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醫(yī)救不了大漢(基建) 第3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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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前面困難后,韓盈又拋出了新的解決辦法: “若是陳壽能想辦法策反私商,那就能查到叛徒身份,而我則需要找個更加合理的緣由,建軍醫(yī)院必然是為即將到來的戰(zhàn)役做準備,我若是有個督戰(zhàn)備資的職責就有說服力了,而督戰(zhàn)備資,帶過去一部分將士,在本地征召民夫也是合理的,如此,只需陛下和將軍選定合適的人才與我同去,那面對匈奴攻城也能有一戰(zhàn)之力了?!?/br> “備資容易?!?/br> 一直未曾說話的劉徹突然開口:“均輸哪有不貪的?抓幾個出來殺了,正好能讓你去?!?/br> 撲面而來的血氣讓韓盈不由得停頓了一下。 貪官的確挺可惡的,只是皇帝這種仿佛養(yǎng)了頭能吃也勉強能干活的豬,需要用時毫不猶豫殺掉的態(tài)度,也著實讓人脊背發(fā)涼。 薄情寡義的漢武帝啊…… 被陛下和韓盈兩頭堵的衛(wèi)青著實有點無話可說,這樣一來安全性的確提高了不少,只是戰(zhàn)場之上刀劍無眼,提高仍舊不能保證她不會出事,衛(wèi)青決定再掙扎一下,他道: “這來回間恐怕要數(shù)月之久,韓尚院正職又如何處置?” 有必要這么聰明嗎! 親自面對衛(wèi)青抓重點能力的韓盈著實有些心梗,列卿崗位消失數(shù)月都沒出問題著實有點提醒別人沒她也行,出問題等她回來解決同樣令人頭疼,不過此事提了也好,提前說了總比沒說,出問題互相甩鍋沒個解決辦法好,韓盈想了想,橫模兩可的回答道: “商院署至今所行事務還不多,都已經(jīng)有了定例,若沒什么意外,大體上是出不了什么事的,離開幾個月也不算什么,朝中重臣也能修三個月病假也不見有事呢,再說了,我日后懷孕生子,也是要有三月產(chǎn)假的,若現(xiàn)在這關都過不去,日后豈不是更要生亂?” 懷孕生子和產(chǎn)假這兩個詞,突然讓在場的兩個男人大腦全都短路了幾秒,一股難以言說的別扭感再次涌上心頭,就連剛剛還滿是殺氣的劉徹也不由得扶起來額頭: “朕都忘了,韓盈你現(xiàn)在還是未婚未孕?” 在家庭制社會,領導注意到下屬沒結婚絕對不是什么好事,就比如逃不掉的催婚,只是韓盈此刻提及對自己是有好處的,國人對沒有后代的人會有一些優(yōu)待,因為此人沒有血脈傳承,后繼無人,一些送死的事情會避開他,就像戰(zhàn)時選兵還不到緊急的時候,會避開獨子、優(yōu)先選擇有兩個孩子和已經(jīng)有后代的人一樣。 所以,她連個后人都沒有呢皇帝就讓她去送死,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得想辦法多給點保護和資源讓她活著回來吧?回來后可別那么快卸磨殺驢! 這么想著,韓盈點頭答道:“是。” 劉徹果然開始頭疼了。 讓一個后代還未有的女官去做誘餌,這……的確有點沒人道可言啊。 不過身為皇帝,劉徹顯然不是會責備自己的人,他很快忽略掉了起來的那點良心,反問起來韓盈: “都說成家立業(yè),你怎么不早點成家呢?” 從戰(zhàn)爭頻道轉為家長里短,韓盈配合依舊極為默契,她臉一垮,直言道: “之前太忙,沒來得及找,現(xiàn)在在找,就是找不到合適的,畢竟德才兼?zhèn)洌嫒萱?,家世清白,親人無疾且品行端正,沒有姬妾,又愿意做贅婿且合我心意的適齡男子著實少見?!?