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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了這么一處,也沒有什么興致逛街了,溫訣干脆轉(zhuǎn)身,朝著屋里而去。 只是沒走多遠(yuǎn),便聽見云氏在身后叫自己的聲音。 溫訣頓步轉(zhuǎn)身,看著身后提著裙子朝自己匆匆追過來的女人,問道:“云姨娘,有什么事情嗎?” 云氏張了張口,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說,踟躕了半晌,才開口道:“洲兒,你生氣了嗎?” 溫訣來到這個(gè)世界,每次見到云氏,對(duì)方都是恭恭敬敬的喚他“將軍”,此時(shí)突然聽見她這么稱呼自己,溫訣不由愣了一下,然后才道:“云姨娘為什么這么問?” 云氏說:“姨娘知道夫人和大少爺對(duì)你不好,想起她們做的那些事,姨娘有時(shí)候也恨得不行,可是孩子,今日你若流放他們,必要在世人心中留下一個(gè)不孝的罵名,姨娘……姨娘不希望你遭人指點(diǎn),更何況,你此番打了她,雖是她咎由自取,可于禮法上卻是不該,若是陛下怪罪下來要怎么辦?為了她們而受到懲處,不值得的?!?/br> 溫訣一直知道這個(gè)女人柔弱善良,剛才見她為錢氏母子求情,還以為她是不忍心,卻沒想到她心里全是在為了自己考慮。 迎著女人一雙滿是關(guān)切的眼神,溫訣陡然覺得一股暖流劃過心間。 原來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是這樣的! 云氏見溫訣半晌不說話,心里有些不安,又試探著叫了一聲:“將軍?” 溫訣回過神來,道:“你不必這么叫我。” 云氏面上閃過一抹呆滯,像是沒聽懂溫訣的話。 溫訣道:“你是我的母親,哪有母親,總是這么叫自己的兒子。” 云氏聞言,那雙秀婉的眼睛頓時(shí)閃過一抹亮光,但是沒多久,卻又暗淡起來:“我只是你的庶母而已,怎能隨意喚你的名字?!眲偛胖詥玖藢?duì)方的乳名,也只是因?yàn)橐粫r(shí)忍不住而已。 溫訣以前看材料的時(shí)候,看到古人的這些規(guī)矩,只覺得他們的尊卑觀念很重,但如今設(shè)身處地,才發(fā)現(xiàn)這些規(guī)矩有多荒唐。 只因?yàn)椴皇钦?,所以孩子就得喊別的女人母親,見了兒子,還要時(shí)刻謹(jǐn)守著禮儀,卑微的像個(gè)下人。 看著女人面上落寞的神情,溫訣心里陡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酸澀,他不自覺的伸出手,將女人散在鬢角的發(fā)絲理到后面,然后說道:“倘若日后再有人委屈了你,不要瞞著,都告訴我?!?/br> 溫訣想:既然他占有了這具身體,那么替對(duì)方照顧一下他的母親,也是應(yīng)該的。 他的聲音還保持著那種刻意的嘶啞,可是語氣里卻帶著一股不自知的溫和,云氏聽著,陡然就紅了眼眶。 溫訣落地就沒了媽,除了教過的學(xué)生,三十多年人生里幾乎就沒和什么女性角色打過交道,是以看著對(duì)面泫然欲泣女人,溫訣第一次無措了。 反倒是云氏心思細(xì)膩,很快就察覺到了溫訣的情緒,立馬止住了自己的情緒。 女人掏出絹帕倉(cāng)促的擦了擦眼角,說道:“你好不容易有些空子,該好好休息一下,快回去吧,姨娘也回去休息了?!?/br> “娘?!睖卦E聽她一口一個(gè)“姨娘”的自稱,突然莫名就有些厭煩,于是開口道。 他的本意是想糾正對(duì)方,但是這一個(gè)字出口,溫訣自己都怔住了。 關(guān)于母親這個(gè)角色的稱呼,他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叫過,乍然出口,那種奇異的感覺,讓溫訣心都麻了一下。 而不僅是他呆住了,對(duì)面的云氏也是。 一直過了好半晌,女人才愣愣的開口:“你喚我……什么?” 溫訣張了張口,嘗試著再一次叫出那個(gè)字,這一回因?yàn)樾睦锼x予的意義不同,出口艱難了許多,但他還是叫出來了。 隨著話音落下,他的心跳漸漸變得越來越快。 那種感覺,就像是多年渴望、卻從來不敢奢望的東西,突然就被抓在了手里。 打斷溫訣思緒的,是女人努力壓抑卻還是抑制不住的哭泣聲。 娘…… 洲兒他喚自己娘了! 云氏尤記得,上一次聽見兒子這么喚自己,是十一年前。 ——那時(shí)候的溫崇洲,才五歲,因?yàn)樵谕饷嫱?,聽見附近的小孩喊娘,所以回來也這么喚自己。 這世上沒有哪個(gè)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喚自己娘親,所以云氏懷著僥幸默許了兒子這么叫自己,只是告訴他只能在私底下叫,可雖然她囑咐的小心,后來還是被大夫人聽見了,大夫人先是訓(xùn)斥了溫崇洲一頓,然后重重的罰了云氏。 年幼的小孩看著母親在烈日下跪到昏倒,從此之后,就再也沒那么叫過她,可是今天,云氏再一次聽到了這個(gè)稱呼。 那種感覺,具體說不上來是什么,她只覺得心中翻江倒海,想笑又想哭,諸般復(fù)雜情緒的沖擊下,叫她一張秀美的面龐不由變得扭曲起來,搞得溫訣都有些擔(dān)心她是不是怎么了,扶住對(duì)方的肩膀詢問起來。 云氏一邊拿著絹?zhàn)硬聊?,一邊連連搖頭道:“沒事,娘沒事,娘就是太高興了!” 溫訣聞言,面上閃過一抹呆滯:就因?yàn)樽约簡(jiǎn)玖怂宦暋澳铩保透吲d成這樣嗎? 大抵這世上,喜歡欺凌弱小的人,大多都欺軟怕硬,那一日重懲錢氏母子之后,這母子倆就徹底消停了下來,特別是大夫人,不僅不找溫訣茬了,甚至還見天兒好吃好喝好話的巴結(ji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