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靈與李曄一同坐在車廂內(nèi)，侍從會(huì)意，駕著馬車緩緩而行。李曄似乎酒氣上頭，將她放下后便自顧自得閉目養(yǎng)神，好像剛才抱著她出府的并不是他一樣。未靈著實(shí)覺著無趣，便掀開了帷裳，外邊的景致比他要好看得多。

    夜晚的風(fēng)總是涼涼得，扶在面上，連刺鼻得酒氣也消散了許多。街上兩側(cè)的行人雖多，可見到這輛馬車，也紛紛避開去。許是以為她有什么要事吩咐，那親衛(wèi)長快馬行至了窗邊。

    “姑娘可有何事吩咐？”他眼里瞧不出什么情緒，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是淡淡得。未靈搖搖頭，他便便會(huì)意，也不再過問，退到了侍從后方。

    未靈突然難過起來，她本以為遲敬還會(huì)記得她的，沒想到他都沒有認(rèn)出來。難道自己從前日日夜夜夢(mèng)里的人是假的么？她倒寧可自己是活在夢(mèng)中的，這樣也就免去了許多苦楚。想到這些，窗外的景致再好也不能讓她提起興趣了，便又轉(zhuǎn)回車廂內(nèi)。

    “不好看？”

    “嗯？”李曄突然沒頭沒腦的一句，倒讓未靈亂了心神。

    “那就是好看了?！彼犻_眼，半瞇著，嘴角掛著幾絲的譏笑。

    “花前月下，才子佳人。自然是賞心悅目。”

    “哦？那不知姑娘心悅的是才子，還是佳人呢？”他倒是來了興趣。

    “當(dāng)然是…”還不待她說完，李曄捉住她的手稍一使力，未靈便落入他的懷里。她睜大了眼睛瞪著他，卻只見得他愈靠愈近，氣息噴薄在她的發(fā)間，“軒窗外的佳人如何，我是無緣得見了，可這眼前的美人，真真是令我心悅。”他的指尖游走在未靈的后背，似有若無，舞衣是細(xì)薄的香云紗，他指尖頗為冰涼，讓她生出戰(zhàn)栗，未靈只覺著自己心里咚咚直跳。

    未靈努力擠出笑，“想來，每一位與大人共乘得娘子，都能得大人如此贊譽(yù)?！?/br>
    他眼底閃過一絲靈光，“美人這是吃得哪年月的飛醋？”他指節(jié)拂過未靈的肩胛，還欲往下，輕輕一拉，襦裙的衣帶便散開來。李曄動(dòng)情更甚，直接吻住了她，有酒氣，也帶了幾分怒氣。

    “嗯……唔……”他吻得用力，即便未靈緊閉著雙唇，也漸漸感受到他攻入的唇舌，慢慢地，她連呼吸都跟不上了。她一直掙扎著，用力錘著他的胸膛，可他好像完全沒有感覺，也不停下。

    過了許久，他終于放開了未靈，“看來還是個(gè)木頭美人?！彼昧耸米旖?，“不過，又香又軟，滋味不錯(cuò)。”

    經(jīng)歷了剛才那一番深吻，未靈猶在喘息中，不想李曄倒來了興致。他輕輕一鉤，便褪去了她的上襦。肌膚暴露在空氣里，也暴露在他眼前，她胳膊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臉卻燒的通紅，“我不要?！彼肋@樣說也是沒有用的，不過欲拒還迎，總是要裝的像些。

    “不要？那好吧?！彼Z氣頗為無奈。

    “既然美人不想要上邊，那咱們就先從下邊開始吧，如何？”

    他這話，未靈只覺得要將臉埋進(jìn)地里才能接的下去。他看出她心虛，又說道，“我還以為美人難馴，原來也只是只紙老虎?！?/br>
    未靈心里忿忿，奈何力量懸殊，只得瞪著他。

    他嘆了口氣，“想來你不是上郡人?！?/br>
    “何以見得？”

    “上京識(shí)得我身份的歌姬，大抵都是笑語勤勤，哪似美人你這般冷情？”他眼中嘲弄的意味更甚，右手也不防滑進(jìn)了衫裙里，一路往上。

    未靈本來不應(yīng)當(dāng)攔住他的，可在他解開她褻衣的那一刻，還是按住了他的手，“都督真是好眼力，我是柳州人氏?！?/br>
    “哦……柳州啊，柳州偏南，水土養(yǎng)人，怪不得生出了這樣的美人?！彼麥惤藖?，聲音里帶著幾分喘息，明明被她按住的手也并不安分，隔著衣衫按撫起來。他的確有一雙巧手，未靈也放開了他，任由他撥弄。既然從一開始就準(zhǔn)備欲擒故縱，總不能縱得太過，便也順著他的愛撫，輕吟出聲。他的速度愈來愈快，未靈也失去了意識(shí)，仿佛飄在江水上的浮木一般  ，只能緊緊抓住他的衣襟，好像這樣才能使得上力氣。片刻，她終于被浪潮卷到了灘上，連扯著衣襟得力氣也無，癱軟在了李曄懷里。

    他終于退了出來，堪堪將指尖在未靈唇上一點(diǎn)。她這才發(fā)覺，自己早已是衣衫盡褪，一片狼藉，而他依舊錦衣素袍，只有那唇畔的齒痕才能稍稍昭示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馬車已停了許久，也不知是不是仆從都猜到了馬車?yán)锏那樾?，竟沒有一個(gè)前來通傳的人。

    “大人，已經(jīng)到了。”未靈提醒道。

    “哦？美人是到了，我可還沒到啊?！彼惯€輕笑出聲。

    真真是無恥，未靈別過臉去，慌忙得攏好自己的裙衫，可那上襦還纏在他手里，她只好又說道，“煩大人將衣物還我?！崩顣线@才替她將上襦披上，理了理自己的裝束，先行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