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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學(xué)醫(yī)救不了大漢(基建)在線閱讀 - 學(xué)醫(yī)救不了大漢(基建) 第128節(jié)

學(xué)醫(yī)救不了大漢(基建) 第128節(jié)

    韓盈伸手拍了拍示意眾人安靜又道:

    “學(xué)這些是有要求的你們學(xué)完了這些回去之后必須要把學(xué)到的東西全部你們鄉(xiāng)里的其她學(xué)生醫(yī)術(shù)不用再教教導(dǎo)她人漚肥施肥要盡量帶著村里人一起做?!?/br>
    徐田曹手下的吏目不多至少做不到短期內(nèi)覆蓋整個縣相反她的女醫(yī)隊伍已經(jīng)初步形成可以一級級的傳下去兩方共同使勁才能讓使用肥料更快的普及。

    為了增加她們的學(xué)習(xí)動力韓盈又加了句:

    “我等行醫(yī)就是靠著農(nóng)人們收成吃飯他們收的多手頭有余糧才會找我們看病要是手頭沒糧病的再重也不會看啊!”

    話音剛落眾人便笑道:“是即!”

    然后韓盈又說了些許日常生活上的安排課業(yè)如何上以及有哪些人給她們上課后便讓她們先自行活動。

    待這些人散去韓盈招呼著周幺過來還未等她開口周幺就先問道:

    “月女您剛才說那讓女子減少難產(chǎn)之事是有什么法子不成?”

    第111章 盡孝之恩

    “是有?!表n盈邊合和周幺往屋里走,邊說道:

    “法子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讓大家這么早結(jié)親的主要原因,不過是十五不嫁,罰五倍口算的壓力,那大家先定婚,不出嫁,再長兩三年去夫家不就可以了?”

    聽到這個辦法,周幺臉上多了幾分驚訝,她皺了皺眉頭,陷入沉思。

    說簡單是真的簡單,可想做也真不容易。法律上算是結(jié)婚,可實際上不是,要是遇上了貪財?shù)睦裟坎怀姓J,必然少不了罰錢。

    而婆家的意愿就有些模棱兩可,本來家里頭能提前三年來個丁女cao持家務(wù),晚來三年,那就好多活沒人干,可要是以此來換個能長久活下去的新婦,又仿佛還算是劃算,前提是不由夫家出這人頭稅。

    至于女子的娘家,同樣算是喜憂參半,留閨女在家,情感上就是好事,也能多讓閨女為家里做點活,算是補了父母對她的養(yǎng)育之恩,只是下,必然多占家里的口糧,此外,還有口算的壓力,這就導(dǎo)致了不同情況的家庭,有的愿意留,有的恨不得早點把女兒嫁出去才好。

    想到這里,周幺止不住的搖頭:“還真是不容易?!?/br>
    “所以就要看我們怎么努力了?!?/br>
    推門進屋,韓盈招呼著她們兩個坐到馬扎上:“如今大家結(jié)親的習(xí)慣,也是跟著法律的要求變化而來的,放在百年前,女子莫說十五歲出嫁,二十歲出嫁的也不少。甚至一戶人家,生上一兒一女就不再生了呢?!?/br>
    嗯,這是尚傅給韓盈商君分戶令的惡劣后果,屬于反面例子,可反過來說,這不就是平民在面對不利自己的政策時,同樣在想辦法做出博弈的活生生例子?

    兩個兒子養(yǎng)大了就得分戶,不分要罰兩倍賦稅,分了,兩個兒子各要承擔(dān)賦稅和繁重的兵勞役,相當(dāng)于孩子直接白養(yǎng),那索性直接養(yǎng)一個算了。

    而現(xiàn)在,面對十五不婚的罰款,她們也可以找到取巧避開的方法,無論是先結(jié)婚分居還是不住在一起都可以,重點要符合多方的利益,并將這個行為說的更加好聽。

    關(guān)于這點,一年前的韓盈還憋不出理由,不過現(xiàn)在,跟著師父通讀了這么多的典籍,韓盈別的沒學(xué)會,倒是學(xué)會了怎么拿著如今的規(guī)則鉆空子,她道:

    “父母生養(yǎng)之恩,兒女做什么都償還不盡,可兒子尚能奉養(yǎng)父母,女兒嫁入夫家,連回家看看都難,實在是不孝啊?!?/br>
    聽韓盈說完,鄭茂一時之間沒反應(yīng)過來,還連連點頭,仿佛打心眼兒里覺得是挺不孝順的。

    而心眼子比較快的周幺,稍微過了幾秒,立刻反應(yīng)過來,她猛的撫掌,笑著應(yīng)道:

    “對,是挺不孝的!”

    韓盈默默的略過了鄭茂,她和周幺對視,繼續(xù)說道:

    “為人女兒,怎么能不盡孝呢?老話說的好啊,生前孝,勝過墓地千次掃,生前侍,勝過墳前萬噸灰,這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懷的恩情,若是能在生前回于父母,定能算得上是孝女!”

