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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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城的研究實驗室里,擺放著一具綠色的培養(yǎng)槽。從遮蓋在上面透明的艙蓋望去,能夠很清楚地看見其中沉睡的人影。只不過,可能是由于沉睡太久的緣故吧!里面的男人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具冰冷且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尸體。 “電池從一小時前就加大了能量的供應(yīng)。從外面顯示的數(shù)字來看,培養(yǎng)槽內(nèi)的溫度開始緩慢回升。在達到人體最舒適的正常溫度之后,便停止了動作。雖然目前為止我們并不清楚培養(yǎng)槽的具體使用方法,不過,從種種跡象看來,他的確是開始準備蘇醒。” 寬敞的工作臺前,秦廣這樣向天翔解釋著過去一段時間里,曾經(jīng)發(fā)生的所有事情。而后者在仔細聽取了所有意見后,馬上命令一干士兵在實驗室周圍布下雙重警戒。嚴密注意著任何微小的動靜。 此時天翔的心里,根本就是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 一方面,他迫切希望這名陌生的“探路者”趕快蘇醒。好讓自己能夠湊夠五人之數(shù),打開一號基地的大門。另外一方面,他也對這名同類的醒來有著深深的警懼。畢竟,從黑云族人的種種描述中能夠看出,他并不是一個容易與之的人。甚至在有了11號做為前車之鑒后,天翔的腦子里,已經(jīng)開始將所有未經(jīng)過身體檢查的人類當作懷疑對象。要知道,變異的類人在體格外形上,可是與普通人類沒有任何分別的??! 盡管內(nèi)心有著種種不安,可培養(yǎng)槽內(nèi)的男人蘇醒已經(jīng)無法阻擋。因為,槽上附帶的能量計顯示:五分鐘后,艙蓋即將打開。 此時的時間,流逝得異常緩慢。所有人得眼睛,都在死死盯著靜止不動的綠色艙蓋。仿佛是害怕里面突然鉆出一頭兇猛的蟲獸一般,士兵們也不約而同地將手中的武器,直接瞄準了培養(yǎng)槽所在位置。那種謹慎與仔細,就好像是面對他們從未遇到過的最強悍敵人。 天翔的腦門上在冒汗,豆大、冰冷、仿佛一串串蒸餾水珠一般從身體內(nèi)部滲透出來的微小汗珠。如果不是知道實驗室內(nèi)實際溫度的話,秦廣一定會認為,自己的朋友正在承受一種莫名且無法忍受的酷熱。 事實上,天翔此時的內(nèi)心感覺的確非常奇怪。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究竟是為什么,總會沒來由地感到一陣陣的驚顫。就好像在害怕某種不知名的東西,或者是察覺到隱藏在暗處即將發(fā)生的危險一般。這種感覺應(yīng)該來源于自己的第六感,還有蟲腦的潛意識命令。這樣的感覺以前曾經(jīng)多次救過他的命。因此,對之天翔已經(jīng)深信不疑。只不過,和從前一樣,明明知道危險的存在,可他仍然無法找到它們究竟?jié)摬卦谀睦?。。。。。?/br> “難道說。。。。。。危險的來源,正是放置在平臺上那個淡綠色的培養(yǎng)槽?或者,沉睡在其中并且即將蘇醒的神秘男人,才是真正的危險之所在?” 忽然間,天翔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閃過這樣的念頭。使得他連忙想要喚過身旁的士兵,命令他們立即掐斷與培養(yǎng)槽相連接的電源。可是,這樣做顯然已經(jīng)為時已晚。在一陣仿佛蒸氣泄露的“哧——哧——”聲中,原本緊密關(guān)合在一起,即便是用最薄的刀刃也無法插進其中的培養(yǎng)槽艙蓋,在電流的驅(qū)使下,朝著房間頂部的位置,斜斜升了起來。