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誘蟲
書迷正在閱讀:一代女謀士、農(nóng)家小福妻、愛欲沉淪 (合集 H)、緋戀(女尊)、為兄更為夫(骨科 兄妹 誘jian H)、幫人開掛那些年[快穿]、龍虎相爭之小受得利、醉酒之后(1v1H)、蘇涼與顧酒、(H)犬愛【含人獸,慎】
然而,接下來的動作卻使所有正在窺視的人都大吃一驚。被樹皮繩捆住的女人,竟然縱身一躍,跳進了僅有其腰粗細(xì)的洞口中。 女人并沒有完全落下,她用雙手按住地面,盡量將身體撐起。在腳尖踩實洞中的某處支撐點后,雙手便開始松開,沉重而緩慢地拍擊著地面。那種場面,就好像是一個僅有半身直立的女人,用雙手拍打地面,以此來作為一種宣泄般。 至于男人,則睜大了眼睛,全神貫注地將一支鋼矛高舉過頭頂,微弓著腰,把鋒利的矛尖對準(zhǔn)距離女人約莫半米的地面,仿佛那里隱藏著一個最令人恐懼的對手般,一絲也不敢晃動。 “天!他們。。。。。。他們怎么敢。。。。。。怎么敢這樣做?”看到這里,天翔不禁有些駭然。他完全明白這對狩獵者在干什么了。他們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是一種最膽大、最冒險、卻也是收獲最豐富的狩獵。這種狩獵,可以說是所有捕獵方式中最危險,成果最大,同時也是最“安全”的一種。 以人為誘餌,分工合作,伏擊蟲子。 他們的捕獵對象,是一種叫做“盲蝙”的蟲子。這種生物是外形與蚯蚓極其類似的一種軟體地下蟲。與蚯蚓一樣,盲蝙沒有眼睛,單純只依靠觸覺與聽覺與外界接觸。它們的個頭沒有蚯蚓那么大,通常只有直徑數(shù)十厘米粗細(xì)。不過,身長卻遠(yuǎn)遠(yuǎn)要超過在地下生活的同類。成年盲蝙,一般可以達(dá)到十米以上的長度。這與它們獨特的食譜功勞密不可分。 因為,按照常理來說,幾乎所有的生活在地下的蟲子,都是rou、素兩種混合雜食。而盲蝙不同,它們只吃rou。對于鮮嫩的植物根莖,卻絲毫沒有半點興趣。而且,它們沒有牙齒,完全依靠將獵物吞咽后,留在胃中慢慢消化。這樣的特性,使得盲蝙天性極其貪食,卻也相當(dāng)耐餓。哪怕是超過三個月不進食,它們也能照樣活得很滋潤。畢竟,在它們最能吃的時候,完全可以吞下與自己身體相同體積的食物。 很明顯,眼前這對男女,正是要以自己做誘餌,將潛伏在洞中的盲蝙引出地面殺死。充當(dāng)誘餌的女人,以拍擊地面的方式引起盲蝙的注意,在其吞下自己隱沒在洞中下半身。而后,盡量將身體撐起,依靠捆綁在樹上的繩子,使得盲蝙無法將自己整個吞下。給守候在一旁的同伴制造機會,將盲蝙順利擊殺。最后,兩人合力將盲蝙拖出洞xue。 這種方法很有效,只要不激怒盲蝙,引導(dǎo)著它,慢慢將身體拱出地面,基本上就能大功告成。這種生物沒有牙齒,僅僅依靠口部幾塊上下滑動的軟骨移動食物。想要從中脫困并不難。一只盲蝙的rou,足以抵得上數(shù)十乃至上百只蚜蟲。只要一次成功,那就意味著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狩獵者本人將不用再為食物而發(fā)愁。 但是這種方法也相當(dāng)危險。如果盲蝙不出來,反而盡力將誘餌朝地xue中反拉。則會出現(xiàn)兩種情況。一是繩子無法承受巨大的拉力而斷開,誘餌人完全被盲蝙所吞食。二是攻擊者本身力量不足,無法一槍扎穿盲蝙的身體,將之徹底激怒后,狂性大發(fā),拼力將誘餌人從中撕成兩半,緊咬住口中的戰(zhàn)利品,飛快地縮回洞中享用,再也不會露頭。 