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重生之獨寵影帝小花癡、滿級大佬誤入無限游戲后、九六年開始、心機美人在五零[古穿今]、總統(tǒng)夫人是影后、茵夢奇緣、學(xué)習(xí)讓我貌美如花、參加高智商綜藝后我爆紅了
安小寶大概是正在做夢,而且大概夢到了傷心的事,睡的好好的突然哼唧了兩聲,緊接著就抽抽嗒嗒的哭了起來。 這一哭,就直接哭到了陸總的心肝上,他當(dāng)時就慌了,從來沒哄過孩子,也不知道這時候應(yīng)該干些什么,但著急,下意識的就想把孩子抱起來。 正好小崽子也伸出了兩條小胳膊到處摸著找人,陸厲城剛湊過去就直接被摟住了脖子。 這一摟,小崽子立刻就不哼唧了,也不抽搭了,兩條小胳膊摟著他往下拽了拽,小臉兒往他脖子里拱了拱,迷迷糊糊的叫了聲“爸爸”,滿足的嘿嘿了兩聲,不到兩秒鐘后就繼續(xù)打起了他的小呼嚕。 小孩子睡的熱乎乎的,身上全都是香甜的奶味兒,兩條rourou的小胳膊摟上來的那一刻,陸總的心就化了,軟成了一灘水。 他這輩子活到現(xiàn)在沒有過這種感覺,仿佛全身的血rou和骨骼里蔓延出了看不見的線,把他和懷里的這個小崽子奇妙的連在了一起,這大概就是傳說中親生骨rou的感覺吧。 陸厲城怕壓到小崽子,用胳膊肘撐著,保持著彎腰傾身姿勢讓小崽子繼續(xù)摟著。 這是個很累人的姿勢,大約十分鐘后陸總就有些撐不住了,可這感覺太讓人沉溺,他又死活都不想撒手。 于是,他就干脆側(cè)了側(cè)身,直接在小崽子身邊躺下了。 小崽子自始至終沒松手,他躺下的時候還配合著換了個姿勢,整個人都拱進了他懷里,小腿兒也伸過來搭在了他的身上。 陸厲城低頭看著自己懷里的小家伙,滿足感爆棚,心里舒坦,嘴角總也抑制不住的上揚。 直到… 他抬頭看到了對面坐著的,不,是已經(jīng)站了起來的人,臉上的表情。 安以辰此刻人都氣懵了,這個說要跟他“聊聊”的人,進屋都已經(jīng)一個小時了,話是半句沒說,但人卻爬到他床上去了。 陸厲城也是看見對方的表情之后,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這個行為是多么的不合適。 畢竟,當(dāng)初也是在那么一個酒店房間里,他酒后失德,強行對人家…才有的這個孩子。 本來自己的形象在人家那里怕是早就已經(jīng)被歸類為流氓了,這會兒還又作出了這么不合適的舉動,陸厲城是真尷尬。 但熱乎乎的崽崽摟在懷里,他也是真不想撒手。 內(nèi)心劇烈掙扎了半天,陸總還是決定要孩子不要臉,壓低聲音說了句:“不然先休息吧,明天再聊。” 安以辰直接愣了,心說所以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不經(jīng)允許就躺下了,現(xiàn)在聽這意思,是還打算直接在這里睡一晚上? 說起來,陸厲城雖然自己沒壞心思,但他現(xiàn)在的行為說嚴重點兒,都能叫做“欺人太甚”,就現(xiàn)在這情況,但凡放一個脾氣暴的人身上,這會兒都得去衛(wèi)生間拿掃把桿打人了。 但安以辰并不是很強勢的性格,他本來脾氣就有些軟,何況彼此之間確實發(fā)生過一些事,關(guān)系很尷尬。 從陸厲城突然出現(xiàn)的那一刻到現(xiàn)在,安以辰一直處于閃閃躲躲的狀態(tài),甚至連跟陸厲城正面的眼神交流都沒有過。 這會兒氣的臉都紅了,也并沒有作出什么舉動,最多是瞪他一眼,但很快就把目光收回來,問了句:“你到底想干什么?” 有些事聊起來就應(yīng)該嚴肅鄭重,躺著聊,絕對不是陸總跟人談事情的風(fēng)格,但看對方這架勢,不聊恐怕是不行了,他猶豫了下,用手輕輕捂住了安小寶的耳朵。 “安以…安先生是吧,那個,我想先跟你道個歉,五年前的那天晚上,我喝多了,不是故意的?!?/br> 說這些著實是很尷尬,陸厲城清了清嗓子,才又繼續(xù):“后來我找過你,但沒找到,我也不知道你會懷……懷孕,所以,對不起。” 安以辰還在生著氣,但表情已經(jīng)平復(fù)了下來,他只說了三個字:“沒關(guān)系。” 這態(tài)度… 讓陸厲城覺得有些許的不爽,畢竟他自認做錯了事,愧疚自責(zé)了這么多年,身體都因此落下了毛病,但對方事后卻瀟灑的離開,現(xiàn)在看上去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仿佛人家根本沒放在心上。 “我不是不負責(zé)任的人,如果當(dāng)初你來找我,無論提出什么要求,只要能力范圍內(nèi)的我都會答應(yīng)?!?