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叫壞事，無非就是遲到早退，很正常。”程嘉懿三言兩句將話題揭過。

    良澄就沒有再追問，打算等大哥走了再說。

    早餐一吃完程嘉懿就走了，之前為了照顧良澄，他推掉了太多工作，現(xiàn)在必須一樣樣補(bǔ)回來。

    程嘉煦似乎也同樣有話想對(duì)他說，并沒有接受程嘉懿一起走的邀請(qǐng)。

    良澄心道這是大哥不知道他和程嘉良的關(guān)系，如果知道，恐怕拉都要將他拉走。

    一時(shí)餐廳就剩下他們兩個(gè)，良澄忽然又有點(diǎn)后悔，應(yīng)該在大哥在的時(shí)候問才對(duì)。

    干脆心一橫，直接問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要跳海？”

    程嘉煦臉色一變。

    第十五章 找記憶

    良澄盯著程嘉煦，不錯(cuò)過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程嘉煦先是錯(cuò)愕，然后是壓抑的痛苦和自責(zé)。

    良澄心里咯噔一下，眼神帶著探尋，擺出傾聽的神態(tài)：“能不能告訴我？”

    程嘉煦錯(cuò)開他的目光，似乎不敢看他，開口嗓音沙?。骸拔摇覜]有想到，我……”

    沒有說下去。

    良澄正要失望，他閉了閉眼，說：“那晚你跳下去之前說……”眼里的痛苦壓不住涌上來，“你說了很多……”

    —“別激動(dòng)，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做錯(cuò)了什么？”

    海風(fēng)很大，青年站在礁岸邊，他越過了欄桿，只要一松手就會(huì)掉下去，與激進(jìn)行為相反的，他神情平和，聲音也很平靜，如同正常交談。

    他撥開人群沖出來，焦急而恐慌：“嘉良你這是做什么，快過來……”

    “喲，你來啦?！鼻嗄隂_他笑了一下，閑適的抽了口煙，彈去煙灰，“行了，別過來了，再往前我松手了?！?/br>
    他倏地僵在原地。

    青年不知怎么一樂，說：“你不是嫌我總是有事才找你嗎，現(xiàn)在沒事也找你，來，聊兩塊錢的?！?/br>
    說著干脆席地坐下來，一副要談心的架勢(shì)，手也松開了護(hù)欄，只要朝后一仰，就會(huì)跌落下去。

    “你過來……到里面來……”他勸，聽到自己的聲音在抖，后背被冷汗浸濕。

    “煩?！鼻嗄晖铝丝跓熑Γ瑹熿F后目光極其不耐煩，“我挺煩你的，第一次見就煩。”

    胸口拉扯的疼，他啞聲說：“我知道?！?/br>
    “你不知道?！鼻嗄曷曇舴褐?，“是厭煩，煩透了，你為什么不滾呢？那時(shí)候你沖我說什么來著？噢，‘對(duì)不起，不管怎么說是我占了你的身份，我會(huì)搬到學(xué)校去住’，你瀟灑的拍拍屁股走了，全成了我不懂事不容人?！?/br>
    他張了張嘴：“我沒這么想……”

    他只是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再住下去。

    “所以更煩?！鼻嗄暾f，“既然都走了，為什么寒暑假還要回來？還要在我周圍出現(xiàn)？你知道每次看到你我有多煩嗎？嘴上說著把一切都還給我，結(jié)果呢，不是照樣回來？為什么不滾出程家，滾出海城？”

    “說什么呢？！”

    “靠，你會(huì)不會(huì)說話？”

    旁人有人幫他打抱不平。

    “閉嘴！”他紅著眼呵道，

    青年支著下巴笑：“又來了又來了，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主人還沒發(fā)話，狗先叫起來了?！?/br>
    幾人怒目。

    他往前挪了一步：“不是那樣的，我回來是因?yàn)椤辈?，不能在這里說出來，他抖著唇，“你知道的，你知道我是為了……”

    是為你，為了見到你。

    青年漠然：“那是你的問題，關(guān)我什么事，我只知道我看到你只想讓你滾?！?/br>
    他臉色發(fā)白，有點(diǎn)站不?。骸昂茫?，我滾，你過來，只要你過來……”

    青年不動(dòng)，任由煙灰燒向手指，自言自語(yǔ)般說：“你什么都不用做，都是對(duì)的，我做什么都是錯(cuò)，為什么呢？”

    迷茫重復(fù)：“為什么？”

    “為什么所有人都要拿我和你對(duì)比，我有努力，我不是沒有努力……”

    “明明我才是媽的兒子，我才是親生的，為什么她不喜歡我？我只是希望她喜歡我，這有錯(cuò)嗎……”

    “連生日都不放過我，要和你一起過，明明你比我早出生兩天，為什么非要和我一起……”

    “你為什么不壞一點(diǎn)呢，你壞一點(diǎn)該多好，像里那樣，我揭穿你的真面目，然后所有人就會(huì)討厭你喜歡我?！?/br>
    “我做錯(cuò)了什么？我真的不明白？”

    青年茫然四顧，像是跟眾人尋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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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個(gè)答案：“你們知道嗎？告訴我？”

    “不，你沒有錯(cuò)，是我的錯(cuò)，都是我的錯(cuò)……”他急切說，想要悄悄往前。

    青年自顧自喃喃：“你是這樣，池瞻也是這樣，為什么呢？我做錯(cuò)了什么？”

    ……

    程嘉煦抖著手掏出煙點(diǎn)上：“對(duì)不起，我不知道你心里那么恨我，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和解……我不知道你原來那么痛苦……”

    是因?yàn)檫@樣嗎？

    良澄有些茫然，程嘉良是因?yàn)樯詈蛺矍殡p重刺激一時(shí)想不開？

    他伸手要了根煙，程嘉煦遲疑了下遞了過來，良澄夾住，大約身體有記憶的緣故，他輕易便學(xué)會(huì)了吞吐煙圈。

    程嘉煦見狀又后悔了，想抽走，手伸到一半又放了下去。

    良澄噙著煙嘴，總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duì)，可是又說不出來，聽起來邏輯是通的，可他就是覺得不對(du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