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吃到糖了
重生後第一天回學(xué)校就差點遲到,常子悅在走廊遠(yuǎn)遠(yuǎn)見到班主任,立刻加快腳步跑回自己的位置。同桌松杏對她姍姍來遲十分驚訝:「你怎麼這麼晚?」 她轉(zhuǎn)身把外套掛上椅背,剛好對上後座一雙探究的單眼皮,她往日還覺得可愛乾凈,現(xiàn)在看到只覺面目可憎。她低聲回:「哪有晚,又沒遲到?!谷会峄剡^身背對那目光。 松杏在她和陸劍清之間來回看了幾眼,也隨她面向前,低聲竊語問:「吵架了?不是周末才約會嗎?」 「約你個頭?!顾@然心情不太好,松杏決定不招惹她,回首一瞥陸劍清一臉無辜,用口型詢問:「怎麼了?」 他只搖頭,也不知道發(fā)生什麼事。 她趁常子悅出去交作業(yè)時轉(zhuǎn)過來,敲敲他的木桌子:「周六怎麼了?」 陸劍清的聲音b平常更啞,還隱隱有些鼻音:「我沒去,生病了?!?/br> 「你沒去?」松杏夸張地倒抽一口氣:「你回禮了沒有?」 他木無表情只怔怔回望她,漫長的兩秒後才回:「什麼禮?」 她一聽就知他的答案是沒有了,觀察常子悅和老師在說話,應(yīng)該還有一段時間才回來,便耐心和他解釋:「小悅上個月不是送你巧克力了,那天是情人節(jié)你不知道嗎?」 陸劍清的白皮膚可見地泛紅,低低地嗯了一聲。 還不至於傻到這個地步,松杏在旁邊聽常子悅吐槽,知道他收了巧克力還是毫無反應(yīng),只好安慰她說或者他是在等白色情人節(jié)才回禮。那日是周末不用回學(xué)校,常子悅主動約他去圖書館,結(jié)果他沒去啊。 「那你收到了不用表示嗎?」她差點想伸腿踹這塊木頭了,但常子悅從外面走回來,她趕忙轉(zhuǎn)身裝作看書,留陸劍清一個人發(fā)呆。 常子悅約他出去學(xué)習(xí)是常事,她說自己自制力不太好,在家一個人總是滑手機看電視,要和他在一起學(xué)才看得下去。 但若是突然有要事,發(fā)個短信說不去也常有的,常子悅就放過他一兩次鴿子。 他都不知道這樣不去一次就成大事了。常子悅是真的生氣,今日不單沒有提早半小時回來預(yù)習(xí),而且一整天都沒有回過頭來和他說話,小休時餅乾吃不完也不分給他了,寧愿重新包好收到抽屜里。 陸劍清看了她一天臉色,按松杏說的幾個關(guān)鍵詞回去搜索,才想起那是白色情人節(jié),趕忙去買了賠禮第二日道歉。 但常子悅像故意避著他一樣,去哪里都拉群結(jié)隊,陸劍清準(zhǔn)備在手中的巧克力都快握化了還送不出。直到下課鈴響,她兩三下就收好背包準(zhǔn)備回家,心一急開口叫住她,但她斜眼瞟他一下,提起袋子照舊離開。 陸劍清跟上去,好不容易把她堵在樓梯口。 常子悅怕被徐宇立鉆了空子,正趕著去托管中心接常念下班,陸劍清還來煩她,心情煩躁,攢著眉頭:「什麼事?」 放學(xué)時間樓梯人來人往,陸劍清臉皮薄,小心翼翼要求:「我們到一邊講好嗎?」 平日的常子悅和顏悅色,在他不自在時還會挺身而出幫他解圍,但這次她卻連看都不看他,只盯著手表,腳一點一點的,渾身表現(xiàn)著不耐煩。 「小小悅。」他手心冒汗,面對路過時投放過來的目光習(xí)慣性結(jié)巴:「我這個送你?!?/br> 陸劍清從小說話結(jié)巴,小學(xué)的時候沒少被人欺負(fù),長大後雖然好了,還是習(xí)慣寡言,一緊張起來說話就不利索。 常子悅望了兩眼他遞來巧克力,包裝精致高級,上面的牌子價格大概夠他們吃大半年小賣店巧克力。若是幾日前,常子悅一定會甜笑著收下,和他拿到天臺上你一口我一口吃掉。 但現(xiàn)在她輕輕把禮物推回去:「你別管松杏說什麼,送給你喜歡的人吧。」 這個回禮,不就是回應(yīng)她的喜歡的意思嗎? 他以為自己又高錯了什麼,而常子悅終於肯抬頭看他,眼角隱隱有點紅:「反正我都知道了,你喜歡林月明吧。月明對劍清,挺配的,不過人家可是女神,不知道收多少巧克力呢,你好歹也弄個好看的紙包一包吧?!?/br> 她語速甚快,他毫無插嘴的余地,眼睜睜見她從空隙間溜開,像有人在背後追趕一樣跨級,三步并作兩步下樓。 陸劍清握著被拒收的巧克力發(fā)愣。 他怎麼就喜歡林月明了?還是她生氣他沒有包裝好? 