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所謂一萌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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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將影回來,許是心有不服,企圖挽尊的。 但沈雖白也跟著來,她就搞不明白了。 這傻小子怎么岳將影這刺兒頭湊在一處了?她臨走前不是讓他在云禾山好好練那幾本秘笈的么! 這可能耐了,武功還沒練好,就來有膽來闖反派boss的老巢,這種不知天高地厚,也就主角能干得出來的行為,人們通常親切地稱之為——活膩了。 “教主,他們已經(jīng)在山門下等了半個時辰了,一直不走?!毕骂^的弟子稟報道。 “反了天了,他們想干嘛?找揍嗎?”本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一天,全讓這幫事兒精攪亂了。 弟子們面面相覷,其中一人答道:“除了那弘威世子,其他兩人似乎并不是來找麻煩的。那劍宗大弟子還問我等,教主您可在閻羅殿中?!?/br> 她抖一激靈:“你們?nèi)绾未饛?fù)的?” 他實誠地眨了下眼:“弟子告訴他,您在?!?/br> “……” 你這魔教弟子怎么如此耿直! “教主,弟子是不是該說您不在……”他望著屋頂上,臉色越來越沉的顧如許,不免有些心虛。 “現(xiàn)在說是不是遲了點?!鳖櫲缭S懊惱地長嘆一聲,養(yǎng)著這么一群“天真可愛”的下屬,她能怎么辦,她也很絕望?。?/br> 見她抱著狗從屋頂上跳下來,眾弟子紛紛后退,為她騰地兒。 “您打算去山門那見那三人?” 顧如許斜了他一眼,抱狗而去:“不見!本座憑什么要見他們?你們也不必管他們,他們樂意等就等著吧,等上幾日就會知難而退了?!?/br> 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她才懶得管這幾個小東西,回頭惹得一身sao,還嫌顧如許在江湖上的名聲不夠臭么? “是。”弟子們只得從命。 “哦對,你們?nèi)グ⑹婺莾赫f一聲,山門外那仨,她想見便見,岳將影那小子她想揍便揍,若是不想管,就當(dāng)什么都沒聽見?!彼仡^叮囑了一句。 就此事來說,她還是尊重季望舒自己的想法,將軍府的世子夫人的確是個不錯的歸宿,至少靠山夠硬,岳將影瞧著也扛揍,下半輩子吃穿不愁,走出去還倍兒威風(fēng)。 不過將軍府好歸好,前提得是阿舒喜歡,她可沒法兒把人捆一捆丟進花轎。 這女兒家的心思啊,最是難猜,她還是不瞎cao心了。 不過即便阿舒真的答應(yīng)了那小子,這閻羅殿中還有林煦這個親哥哥,以及孟思涼這個師父,自家的meimei,自家的徒兒,怎么可能輕易讓一傻小子娶走? 嘖,想想竟然有些同情岳將影了。 她回院中端了碟糕點,坐在樹蔭下,百無聊賴地蹺著腿。 所幸閻羅殿地方大,只要不去前院,便也聽不見山門下那些咋呼聲,守門弟子來報了三回,他們還未離開,她開始尋思著要不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好教他們知難而退,省得堵在門口平白讓人心煩。 岳將影她是能放開了手腳揍,但另外兩個,就有些下不去手了。 岳溪明一個細(xì)皮嫩rou的姑娘家,打哪兒都不妥,萬一在女主身上留個疤什么的,回頭記恨她可怎么是好?不是都說十個女主,九個都心胸寬廣,還有一個圣母心么,她還指著跟這姑娘套套近乎,末了讓她放她一馬呢。 這會兒要是把人打了,不是給自己墳頭添土么? 至于沈雖白,更不好下手了。 鐵打的男主流水的反派,系統(tǒng)還跟她再三強調(diào)過,沈雖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也得跟著遭殃,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占著正反兩端,你好我好大家好,長命百歲活到老。 這可是她的續(xù)命金大腿?。?/br> 這臭小子,一刻都不讓她省心,乖乖待在一朝風(fēng)漣等她不行么,非得跟著岳將影這廝出來搞事情?