/br> 這挑的比朕…額,還真得好好挑一下。 贅婿的確比婦人更容易出問題,而且韓盈相較于其余官吏所好甚少,既然少,那主動提出來的要求對她來說就極為重要,劉徹自然不會在這點上折騰下屬以至于離心,他沒有直接來個指婚,只問道: “是否要讓官媒給你找找?” “陛下且放過我吧?!表n盈立刻搖頭:“臣婚事現(xiàn)在就是塊肥rou,誰都想上來咬一口,官媒再出面,那可真要讓人沒半點安生日子了?!?/br> 劉徹也是無奈,手下有女官總會有些意想不到的麻煩:“算了算了,隨你自己安排,不過你也不小了,還是早點成婚吧。” “臣盡力?!?/br> 聽陛下和韓盈說道這份上,衛(wèi)青也知道自己是勸不動了,他心中嘆氣,道: “既然如此,那就再商議一下如何對敵吧?!?/br> 其實戰(zhàn)場上的變化太快,現(xiàn)在做的商議到時候別說一半,能有十分之一能使出來的都不多,畢竟對手、士兵,天氣等諸多不能掌控的變化太多,都會影響著主將臨時改變決策,但正因為如此,更要充分理解意圖和設置好階段性目標,不然需要個人發(fā)揮主觀能動性的時候,那更找不到方向可言。 大致將后續(xù)如何設防、包圍,和匈奴不同反應如何進行布防商定好后,三人都有些用腦過度的疲倦,不約而同的選擇停下休息,正當韓盈端起茶杯飲茶解渴的時候,衛(wèi)青突然嘆氣道: “此應武將所為,如今卻讓韓尚院這樣的文臣做餌,著實令人羞愧,戰(zhàn)場刀劍無眼,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我又該如何告知高堂?” 韓盈端茶杯的手不由得一頓,她看向衛(wèi)青,對方卻并沒有看她,而是正對著皇帝說話。 她很快意識到對方是做什么。 這是在給她求免死金牌。 她身上疊了太多符合封建傳統(tǒng)的buff,女人、不是掌兵卻主動承擔不該她承擔的誘餌任務的文臣,還單身無子,更有一個老母奉養(yǎng),單提一個都能做為士兵臨戰(zhàn)逃脫的脫罪理由,何況她有這么多,在這種情況下,皇帝是可以提前給她一個在匈奴攻城至城破已經(jīng)無法保全的時候,她可以棄城逃跑,優(yōu)先保全自己的赦免。 畢竟,且不論她這樣身份的女人落到匈奴人手里是什么下場,光漢臣叛國,那可就是要被族滅的啊。 只可惜,衛(wèi)青要做無用功了。 雖然后世的普通人總會給上位者加之各種各樣的責任枷鎖,但實際上,這不過是一種美妙的幻想,更多時候,上位者能夠肆意運用權力而不必承擔責任,甚至將自身犯錯的責任推脫于他人身上,道德更是如此,其實就算陛下不給,韓盈只要放松一些底線,依舊玩些手段保全自己,問題是,她不能這么做。 她能走至今,除了能力,還有便是愛民的德行,這是她的立身之本,不是不可以違逆,但后果會像慢性毒藥一樣逐漸顯現(xiàn),就像李廣武將殺降會使得匈奴不會再投奔他,她若是棄城而逃,那十年來積累的名譽價值必然大打折扣,察覺到的下屬也會和她離心,日后做起事來,只會越發(fā)的力不從心。 不管是名聲所累,還是她走至今沒有回頭路,只能繼續(xù)曾經(jīng)的成功模式,韓盈都只能拒絕衛(wèi)青的好意。 “衛(wèi)將軍不必如此憂慮,我尚有一姐,兩位哥哥,不愁無人奉養(yǎng)母親,更何況,我為漢臣,食漢祿,理應為國盡忠,若真有所不測,母親也會以我為豪?!?/br> 漢武帝薄情寡義,他只需要有用的屬下,沒用的人會被他飛快舍棄,韓盈必須要抓住這次機會,軍醫(yī)院的建成只有一次,匈奴人也不會再上第二次當,而如今整個漢國的新興食利階層就是在漢匈戰(zhàn)爭中起來的軍功爵主們,只有趁這個機會將醫(yī)者和這些人建立聯(lián)系,才能保證接下來二十年大體上的安穩(wěn),這是一次很劃算的買賣,賭一次命,很值得,不過,她也的確需要做點賭輸了的準備。 