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醫(yī)手遮天、與太師戀愛日常、七零大院來了個絕色大美人、三國之最強開光系統(tǒng)、路西法游戲、入畫、異次元神坑系統(tǒng)、拒絕戀愛腦宿主[快穿]、有絲分裂后爆紅全星際、夢里負債一個億[娛樂圈]
“不,不能去?!卑€擠出一絲蒼白虛弱的笑容,低聲道:“我沒事,歇會兒就好了?!?/br> 主子說了不能去。 朱蕊立刻想到此時跟太后有關,主子才從永壽宮回來就請?zhí)t(yī),這是在打太后的臉。 縱然眼下主子得寵,太后想拿捏主子還是輕而易舉的,難道皇上還能因為一個小小的貴人跟太后翻臉不成? 她可以不夠得寵,但不能不忠誠—— 阿妧見朱蕊面露恍然之色,苦笑一聲。 “你和茉香去外頭守著?!彼帽M最后的力氣吩咐完,疲憊的閉上了眼。 朱蕊眼中轉淚,咬牙答應了下來。 帳子被放下,阿妧愈發(fā)縮成一團,仿佛這樣就能抵御疼痛似的。 有了阿嫣jiejie護著她,她很少受過這樣的苦,平日里至多只是辛苦些,多做些活。 上一次這樣疼,還是被人往死里打。 那時有人施以援手,將她救了出來,暗中派人給她治病。她還記得那人的目光,明明是高高在上的人,望向卑賤的她,卻是溫柔和憐憫的。 阿妧沒見過自己的母親,可她恍惚覺得,那人就是母親的模樣。 她拿出帕子咬緊,斷不能有外傷,被人瞧出來。 這只是開始而已,她必須要堅持下去。 阿妧徒勞的安慰著自己,直到她覺得累極,昏了過去。 *** 等到阿妧醒來,已經是華燈初上時。 朱蕊悄悄進來過幾次,見到阿妧雙眼緊閉,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簡直嚇了一跳。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來探阿妧的鼻息,還好只是昏了過去。 想來無論太后如何下毒手,也不會立刻要了主子的命。 見主子整個人陷在被子里,面露痛苦之色,朱蕊想替她蓋好被子,卻發(fā)現主子的小衣已經被冷汗?jié)裢浮?/br> 她忍著淚,替阿妧拭去額上的汗珠。 “什么時辰了?”阿妧隱約聽到有抽泣聲,費力的睜開了眼。 朱蕊忙止住了淚,回到:“酉時才過,主子身上可還哪里不適?” “無妨了?!卑€感覺自己恢復了力氣,她扶著朱蕊的手起身,低低的道:“我先去沐浴更衣,讓人取些清粥小菜來,余下的菜你們分了?!?/br> 等到這一番折騰下來,阿妧靠在軟榻上閉目養(yǎng)神,晚飯只略動了幾口。 她已經嘗到了毒發(fā)的滋味,若沒有太后的解藥,每半個月就會被折磨一次,往后或許更變本加厲。 阿妧想起素月臨走前贈給自己的香囊,她思忖了片刻,終于還是沒去找隗秋平。 “主子,床已經收拾好了,您早些歇著罷?!敝烊镌谂赃呅÷暤馈?/br> 阿妧點點頭,扶著她的手從榻上下來。 “朱蕊,不必替我擔心?!卑€輕聲道:“太后丟了塊絆腳石給我,我要將它變成能往上爬的墊腳石?!?/br> 朱蕊心頭微震,明明主子臉色極為蒼白憔悴,可主子眼神中的光亮,卻從未熄滅。 她驀地有種感覺,主子說過的話,一定會辦到。 *** 重華宮。 