中天,明面上長生殿不是對手,貿(mào)然動手,找不找得到那塊牌子尚不好說,長生殿恐怕也得吃個大虧。 這一局,倒是他失算了。 鐵鏈下的人動了動皴裂的嘴唇,艱難地從喉嚨深處擠出了嘶啞的聲音。 “只要令牌不在你手里,在哪都可以……”他想笑,聲音卻噎在嗓子里,仿佛有一把粗砂堵在喉嚨深處,啞得可怕。 一只冰冷蒼白的手狠狠扼住了他的喉,阮方霆的殺意藏都懶得藏一下,劈頭蓋臉地沖他壓了下來:“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算個什么東西,不過是個茍延殘喘的廢物!” “咳咳!……哈哈哈……”干到發(fā)痛的嗓子,被這么猝不及防的一嗆,倒是讓他能發(fā)出一些聲音了,“得不到令牌,你還不是只能留著我……你又算什么東西!走狗!呸!” 一口血沫啐在那張厲鬼面具上。 “你找死!”阮方霆怒不可遏,猛然收緊手掌,將他原地提起。 直到掐得他面色通紅,呲目欲裂,才松開手,將他扔在墻根。 “骨頭硬沒關(guān)系,待我找回令牌,自有法子撬開你的嘴?!蓖吭趬吰D難喘息之人,阮方霆冷冷一笑,解下帶血的面具隨手扔在他腳下,燭光中,一張蒼白的面容分外詭譎,蒙著紗布的右眼還滲著絲絲縷縷的血色。 “咱們,來日方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