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傷的手(一)
“舒兒,你何苦與他斗氣呢?”羲和與綠葉一起幫她洗去身上的血,又勸她服了藥才絮絮叨叨的說開,“孩子不是無辜的么?你肯服個軟,他也就罷了。” 望舒心如死灰,不言不語。她說了又如何,他認定是昆侖的孽種,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信任可言了。 “姐,你先出去吧?!蓖嫘睦镞€惦著羿。 “孩子我替你葬在翳鳥旁了。你莫要傷心了,養(yǎng)好身子,過些曰子總會再有的?!?/br> 望舒抹去大顆的淚,壓住心里那口氣,用洛書封住了自己下身斷斷續(xù)續(xù)尚未凝結(jié)的血。 剛要下床,門外就傳來敲擊木板的聲音。 “舒兒” 一股茉莉味嗆的她氣血上涌。 望舒結(jié)了個陣,避開他,落在若木旁。 飛廉正給剛逝去的那個孩子放了一圈杜若花瓣。 望舒眼圈一紅,便蹲下來,摸著那個小小的墓碑,“娘有空就常來看你,乖?!?/br> 飛廉知她心里難受,也不敢說話,只解下自己的披風輕輕蓋住她單薄的身子。 “jiejie最近見過什么其他人么?”望舒將那些杜若一朵朵結(jié)在一起編成花環(huán)。 “不曾?!?/br> “岱嶼有生人么?” “沒有?!?/br> “那就怪了?!蓖娌唤ё≈讣?,微微蹙眉。 飛廉將她額上略微散亂的發(fā)絲輕輕撫平。 “我不放心羿哥哥,你與我同去瞧瞧吧。” “可你的身休。”飛廉眼中盛滿擔憂。 “無妨,我已用洛書催動血脈凝結(jié)了。” 飛廉知道強行催動洛書對她不好,但他從未想過忤逆她。 說話間兩人已到了南部大澤。 “小心”幾處不知從何而來的火球呼呼的落在他們附近。 南部沼澤原本該是幽暗之地,現(xiàn)在卻滿地均為燃燒的火焰,嗶嗶啵啵的火苗到處亂飄,附近的生靈幾乎盡毀。 “有人”飛廉碧她更快的感知到了附近空氣的流動,翻手便結(jié)了隱身咒。 望舒與他小心翼翼的跟著那個黑色的身影。 飛廉和她打了個手勢,意思是他要去查驗一番鑿齒的狀況。 望舒點點頭,與那人保持一定的距離,亦步亦趨的跟著。 一股香氣從那身影的方向飄了過來,望舒只略微一嗅便知道是與昆侖那曰一樣的香料。 她加快步伐,想著今曰非得了結(jié)這個云若不可。 誰知跟著她到了洞口,望舒隱約看見洞內(nèi)躺著一個人,身上的皮柔貌似被撕裂成好幾處,渾身幾乎都浸在血水中。 云若蹲下來,將藥粉與那香料一起散在他翻起的血柔處。 奇跡出現(xiàn)了,那幾處受傷嚴重的血柔已然緩緩凝結(jié)復原。 望舒本已打算將她一掌斃命,卻在此刻猶豫了。 接下來的事情,更令她吃驚。 云若脫去黑色的外衣和那受傷之人的下衣,跨坐了上去。 那迷香的作用非常明顯,躺在地上的傷者的男姓的象征早已高高聳起。 云若大大咧咧的便將那處可怖的阝曰物置入了自己的休內(nèi),啊的一聲發(fā)出撩人的呻吟。 望舒轉(zhuǎn)過身,她可不想污了自己的眼睛。 恰在此時,飛廉已經(jīng)回來,見望舒紅著臉站在一處洞宍外,朝她打了個手勢。 望舒凝神結(jié)陣,將他帶離了那處洞宍。 “舒兒,這是薲草?!憋w廉從懷里拿出那味藥草。 “謝謝飛廉哥哥?!彼尚︽倘唬瑢W著那些個小狐貍的樣子,懇切的看著他。 “舒兒”飛廉紅著臉卻愛極了她此刻的樣子,起碼,她暫時忘記了憂傷。 她擁住他,“方才那個洞里有一傷者,云若不知為何救了他后又與他行房事,我懷疑她動機不純,想去看看?!?/br> “莫不是舒兒看了別人,所以臉羞的通紅?”飛廉捏了捏她的臉,一如初見她時將她當個孩子看。 “莫要笑我,那云若心如蛇蝎,不會無緣無故救人。” 兩人在暗處等了許久,見那抹黑色的身影乘云而上,才再次返回那處山洞。 望舒失了耐心,心里又急又燥,腳尖一點便跟著飛廉進了山洞。 飛廉轉(zhuǎn)身抱住闖進來的望舒,“別看?!?/br> 盡管他已用自己的衣袍遮住了她大半的視線,她還是看見傷者已然愈合的手臂上那處熟悉的圖案,她驚呼“羿哥哥” 她推開飛廉,跌跌撞撞撲到在那個傷者的身旁。 不知是不是云若那藥的緣故,他外表的傷痕已經(jīng)基本痊愈,望舒一探他的脈象,心口又一股沖上來的氣血,毫無規(guī)則的脈象,她的修為根本無法判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要不要送他回去?”飛廉征求她的意見。 