    說著,韓盈還對周幺挑了挑眉。

    其實對于大部分平民來說,‘孝’并沒有什么用處,真正能拿它換名望的,還是在官吏當(dāng)中居多,平民想憑借孝名換取利益是很難運作的,大多數(shù)是男人憑借著為父母親人復(fù)仇(主要是自身武力),找到個長期飯票,當(dāng)然也有些許一步登天的人物,不過都是幸運兒中的幸運兒。

    而女人機會就更少了,主要看縣令是不是打算教化民眾,運氣好的話,可以因為過去的事跡,得到點兒錢財食物的賞賜,更多的……沒有。

    這樣的區(qū)別待遇顯然很不公平,不過現(xiàn)在也的確是方便了韓盈,因為以往給的女性不多,所以她也不需要用太高的賞賜來誘惑她們,一千錢,加些rou,順便可以直接從養(yǎng)雞場里拿上兩只母雞,差不多就可以了。

    這些錢,在韓盈眼里不算多,可對于平民女子來說,卻是一筆重款,折換成糧食,差不多能在十二石,算四畝地的產(chǎn)出,是丁女勞作一年的所得,憑空得這么大筆錢財,肯定會吸引著她們前仆后繼的‘盡孝’。

    看鄭茂沒有反應(yīng)過來,韓盈便沒說她要給的鼓勵,不過,周幺是個聰明人,哪怕韓盈不說,她也明白第一個出來做引領(lǐng)的人,肯定能吃到螃蟹,財物獎賞肯定會有的,不然,怎么吸引她人模仿呢?

    過往可沒有出現(xiàn)過女子婚后奉養(yǎng)父母的事情,只要她抓住機會,完全可以讓自己身邊人吃一波紅利,這也算得上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畢竟——

    以往哪有官吏對兒女盡孝做過獎賞,反倒是逮住那些不孝的人。使勁兒的罰!

    想到這里,周幺對著韓盈眨了眨眼,暗示著自己已經(jīng)明白要怎么做了。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快,韓盈心下滿意,這件事的前期安排就可以交給周幺,等時機差不多了,她再發(fā)出獎賞,慢慢的就可以引導(dǎo)出新風(fēng)俗,當(dāng)然,女子晚育的思維觀點還是得宣揚,再好的風(fēng)俗,也得有切身的利益關(guān)系才能維持得下去。

    不用再強調(diào)這件事情的韓盈,開始調(diào)轉(zhuǎn)話題,對著周幺詢問道:

    “說起來,你們?nèi)ニl(xiāng)行醫(yī)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么不同尋常的事情?”

    那這還真有,而且還挺多的。

    于是韓盈被迫聽了一耳朵各種正?;疾。潜划?dāng)成邪祟作怪的例子,以及一些更加奇怪的病,比如有人脖子上長了大rou瘤,還有個腹大如孕婦的男人,以及怎么也長不高的侏儒,裂了三瓣嘴唇的兔嬰……

    大致憑借著她們的描述判斷出是什么病癥之后,韓盈也只能在心里搖頭,這些病癥,現(xiàn)在哪個現(xiàn)在都治不了,甚至除了第一個聽起來像是大脖子病缺碘,能通過海邊的紫菜和海帶治治,其它都是目前醫(yī)療水平無法治理的。

    醫(yī)療水平實在是不夠啊。

    從心底感嘆過后,韓盈還注意到另外一件事情。

    鄭茂給孕婦接生過后,遇到了保子神牌的覡師,要價要的可貴了。

    好家伙,都薅到她這只羊頭上來了,這是一點喘息之空都不給平民留??!

    不行,真不能留沃河覡師了,不只是他,得把整個宛平縣神棍的飯碗都給砸了才行。

    而當(dāng)韓盈想著怎么解決掉對方的時候,收到大量吏目暗示沃河覡師,也開始了他的回擊。

    縣城府衙,幾個鼻青臉腫,頭上和胳膊上還打著繃帶,隱約透露出幾分血跡的吏目一亮相,就讓底層吏目們看傻了眼。

    誰這么大膽,竟敢圍攻他們?!

    頃刻間,眾人便忘卻了不同部門之間的明爭暗斗和過往的不和,連忙上前慰問:

    “老楚,快進來,快進來,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俊?/br>
    “這都見血了!”

    “吳岳,你們今天不是去看河了嗎?怎么這樣回來的?遇上什么人了?”

    看著同僚們還有點想上手的樣子,吳岳連忙后退一步:

    “別碰別碰,我的胳膊可不能動,再動就要斷了!”