最終,將它守護了許久的內(nèi)容物,慢慢呈現(xiàn)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從中坐了起來。頗有些困惑地望著平臺下方荷槍實彈的士兵,以及一干自己絲毫沒有任何熟悉感的陌生人。大概是由于剛剛從培養(yǎng)槽中接觸睡眠狀態(tài),身體上的疲勞與諸多勝利能力尚未恢復(fù)的原因吧!他的臉色看上去有些暗淡,精神也不是很好。英俊的臉龐與濃黑的眉宇絲毫遮掩不住其中的倦容。如果不是依靠培養(yǎng)槽的支撐,天翔甚至懷疑他根本就會從平臺上無力地滾落下來,當場摔得不省人事。 “。。。。。。你們。。。。。。是誰?”僵持了數(shù)分鐘后,蘇醒的男人終于道出了心中的疑問。 沒有人說話,更沒有人回答。士兵們不說話,是因為沒有獲得族長及一干首領(lǐng)的指示。而天翔等人的沉默,則是因為他們必須首先弄清楚對方的身份。 “沒錯!他的確是一名“探路者”?!鼻貜V慢慢睜開微閉的雙眼,頗有些興奮地朝著身邊的天翔嚷道:“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可辨別基因和我們一樣,我剛剛自主分析過,絕對沒有問題?!?/br> 天翔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就算秦廣不開口,他也能夠清楚地知道這一點。對方身上那種熟悉的“探路者”基因的確存在。事實上,從培養(yǎng)槽艙蓋剛剛打開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jīng)明白對方的身份。而且,從他那光滑的雙肩及胸前背后的皮膚上,也絲毫看不到任何傷疤存在的痕跡。因此,對方是類人這樣的可能性,也完全可以被消除。 然而,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不安和危機感,卻并沒有從天翔腦海中消退的跡象。蟲腦靈敏的探知能力仍然在不停地發(fā)出警告。對象,正是來源于這個剛剛走出培養(yǎng)槽,看上身體無比虛弱,且無法對任何人造成傷害的陌生“探路者”。 天翔嘗試用所有的思維能量將之包裹,努力探查到對方大腦的最深處。他甚至一度認為,這個全身赤裸裸的人,應(yīng)該是某種另類生物的偽人形體?;蛘?,是他擁有強悍的體格,具有一定的rou體殺傷性??墒牵讲橹?,無論哪一種可能都沒有被大腦獲得承認。就連天翔自己認為最可怕的能力方面,也在基因細胞的自主選擇之下,最終判定:對方的能力雖然很強,卻也沒有達到能夠與自己爭奪領(lǐng)袖之位的地步。 既然所有的可能性都不存在,甚至就連最壞的方面也絲毫不能危及到自己的地位。那么,那種一直揮之不去的潛在危險,究竟是什么? “歡迎你,我的朋友!”未等天翔開口,旁邊的秦廣便已經(jīng)深處雙手,臉上帶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迎了上去。從臺階上慢慢扶起虛弱的男人,驚喜地笑道:“別緊張,我們都是你的朋友。” “朋友?”男人頗有些困惑地看了看他,又茫然地抬頭看了看四周,以一種并不確定的口氣,無力地問道:“我們。。。。。。以前認識嗎?為什么。。。。。。我從未見過你。。。。。。但是。。。。。。卻覺得你似乎很熟悉。。。。。。就好象。。。是一個曾經(jīng)認識的人。。。。。?!?/br> “我們本來就認識,至于你所說的那種感覺,是你身體內(nèi)部基因細胞自由探查獲得的結(jié)果。忘了嗎?你可是一名“探路者”啊!”秦廣笑著,伸手抓住了對方的胳膊,將之從培養(yǎng)槽上慢慢拉起。同時從旁邊士兵的手上,接過一塊厚厚的毛氈,小心地披在了陌生男人的肩膀上。 