/br> 陸厲城說:“可你有了我的孩子,卻不讓我知道,這是不是也不應(yīng)該?” 安以辰眉間蹙了蹙,沒支聲。 雖然能看得出在生氣,但對方垂著眼眸站在那里,自己卻在躺著,這狀態(tài)怎么看都感覺像是自己在質(zhì)問,陸厲城畢竟沒忘記當(dāng)初是自己強行把人拽上床的,這時候質(zhì)問有點太欺負人了,他干不出來。 “那就過去的事先暫且放一放,說說以后?!?/br> 陸厲城頓了頓,說:“以后能不能讓孩子跟我?” 聽了這話,安以辰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沒有攻擊性,但很堅決,語氣也不容商量:“不行?!?/br> 陸厲城說:“條件你可以隨便開?!?/br> 安以辰仍然說:“不行。” “…” 這種反應(yīng)陸厲城其實不意外,畢竟當(dāng)初有更好的機會跟他提條件的時候,人家也沒動過任何心思,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無欲無求。 不過眼看用條件誘惑不成,那就只能曉之以理了,陸厲城覺得有點兒不太忍心,但此刻也找不著別的說法?!拔也檫^你的資料,你沒有固定工作,經(jīng)濟條件并不好,能給他提供的有限,如果孩子跟著我…” “過你那樣的生活嗎?” 安以辰打斷他,然后問了句:“你小時候快樂嗎?” 陸厲城被問的稍稍愣了愣。 安以辰繼續(xù)說:“我生下他養(yǎng)到現(xiàn)在,沒餓著他,沒苦著他,同齡小朋友會認的字和會背的詩他都會,他性格很開朗,很善良,懂得愛和被愛,更重要的是,他每天過的都很開心,很快樂?!?/br> 他很快樂。 單單就這一項,陸厲城就沒了話說,畢竟他雖然出身富足家庭,從小接受最優(yōu)質(zhì)的教育,可被給予優(yōu)越條件,也就意味著被寄予厚望,他必須優(yōu)秀,這就導(dǎo)致他的童年是枯燥而忙碌的,被學(xué)業(yè)壓的透不過氣,不至于很痛苦,但也基本沒什么快樂可言。 陸厲城啞聲片刻,說:“可他是我的孩子,他需要有爸爸?!?/br> “那就不需要mama?”安以辰說:“他已經(jīng)接受了爸爸不在身邊,爸爸對他來說是個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不是一出現(xiàn)就會害他失去mama的壞人?!?/br> “怎么就失去mama了,這也不是非要二選一的事,他也可以既有爸爸也有…” 話說一半,陸厲城頓了頓,忽然意識到不合適。 要是放在以前,陸總?cè)魏晤檻]都不會有,為了讓孩子能有個完整的家庭,只要孩子mama愿意,他立刻娶回家。 但現(xiàn)在,不行了,他身體有那毛病,這種情況下把人娶回家,那不是坑人嗎,讓人跟著他守活寡? 陸厲城這么一停頓,安以辰抬眸看了他一眼,嘴角抽動了下,眉間微不可查的皺了皺,隨后眸子重新垂下去,說:“你要是實在想要孩子,倒不如去找個人,再生一個。” 陸厲城:… 這句話,簡直像是精準的在他心頭插了一刀,別說身體條件不允許已經(jīng)不能生了,就算是還能生,那現(xiàn)在懷里這個也是他的親兒子,他也是說什么都不會放棄的。 反而聽對方這么一說,他倒是忽然想到了個事兒,立刻說了句:“孩子跟了我,我能保證他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孩子,我可以給他我全部的精力和愛?!?/br> 安以辰說:“我也能?!?/br> 陸厲城就知道他會這么說,立刻抓住機會問了句:“那你還來相親?” 第6章 “那你還來相親?” 這句話就像是個終止談話的指令,陸厲城說出來之后,安以辰眉間忽的一下蹙起,立刻就閉嘴不說話了,之后整個晚上也都再沒有跟他有過半個字的交流。 談話終止后,房間里靜默了下來,四周就只剩下了小崽子的小呼嚕聲。 陸厲城畢竟已經(jīng)兩天兩夜沒怎么休息過了,懷里摟著熱乎乎的小崽子,頭靠在軟乎乎的枕頭上,耳邊聽著兒子的小呼嚕聲,那感覺實在是過于太平靜美好了,美的他困意漸漸涌上來,不到十分鐘,就睡了過去。 當(dāng)然,再醒來的時候,是不出意外的美好戛然而止,懷里空了,房間里也空了。 安以辰是后半夜抱著孩子走的,走的時候著急,行李都沒顧上拿全,陸厲城聯(lián)系秘書查了他們的行程,也立刻拿著剩下了行李追了去。 安以辰和安小寶這些年一直生活在寧城,寧城是個東南地區(qū)的沿海城市,距離首都有兩千多公里,很遠,他們飛回去之后并沒有回自己的家,陸厲城按照秘書發(fā)來的地址找過去,在他家門口蹲守了一整天也沒見著個人影,這才恍然意識到,那家伙大概是帶著孩子藏起來了。 