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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雪郁微皺著眉掃了眼地上的花盆碎片,隨即視線便移到陸白手里那只狗,他愣了下,不知為何,這只狗讓他下意識覺得不舒服,但他還是隨即笑開,上前揉揉陸白的發(fā),朝那只狗揚(yáng)揚(yáng)下巴,道:“這是?” 陸白一手拎著小狗的后頸,另一只手拖在它的后腿上,道:“我剛剛撿的,就在水池邊?!闭f著他看向這只狗耳朵上的墨點(diǎn),面上有些若有所思:“這好像是白明遠(yuǎn)的狗,我們那天晚上見過的。但是,我總覺得更久以前在哪里見過它?!敝皇悄侵还纺峭韺λ麅窗桶偷?,今天卻似乎有些無精打采,耳朵也半耷著。 曲雪郁聽到白明遠(yuǎn)這個名字眼里便劃過一道冷意,看向陸白時眼里卻是柔軟的,他再自然不過地?fù)嵘详懓椎暮箢i,道:“乖,小白,放下它,我讓柏?fù)P之還給白明遠(yuǎn)?!鳖D了下他又道:“小白,流浪狗也好有主的狗也好,亂碰很危險?!?/br> 陸白聞言撇撇嘴:“我知道了?!敝皇莿倓偰腔ㄅ柙蚁聛?,砸的不只是他,如果他不碰這只狗自己躲開,這狗腦袋就得被砸個正著。雖然他很討厭白明遠(yuǎn),但總不能真的看著他的狗被砸死。更何況他確實(shí)覺得,這狗,莫名眼熟。 保姆車上,陸白坐在曲雪郁身邊,乖乖喝著奶茶,那只叫阿布的狗坐在對面座位上耷拉著眼皮睡覺,柏?fù)P之抽抽嘴角,認(rèn)命地給白明遠(yuǎn)打了電話。 “我不要了?!卑?fù)P之按了外放鍵,陸白和曲雪郁便聽到白明遠(yuǎn)的聲音傳出來,戲謔卻又冷漠的語氣:“曲老師和陸先生自己收留、或者干脆丟掉,都隨你們?!闭f罷便掛了電話。 柏?fù)P之眉頭一抽,小聲罵了句“什么人吶”,便看向陸白——畢竟這狗怎么處理,還是得看這位主兒。 陸白吸了口奶茶剛要說話,曲雪郁便挑了眉道:“小白你放心,我會讓柏?fù)P之幫它找個好人家。”這狗讓他覺得莫名不舒服,他不能讓它留在陸白身邊。他剛要順桿子再坑下自己的經(jīng)紀(jì)人先生想說在找到好人家前先寄養(yǎng)在柏?fù)P之那里,便看他的小心肝兒歪了腦袋看向他,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就先養(yǎng)在我們這里吧?!闭f罷陸白又補(bǔ)充道:“我就是總覺得它眼熟,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曲雪郁抽抽嘴角,還是點(diǎn)了頭——柏?fù)P之做事效率很高,這狗應(yīng)該很快能送走,他沒必要因?yàn)檫@點(diǎn)時差讓陸白不開心。 “小曲你真好?!标懓仔Φ醚劬Χ紡澠饋怼吹角┯舻纳袂楸阒狼┯粼谙胧裁础裣肓藷o數(shù)次那樣無比自然地想小曲他總是那么好,接著便忍不住親了口曲雪郁的下巴,卻因?yàn)橛H得太急,牙齒在曲雪郁的下巴上磕出個小小的紅印子。曲雪郁渾不在意,只是笑著把陸白攬進(jìn)懷里,笑里帶著甘之如飴的無奈。 柏?fù)P之在對面第無數(shù)次抽抽嘴角,他扶了扶眼鏡,認(rèn)命地開始給那只狗聯(lián)系合適的收養(yǎng)人家。那只叫阿布的狗此時輕輕掀了掀眼皮,深藍(lán)的眼眸里靜靜印著陸白帶笑的臉。 今天的戲份結(jié)束后曲雪郁和陸白便帶著那只狗回到了家,大概是因?yàn)楸恢魅藪仐壍脑?,它沒有像第一次見面時對陸白表現(xiàn)出攻擊性,仿佛精神被大量消耗一般,它總是耷拉著腦袋閉著眼,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回家的路上已經(jīng)去過商場買了養(yǎng)狗用具,陸白在浴室折騰了半天才給狗洗好澡,又耐心地給它吹干毛發(fā)。 洗完澡后,陸白穿著睡衣坐在沙發(fā)上,微皺著眉盯著那只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毛茸茸的、正臥在自己身邊的狗看,右手下意識摩挲著自己左手腕的一處。 曲雪郁端著一盤兔子蘋果從廚房出來時便看到陸白這副模樣,他瞇了瞇眸子,便坐在那只狗和陸白中間,將一塊兔子蘋果塞進(jìn)陸白嘴里,挑了眉問道:“小白,甜么?” 陸白嚼著蘋果回過神,連忙點(diǎn)點(diǎn)頭,他看向桌上那盤兔子蘋果便一怔,眼神剎那變得溫柔,他咽下蘋果,道:“我好像很喜歡吃兔子蘋果的。”腦海里閃過模糊不清的片段,他總覺得,好像有誰很多次做給他過。 曲雪郁心情愉悅地繼續(xù)投喂著,道:“我也覺得,你會很喜歡——”說著他看向陸白手掌覆著的手腕:“手怎么了?” 陸白一怔,隨即將一截白皙光潔的手腕抬到曲雪郁面前,皺著眉道:“小曲,我總覺得我這里被狗咬過。”說著他指著腕上一處:“這里好像應(yīng)該有道疤才是的?!?/br> 旁邊一直耷拉著腦袋的狗像是能聽懂人話一般,聽到陸白這句話耳朵卻微微動了動,無人發(fā)現(xiàn)。 曲雪郁將那截腕握在手里,輕輕摩挲著,這根本不是留過疤痕的樣子,他不想陸白亂想,便將人扯進(jìn)懷里,揉揉腦袋,又指指旁邊臥著的狗:“說不定是它在你夢里咬你,那還不快送走它。”說罷他笑著輕輕咬了口陸白的耳朵,話里帶著些戲謔:“我們小白這么招人疼,我也想咬一口呢,最好留個去不掉的印子,這樣誰看到了都知道,你是我的。” 陸白抬眼看向?qū)Ψ?,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流淌著暖色的光流,這一刻乖巧得仿佛被做什么都不會反抗,他看著曲雪郁,眨眨眼,認(rèn)認(rèn)真真道:“那你來。”頓了下他補(bǔ)充道:“咬哪里都可以的。” 曲雪郁動作一頓,眸色便深了。這種“允許”和少年此時仿佛任人施為的樣子實(shí)在太誘人,沒有人能在自己的愛人面前抵抗這種誘惑,他體內(nèi)的占有欲仿佛暴風(fēng)雨一樣叫囂著,仿佛失控一般。曲雪郁用那雙墨色的眸子靜靜看著少年半晌,最終卻扶著額低低笑開,隨即將陸白緊緊抱進(jìn)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