誠然搞事是每個男主應(yīng)盡的責(zé)任,一個不會搞事的男主,只有混吃等死的份兒,但他這搞事的能耐也太讓她意外了吧。 跟兄弟上門提親,然后排一溜在這堵山門? 抱歉,這cao作她也是頭一回見,還不曉得怎么應(yīng)對。 她覺得作為男主,沈雖白總不按套路出牌,她事先想好的路數(shù)只要一碰上他,全得跑偏。 且最近,她愈發(fā)覺得,看見他就覺得煩,回到瓊山見不著他了,又時常惦記著。 連她自己都不曉得自己在惦記什么,腦子里時不時地就會跳出他的臉。 他云淡風(fēng)輕的笑,他眼中不經(jīng)營流露出的溫柔,他那副看著就很好欺負(fù)的樣子。 以及他說的,愿陪她下黃泉。 這小子可真厲害,滿嘴大實話,耿直得不行,竟然能一句話直戳在人的心窩里。 天曉得她聽到這句話時,能想到什么——她腦子里都亂成一鍋漿糊了! 下什么黃泉,這話你倒是早些對顧如許說啊!現(xiàn)在倒好,都大半年過去了,顧如許的魂魄或許早就轉(zhuǎn)世投胎去了,誰還在奈何橋等你…… 面對這樣的沈雖白,她總覺得莫名有種歉疚感。 甚至有一瞬間,她都想直接告訴他真相。 告訴他,他的小師妹已經(jīng)死了。 他不必再在她身上費這么多心思了。 不值得啊。 “啊啊啊,我到底在干嘛!”她懊惱地抱著頭。 瘋了瘋了!她怎么能想著把這么大的秘密告訴沈雖白?他和她可是死對頭,終有一日要拼命的! “壯士,您最近怎么了,一會兒走神,一會兒又一驚一乍的……”銀子趴在她腳邊,不解地望著她。 “我也不知道……”她托著腮,俯瞰著它,“你不是專業(yè)的穿越系統(tǒng)么,幫我分析分析,反派boss經(jīng)常想到男主,這正常嗎?” 銀子歪了歪狗頭:“挺正常啊,自古反派對主角清一色都是既看不慣又干不掉的態(tài)度,反派總想著如何恁死主角,走上人生巔峰,故而這也沒什么可奇怪的?!?/br> “這樣嗎?……”她狐疑地皺了皺眉。 可問題在于,她想的不是怎么做掉沈雖白,而是……而是更為詭異的一種想法。 比如,她想看他笑。 每每有此念頭,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種感覺讓她有些發(fā)虛,她漸漸開始有種糾結(jié)的預(yù)感。 “銀子,我打個比方,就只是打個比方而已?!彼柿搜士谒?,尷尬地看著哈士奇,“如果一個反派,喜歡上了主角,會怎么樣,這劇情還走得下去嗎?” 哈士奇怔了怔:“你對男主角動心了?” “我不是!我沒有!我就打個比方!”她慌忙否認(rèn)。 “那就好?!彼坪跛闪丝跉?,“每一個蓋世英雄背后,除了有支持著他一路走來的親朋好友以及不離不棄的女主之外,必定有一個替他頂著五彩祥云的反派,可以說反派是成就主角不可或缺的一大要素。” “……所以我就是一鋪云彩的?” “您聽我說完?!惫科嫫沉怂谎?,繼續(xù)道,“所謂的反派,無論是背后使陰招還是當(dāng)面單挑,只要是對主角不利的事,做來都無妨,不如說這些都是必須的。但日子久了,對主角產(chǎn)生點不該有的感情什么的,我之前也不是沒見過,至于下場……我想壯士您不會想了解的,反派最后的下場,您自個兒心里也清楚?!?/br> “我都說了,我沒對沈雖白……” “您有沒有,您自己知道便好,我現(xiàn)在不在您腦子里,您不必跟我解釋什么,我只是個隨機穿越系統(tǒng)罷了?!彼褐^,湛藍的眼睛里,倒映著她無奈的神情,“不過我還是提醒您一句,您最好趁早打消這種念頭,單單將沈雖白視為您的養(yǎng)成對象,待他成為武林盟主,您就能功成身退了?!?/br> 顧如許嘆了口氣,不再多言。 系統(tǒng)的意思她明白,橫豎就是讓她老老實實做個反派,不要對沈雖白動什么歪腦筋唄。 這傻小子可真是個香餑餑,明明就傻得要命,不知撞了什么大運,成了男主。 “沈雖白啊沈雖白,你要不是男主就好了……”她合著眼嘀咕了一句。 “十一,你喊我?”耳邊突然傳來沈雖白的聲音,嚇得她抖一激靈。 再睜眼,便見他從墻頭一躍而下。 雙目朗朗,白衣玄袍,天地之間,分外醒目,他就站在那,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她手中的小碟子從掌中滑了出去,在它摔得粉碎之前,被沈雖白接了下來。 “看什么呢,拿著?!彼娝恢痹诎l(fā)呆,便將碟子擱在石桌上。 “你,你怎么進來了——?”她目瞪口呆地盯著他,似是不敢相信他是真的一般。 