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分手了
上完晚自習(xí)還要去補英文,下課已經(jīng)快十點了,跟松杏在路口分道揚鏢。常子悅在昏黃的路燈下走了一段路,卻突然剎停腳步,一直跟在身後的陸劍清來不及收步,險點撞上,很是窘迫。 「跟著我干嘛?你家應(yīng)該走那邊?!钩W訍傊钢竸偛潘尚与x去的路口,他點頭:「我送你。」 「不用你送?!寡a習(xí)班離學(xué)校不遠,去年高了一個「三人同行,一人免費」的活動,他們?nèi)齻€就一起報名了。雖然常子悅不太想放學(xué)後還要看到陸劍清,可是這補習(xí)班名額很緊張,要現(xiàn)在退了課,再報回來不但學(xué)費貴了,甚至可能沒有位置,只好再忍耐一下,但在放學(xué)路上,她總能無視他一會兒吧。 沒有等他回應(yīng),她拉拉背包肩帶繼續(xù)自顧自走路,後面的腳步聲也隨著她走動響起,默念著眼不見為凈加快腳步,但他不費分力就跟上她的速度,根本沒可能甩開,咬咬牙拔腿要跑,卻被一股力量拉住,生生停下來。 「你干嘛?」她生氣地嚷那個拉住背包帶的人,他毫無歉意:「紅燈。」 常子悅抬頭,雖然馬路上一輛車都沒有,但紅綠燈上的紅光確實亮著,她撅撅嘴,不情愿地停留,低聲反駁:「這時間哪有車?!?/br> 「沒車也不行?!顾儆械貜娪玻灾硖潱_尖跟著紅綠燈發(fā)出的嘀嘀聲點著,期待這幾十秒過去得快些。 住宿區(qū)的晚上車流很少,半天都等不到一輛車,要是只有常子悅自己,左右注意一下也就過去了,但現(xiàn)在只能在空無一人的馬路邊呆著。 「兔子好像要去加拿大了?!龟憚η謇洳环廊映鲆粋€消息,砸得她發(fā)懵:「不會吧,沒聽松杏講啊?!?/br> 「他今天早上說的,問我要怎麼告訴松杏?!?/br> 她的不耐煩戛止,追問:「真的嗎?什麼時候去啊?怎麼說的?」 常子悅焦急時又忘記矜持,扯了他的衣袖:「你怎麼跟我講啊,把我拉下水。我現(xiàn)在該不該告訴她???」 電單車的引掣聲從遠處漸大,他先把她拉離路邊,車子就高速飆過,揚起一陣風(fēng)來。 「他全家移民,說是暑假過去吧。」轉(zhuǎn)燈了,他確認了一下路況,仍放在她背包上的手微微施力,輕易就帶著她前進:「這些事,還是等他自己說比較好?!?/br> 常子悅認同地點點頭,一會又嘆氣:「松杏肯定難過死了?!?/br> 不知不覺間距離拉近,路燈下的影子看起來很親密,陸劍清低頭看著悄悄紅了耳根,她沒有察覺,只自說自話:「雖然說仔細想一想,也不一定是壞事吧。反正上到大學(xué)也十之是要分手的,現(xiàn)在只是早一點而已?!?/br> 他的腳步被打亂了,隨即跟上,問說:「為什麼一定會分手?」 「首先異地就很難了,再說去到大學(xué),認識更多的人見識更多的事,會變心也不奇怪吧。」她說著又繞回松杏和兔子身上:「兔子該不會還想異地吧?我看還是長痛不如短痛好?!?/br> 他的心思停留在她前一句話,轉(zhuǎn)了一個毫不相關(guān)的話題:「你還是想考b大嗎?」 「嗯,最理想就是?!?/br> 他安了安心,首先他想考的y大和b大就在附近,然後又接著問:「那要怎麼才不變心???」 她也不懂,歪頭回了個可有可無的答案:「要很努力吧。」 這樣他又多了幾分信心,說天份他不行,論努力他還是很有自信的。 