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靜靜一雙眼睛通紅：“她真敢說。曹紀安年紀小不懂事？那小花不是年紀更小？！她的弟弟是她的寶貝，別人加的孩子就不是人了？！”

    王頭：“然后呢？”

    李崇明咽了口唾沫：“小花起初還是不同意，說這是她自己孩子，不會去打擾曹家。曹紀蕓最后就用學(xué)業(yè)來威脅蘇小花，說如果她不配合打掉孩子，就去學(xué)校檢舉她，讓她被學(xué)校開除，無法畢業(yè)。”

    “最后小花同意了，拿著錢去醫(yī)院把孩子打掉?！?/br>
    “因為這件事情，曹紀安還跟蘇小花發(fā)生了激烈的爭吵。小花懷疑的事情曹紀安似乎并不知情，他不知道小花懷了孕，更不知道小花打了孩子需要靜養(yǎng)，只知道小花很長時間沒有陪他睡覺。再加上小花家里多了些營養(yǎng)品，他以為小花外面有了別人?！?/br>
    冉靜靜：“然后曹紀安就原形畢露，從那時候起開始毆打小花？”

    李崇明想了想，點了點頭：“差不多是那個時間?！?/br>
    沈太太：“蘇小花為什么不告訴曹紀安她懷過他的孩子？”

    李崇明：“是曹紀蕓讓她不要說的。說自己的弟弟精神很敏感，這件事情如果讓他弟弟知道一定會情緒崩潰到想要殺人。她說這么做是為了保護蘇小花自己。”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紛紛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沈太太：“太離譜了吧？加害者居然說這么做是為了保護受害者，這還是曾經(jīng)法律專業(yè)的高材生？真特么有意思?！?/br>
    李崇明盯著那個小小的嬰兒rou干，“但是這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十年了，這個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剛才它就在她的口袋里嗎？”

    現(xiàn)場陷入沉默，沒人可以回答他這個問題。

    “紙條上寫了什么東西，王警官。”茶幾那邊的沈太太問道。

    王頭：“三個字，罪與罰。”

    張麗聽后苦笑了一聲，“果然，是復(fù)仇，是小花的復(fù)仇。”

    “王警官。”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百里辛指了指曹紀蕓的尸體，“另外一個口袋里似乎也有東西。”

    王頭聽后再次摸了摸曹紀蕓的另一個口袋，果然在另一個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紙條。

    這張紙條上面的字就更少了，只有區(qū)區(qū)兩個字：懺悔。

    “懺悔……”沈太太細細咀嚼這兩個字，“如果這個空間真的是蘇小花的亡靈造出來的，那她把我們拉進來又給我們看這兩張紙條，是不是讓我們懺悔自己曾經(jīng)做過的事情？”

    李崇明：“懺悔就有用嗎？”

    沈太太：“懺悔有沒有用我不知道，但是不懺悔的話肯定會死的吧，就像曹紀蕓一樣。這個嬰兒的尸體在她身上被發(fā)現(xiàn)，上面還有‘罪與罰’的紙條。很明顯逼迫小花打胎是她的罪過，死亡是她受到的懲罰。”

    眾人：“……”

    “我，我懺悔。小花啊。”張麗慌亂地舉手，“撲騰”一聲跪在地上畏畏縮縮看向頭頂，“是嬸嬸對不起你。嬸嬸當(dāng)年也想幫你啊，你忘了你都在嬸嬸家住的那兩年，飯菜都是嬸嬸給你做的嗎？嬸嬸雖然做了錯事，但是嬸嬸也對你好過啊?！?/br>
    “蘇宏他好賭，手里攢不下什么錢。但你弟弟上學(xué)怎么能沒有錢？家里還多了一張吃飯的嘴，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自從你叔叔給你拍攝影片后家里的經(jīng)濟就好了很多，嬸嬸不是什么好人，但嬸嬸這么做也不是為了自己啊。我只是為了這個家。我只是想讓大家都過上更好的日子，嬸嬸真的沒什么壞心眼?！?/br>
    她懺悔的話一字不落落在眾人的耳朵里，大家的臉上再次露出了那副不能理解的表情。

    為了家人過上好日子就去犧牲一個人。

    沒什么壞心眼卻讓一個花季少女遭遇這種非人的折磨。

    懺悔的時候還不忘給自己開脫。

    實在是有夠可笑的。

    沈太太發(fā)出譏諷地嗤笑，“說完了？說完輪到我了?！?/br>
    “我傷害過小花的行為前面已經(jīng)說了，我看到了蘇宏和沈疏狂對小花的罪惡行為但是冷眼旁觀了?！?/br>
    “小花?！彼龑⑿⌒劳鶓牙飺Я藫?，揚起下巴看向頭頂，“如果真的是你制造的這一切，那就聽我說?！?/br>
    “我充其量只是見死不救而已，但世界上見死不救的人多了去了。如果你非要因此給我這個人判刑，那從你的角度出發(fā)，我的確有罪。我是一個自私的人，你如果要懲罰我，我也只能接受?？晌业呐畠簺]錯，她不該受到任何傷害。你也曾經(jīng)差點成為母親，我的孩子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父親，可憐的小欣難道還要再失去一個母親成為孤兒嗎？”

    “哈哈哈哈?！迸赃叺膹堺惔笮α艘宦?，指著沈太太罵道，“笨蛋。”

    沈太太正侃侃而談，一聽這話不樂意了：“你說什么？”

    張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你不就是想用孩子來博取小花的同情，讓小花對你網(wǎng)開一面嗎？”

    “你真以為小花會放過你？”

    “我兒子還一直喊小花jiejie呢？最后還不是被小花的亡魂殺死了？”

    “你太天真了，真是個笨蛋?！?/br>
    沈太太臉色一變，忽然就沒有了剛才的從容。

    她眼底閃過驚慌，再開口時聲音也從剛才的從容變成了小心翼翼：“小花，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br>
    “我當(dāng)初不該那么自私，只想著利用你來控制住沈疏狂。如果我當(dāng)時能夠勇敢一點，站出來幫助你，你根本不會走到這一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