松杏明明說這個牌子的巧克力不能包裝要把商標(biāo)露出來的,還是要包一包吧? 常子悅下了兩層樓梯才放慢腳步,陸劍清果然沒有追上來。 她還以為他老實本份,結(jié)果也是個一腳踏幾船的,既然喜歡林月明了,何必還來送她巧克力。 要不是她重生一次,定會傻乎乎聽信他的藉口,心甘情愿做他的備胎。 那天他表面上說是生病,其實是林月明突然有空應(yīng)了他的邀約,他當(dāng)然就拋下她轉(zhuǎn)頭跟女神約會去。 她一直以為他是喜歡她的,只是不擅言辭。直到知道他和林月明在一起才發(fā)現(xiàn),他哪里是不擅言辭,而是那些她想聽的說話,他都對別人說了。 她愈想愈氣,上個月還真心誠意地親手做了巧克力給他呢,真是當(dāng)喂了狗。 但她再怎麼樣都是遇人不淑而已,常念高不好卻是會一屍兩命的,想到這里她就沒心機去計較陸劍清這些微不足道的破事,加快腳步去找jiejie了。 早在直接從餐廳離開後,徐宇立就知道大概和這單生意沒有緣份,景凱那三條街也打水漂了。 但至少心里那種不自在的感覺一掃而空,直接來面對常念也有莫名其妙的底氣。 「我不是心虛,只是不想聽你妹吵而已。」 說實話常念這幾天來也是糊里糊涂的,想不清常子悅到底是真的重活一世,或只是看小說看到夜有所夢了。 她和徐宇立相處兩年,縱然他嘴巴有點壞,卻是格外直率,有一說一,不必她像以前交往一樣費神去猜測對方心意。要是他的確移情別戀了,一定也不會有耐x繼續(xù)哄騙她。 「我知道你沒有的?!沟髦绱?,聽到他把那可疑的工作推掉,還是嘴角上揚,主動打開柜子給他換了包餅乾,這一包上面灑了紫菜,松脆可口。 不知是因為咖啡還是因為徐宇立,常念感覺精神了一些,伸了個懶腰又回去工作。 他跟在身後,專注打量她的辦公室,滿地板都是玩具。 他脫鞋踩在色彩繽紛的軟墊上幫忙收拾,不小心踏中了小積木,痛得差點跪下來,咬著唇把叫聲吞下,免得引來常念注意。 她坐在辦公椅後全部看在眼里,憋著笑走過來,坐在軟墊上兩三下就把積木收入箱子里。 墊子角落放著一間半人高的膠房子,孩子們在里面玩過家家的時候總會把小玩具當(dāng)成食物端來端去。常念彎腰爬進了里面,在角落撿到一大堆玩具車和積木,透過小窗子拋出去給徐宇立整理入箱。 他把幾輛車排好,在外面看著面積不大的玩具房子竟然擠得下一米七的常念,好奇地挪近門口探進頭:「還挺大的?!?/br> 她坐直身,頭頂差一點碰到天花:「嗯,他們很喜歡在這里玩?!?/br> 像在證明她的話語,他立即就找到角落里兩顆未開包裝的糖果,撿起來隱約聽到門外傳來叫喚常念的聲音,腦海一空。 在他再次思考前已經(jīng)擠入小屋內(nèi)所剩不多的空位,後腦杓頂著天花板,低頭剛好對上常念同樣驚慌失措的臉,雙手落在她頭的兩側(cè)墻壁勉強支撐重心。 「姐,能走了沒?」外面是常子悅開門的聲音,兩人默契地保持安靜,他艱難地維持姿勢不壓著她,鼻腔呼出來的溫暖微微吹動發(fā)楣,常念側(cè)過頭避開他濕漉漉的眼神,只聽常子悅又再叫了幾聲,腳步聲慢慢遠(yuǎn)離。 常念拉了拉他垂下來的西裝外套,輕聲提醒:「她走了。」 「嗯。」但他沒有離開。 她常用果香的洗發(fā)水在狹窄的空間若有若無地挑動氣氛。 中心的孩子年齡偏小,一言不合就上嘴,她上班時從不化妝,工作壓力的痕跡浮現(xiàn)在眼周,但還是有神靈動。他俯下身離她更近了,常念下意識閉上眼睛,有什麼碰到她的唇,但他的聲音卻近在耳旁:「張嘴?!?/br> 她聽話啟唇,舌尖嘗到甜膩,陡然張眼,見他仍懸在同樣的距離,笑容燦爛:「什麼味道的?」他對常念眸里的驚訝十分滿意,看著她不自覺地嘴唇微撅:「檸檬?!?/br> 「我試試看?!股陨詮澭曌?。 常子悅在常念房里找不到人,又重新走出前臺問:「韓老師,我姐不在啊?!?/br> 「沒可能啊,剛剛你姐夫......」 「小悅!」常念在她剛剛走過的走廊跑出來,頭發(fā)微亂,手袋掛在前臂頗是狼狽。 「你在???」常子悅皺眉:「我剛剛叫你怎麼不回?」 「我在廁所。」常念臉頰上泛可疑的緋紅,焦急地拉起她的手:「我們快回去吧。韓韓麻煩你等會關(guān)門?!?/br> 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