兩人為好友的感情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一路,很快就到她家樓下,然而她一眼就認出泊在那里的黑色私家車。 陸劍清看著她突然變成炸毛的野貓,徑直往那車子沖去,用力踢了兩下門:「徐宇立你來干嘛?我不是讓你別纏著我姐了嗎?」 車內(nèi)的人沒什麼反應(yīng),陸劍清反被嚇到了,趕緊上前把無故憤怒的常子悅拉開。徐宇立木無表情,按下車窗問:「常念怎麼樣了?」 「怎麼樣關(guān)你p事?你再在這等我就報警說你跟蹤?!顾牧R聲尖銳,引來大門內(nèi)的保安出來查看。徐宇立搖搖頭,退車走了,她還想追上去罵,卻被身後的陸劍清抱?。骸感?!怎麼了?他是誰?」 「關(guān)你什麼事,放手!」兩分鐘前還算和諧的氣氛又跌落谷底,她奮力甩開了他,眼睛泛紅:「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br> 說罷跑進了大門,留下他在原地發(fā)愣。 常子悅進了升降機,有一絲懊惱自己在陸劍清面前失態(tài)了,而且那渣男姐夫的車子也太硬了吧,踢得她腳痛。 回到家里父母在吃桃子,她四處張望看不到常念,有點心急:「姐呢?還沒回來嗎?」 若真的還在托兒中心,她就該去接他,免得讓那王八蛋乘虛而入。 「早回來了,在房間休息,她從你姑那帶了桃子回來?!钩<页苫氐溃謫査骸改阋灰渣c什麼?」 「不用了,晚飯吃得挺飽的。」她說著順了一塊白里透紅的桃rou,鮮甜爽脆的,望了望緊閉的房門:「姐不是最愛吃這個了?她不舒服嗎?」 「忙過頭了吧,天天早出晚歸的?!顾櫚櫭?,又對謝琴說:「這兩天給她熬點湯吧。」 父母在討論應(yīng)該煲什麼藥材,常子悅再拎了一塊果rou,邊嚼著邊背起書包回房。輕手輕腳怕吵醒常念,在黑暗中摸到自己的床,把背包放在旁邊的桌下,明知她已經(jīng)睡了還是細聲提醒:「姐我開個燈。」 亮起臺燈,把燈光再調(diào)暗一點,側(cè)頭確認不會照到常念,卻見她睜著眼,常子悅一愣,手忙腳亂:「吵醒你了嗎?」 她搖搖頭,聲音帶著鼻音:「不會?!?/br> 常子悅坐下來,關(guān)心道:「你哪里難受???看醫(yī)生了嗎?」 jiejie把被子蓋到了下巴處,眼睛看起來有些紅腫,咳了兩聲:「沒事,有點累而已。」 「哦,」她打開背包,把尚未完成的作業(yè)拿出來,邊翻頁邊說:「我剛剛在樓下看到徐宇立那該死的了。哼,還想糾纏,我把他趕走了。」 言畢,好久得不到回應(yīng),常子悅以為常念睡著了,但望過去她還清醒,凝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什麼。 「小悅?!顾p輕地喚,在安靜的房間中嘆氣聲特別響亮:「我和他分手了?!?/br> 常子悅呆住,咬咬下唇,眼睛慌張地眨了幾下,結(jié)結(jié)巴巴:「那...那很好啊?!顾宄芈牭阶约郝暰€里的顫抖,趕忙閉了嘴。 「嗯,那很好。」常念只木木重覆著她的話,把被子再高一點,然後對她展出一貫溫柔的笑:「我睡了,你別學(xué)太晚。」 「晚安?!?/br> 常念已經(jīng)翻過身,她的目光仍然收不回來,握著筆的手一直發(fā)著顫。 這是好事吧? 這是她想看到的結(jié)果啊。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心悸不止呢?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