寧城并不是安以辰的家鄉(xiāng),他在這里無父無母,也沒什么親戚,陸厲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上哪去找,在街頭無頭蒼蠅似的游蕩到后半夜,最后不得已只好先回了首都。 聊最終也沒聊出個什么結(jié)果,到了懷里的崽兒還又飛了,陸總心里那個煩啊,上班是不可能有心情上班的,但他還是直接去了公司,畢竟他估計自己之后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會處于無心工作的狀態(tài),需要做些交代。 從機場回到公司,正好又是早上的上班時間,前臺小姑娘長了經(jīng)驗,這次陸厲城又黑著臉從電梯出來的時候沒有失態(tài),帶著職業(yè)微笑喊了聲:“陸總好”。 陸厲城習(xí)慣性的聽不見,直接回辦公室,還也還是仍然沒能錯過自己的八卦。 顧源又來了,帶著那股子浪蕩煩人勁兒,進屋往他沙發(fā)上一癱,賤兮兮的來了句:“陸總,要不然我還是給你安排個人得了?!?/br> “…” “哎喲,你不能總這么憋著,得發(fā)泄,不然就這么隔三差五的黑著臉來,大伙兒忙著討論你了,都無心干活,也太影響工作效率了,哈哈?!?/br> “…” 陸厲城真是煩死了。 說起來,他這個親表弟其實也不是純純的浪蕩公子哥,也干點正事,陸氏企業(yè)名義上的總裁是他,但他這兩年專注于自己的風(fēng)投公司,陸氏的業(yè)務(wù)一般都是顧源在管。 但這個人也不知是天性就浪蕩還是怎么著,做事很靠譜,但做人卻很不正經(jīng),最愛拈花惹草,身邊的人三兩天就得換一個,單就這點而言,陸厲城就看不上他。 關(guān)鍵嘴還欠,陸氏的辦公地點明明在樓下,但顧源每天早上就跟打卡似的,非得來樓上晃兩圈,好像不來嘲笑挖苦他幾句就開啟不了一天的工作似的。 顧源也自知煩人,調(diào)侃完見陸厲城臉沉下去了,趕緊換話題:“哎喲好啦不逗你了,說點正事兒,昨天股東大會上,在我苦口婆心的勸說之下,大家已經(jīng)同意把融創(chuàng)那個項目交給你公司來做了。” 陸厲城捏著眉心壓了壓火。“這項目我跟不了了,有別的事?!?/br> 融創(chuàng)的項目是新型期貨模式,屬于高風(fēng)險投資,當(dāng)初股東們都不看好,但陸厲城堅持要做,并承諾會全程親自跟進。 而且,陸總向來是個工作狂魔,顧源這還是頭一回聽他說有比工作更重要的事,免不了驚訝,眼睛一瞪就來了句:“怎么,你得癌癥了?要去看病???” 啪! 陸厲城手往桌子上猛的一拍,抬眸看向顧源:“你是不是皮又癢了!” “不是,我驚訝啊?!?/br> 顧源從頭到腳打量著他:“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兒啊,至于讓你連項目都不要了?” 當(dāng)然是天大的事,突然當(dāng)上了爹,身份和角色一夜之間發(fā)生了巨大的轉(zhuǎn)變,人生方向都混亂了,誰還有閑心工作。 但陸厲城不打算跟顧源這么個浪蕩玩意兒說,陰著臉把目光從他那收回來,沒理他。 顧源等了等沒等到回答,又問:“那項目怎么辦,這些天我挨個去股東們家里當(dāng)說客,腿都快跑斷了,好不容易拿下來,你說不干就不干啊 ?” 這話剛說完,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進來一個男人,那男人身形高大,五官硬朗,也穿著筆挺的西裝,打著板正的領(lǐng)帶,帶著一副框架眼鏡,整個人看上去斯文而嚴肅。 這位是陸厲城風(fēng)投公司的合伙人,叫鄭希,三十四歲,留外經(jīng)濟學(xué)博士,是陸厲城在國外留學(xué)時的直系師哥,當(dāng)年陸總回國創(chuàng)業(yè),說破了嘴皮子才把人從國外忽悠回來的,顏值與實力并存,實打?qū)嵉母呔馊瞬拧?/br> “希哥?!标憛柍请y看的臉色稍微收了收,打了聲招呼。 “嗯?!编嵪_M屋帶上門:“找我什么事?” 陸厲城示意他坐,然后從抽屜里取了兩份文件,是融創(chuàng)項目的詳細計劃,一份扔給顧源,另一份交到他手上:“最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忙,顧不上這個了,你幫我做吧?!?/br> “開玩笑呢?!?/br> 顧源聽陸厲城那話,直接不屑的哼笑了一聲:“就他那點兒本事,這項目給他,還不如直接拿錢出去做慈善呢,還省的麻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