天翔還在猶豫,直到現(xiàn)在為止,他仍然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雖然潛意識里的危險感覺還存在,不過與之前相比,卻也慢慢減退了很多?,F(xiàn)在的感覺雖說遠遠沒有培養(yǎng)槽艙蓋打開那一瞬間強烈,而且隨著男人與秦廣之間的對話,也慢慢減退了許多??墒牵且唤z若有若無的警懼,就好像隨時纏繞在天翔心頭的毛細血管一般,根本揮之不去。 “我的族群呢?我記得,剛剛開始沉睡的時候,應(yīng)該是我黑云族的地下室里??!怎么。。。。。?,F(xiàn)在卻變成了這里?”環(huán)顧四周后,男人的臉上也顯出了驚訝也畏懼。顯然,他很清楚周圍士兵手上那些槍械的實際威力。 “黑云一族已經(jīng)與我們合并,劉順云現(xiàn)在是我的女人。不過,只要你愿意,還是可以把她帶回去。” 不知什么時候,天翔已經(jīng)走到了男人面前。用一種充滿威嚴的目光注視著他,似乎想要看穿他身體里所有最微小的部分似的。以一種無可辯駁的口氣,說出了上面這番話。盡管他知道這樣做的效果并不好??墒?,他卻似乎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這個男人給自己帶來的壓力實在太大。天翔自己也說不清楚究竟是為什么,但他還是覺得,對方身上能夠散發(fā)出一種莫名的氣氛,壓制得自己快要透不過氣。大概,也只有用這種示威一般的話語,才能多少使得自己悸動的內(nèi)心獲得一些安慰吧! “合并?你是說。。。。。。黑云一族。。。。。。已經(jīng)不存在了?”聞言,男人眼中精光一閃,旋既又馬上暗淡下去。只聽得他口氣冷淡地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么黑云人的事情,今后也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對了,還沒請教,你們的族名。。。。。。是什么?” “龍族?!碧煜瓒⒅鴮Ψ降碾p眼,絲毫沒有退讓意思地說道:“你應(yīng)該聽說過?!?/br> “什么?”男人臉色一變,失聲道:“你們就是龍族人?難道。。。。。。這里。。。就是龍城?” “怎么?你知道龍城?”天翔反問。 “當然知道。。。。。。作為一名狩獵族群領(lǐng)袖,怎么可能會不知道龍城和龍族?”說著,男人臉上露出一種恍然與自嘲攙雜在一起的古怪模樣。只見他無力地搖了搖頭,長嘆一聲:“我的族群原來是被你們所吞并。。。。。。怪不得。龍族人,的確是有這個實力。。。。。?!?/br> “千萬別這么想?!币姞睿貜V連忙上前安慰道:“我們都是“探路者”,身負的責任也都完全一樣,根本沒有什么你我之分。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很多的同伴。因此,你也是我們當中的一份子?。 ?/br> 男人沒有再開腔,而是一聲不吭地端坐在那里,似乎在苦苦思索著什么。良久,這才好象下定了決心一般,將目光轉(zhuǎn)向天翔,以一種最為謙恭且順從的態(tài)度,緩慢而不失力度地說道:“我,承認您是我的領(lǐng)袖。我也完全能夠感受到從您身上散發(fā)出的基因氣息。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將是您最為忠誠的手下。也將是您最好的朋友。” “歡迎加入。”聞言,天翔微笑著走上前,張開雙臂,將臉色尚有些迷惑,但表情已經(jīng)完全臣服的男人從臺階上扶起,緊緊地擁抱起來。。。。。。 之所以這樣做,固然是因為陌生男人表現(xiàn)出來的舉動。更重要的,還是天翔大腦中那種古怪的危險意識。雖然若有若無的警告一直都存在,可是,就在男人張口說出結(jié)尾那番話后,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疑慮,也好像是被狂風掃落葉一般,消散得再也無影無蹤。 “能否給我一套合身的衣服?再給我來點吃的和飲料?” 這是男人緊接著提出的要求。對此,天翔當然會予以滿足。就這樣,一套全新的戰(zhàn)斗防護服擺到了男人面前。當他將這些能夠遮羞御寒的東西整齊地穿戴在身上之后,就算是那些周圍原本對其尚有一絲戒心的人們,也不由自主地從口中發(fā)出了陣陣輕微的驚呼聲。 實在太帥了。天翔從未想到過,區(qū)區(qū)一套仿佛服穿在身上,居然能夠如此協(xié)調(diào),如此美觀。這個剛剛蘇醒的男人身材極棒,面貌也相當英俊。按照古代人類的審美觀點看來,根本就符合完美的黃金分割標準。天翔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個男人如果是生活在古代,一定是被眾多女性所追捧的最佳對象。 他實在太過英俊,英俊得連身為男人的天翔幾乎也有些嫉妒。也只是到了這個時候,他才多少有些明白:為什么當初劉順云在說起這個在她身上留下諸多傷痕男人的時候,眼里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情。為什么在用那樣冷酷的手段對待自己的族人之后,他還是一樣能夠獲得眾多狩獵者的支持。當然,這多少肯定與他的頭腦與統(tǒng)治手段有關(guān)。可不管怎么樣,外貌和魅力,也是能夠吸引身邊支持者的一個重要條件。 畢竟,沒有人愿意自己被一個無比丑陋的首領(lǐng)所統(tǒng)治。索曼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當時不是因為類人的大舉進攻,再加上此前他曾經(jīng)展示過種種過人的知識,還有各種對族人的溫和政策,恐怕成天裹在繃帶里的他,早就被所有寒水人所拋棄。。。。。。 衣服的要求當場就可以滿足,至于食物和水,那就必須得到試驗人員平時休息的餐廳才能獲得。就這樣,在一干士兵的簇擁下,天翔等人和著滿臉饑色的男人一起,浩浩蕩蕩地來到了距離開飯時間尚且過早的餐廳。 “陳志文,這是我的名字。”用雙手在碗碟與舌頭之間飛快搭起一座橋梁,將大量食物迅速運送到口中的陌生男人,在拼命吞嚼的縫隙間,簡單而絲毫沒有任何滯緩地,向餐桌對面的天翔和秦廣說出了這句話后,便專心埋頭于一堆罐頭和塊莖糊之間,再也不做任何解釋。 天翔饒有興趣地望著對面狼吞虎咽的男人,眉宇間隱隱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雖然這個自稱為陳志文的家伙看上去態(tài)度非常卑謙,對自己也絲毫沒有任何的敵意??墒?,此前腦海中那種突然出現(xiàn)的危機意識,卻使得天翔對他產(chǎn)生了一種莫名的防備。他覺得,這個神秘的男人身上,實在是有太多的問題。令自己不問不得,不知不快。 需要問的問題太多了。不過,天翔有的是時間和耐心。 “好吃嗎?要不要再來一盤?”沒等他發(fā)話,旁邊的秦廣便已經(jīng)提前開口。因為,這個時候,饑餓的男人已經(jīng)將整整一大盤用蟲rou汁拌勻的塊莖糊吞下了肚?,F(xiàn)在正坐在那里,意尤未盡地舔著勺子。 “要!最好能夠再來個雙份兒?!蹦腥伺d趣盎然地笑了笑:“這東西實在很好吃。我還是第一次嘗到如此的美味兒?!?/br> 天翔淡淡地笑了笑,朝著身邊的侍衛(wèi)捏了個響指。示意他們按照男人的要求去做。只是,就在他回頭張望的瞬間,卻看見從餐廳的入口,正好走進另外一群人。 (2006年最后一天,首先祝愿大家元旦快樂。另外,關(guān)于胎盤的問題,其實不過是個觀念的東西。這東西確實很好吃,當然有人吃也有人不愿意吃。就好象中國人喜歡吃狗rou而外國人不吃一個道理。老黑喜歡吃rou,市場上豬rou還要十幾塊一進,更何況這還是從人身上掉下來的鮮rou,斷沒理由不吃。。。為了明年!大家繼續(xù)用票砸死我吧?。?/br> 如果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