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0章
這一搜查就是整整一晚。 直到天亮了,警方才在火葬場后面的樹林里找到了土地新翻動的痕跡。 翻開土地,他們找到了埋在里面的作案工具——一把電鋸。 緊接著警方將物證送回去做比對,一天的時間比對出現(xiàn)結果。 電鋸造成的傷口痕跡和沈疏狂被切割的痕跡完全吻合,不僅如此,他們還在電鋸上提取到了沈疏狂的血液和dna,以及蘇宏的指紋。 由此可以推斷,沈疏狂的分尸就是由這把電鋸完成的。 他們詢問了火葬場的工作人員并調(diào)查監(jiān)控,最終發(fā)現(xiàn)了蘇宏在一個月前曾在火葬場附近出現(xiàn)過。 按照他走的路線,他們在樹林里面找到了一處不易被發(fā)現(xiàn)的廢棄屋子。 屋子里的東西隨意散落堆砌,墻上的粉被刮過,亂七八糟的。 兩米長的桌子上干干凈凈的,按照長度來算的話,剛好可以躺下一個人。 地上很干凈,也沒有什么痕跡。 可當警察拿出血跡燈打在房間里的一瞬間,眾人頃刻間傻眼了。 墻上、桌子上、椅子上、地面上…… rou眼可見的地方,全是一塊塊結痂般丑陋的幽藍色斑駁痕跡。 警方提取了廢棄屋里的dna,最終確定這里就是沈疏狂被分尸的現(xiàn)場。 至于這里是不是沈疏狂被害的第一現(xiàn)場,無人得知。 所有的證據(jù)都表明,蘇宏就是兇手。 現(xiàn)在蘇宏看起來是畏罪自殺,他殺人的真正作案動機無從得知,警方只能憑借已有的線索進行推理。 得到的最有可能線索,就是蘇宏在兒子死后就受到了嚴重的精神打擊。 那之后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患上了癌癥,命不久矣。在藥物的副作用和求生欲的雙重作用下,他開始相信只要吃了健康人的肺部就可以自己的肺癌康復,所以他殺了沈疏狂,將他分尸,取出來沈疏狂的肺吃掉。 “太好了前輩?!蹦贻p刑警對身邊的中年警察道,“這起殺人案終于破獲了,王頭如果知道了,一定也會很開心的?!?/br> 中年警察是曾經(jīng)跟著王頭負責小花失蹤案的民警,他的臉上并沒有年輕刑警的釋然,反而有些凝重。 一切似乎都有邏輯可循。 可又讓人覺得一切又太合乎情理。 就好像有人像擺積木一樣將證據(jù)擺在了他們面前,讓他們接受了這個結局。 “王頭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中年民警看著手里的報告,問道。 年輕刑警:“已經(jīng)從重癥監(jiān)護室出來了,不過現(xiàn)在還在昏迷中。醫(yī)生說王頭的手術很成功,今晚就能清醒。我今晚再去醫(yī)院看看?!?/br> 中年民警眉頭緊鎖,注意力落在手里的報告上,“去看的時候不要告訴王頭殺人案已經(jīng)破獲了,更不要告訴他蘇宏已經(jīng)死了?!?/br> 年輕刑警不解:“為什么?王頭一直很關心這兩起案子,現(xiàn)在一塊石頭落在地上,他的腦溢血說不定就好了?!?/br> 中年刑警:“我還是覺得有些蹊蹺。我們隊里辦案能力最強的就是王頭,我總感覺我們遺漏了點什么,那天接到群眾報警去火葬場,如果不是王頭突然腦溢血住院,就該是他帶隊。如果是他,或許會有其他發(fā)現(xiàn)?!?/br> 年輕刑警學著中年刑警的模樣皺起眉頭:“什么樣的發(fā)現(xiàn)?” 中年刑警托腮,來回翻動手里的物證:“我如果知道,還會這么愁得慌嗎?” 手里的一張紙忽然從桌上掉到了地面上。 中年刑警彎腰去撿,紙張拿到手里時,他猛地頓住,眼睛忽地一亮。 手里的案卷紙被他重重拍在桌上,發(fā)出“嘭”的一聲巨響,嚇得旁邊的年輕民警“咯噔”一下。 “不對,這里不對!”中年民警食指敲擊著那張紙,“如果說蘇宏殺沈疏狂是為了他身上健康的肺,說明蘇宏怕死啊。一個為了想活下去不惜殺人的人,又怎么會把自己唯一生的希望拱手送給別人品嘗!” “他沒有理由給曹紀安送沈疏狂的rou干!” “這根本就不符合邏輯啊!” 第560章 遛鬼28 【王頭應該不是那個驅(qū)魔師吧?】 腦海里,s419m托著腮,盯著黑漆漆的角落兩眼出神。 【我感覺怪怪的,宿主大人?!?/br> 【一切似乎太順利了,我們目睹了驅(qū)魔師和“蘇宏”戰(zhàn)斗,看到驅(qū)魔師受了重傷,看到“蘇宏”入魔,聽到“蘇宏”入魔的原因,見證了“蘇宏”的死亡?!?/br> 【時間掐得太準了,“蘇宏”一死,鬼差就趕來?!?/br> 【就好像是有人在借助我們的嘴把發(fā)生的一切告訴鬼差?!?/br> 【還有這個蘇宏,怎么看都像是個背鍋的。他身上的那張黃紙邪術從哪里弄來的?所有的證據(jù)都擺在那里,我感覺我現(xiàn)在是被大人喂飯吃的小孩子。】 百里辛沉默不語,眼神微閃,把玩著手里的紅色果子,靜靜地看著前方。 在他的視線盡頭,臉色蒼白的中年男人躺在病床上。他臉上戴著氧氣罩,雙目閉闔,一動不動。 氧氣罩上有規(guī)律地附著著白色霧氣,一呼一吸十分平穩(wěn)。 王頭雖然還沒清醒,但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期。 在王頭床尾的位置,黑白交錯的邊牧蜷成一個圈,靜靜地趴在那里。 黑葡萄似的眼睛時不時抬起來看向王頭,濕漉漉的,偶爾還摻雜著感臺低低的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