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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假惺惺的!”陸白按照原著描寫猛然抬起眼,指著肖央惡狠狠道:“我當(dāng)然是故意的!你等著,我今晚就跟我爸說,你以后別想在鯨海待!”接著又轉(zhuǎn)身像只發(fā)狠的小獸般看向曲雪郁:“你也給我等著!” 曲雪郁暗暗收回已經(jīng)抬起一些的手,他靜靜掃了眼肖央,又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看向似乎歇斯底里得狼狽不堪的陸白,只是到底未說話:他和這個少年并不相熟,這個少年討厭他,不管是阻止剛剛的那一巴掌還是安慰,他都沒有立場——哪怕心頭瞬間的異樣強(qiáng)烈到多么不許他忽視,在這場鬧劇里,他都是完完全全的身外看客。看客從來不被允許有什么資格和立場。 秦故心頭的那點憐惜霎時間消失得一干二凈,他面無表情看著陸白,一字一頓道:“滾出去?!?/br> 陸白聽了這句話才暗自松口氣:終于可以結(jié)束了,扮小丑可太累了。 陸白裝作無比傷心的樣子看秦故一眼,終于奪門而出。于是他便未看到,在他的身影消失不見后,秦故冷著臉拿起桌上的杯子,接著狠狠摔在地上。曲雪郁有些驚訝地看向男人——秦故平日里看起來一副玩世不恭桀驁不馴的樣子,其實內(nèi)里理性得近乎冷酷,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對方這樣失控。 事情發(fā)展到這步,外人再待下去也不合適,于是曲雪郁將鴨舌帽和墨鏡戴好,道:“秦故,先走了。以后聯(lián)系。”沒必要找什么托詞和借口,秦故也不需要。秦故聞言只是點點頭,果然也未說什么客氣話。 肖央平靜地掃了眼這一地狼藉,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曲雪郁清挺的背影。 第12章 “喂,哥?!币怀鼍瓢?,陸關(guān)關(guān)的電話便打了過來,陸白一愣,便接了電話:“關(guān)關(guān),怎么了?” “哥,”陸關(guān)關(guān)清脆又乖巧的聲音在電話那邊響起來:“你什么時候回來呀?我和mama正在你公寓這邊,今天劉嬸做了你最愛的幾道菜,我們給你送飯來啦?!彼绺缃裉熘徽f在家太悶隨便出去走走,出了門又給家里發(fā)消息說今晚住公寓,不知為何她們有些擔(dān)心,這才到公寓那邊。 陸白心頭涌起一陣暖意,他抬頭看看此時已徹底黑下來的天空和天幕下的霓虹燈火,道:“關(guān)關(guān),我今晚住朋友家,飯菜放冰箱就好,我明天回去會吃掉?!碑吘顾樕系膫粫r間消不下去,給家人看到又是一場風(fēng)波,為了保險起見,他等會兒還是住附近的酒店比較好。 陸關(guān)關(guān)一愣,還是說了句好,她哥哥如果真的交到朋友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明天再見也一樣。 已經(jīng)很晚了,折騰了這么一頓陸白也覺得累,他揣著兜閑閑散散往一家酒店走去,困意上頭便打了個哈欠。 “嘶” 嘴角被扯得一疼,陸白停下腳步,突然想到今天出門出得急,根本沒想到帶證件,陸氏的酒店倒是有他房間可以直接住,但那經(jīng)理太嘴碎,根本就是他們家最忠實的傳聲筒,被他看到了自己的臉,第二天不止他爸爸,連他住在延陵的爺爺都得驚動。 “這么晚了不回家么?——” 一個好聽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來,陸白瞳孔一縮,猛地轉(zhuǎn)過身,卻是主角受曲雪郁,陸白面上本能地泄出些防備,正要假裝作出厭惡的表情,卻見對方看著自己有些熟稔地彎了眼睛,聲音里含著些調(diào)侃:“——小騙子?!?/br> 陸白聽著這稱呼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面前的人的衣著與今天見過的曲雪郁全然不同,于是他面上的防備便像面具一樣碎掉了,他聳聳肩:“暫時沒辦法回家?!币苍S是因為那一晚的關(guān)系,在劇情之外的阮江酒面前,他不想偽裝,也不想說謊——雖然,這也許有些危險。 陸白看著霓虹燈里眉眼更加精致的青年眨眨眼:“你呢?小阮這么晚了你怎么在這里?” 阮江酒看著少年一瞬間生動柔軟起來的臉暗自嘆了口氣:少年只對這個假身份放松戒備,只接受這個假身份的接近,面對“曲雪郁”的時候,拋開那些明顯又尖銳的排斥與厭惡不說,少年似乎還藏著別的更深的東西。 “出來隨便逛逛?!比罱苹叵肫鹕倌陝倓偯H坏臉幼幽讼拢€是問道:“你今晚有地方去么?” biu 正中紅心,陸白有些心虛地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子,卻無言以對。 “那就走吧,我?guī)慊丶??!比罱普f這句話時面上的笑在這霓虹燈下流光溢彩,仿佛世界上最明亮純凈的寶石,陸白看得有些怔愣,半晌,便像個乖巧的孩子一般點了點頭,阮江酒便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少年毛絨絨的發(fā)。 現(xiàn)下雖然快到深夜,這條酒吧后門的街道行人雖少,卻還是有。有個姑娘舉著手機(jī)偷偷拍了照,又時不時地看過來,一臉興奮與欲言又止,終于,她忍不住上前,先是疑惑地看了看陸白,又滿臉興奮地看向阮江酒:“請問,您是曲雪郁曲影帝嗎?” 阮江酒微妙地頓了下,接著大大方方毫不心虛地道:“不是,抱歉,你認(rèn)錯人了?!?/br> 姑娘雖有些失望,卻還是信了:其實剛剛她就有些疑惑,曲雪郁怎么會連變裝也不做穿著這么廉價的衣裳和一個男人一起出現(xiàn)在深夜的鯨海街頭,她昨天還刷到他粉絲消息來著,說是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春明市。 雖有些失望,姑娘卻還是保留了那張照片,向二人表達(dá)了認(rèn)錯人的歉意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