    而被叫做老楚吏目,年齡大些,頗為穩(wěn)重,又是這群吏目的頭,他嘆了口氣,說道:

    “就是下去量河堤來著,結(jié)果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一群青壯,拿著棍子,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往我們身上打,我們反抗不及,就成了這副模樣?!?/br>
    聽完,縣衙里的官吏實在是開了眼。

    “咱們縣還有這么囂張的強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圍攻吏目,瘋了他們?”

    “就是!”

    “必須得嚴查!”

    老楚擺了擺手:“沒那么簡單,我得去見上司,回來再跟你們說。

    聽老楚這樣說,聰明人瞬間明白過來,里面還有別的事,剎那間,膽小的人不再摻和,連忙讓開通道,由老楚去找自己的頂頭上司匯報。

    待他們走后,這些基層的小吏們眼神飄飛,不用說,心里就有了猜測。

    老楚這一行人負責(zé)水利勘探,因為要跑外面,往那些沒人的溝壑里鉆,所以換上了粗布麻衣,雖然外表看起來普通,可七個壯年勞力,還是在野外,哪個村子里的青壯勞力會沒事聚一起,去這種地方打他們一頓?

    這事情不正常,肯定有人在暗中搞鬼。

    不是上層斗法,就是那神師挑唆!

    老楚和他的上司將作掾也是這么想的。

    他跪坐在有些濕冷的房間內(nèi),摸了摸自己又開始發(fā)疼的雙腿,和老楚面對面嘆氣。

    將作掾的工房在府衙的北面,陽光照射極差,還地勢偏低,短期住也就罷了,時間一長,整個人就開始難受起來,可他卻在這個工房里辦公二十多年。

    而伴隨著這么久時間的,是整個房間內(nèi)極為陳舊的擺設(shè)。

    浮了層土的土墻,繩子壞掉了的竹簾,進門往外的木地板蟲蛀的的厲害,那常用的案幾,滿是修改竹簡時不小心留下的劃痕,不知道用了多久才會如此。

    這間房子簡陋的不像是將作掾該居住的地方。

    將作掾,主要負責(zé)土木工程,這種事情油水甚是豐厚,就算是窮,也不能窮到這份上。

    除非,他已經(jīng)邊緣化很久,平日里更是壓根摸不到任何工程的邊。

    事實也的確如此,宛安縣十幾年未曾動過大型工程建設(shè),沒有工程,自然也沒有錢過來,要不是底下的鄉(xiāng)道還需要維護維修,那將作掾這個職位都要被取消掉了。

    揉著又開始疼痛的小腿,將作掾長長的嘆了口氣。

    “老常,咱們年齡都到這個歲數(shù)了,這攤子渾水摻和進去,得不得利不好說,想退出來,可就難了。

    第112章 準(zhǔn)備砸鍋

    老常沒搭話。

    沃河水患持續(xù)了很多年,也不是沒有縣令動過想治理的心思,將作掾年輕那會兒,也有個縣令想修。

    只是,本地地勢平坦,沒有太大的高低落差,大水一來,直接四處蔓延,要想能夠修出讓水流四散出去的水渠網(wǎng),其動用的人力,物力,財力,都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縣里哪有這個錢?

    那時的縣令無奈,只能按照縣里的實力,每年給將作掾撥點款,帶著人做水道疏通,希望能減緩些水災(zāi)。

    可惜的是,將作掾掌握的技術(shù)普通,他疏通的水道效果算不上好,比起來浪費人力物力,還不如不修。再加上水患不算多嚴重,以及其它的原因,將作掾便被要求不用繼續(xù)疏通水道。

    沒有了工作,將作掾連帶著整個部門都逐漸被邊緣化,而本縣經(jīng)常泛濫水災(zāi)地方的平民,也是能走的走,能逃的逃,最后將那一大片土地全部荒廢下來。

    水災(zāi)最嚴重的地方已經(jīng)沒了人,更遠處的村子雖然也會受點波及,但糧食減產(chǎn)也不會減得太狠,勉強還是能活下去的,于是大家就這樣過了二十多年,相安無事。

    而如今新縣令想要重修水利,將作掾心里是不怎么看好的。

    這條水渠要怎么修?河渠上下游縣關(guān)系協(xié)調(diào)好了嗎?還有最重要的,修河渠的錢從哪里來?本縣也就四五萬的人口,適齡的丁男丁女要種田織布還有兵徭役,能過來修河渠的人又能有多少?

    哪一個解決不了,這河渠就修不下去,尤其是這次老常挨打,將作掾心里明白,除了神師在暗地里搗鬼,真正讓這些青壯們動手的,是他們本身就在恐懼修河渠!

    畢竟,哪個平民不害怕勞役?

    單個的民意不害怕,后面還有人指揮著就嚇人了,再加上前面的不利條件,將作掾立馬后退。

    “不行,這渾水我不能摻?!彼蚨ㄖ饕猓溃骸霸蹅冃⌒狞c,把水曹那個狗養(yǎng)的玩意兒供出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