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道了?！壁w梅心說。

    “他”心里一松。

    趙梅心：“跟嘉煦道個歉，他不會跟你計較，對不住啊，讓大家看笑話了，孩子年紀小鬧著玩呢……”

    好像有什么東西碎掉了。

    “他”耳畔響起刺耳的嗡鳴，異樣的眼光和笑容將他包圍，目光所及有種扭曲的荒誕。

    女人還在嘆氣解釋：“是啊，孩子剛回來還沒適應(yīng)，鬧點小脾氣……”

    “不是鬧著玩?！薄八遍_口，“我就是故意的。”

    女人臉色僵住。

    “他”心中忽然痛快，沖她揚起頑劣的笑。

    畫面如潮水褪去，衣香鬢影消失不見，是一道寫著經(jīng)理標簽的門。

    “他”漫不經(jīng)心地直接推開。

    門后是窗幾明凈的辦公室，曾經(jīng)白襯衫小王子的程嘉煦西裝革履，修長的手指敲擊著鍵盤，袖扣精致低奢，面容褪去青澀，是成人的高冷精英模樣。

    聽見動靜抬頭，停下了動作：“有事？”

    “他”徑直走到沙發(fā)上坐下，筆直的雙腿毫不客氣地搭在茶幾上：“不然呢，沒事誰來找你。”

    程嘉煦目光一頓：“怎么了？”

    “他”拿起手機，隨手打開一本：“我要到你們部門來，你想辦法把我調(diào)過來，別說做不到，做不到就想辦法，我只要結(jié)果。”

    程嘉煦沉默，半晌開口：“好?！?/br>
    “他”不吝嗇給了他一個笑，仿佛獎勵似的：“以后我就是你的員工，你就是我上司，怎么，不好嗎？”

    程嘉煦沒有說話。

    “別裝了?！薄八弊顭┧偾甯叩哪?，斜睇過去，“腿好看嗎？”

    修長的雙腿交疊起來。

    程嘉煦猛地垂下目光：“晚上回景園吃飯，我等你一起還是你自己走？”

    “他”惡作劇成功的笑臉拉了下來：“回？你去了那叫回，我一個客人哪敢說回?！?/br>
    “抱歉。”程嘉煦立刻說，“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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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鼻子里發(fā)出一個嗤音：“你自己去，我不去，我去干什么，挨罵嗎？還是想讓我看你們母子情深？”

    程嘉煦沉默下來。

    “他”頤氣指使：“我要吃葡萄?！?/br>
    程嘉煦起身從冰箱里取出洗好的葡萄放到他面前。

    “他”專注看著，一動不動，張開嘴。

    程嘉煦頓了頓，捏起一顆葡萄剝開皮遞到他唇邊。

    “他”叼住，舌頭卷走果rou，抬眸和他四目相對，嘬了一下汁水。

    程嘉煦手指僵硬，眼皮顫抖。

    “他”若無其事地松口，舔了舔唇：“我還要吃?！?/br>
    聲音仿佛也染上了葡萄的甜膩多汁，惹人遐想。

    程嘉煦嘴唇翕動，終究沒能拒絕，又捏了一個喂他。

    “他”這回沒有再作妖，老老實實叼走。

    程嘉煦手指停在空中，慢了半拍才收回去，仿佛失望似的，惹得“他”發(fā)出了一聲輕笑。

    程嘉煦低下了頭。

    “他”舔掉唇上的葡萄汁，說：“我聽說周六柯海慶組了個局，你肯定接到邀請了，帶我去?！?/br>
    程嘉煦驟然抬頭，目光微沉。

    “他”渾不在意：“干嘛這幅表情，池瞻是我未婚夫，他去了，我當(dāng)然也得去?！?/br>
    程嘉煦垂下目光：“我不會去。”

    “為什么呀？”“他”歪著頭，很明顯故意問。

    程嘉煦不說話也不看他，只繼續(xù)忙著手中的活，將剝好的葡萄遞過來。

    “他”笑，好像很開心的樣子，舌尖舔了一下果rou，抬眸看著他：“我知道為什么?！?/br>
    一把拉住他想收回去的手：“因為你喜歡我啊?！?/br>
    程嘉煦像是被施了石化咒語，一動不動。

    “他”心頭劃過一抹暢快：“可是怎么辦呢？我有未婚夫，而且我們是兄弟，就算你是養(yǎng)子，程家也丟不起這個人。再說要是被媽知道了……”

    “你猜她會怎么說？”“他”清了清嗓子，學(xué)道，“嘉煦不會這么做，是你搞鬼對不對，真是太叫我失望了，你還知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訂了婚，有沒有廉恥心，傳出去別人怎么看……”

    “他”似乎被自己逗笑，前仰后合樂不可支。

    程嘉煦臉色發(fā)白，反手鉗住他的手腕：“別說了。”

    “他”停下笑，歪頭看著他。

    程嘉煦動了動唇：“我?guī)闳??！?/br>
    “這不就好了?！薄八毙ξ鹱咂咸?，“謝謝……”拉長音，“哥哥。”

    程嘉煦呼吸猛地一促，將人拉向自己。

    畫面一黑，良澄倏地睜開了雙眼。

    我屮艸芔茻艸淦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這是什么？程嘉良的記憶？

    良澄抱著被子一臉懵逼。

    等等，后面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不讓他看完？難道少兒不宜？

    低頭看了眼身體，可惜記憶沒有任何松動給他看的意思，只能抓抓頭發(fā)先撇到一邊，他是后來者，身體曾經(jīng)的主人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他沒資格多說什么。

    不過，原來程嘉良和程嘉煦是這樣的關(guān)系嗎？

    他小小哇了一聲，有點想給程嘉良鼓掌。

    雖然他的做法好像有點不太厚道，可或許因為夢里是從“他”的角度回憶，那些委屈讓他感同身受，后半段莫名有點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