當(dāng)然,沒有任何人希望自己遭遇一只憤怒的盲蝙。所有人在狩獵時,都希望自己能有豐厚的收獲。 天翔沒有說話,他只是死死地盯著不停拍擊地面的女人。那一刻,他不由得想起了meimei。。。。。。 如果有一天,為食物所逼,自己與meimei是否會用這樣的方式狩獵。。。。。。 女人的拍打很有節(jié)奏,似乎是在按照某種蟲子的腳步而進行。只有這樣,才能消除盲蝙的警惕性。引誘著它順利上鉤。 突然,女人的身體猛然向下一沉。原本與地面齊平的腰部,忽然間向下掉縮了一截,使得隱沒在洞中的身體,一直落到了胸脯。如果不是她飛快地用雙手死命撐住地xue的邊緣,恐怕當(dāng)時就會整個身體完全沒入洞中。 盲蝙,一只身長足有十余米長的白色盲蝙,正綣縮在地下,張開口部兩片肥厚的rou唇,死死含住女人的下半身??瓷先ィ坪鯇τ谧詣铀蜕祥T的獵物很滿意,想要將之拖回洞中慢慢享用一番。 女人拼命拉著繩子,將身體一點一點帶著蟲口拔離地xue。天翔甚至可以看清高出地面的盲蝙rou唇。它們就好像兩張植物嫩芽的萼片一般,緊緊地包裹著女人的身體,一絲也不想放松。 “噗——”男人手中的鋼矛,在這個時候奮力扎出,從地面斜插進盲蝙的身體。這片覆蓋著洞xue的土層并不厚。在強勁的力量驅(qū)使下,鋒利的矛尖貫穿了蟲身。一股散發(fā)著腥濃氣味的黃綠色液體,頓時從坍塌的土面下仿佛噴泉一般濺射出來。 “他們成功了!”天翔微微地點了點頭。盲蝙的身體已經(jīng)被矛槍扎穿,固定在了洞xue的中央無法上下。男人手中的第二支鋼矛,也適時地從另外一個角度刺出,與之前的槍身呈“十”字狀穿過盲蝙的身體。并且深深鉆進了土層。剩下的,只需要女人小心地從蟲口爬出后,兩人合力割下盲蝙的腦袋,再把它用力拉出地洞,便可大功告成。 整個過程,相當(dāng)安全,相當(dāng)順利。所需要的,僅不過是一點小小的勇氣罷了。 可能是看到獵物的關(guān)系吧!男人顯得非常高興。興奮異常的他一邊招呼著女人,一邊放下手中的矛槍,快步走到尚在不住顫抖的蟲口前,用力掰開,將女人沾滿滑膩液體的下半身從中抽出。因為,充當(dāng)誘餌的她,已經(jīng)被盲蝙含得差一點兒失去了呼吸。再也沒有多余的力量讓自己從中脫困。 蟲口閉合的很緊密,費了半天力氣,男人也不過僅僅只扳開一道微小的縫隙。滿頭大汗的他是那樣專心,以至于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背對的一處潮濕泥土,竟然悄悄出現(xiàn)了松動的跡象。。。。。。 “快,過去幫幫他!”無暇多做解釋。天翔與五名族人躍出了藏身的廢樓。朝著狩獵者所在的位置飛快掠去。 “你們是什么人?”突然出現(xiàn)的數(shù)人,使得忙碌中的男女大吃一驚。手邊的鋼矛槍尖,也下意識地指向了來人。 “別多話!我們是來幫你的!”天翔頭也不回地跑過男人身邊,端起突擊步槍的握柄,將烏黑的槍口死死瞄向了地面。 至于其他的族人,則七手八腳地從兩個方向撕開盲蝙的rou唇,合力將差一點兒窒息的女人拉出了地面。 泥土仍舊在拱動。這一次,不用天翔多說,男人也看出了身后的異常。飛快地抓起矛槍,緊張地指向了地面。 “那是什么?那下面有什么?”貼著天翔的身體,男人小心地問。 “不知道!可能是蚯蚓,也可能會是其它什么別的東西。”天翔頭也不回地答道。緊扣住扳機的指頭,絲毫沒有想要松動的跡象。 他說的是實話,散開的腦波只能看到地下有一條模糊的白色影子。至于究竟是盲蝙還是蚯蚓,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畢竟,兩種生物的外觀區(qū)別并不明顯。 