沈雖白指了指外頭:“你門下弟子說什么都不讓我們進來,我曉得你在這院子住,便從后山繞過來了。” “我沒問你從哪兒進來的……”她深吸一口氣,才忍住了敲他腦門的沖動,“這可是閻羅殿!” 江湖上那些傳聞都白聽了嗎?豎著進來橫著出去你信不信! “嗯,我知道這是閻羅殿?!彼c了點頭。 “那你還翻墻進來!”她狐疑地打量著四周,按理說這附近應(yīng)該埋伏了很多暗閣弟子才是,怎么就沒人攔他呢? 此時此刻,墻外蹲著的暗閣弟子正眼觀鼻鼻觀心。 “咱們方才為何不攔住那劍宗弟子?萬一他是去刺殺教主的怎么辦?”一名弟子低聲問。 他旁邊的人拍了他一把:“兄弟,新來的吧?” 他點點頭:“上月剛?cè)氚甸w……怎么了?” “你記著這個劍宗弟子的臉,日后他要是再翻墻來見教主,你當(dāng)沒瞧見就成?!?/br> “……???為何?暗閣的職責(zé)難道不是保護教主?”他納悶道。 “你倒是長點心啊?!绷硪蝗酥噶酥笁?nèi),“咱教主是什么人,憑教主的身手,要是真覺得他圖謀不軌,這會兒人早就被一掌劈出來了?!?/br> 他一驚:“你的意思是……教主沒想攔著這人?” “他也不是頭一次進來了?!绷硪蝗说?,“魍魎使大人也吩咐過,此人若來,不必為難?!?/br> 他一臉費解地點點頭,又搖搖頭,顯然還是沒明白,不過還是暗暗將沈雖白的臉記下了。 墻內(nèi)。 “沈雖白,你來這干嘛?”顧如許疑惑地望著他。 “我……”沈雖白有些猶豫,畢竟她臨走前還囑咐他好生練功,他這會兒倒是跑來瓊山,不知她可會生氣。 “幫岳將影討個公道?” 他搖搖頭。 “給他當(dāng)說客,讓我講阿舒許配給他?” 他還是搖頭:“此乃私事,旁人怎好隨意插手。” 顧如許皺了皺眉:“……你該不會是來找我打架的吧?” 聞言,他嘆了口氣:“十一,我只是想見你一面?!?/br> 只這么溫聲細(xì)語的一句,便能讓心口咯噔一下,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見……見到了,你可以走了?!彼目陌桶偷叵铝酥鹂土睢?/br> 沈雖白卻紋絲不動。 她沖他干瞪眼:“……怎么,你這是被嚇住了,還是突然改主意,要為武林除害?” 沈雖白突然上前兩步。 她吃了一驚,下意思地往后退了一步:“被我說中了?要動手?” 沈雖白面色無奈地伸出手,拿起了桌上一只橘子:“說了這么多,不渴嗎?” 說著,他竟然給她剝了個橘子。 顧如許徹底蒙了。 那橘子又酸又甜,吃到嘴里她才緩過神來。 抬頭再看沈雖白,他已經(jīng)坐在那開始心安理得地剝起了第二只橘子了,微微歪著頭,唇邊似有若無的一絲笑意,讓他整個人都多了幾分貼心的意味。 她總算知道,什么叫一萌泯恩仇了。 此時此刻,除了吃橘子和看他,她實在想不到第三件事。 腳邊的哈士奇在桌子下扯她的裙裾,用只有她聽得懂的聲音道:“壯士,吃個橘子而已,您用得著這么開心么?” “啊?……”她渾身一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有開心嗎? “您再笑下去,沈雖白該懷疑了?!彼嵝训?。 她這才發(fā)現(xiàn),沈雖白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怔愣。 見勢不好,她趕忙收起笑容,放下橘子,清了清嗓:“本座不想吃橘子了?!?/br> “好。”他放下了手中正打算剝開的橘子。 顧如許看了看滿桌的橘子皮,再看看坐姿乖巧的沈雖白,抿了抿唇:“你跟我來?!?/br> 她帶著沈雖白從庭院中穿過,打算去前廳,卻在拐角處迎面遇上了蘭舟。 那一瞬間,她分明感覺到一股子相看兩相厭的氣氛剎那涌出。 蘭舟的臉色立馬沉了下去:“他怎么會在這!” “啊,這個……”這場面著實有些尷尬,她莫名有種捉j(luò)ian現(xiàn)場的心虛感,“其實他是自己進來的,我真沒放他進來!” “廢話少說,我今日先卸他一雙手!”蘭舟怒不可遏的拔劍刺了過來。 “哎喲我的小祖宗!”顧如許驚得肝顫,眼見著這二人就要動起手來,她趕忙拽上沈雖白,施展輕功,硬是將人拖了出去,回頭沖蘭舟大喊,“此事交給我,我一會兒就把他趕出去!” 話音未落,人已經(jīng)翻過墻去,不見蹤影了。 氣得蘭舟一劍劈斷了手邊一株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