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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聽豐程達說過的,這些人叫記者,記者身邊的那些長槍短炮叫攝像機,那個圓圓黑漆漆的東西叫鏡頭,只要對著鏡頭說話,就能得到他們想要的。 所以,他們就開始對那些記者們大吐苦水! 記者們本來就是為了采訪大新聞大爆料,即便現(xiàn)在這個場合多多少少有點難以言喻,但是拿錢干活這種事,他們還是明白的,于是他們也將話筒遞了過去,詢問豐大兒子來這里的原因。 豐大兒子吼了那么久,臉都吼紅了,額頭上青筋暴突,這樣子看起來,竟有些猙獰。 他道:“我們來這里干什么?當然是為了找殷承玨那個小畜生!我們要討回公道!這個喪良心的小畜生和他那個毒婦娘一樣!……”吧啦吧啦吧啦吧…… 記者聽得臉都綠了,這豐大兒子十句話有九句是在罵人,有時候說著說著就變成了方言,夾爹帶娘的罵,倒來倒去就是那幾句話,說來說去,也就是為了錢。 和在殷家老宅時鬧的內(nèi)容一摸一樣,他們覺得豐程達不應該凈身出戶,應該凈身出戶的是殷荷才對。 所以在他們看來,殷荷現(xiàn)在欠了豐程達的錢,欠豐程達的錢,就是欠了他們豐家的錢。 加上,現(xiàn)在豐老爺子被嚇“暈”了,那么殷承玨和殷荷不但要把錢和家產(chǎn)“還”給他們家,還應該賠醫(yī)藥費! 記者不會像殷氏老宅的保鏢打斷制止他們口吐芬芳,甚至還巴不得他們多說話,豐大和豐二仿佛得到了鼓勵,說得越發(fā)起勁,好像說多了就真的能得到了似的。 罵累了,豐大豐二終于稍微停歇下來,記者也終于能找到了可以提問的機會:“那老爺爺現(xiàn)在怎么樣了?救護車快來了嗎?”看王桂花那幾人哭得這么厲害,記者便將目光轉(zhuǎn)向了那邊,想要從這里再挖一些大爆料。 哪像,聽到救護車三個字后,王桂花的哭聲就停頓了一下,他們是裝的,哪里需要叫救護車來哦! 為了轉(zhuǎn)移記者對這方面的關(guān)注,王桂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對著寰晟大門的反向“噗通”地跪了下去! “老婆子我給你磕頭了行不行!你們非要害我們一家死絕嗎?我們老豐家這也是造了什么孽啊!” 兩個兒媳婦也非常配合的嗷嗷大哭! 記者們雙眼發(fā)亮,果然舉起攝像機,對著王桂花直拍照,心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無數(shù)種文案! 可就在這時,一道嘹亮的樂聲驟然炸響,那突出的音色,那可怕的穿透力,那仿佛能震撼到靈魂深處的共鳴感。 百般樂器,嗩吶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眼下這場景,顯然和拜堂沒有多大關(guān)系。 所以,配合著王桂花的哭聲一起響起的嗩吶聲,就帶上了nongnong的奔喪既視感。 整棟樓的吃瓜群眾們都驚了,手里的零食都差點驚掉了。 這TM是哪個小子那么絕?居然在這個時候吹嗩吶! “嘩啦啦!”正對著那些鬧事的人頭上的三樓,突然有大片大片的白色碎紙被吹了出來,紛紛揚揚地往下落,就這么飄飄悠悠地落在了那些人的身上…… 第261章 雪花宴 在三樓觀望的人們一愣,齊齊朝白紙飛出的地方看去,就見殷承玨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個大大的鼓風機旁邊,一手拿著一個大桶,一手從大桶里拿出一堆的碎紙,放在鼓風機前,一松手,那些碎紙就被鼓風機吹得往前飛,一直飛到了外面,再落到那些人身上。 配上那穿透性極強的嗩吶聲,再看下方那場景,竟一時間分不清是他們應和了嗩吶,還是嗩吶應和了他們。 這下子豐老頭哪里還能裝得下去,當即坐了起來,氣得胡子都快吹起來了:“你你你!你們欺人太甚!我要去告你們!” 話還沒說完,就被樓上吹下來的白紙煳了滿臉! 嗩吶聲未止,站在樓下的人全都遭了殃,記者們拍下落在身上的白紙,心里多少有點后悔,但是一想到這到底也算是一場大戲,就繼續(xù)堅持著舉起相機,鏡頭對準了上面,記者扯著嗓子喊道:“殷總!您就是這樣對待您的親人的嗎?他們說您不孝的事情,是真的嗎?” 撒完了最后一波紙的殷承玨,總算慢悠悠地站起了身,從一旁拿起了一個大喇叭,走到了露臺邊,一手搭著橫欄,一手拿著大喇叭,俯視著下方,清了清嗓子,才道:“我不知道你們再說什么,今天呢,是我們寰晟娛樂一年一度的雪花宴,可惜天公不作美,沒有下雪,所以我們只好自制雪花,給門前撒出一片凈土了。” 殷承玨嘴角微勾,因為迎面正好對著陽光,照耀著他的面龐似乎在發(fā)光。 大喇叭里傳出的聲音多少有點變調(diào),但依舊能聽到獨屬于殷承玨的那種低沉磁性的聲線,他以這樣的聲音輕笑著,給人一種頑皮的感覺,但卻不會惹人生厭。 “不信你看,我們今天在公司的人,都抽出時間,自己找好地方,帶上零食,等著看雪花飄飄,聽仙音裊裊了,倒是你們,你們這是在干嘛呢?為什么要在樓下搞那么大陣仗?”殷承玨揚了揚下巴:“難不成,還想堆個雪人?” 豐老頭在樓下瞇眼看了老久,經(jīng)身邊兒媳婦的提醒,才意識到,那個年輕高挑的男人就是他們罵了許久的殷承玨,看著殷承玨身上那一身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衣服,看著那露出袖邊的,在陽光下反著光的手表,眼睛都紅了,也越發(fā)堅定了要拿到那些財產(chǎn)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