可能是察覺到地面想要伏擊自己的殺手存在吧!隱藏在地下的蟲子似乎也開始了轉(zhuǎn)向。泥土的拱動方向,開始朝著與狩獵者完全相反的地域移動。只是,那條蟲子距離地面實在太過接近。以至于在一處土層較薄的地方,其身體的大半,完全露出了地表,浸沒在濕冷的空氣之中。 “巨。。。巨管蟲!我的老天,怎。。。怎么會是這種東西?”手持鋼矛的男人聳動著干噎的喉嚨。艱難地說道。 天翔沒有答話,一動不動地注視著rou白色的巨大蟲體走向,握槍的手臂也沒有一絲晃動。只是,原本光潔的額頭上,分明滲出了幾滴微小卻顯而易見的汗珠。 巨管蟲!竟然會是一只巨管蟲! 這是連天翔自己也根本沒有料到的事情。本以為可能出現(xiàn)蚯蚓或盲蝙的地方,竟然會突然冒出這么一頭大得可怕的巨管蟲。 與盲蝙一樣,巨管蟲也是一種生活于地下的軟體蟲。它們是完全的rou食蟲類。與其它地下的同類相比,它們擁有鋒利的牙齒,還有位于身體下側(cè)的數(shù)十隊柔軟觸手。以及口中隨時都可彈出,用來緊緊裹住獵物的數(shù)條舌頭。所有的這些,都使其成為狩獵者心中的噩夢。 在黑暗世界中流傳有一句話:“寧愿面對一頭蟲獸,也不想碰上一只巨管蟲?!?/br> 面對蟲獸,可能你還有奮力一搏的機會。可遇到巨管蟲,唯一的辦法就是跑,盡可能快的逃跑。只有這樣,才多少有可能從它那靈活的蟲口下存活。 而且,這種rou乎乎的蟲子還有一個令人極其無奈的特性:它的血液具有強烈的腐蝕性,甚至能以濃度最高的古代酸液相媲美。一支插入其身體的投槍,僅僅只需要幾分鐘,便會完全液化,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要驚動它,讓它走!”天翔緊盯著地面拱動的蟲身,小聲地朝著身邊的數(shù)人說道。他完全有把握在現(xiàn)有的位置,將這頭突然出現(xiàn)的巨管蟲殺死。只不過,這樣做并沒有任何好處。且不說中彈后的巨管蟲會有何種反應(yīng),單就其死前的掙扎,就足以對所有在場的人造成極大的威脅。畢竟,那種流存于其體內(nèi)的強酸血液,哪怕就算是濺在身上一點兒,也會造成相仿嚴(yán)重的灼傷。 既然它對自己沒有惡意,也絲毫沒有想要掠食的念頭,與其殺之,還不如將其放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給自己找麻煩,那根本就是白癡和傻瓜的作為。 可能是這頭巨管蟲剛剛吃飽,也可能是它并沒有發(fā)現(xiàn)身邊絲毫不敢有所動靜的狩獵者,可怕的蟲子并沒有想要回頭的意思。僅僅只是從土層下面順穿而過,肆無忌憚地帶起一片可憐的無辜蔓藤后,碾壓著它們脆弱的身體,悠閑地,從一雙雙緊張得快要瞪出血來的眼睛注視下,大搖大擺地拱向了遠(yuǎn)處。 沒有人松懈,所有人都保持著警戒的狀態(tài)。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天翔與男人,更是絲毫不敢放下手中的武器。直到眼看著肥圓的蟲軀慢慢蠕動走遠(yuǎn),確認(rèn)地下的巨蟲對他們沒有任何敵意后。這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無力地垂下高舉的武器,虛脫般癱坐在地上,相對苦笑著,再也沒有力氣爬起。 “呼——呼——謝謝,謝謝你們!”男人狠狠擦了一把腦門上冒出的汗珠,沖著幾個根本就好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幫手連聲嚷著。 “舉手之勞!”