韓盈轉身,向皇帝開口: “倒是那些醫(yī)者,培養(yǎng)不易,經(jīng)驗積累需要足夠的天賦和數(shù)十年的時間,尤其是能培育白藥的醫(yī)者,人數(shù)更是稀少,全國加起來也不過三四十人,她們是真能活萬人,可職財不相匹配,又被我?guī)ミ吔?,憑白遭此劫難,要她們以身殉國,于名無利,更于國無利?!?/br> “故此,臣想請陛下擬一道旨意,若她們被劫去匈奴,允她們?yōu)樾倥扑幎恢巫?,畢竟,以草原的氣候與物資條件和生活習慣,她們制不多少,反倒是將人才留下,日后救回,既能得知匈奴機密,還能繼續(xù)救治將士百姓,實為兩利之舉?!?/br> 這就是劉徹對韓盈又愛又恨之處了。 她不是不怕死,剛才商議的時候,她數(shù)次握緊了手,指尖都已經(jīng)發(fā)白,但就是能去,甚至還要拒絕衛(wèi)青找好的理由,真到那種時候,她是不介意以身殉國的,可對于她那些下屬,卻要給她們求來一條活路。 人論跡不論心,韓盈怎么想的,劉徹懶得分析,可這樣堅持的行為,就很讓他不開心了。 這不是一個對他盡忠的忠臣。 她不是衛(wèi)青,一切以他的意愿為主,她也不是張湯,會揣摩上意,滿足他的一切所需,兩人如今還是和睦君臣,只是利益暫且一致,可終究無法保持一直一致的。 畢竟,他將萬民視作耗材。 汲黯這樣的忠臣,可真是令人頭疼。 好在,她比汲黯更懂得妥協(xié),嚴于律己,寬以待人,如此行事,君臣意見相悖的時日,來的應該不會那么早吧。 能做實事而不貪的臣子太少了,他不希望韓盈太早被他厭惡。 當然,要是她再降低一些底線就更好了。 這么想著,劉徹道: “你之性命更重,想什么盡忠?那些武將未曾守住城池及時救援的錯處,怎由你來擔了?好好的給朕活著回來,不許自縊,這是朕定的旨意!” 第364章 不夠滿意 不會在私事上給下屬找麻煩的劉徹,卻很擅長摧折下屬的道義,他笑瞇瞇的說道: “至于那些醫(yī)者,活著回來也無礙,只是你若殉國,她們豈會茍且偷生?總歸是要以身作則的嘛。” 封建皇帝手下一堆貪官污吏真是他該得的。 韓盈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心里卻已經(jīng)連氣都生不起來了,沒辦法,□□的人治社會就這個鳥樣,皇帝握有最大的權力卻不遵守規(guī)則,他又怎么能喜歡遵守規(guī)則并企圖限制他遵守規(guī)則的人呢,相反,手中有把柄的,時刻受他掌控的人才能讓他用的舒心,可如此一來,朝堂上哪里能剩下干凈的人? 這爛的哪里是根,分明是從頭就已經(jīng)開始爛了,韓盈想救都救不回來,只是在就這么擺爛和在掙扎一下之間,她還想選擇掙扎一下。 “此話著實有些不利,如此設局,必然要取勝才好,畢竟真到那時候,我也不一定能走得了,臣還是很怕死的,能將匈奴抵于城外殲之,何必如喪家之犬般奔逃呢?” 說著,韓盈扭頭看向了衛(wèi)青,極為鄭重的說道: “衛(wèi)將軍可一定要舉薦些治軍嚴謹,性情穩(wěn)重,能與我合得來的將士,不然,我與他們可有的吵了?!?/br> 雖說漢武帝以征伐四夷聞名天下,但他本人其實并不怎么精通軍事,甚至在選人上也……不太專業(yè),這方面還是得靠衛(wèi)青。 “將士不用你cao心,” 衛(wèi)青還未回答,劉徹便已經(jīng)開口,他目光掃過韓盈,似警告,又仿佛是妥協(xié),只道: “此事由你主管,誰敢越過你行事,軍法處置便是?!?/br> 能動用軍法,還是那些將士的上級,她身份已經(jīng)從過往純粹的文臣轉化為武臣,只不過不是純粹帶兵出征的將領而已,這種情況下她是要為戰(zhàn)役負責的,當然,贏了也得給她算軍功。 