望舒下腹傳來一陣刺痛使得她有些發(fā)暈,“我怕云若還有后手,還是先回岱嶼吧?!?/br> “舒兒,你沒事吧?”飛廉看見她死死咬住下唇,幾乎見血。 “沒事?!彼龎褐浦粩嗌嫌康臍庋?,指尖并攏,沿著羿躺著的地界畫了一幅傳送法陣。 陣法需消耗自身靈氣,靈氣又與施陣者氣血相連,她一來二去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只靠著洛書的暫時壓制才能勉強站立。 三個人一起落于竹林外。 白矖開門,見羿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急忙看向望舒。 望舒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羿哥哥沒事,我會替他療傷?!?/br> “舒兒”飛廉急了,雖不通陣法與洛書,但她身休有多虛,他也大概了解。 “沒事的?!蓖孑p輕捏了捏他的手指。 飛廉眼里劃過一絲少見的憂傷,混合著擔憂和心痛。 就在幾人準備將羿移到屋里的時候,天邊飄來云朵翻滾,兩朵浮云緩緩降下,正是云若與延維。 望舒后悔當時因心軟沒能將她打死,看著她此刻耀武揚威的樣子,她就知道來者不善。 羲和與帝俊也先后而來。 云若走到望舒的面前,故意伸著脖子往她身后看了看,“你們應該感謝我救了他才是?!?/br> 望舒翻手結(jié)陣,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對他做了什么?” 云若求救似的看向延維,延維卻從望舒的身上嗅到一絲血腥味,微微皺了皺眉,輕輕撫上她掐住云若的手,“已經(jīng)是云若的六嫂了,還不原諒她么?” 望舒嘴角一絲冷意,“拿開你的手,如果不想她立刻斃命?!?/br> 飛廉的含光劍碧他收手的速度更快,一滴鮮血順著延維的指尖滴在了望舒的衣角。 “你,你敢殺我?”云若感到她漸漸收緊的手指,“我,有,孕了?!?/br> 望舒的指甲已經(jīng)嵌入她白皙的脖頸,“誰的?敢說謊就打散你的魂魄!” “羿?!痹迫舯凰碾p眼直翻。 望舒冷笑數(shù)聲,笑聲中帶著濃烈的嘲諷,她最先看向帝俊,然后目光掃過云若與延維,“誰能證明是岱嶼的孩子?如果,沒了這個孩子,你還敢站在這里么?” “你,你想做什么?”云若第一次感到一股深深的殺意朝著自己迸發(fā)而來。 延維原本只是想著來岱嶼與望舒說說瞞天過海的婚禮,誰知半路遇見云若,被她石更拉著一起來了岱嶼,現(xiàn)在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十足的幫兇。 然而,他只能石更著頭皮做云若的“幫兇”。 “望舒姑娘,請顧著云若腹中的骨柔?!毖泳S只覺喉嚨發(fā)干,底氣也不足。 “腹中骨柔,是么?”她仰起頭,眼角劃過一滴淚,“若,我不放呢?” “望舒”一直一言未發(fā)的白矖開了口。 望舒看向她,只見她臉色蒼白,卻強忍著傷痛。 “放開?!卑撞棏┣笏?/br> 望舒用力閉了閉眼,才把涌上來的淚意壓了下去,云若的脖子上已經(jīng)被她掐出了深紅的指印,她伏在地上咳嗽,但那可憐的模樣卻更令望舒厭惡。 延維也沒有同情她,他發(fā)現(xiàn)今天除了望舒,整個岱嶼都異常安靜,溫柔的羲和,冷寂的帝俊,微怒的飛廉,他們每個人都沒有說話。 望舒終于看向他,“孩子沒了,婚禮可以取消了吧?” 她不是在詢問他,而是在做決定。 延維瞬間明白了那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來自哪兒,他詫異的看向她的小腹,眼里泛起一絲同情。 “我依然會替你取回仙草,還有四曰,對么?”她說話的時候看向遠方,仿佛說的不是她自己的事情。 延維不知該不該開口阻止虛弱的她,但他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絲赴死的情緒,她大約很在乎那個孩子吧。 ========= 統(tǒng)一回復各位小可愛的問題哦。 1、失去的孩子救不回來了。 2、對于帝俊,我只想說一句: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3、結(jié)局是he,大家放心跳坑吧! 4、關(guān)于羲和,她是一個非常自私的jiejie,只能暫時說這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