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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人,一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長風衣,風衣敞開,里面是一件墨藍色的長袍,長袍正胸口繡著一團金線勾勒的云紋,長袍下擺繡著一根根深綠色的竹子。 那男人雙手插在風衣的口袋里一只腳抬起,露出了黑色的短靴,短靴下正踩著一個看起來灰頭土臉的男人。 那灰頭土臉的男人便是被圍著的兩人中的另一個人,他哎呦呦的唉叫著,一疊聲的告饒著,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 莫導也看見了殷承玨,揮手打招呼道:“殷總,是這樣的,昨晚你們睡得早,我就沒打擾你們,這位是我在之前的劇組拍攝時認識的朋友,你也是知道的,我們拍這種類型的片子啊,多少講究一些,免得演員們演戲不安心,你別看我這位朋友年輕,本身可不小哩,以前我遇到過好幾次怪事,都是他給解決的,所以我這次也找了他,可惜他這段時間一直忙,昨晚凌晨才趕了過來,這不,不到一晚上就給解決了?!?/br> “莫導說得太夸張啦,哪有這么玄乎的,怪事都是因為有人在作怪而已?!闭f罷,那年輕男人又踹了一腳趴在地上嗚嗚直哭的男人:“比如說這個家伙,他已經(jīng)招了,是別的劇組花錢請他過來妨礙你們的,知道你們這是在拍靈異片,想故意嚇唬你們,拖慢你們的進度?!?/br> 剛才那年輕男人沒說話時,殷承玨只是覺得他有點眼熟,現(xiàn)在對方開口說話,這聲音,還有些耳熟,殷承玨仔細回憶了一下,又實在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見過這個人。 “哎?你不是那個……”站在一旁的容瑜說到一半,卻突然停住,露出了一副不知道應不應該繼續(xù)往下說的表情。 莫導察言觀色,清了清嗓子,“我這朋友也算是稍微接觸這個圈子,大家看著面熟也是正常的。” 殷承玨這下卻已經(jīng)想起來了,這不是他和容瑜之前在楓葉林里看到的那個向他們詢問小孩往哪兒跑的男人嗎? 而且這人根本不是稍微接觸這個圈子,而是早幾年前就因為某個直播事件,生生懟進了這個圈子,以至于他那段殺傷力極強的嘴炮視頻,直到現(xiàn)在還在網(wǎng)上流傳。 他就是那東煌青魘的公開伴侶。 至于名字叫什么,對于很多人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只要說“東哥家的嘴炮”,就知道是他了。 要是有人覺得這個代稱太長,可以打首字母縮寫,知道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指他。 只是令殷承玨感到意外的是,這男人怎么還兼職這種奇奇怪怪的職業(yè)? 不僅僅是殷承玨,在場不少人在聽了莫導的話后,心底都發(fā)出了和殷承玨一樣的疑問。 男人似乎看穿了大家的想法,笑嘻嘻道:“哎呀,莫導你都說得別人都誤會我了,我可真不是什么道士,更不會驅(qū)鬼,你們就當我是莫導請來抓小偷的吧,現(xiàn)在小偷也在這了,就讓他自己再從實招來吧?!?/br> 男人臉上笑瞇瞇地,腳下卻是一個猛踩,讓趴在地上那男人痛呼一聲,揚起頭來哭著求饒。 殷承玨這才注意到,那男人不但灰頭土臉,還被揍得鼻青臉腫,看樣子十分凄慘。 “我說,我都說,我也是拿錢辦事??!有人花錢說想要嚇唬你們,最好讓你們沒法再錄下去,如果成功了,還會再得到一筆錢,我覺得這筆買賣很劃算,就接了下來?!蹦悄腥税β暤?。 殷承玨走到了他面前:“你還沒說清楚,是誰讓你來的?!?/br> “是一個導演,姓韋,他們那個劇組名字好像是叫追逐,我那天看到了他們掛著的名字?!蹦腥死蠈嵳泄?/br> 殷承玨聽得直皺眉:“《追逐》劇組?他們想要拖慢我們的進度?他們怎么知道我們的進度到哪里了?” 男人支吾著不回答。 于是踩在他背上的那只腳越發(fā)使勁了一些,男人再一次痛得哇哇大叫。 殷承玨有些疑惑地看了長袍青年一眼,有些奇怪。 按理說,只是踩著背部,應該不會感覺到很痛才對,為什么每一次長袍青年使勁,這小偷都像是被砍了一刀似的?看起來貌似痛苦得要當場離開這個世界? 小偷痛苦地咳喘了幾聲,才道:“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啊,我其實也是不小心偷聽到的,他們似乎得知你們正在趕拍攝進度,想要和他們一起上映,所以就想阻礙你們?!?/br> 殷承玨:“得知我們想要和他們同期拼票房,就阻礙我們?他們就這么肯定自己一定會拼不過我們嗎?” 殷承玨說完,腦海里突然劃過了一個念頭,瞬間沉默下來。 莫導也皺起了眉頭。 “說明你們的劇本內(nèi)容泄露了唄?!遍L袍青年懶懶地開口道。 和那些有原文,甚至還有各種同人圖,和延伸同人本的大IP文不一樣,這劇本是殷承玨自己寫的,寫完之后就立刻開始著手找團隊拍攝,然后試鏡選人。 因為都是內(nèi)部試鏡,所以這個劇本是沒有對外公開的,而且在入組之前,大家都是簽了保密協(xié)議的。 本來就是懸疑靈異劇,要是劇本被公開了,哪里還有什么懸疑感?肯定會大大的影響到票房數(shù)量! 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更別說這個劇本還被透露給了《追逐》劇組那邊了。 雖然沒有明著爭鋒相對,但是因為之前換角色那件事,雙方心里都有了那么一些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