這背后的含義,是皇帝放棄了對她的逼迫,就像韓盈說的那樣,城破是最壞的情況,他們想要的都是勝利,盡全力殲滅匈奴人才是該做的,想那么多退路做什么,贏了什么糟心的破事都沒有。 各方歡喜的希望,韓盈不再多說,直接應道:“多謝陛下?!?/br> 商議到現(xiàn)在,大范圍上已經(jīng)沒什么再要說的了,接下來需要的是做各種準備,劉徹看了看衛(wèi)青,對著韓盈開口: “兵事上朕還需要再與衛(wèi)青商議,韓盈你還有事,就先回去吧?!?/br> 皇帝趕人,韓盈自然不會死皮賴臉的留著,她起身告別退離。 她走了,劉徹卻沒有問衛(wèi)青兵事,而是問起來衛(wèi)青的情況: “衛(wèi)青,朕記得你妻故去已經(jīng)兩年了?怎么還不曾娶妻?” 陛下這是做媒上癮了? 衛(wèi)青沒有意識到劉徹的意圖,直接回道: “是快兩年了,主要是臣這兩年變化太大,母親不知如何選定新婦,就耽擱到了現(xiàn)在?!?/br> 君臣之間的信任不會無緣無故出現(xiàn),武將該讓陛下放心的事情衛(wèi)青都會做,而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國君、皇帝對掌握暴力又難以控制的武將總是有著極為復雜的態(tài)度,他們必須用各種方式來增加兩人的信任基礎,武將的婚姻便是其中之一,比如和皇室宗親聯(lián)姻,這是武將的投名狀,也是皇帝控制、信任武將的基礎,當然,將家眷留在皇帝身邊做人質也是一種選擇。 衛(wèi)青現(xiàn)在的情況正好符合聯(lián)姻,雖然如今有衛(wèi)皇后在,他們之間已經(jīng)足夠親厚,但再來個親上加親加重信任豈不是更好?當然,現(xiàn)在沒有太合適的皇室宗親,不過這婚事最好還是由陛下指定,親姐夫嘛,還能害他不成? 聽他這么說的劉徹也意識到了這點,只是這方面駕崩的老爹實在不夠給力——已經(jīng)沒適齡未嫁的公主了,而其她宗室女那不是增加信任,分明是多了個危險源,這…… “成婚是人生大事,不能馬虎,朕會讓皇后多留意些的。” 暫時沒有合適人選,劉徹回答的也就橫模兩可,不過這已經(jīng)表明他決定為衛(wèi)青指婚的意思了,當然,不會強硬的來,還是會私下過一遍衛(wèi)青的意見再指婚的。 而說完這句話后,劉徹又突然轉移話題道:“軍中事務你比朕更清楚,就按韓盈說的,多挑幾個性格沉穩(wěn)的好手讓她帶去,此戰(zhàn)朕要勝,大勝!” 說完,劉徹便看向了衛(wèi)青,注意著他的表情變化。 衛(wèi)青點了點頭,面容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情緒也沒有因為劉徹提到韓盈而產(chǎn)生什么波動,他沉聲應道: “是,臣定當竭盡全力取勝!” 劉徹逐漸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對衛(wèi)青還算了解,這狀態(tài)看起來他和韓盈沒有什么男女私情,剛才的勸說大約只是出于英才間的惺惺相惜,不過他也不必提點,只要都結了婚,各自婚育,兩人之間也就是純粹的同事了,可若是點醒衛(wèi)青注意,反倒是容易令人多想。 多想,那就容易出事了。 收回疑心的劉徹留下衛(wèi)青和皇后進行家宴,期間又提到了衛(wèi)青的婚事,聞弦歌而知雅意的衛(wèi)皇后立刻答應了下來,無獨有偶,不只是劉徹注意到了今天衛(wèi)青有些‘反?!?,韓盈無疑也注意到了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