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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早兒笑了笑,“如今朝中安穩(wěn),你們倒是可以松一口氣了。不過那些有異心之人,當真就這樣放著不動么?” 陳望書倒是沒有什么女子不能議政的想法。 那些人怎么可能不動,她同顏玦當然要動,只不過不是一口氣的事情。溫水煮青蛙,等過去三年五載,你再往朝堂上一看,便會驚奇的發(fā)現(xiàn),什么叫做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代新人換舊人了。 對于這些,她同顏玦都十分的有信心。 “你要的東西,都備齊了,已經(jīng)交給白瓷了。我聽著響動,官家怕不是該過來尋你了。便不在這邊耽擱了,改日再進宮來,同你飲茶?!?/br> 秦早兒說著,對著陳望書促狹的笑了笑。 昨兒個夜里,陳望書突然叫人送了一張清單給她,說若是叫宮中人準備,顏玦該發(fā)現(xiàn)了,這不一大早兒,叫她從宮外帶了來。 “也就是你!哪里有人成親了,還要再成親一次的,這回我可沒有什么好東西,給你添妝了!” 第419章 再度成親 晚霞染紅了半邊天,整個世界仿佛被橘光籠罩著,溫暖無比。 在皇宮的西面,有一處樹林,郁郁蔥蔥,林中有溪水潺潺流過。每到春日的時候,宮妃們便常來這里踏青,曲水流觴,聽那鳥鳴風歌,也算是別有一番雅致。 與往日不同的是,在這林子中央,不知道何時,鋪上了一條花路,順眼看過去,在花路的盡頭,放著一張桌案,上頭琳瑯滿目的,擺滿了吃食。 顏玦站在小樹林中,四下里看了看,卻是沒有瞧見陳望書的身影。 倒是那貓兒踩云輕身一躍,跑到他腳邊來,蹭了蹭。 顏玦神色一緩,一把抱起了踩云,摸了摸它的脊背,“你家姑娘哪里去了?怎地落你一個人在這里?這花……” 顏玦說著,擼著貓的手一頓,低頭一看,這踩云的脖子上,不知道何時,幫了根緞帶,而在那緞帶上,纏著一枚金色的戒指。 那戒指瞧著簡簡單單的,仔細一瞧,卻是纏繞著樹的紋路…… 顏玦心中頓時有了奇怪的預感…… 果不其然,瞧見穿著綠色裙衫的陳望書,手中拿著一個大嗩吶,對著他嘿嘿一笑,拋來了一個媚眼! 然后深吸了一口氣,吹起嗩吶來! 嗩吶聲音之大,簡直像是在耍流氓,一下子便蓋過了所有的鳥叫蟬鳴。 戒指,花路,喜樂……顏玦有些哭笑不得,若是他還不明白,自己個被山上的女大王搶了親,那他就是傻子一個了! 陳望書吹得如癡如醉的,雖然是嗩吶,但她吹的,卻是婚禮進行曲……在這夕陽中,顯得好笑又喜慶,令人永生難忘。 她一邊吹著,一邊走到了顏玦跟前,將嗩吶往地上擱,拿過顏玦手中的戒指,毫不猶豫的幫他戴了上去。 “怎么著?顏玦也好,秦臻也罷,你愿意跟著本娘娘,日后一道兒共富貴,共美人,共生死嗎?” 顏玦無語的伸出手來,將陳望書的一縷碎發(fā)撩到了她的腦后,攤開手掌心來,“共富貴,共生死就好,共美人就算了。你的戒指呢?” 陳望書從袖袋里翻了翻,又翻出了一枚同顏玦手上戴的,一模一樣的戒指,只不過小了一圈兒,仔細一看,里面還刻著他們二人姓氏的首字母。 顏玦拿起那枚戒指,單膝跪下,認真的看向了陳望書。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張口道,“陳望書也好,宋清也罷。卿卿可愿為吾妻?從此玦當以命相護,一生相伴。” 陳望書眼睛彎彎的,伸出了手指來,顏玦的話,不用嘴說,她都已經(jīng)感覺到了。 顏玦手輕輕一顫,磕磕絆絆的,方才將那枚戒指,戴在了陳望書的無名指上。 他伸出手來,想要抱住陳望書,卻見這姑娘一個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嗩吶,嗷的一聲吹了起來。 顏玦臉一木,真不是他嫌棄陳望書嗩吶吹得不好,實在是這聲音,震耳欲聾!他的腦子都在嗡嗡作響。 可是娘子喜歡,有什么辦法,寵著唄! 顏玦無奈的揉了揉陳望書的頭,就瞧見她扭了扭腰,示意顏玦瞧一瞧她身后。 這一瞧,好家伙!她不光自己個吹著嗩吶,身后還背著一面小鑼。 顏玦認命得拿起那小鑼,同陳望書一道兒踏上了林間的花路。 陳望書吹一嘴,他咣一下,又吹一嘴,他又咣一下…… 隱藏在一旁護衛(wèi)官家的林十一,無語的揉了揉耳朵,一個閃身,消失而去。 絕了??!這樣的帝后,哪個會來暗殺他啊! 暗殺這一對傻子,簡直是對殺手的侮辱! 陳望書毫無察覺,她加快了節(jié)奏,一旁伴奏的顏玦一聽,也顧不得無語,咣咣咣的敲了起來。兩人一路敲到了那桌案前,默契的將嗩吶同鑼往旁邊一擱,坐了下來。 陳望書揉了揉自己的臉,“好家伙,腮幫子都吹疼了!” 顏玦拿了吃食與她,抬起手來,指了指快要消失的夕陽。 陳望書一瞧,握住了他的手。兩只戴著戒指的手,交纏在一起,就像年幼的時候,他們一起許下的諾言。 看著陽光穿透樹林,就會覺得溫暖,會覺得生機勃勃,就像是,我們二人一直相伴到永遠。 …… 是夜。 陳望書一個翻身,側(cè)躺了過來,雖然全身骨頭都在疼,但女人不狠地位不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