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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雪郁挑了眉:“嗯,寶貝,也行吧?!碑吘顾B金絲雀都做過了。頓了下他把陸白衣裳拿過來放到陸白手邊,自己卻下了床。 陸白下意識伸手抓住對方衣袖,曲雪郁便回過頭輕輕揉揉少年的發(fā),道:“乖,你先穿衣服,我去給你找點(diǎn)熱水?!边@小孩兒嗓子有點(diǎn)啞,這時候又冷,喝點(diǎn)熱水比較好。但他在外面其實(shí)臉皮兒挺薄的,這種情況下也確實(shí)不適合讓助理進(jìn)來。 陸白一怔,便松了手,曲雪郁便往外頭走去。 小木屋里燈火昏黃,陸白就在這沉沉的暗色里看青年秀拔的背影,不知怎地,他心頭無來由地涌起一陣不安…… 陸白看著青年伸手可及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來……一瞬間,他覺得燈光里青年的背影扭曲而虛幻,他幾乎下意識又朝對方伸出手,脫口而出的話帶著莫名的慌亂:“小曲——” 曲雪郁步子一頓,便轉(zhuǎn)了身,面上帶著無奈卻寵溺的笑,他握住少年朝他伸出的手:“怎么?” 陸白回握住青年根骨分明的手一怔——是熱的,如此溫暖而真實(shí)…… 陸白愣了下眨眨眼一笑,便放開青年的手:“沒什么。就是,就是舍不得離開你。”也許,是他想多了。 曲雪郁笑得眉眼彎彎,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diǎn)點(diǎn)少年腦袋:“我找到熱水就回來,你喝點(diǎn)暖暖身子我們就回帳篷?!鄙倌戡F(xiàn)在身上發(fā)著汗,外面又太冷,萬一生病就不好了。 陸白披著毯子乖乖巧巧點(diǎn)點(diǎn)頭:“哦?!?/br> 曲雪郁便再次轉(zhuǎn)身離去。 陸白在青年身后專注又依賴地看著對方的背影。 “吱——” 突然,地面似乎輕輕晃了晃,木屋中的床和桌子發(fā)出一聲不起眼的輕響,恍若幻覺。 陸白瞳孔一縮,鬼使神差,他心中涌起莫名的不詳,腦海中突然閃現(xiàn)那架紙飛機(jī)上的話 “你愛阮江酒,對么?那么,求求你,救救他?!?/br> 那架仿佛詛咒一般的紙飛機(jī)在那楓樹林中——楓葉鮮紅如血…… 陸白身子猛地顫了顫——血…… 他睜大了眼睛,幾乎本能一般,下了床跌跌撞撞往青年的背影處走去——很近的,畢竟這間屋子這么小……他會觸碰到他的小曲…… 地面劇烈地?fù)u晃起來,屋外工作人員“地震了”的喊聲和柏?fù)P之周導(dǎo)喚他們名字的叫聲恍若幻覺…… 陸白什么都聽不到,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那個仿佛離他近在咫尺又遠(yuǎn)得抓不到的青年…… 這間木屋是專門為了拍戲搭起來的,屋頂幾乎只有一根最大的房梁,那根房梁此時就在曲雪郁頭頂,地面顫動起來,那致命的房梁便搖搖晃晃掉下來 “小曲!” 陸白幾乎用盡所有力氣朝對方撲去 他朝他伸出手,在抓到對方腕的一瞬間空氣中仿佛憑空升起透明的阻力…… 不、來得及的,他不許來不及! 陸白眼眶紅得恍若厲鬼,碎木砸在他身上、在他脖頸處劃出血痕,他卻恍若沒有知覺,只是咬了牙,猛地朝對方伸出手 在那房梁砸下來前,他終于在青年震驚的神色中扯過青年的腕,用盡力氣將青年扯到身邊。 房梁應(yīng)聲而落,發(fā)出一聲巨響,沒有房梁的支撐,整間木屋轟然倒塌,曲雪郁幾乎本能一般將少年護(hù)在懷里。 木板碎木紛紛落下,將兩個抱得緊緊的人埋在下面。 陸白頭暈?zāi)垦#瑴責(zé)岬难鬟^他的眼睛,大腦瘋狂地不斷涌入記憶,半晌,他吃力地緊緊抱住青年,蒼茫沾血的面上露出個淺笑——這次、終于趕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絕對不會虐的!作者君保證!感謝在2020111102:49:41~2020111123:57: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草莓冰沙不加冰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5章 仿佛是遙遠(yuǎn)而深幽至沒有邊界的夢境,夢里是清晰而久遠(yuǎn)的記憶…… 血把灰白的路染得通紅。 俊美的青年倒在血泊中,他眼眸中的光芒似將滅的脆弱星光,那星光深處,含著不甘的執(zhí)念。 “為、為什么……”陸白跌坐在馬路中央,他怔怔地抱著青年,手上和衣上滿是溫?zé)岬难?,他睜大了眼?眼眸中滿是震驚和不可置信,卻有眼淚靜靜從面上蜿蜒而下。 原來的劇情明明不是這樣的,這是他的劇情,他是惡毒男配陸白…… 本來,應(yīng)該在這里死去的,是他…… 這本《故雪》里的惡毒男配陸白,十九歲時死于一場車禍——陸白為了破壞主角攻和主角受的約會,要去搞破壞,卻因?yàn)橐惠v闖紅燈的貨車,倉促又狼狽地死在趕去主角攻受約會地點(diǎn)的路上。 這個世界用懲罰機(jī)制和“回家”的誘惑逼迫著他走劇情,他就像在被迫參與一場游戲,走完“惡毒男配”的劇情似乎是能想到的唯一獲得勝利的鑰匙,這個世界給了他這樣一種錯覺——完成劇情,他便能回到原來的世界,獲得重生——哪怕他這個惡毒男配的最終劇情是車禍和死亡。 青年唇角再次淌出鮮紅的血,陸白像被噩夢驚醒般身體猛地顫了顫,他伸出手覆在青年唇角幫青年擦那些血,手抖得不成樣子,仿佛擦干凈那些血青年便會活過來一般。 “曲雪郁……”那血卻怎么都擦不干凈,陸白聲音帶著哭腔:“為什么……”明明該被那輛貨車撞死的人是他,這個青年偏偏出現(xiàn)了,他推開了他,他代他承受那些痛……乃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