天翔搖著頭擺了擺手,定了定神后,從地上站起,漫步走到已經(jīng)死去的盲蝙面前,仔細(xì)地看了看被完全撕開的rou唇,饒有興趣地說道:“你們倆膽子可真大,連這種辦法也敢用。” “沒辦法,如果不是逼于無奈,鬼才愿意這么做?!蹦腥丝嘈χ酒?,走到渾身沾滿粘液的女人身邊,從懷中掏出一塊殘破的毛巾的遞過,大聲笑道:“不管怎么樣,還是應(yīng)該謝謝你們幫了我的大忙。呵呵!有沒有興趣再幫我一次?把這只該死的蟲子拉上來。晚上我請客,讓你們嘗嘗新鮮的rou湯。” 這種事情當(dāng)然求之不得。天翔笑了笑,招呼著幾名族人走到盲蝙身邊,揪起一塊柔軟的蟲皮狠狠抓住,幾個人拎起巨大的蟲頭,吆喝著號子,硬生生地將十余米長的蟲身,從洞中奮力拉了出來。 原地分割獵物是狩獵者的習(xí)慣。這樣做,一方面是因為不愿意將自己的居住地弄臟。另外的一方面,則是因為種種蟲子有覓腥而來的習(xí)慣。與其把危險一直帶到自己家里,還不如把隱患直接拋棄在外面。 分割開的盲蝙被清空了內(nèi)臟。乍一看去,就好像一圈半透明的白色厚泡沫一般。分擔(dān)到每個人身上也并不太重。抱著這些滑膩的盲蝙rou,狩獵者們小心地繞開血污滿地的蟲洞,朝著男人所帶領(lǐng)的方向走去。。。。。 一間隱沒在數(shù)個巨大水泥碎塊后面的小屋,就是兩名狩獵者的藏身之所。從表面上看,這里似乎是因為大戰(zhàn)造成的一處小廢墟。近旁一座倒塌高樓掉落的碎塊,剛好變成了小屋的最佳遮擋物。 應(yīng)該承認(rèn),這兩個蟲口余生的人,做飯的手藝的確與眾不同。僅僅只是端起他們遞過的rou湯嘗了一口,就差一點兒沒把天翔給后悔死。他實在是無法想象,區(qū)區(qū)一塊普通的蟲rou,居然會被他們做得如此美味兒。與這碗普通的rou湯相比,以前自己所吃的那些東西,根本就是一團僅能填飽肚子的殘渣。 兩個主人,六名客人。短短幾分鐘內(nèi),便已經(jīng)把一口闊口大圓鍋里的所有東西,統(tǒng)統(tǒng)分裝下了肚。事實上,兩個主人并沒有吃到多少。六名胃口極好的客人,毫不客氣地,風(fēng)卷殘云般吞下了所有rou湯。甚至就連鍋底殘留的一點點rou渣也沒有剩下。 看到這一幕,主人臉上不禁有些微微變色。年輕的女人更是貼近男人的耳邊,悄聲說道:“哥!他們恐怕比我們還餓??礃幼樱辽偈丘I了整整一個太陽日。” 悶頭喝湯的天翔聞言,不由得一陣苦笑。的確,自己現(xiàn)在的這副樣子,任誰看了,恐怕都不會與一個族群的首領(lǐng)聯(lián)系起來。本來嘛!哪有一族之長饞得跟餓鬼投胎似的,把人家的晚飯都連鍋端掉先例啊? 沒辦法,這湯實在是好喝,好喝的讓人沒話說。。。。。。 不光是天翔,其余五名族人,臉上也都是一副感慨萬千的饞相。他們晃動著嘴唇,匝巴著發(fā)出極其不雅的響聲。四下蠕動的舌頭,將殘留在牙齒邊上的每一絲rou末,都一點不留攪下了肚。至于盛湯的碗,雖說沒到那種被舔得一干二凈的地步,卻也光亮得足以映出火光。 然而,最令男女主人氣悶的是,一個坐在天翔身邊,看上去頗為壯實的家伙,在意尤未盡地仰脖喝下最后一口rou湯后,居然擦了擦嘴,以一種極其認(rèn)真的口氣問道: “勞駕,能幫我們再做一鍋嗎?” (這一節(jié)老黑并不是沒有根據(jù)的吹牛,事實上,美洲一些當(dāng)?shù)赝寥司褪怯眠@樣的方式捕捉巨蟒。當(dāng)然,人rou吃多了不好消化,這節(jié)開始,也該吃點正常的蛋白質(zhì)了。該過節(jié)了,老黑也多少恢復(fù)正常。收票!收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