當阿妧去時,一直悶悶不樂的大公主,終于顯出幾分活潑。 “這孩子,本宮拘著她不許出去,就不高興了?!睂幷讶轃o奈的彎了彎唇角,解釋道。 皇上特意囑咐過,為了大公主的安全,她不敢懈怠。 “娘娘對大公主的慈母之心,等到公主大些,便能體會了。”阿妧摸了摸大公主的頭,笑著對寧昭容道。 看著大公主抱著阿妧送的布老虎,寧昭容好奇的問:“這是你做的?” 阿妧含笑點點頭,“技藝不精,讓娘娘見笑了?!?/br> 這布老虎憨態(tài)可掬,雖說不夠精巧,卻是有心意在里面的。比起各種娘娘們隨手拿來的冷冰冰的鐲子、項圈,大公主更喜歡阿妧做的小玩意兒。 “果然是個心靈手巧的,難怪皇上喜歡你?!睂幷讶菪τ牡?。 聽到寧昭容的話,阿妧心頭一緊。 大公主并非寧昭容親生,自己經常來,會不會喧賓奪主?可這是皇上臨出宮前的吩咐,她不來也不行。 “娘娘謬贊了?!彼痛沽嗣佳?,神色柔順。 幸而寧昭容只是隨口一說,并沒有要敲打她的意思,阿妧陪大公主玩了一會兒,便告辭離開。 臨近晌午,御花園中也清靜,阿妧便由朱蕊陪著散心,不緊不慢的往回走。 已是暮春時節(jié),枝頭的淺黃嫩粉色的花在風中舒展,別有種沁人心脾的舒暢。 阿妧的心情也跟著好了些,“這里的花倒是開得格外好些?!?/br> “主子,若您喜歡,回去奴婢讓紫菀折些花枝回去插瓶。”朱蕊見狀,笑道:“琢玉宮中也有些花木,只是不及這里的繁茂?!?/br> 兩人說著話,忽然聽到不遠處的樹林中,傳來內侍的聲音。 “讓你偷懶!”一道尖細的聲音響起,罵罵咧咧的道:“整日里擺弄些沒用的玩意兒,做活時找不到人!” 阿妧蹙了蹙眉,宮中仗勢欺人的可不少。尤其是宮女內侍中,等級高一些的欺壓手下的新人,全是常見的事。 她亦是從小宮女走過來的,對這些自然清楚。 “我、我沒有偷懶!”小內侍的聲音還有幾分稚嫩,他夾著哭腔道:“他、他們都把活推過來,太多了,我干不完……” 他話音未落,只聽那訓斥他的聲音反而氣惱了些。 “還敢狡辯!”那人道:“挽起袖子,伸出胳膊來!” 許是阿妧茶花粉色衣裙在一片濃綠中格外顯眼,還不得阿妧有動作,那人忽然轉過身來。 “是誰在哪兒?”他嚷嚷道。 這里著實不是什么吉利地方,正是九皇子跌落池塘淹死的地方,等閑不會有人過來。 身著藍色內侍衣服的人匆匆走了出來,見到阿妧和朱蕊唬了一跳。 “你竟敢在熙貴人面前無禮?!敝烊镎镜搅税€面前,氣勢十足道:“你叫什么,在何處當差?” 欺負人時特意選了這個偏僻地方,想來他并不是什么顯赫的差事。 “奴才福濤給熙貴人請安,奴才是花房中當差的?!彼Q上諂媚的嘴臉,謙卑的跪下?!皼_撞了貴人,奴才罪該萬死?!?/br> “當著貴人的面,你還敢大放厥詞。”朱蕊高聲道:“貴人,奴婢就去回稟管事公公,處置了他。” 福濤忙磕頭不迭,說其中有誤會。 阿妧的目光越過他,落到了跪在池塘邊的小內侍身上。 他看起來年齡不大,生得單薄瘦弱,正瑟瑟發(fā)抖,目露驚恐之色的看著阿妧,一時竟也忘了給她行禮。 阿妧驀地心中一痛,若是貴太妃的九皇子活著,也是這般年紀。 今日讓她在此處遇到這件事,莫非是天意? “還不快給熙貴人見禮!”那欺負人的內侍忙呵斥道。 阿妧看到他身前散落的幾個用木頭雕刻的動物木偶,看起來倒有幾分靈動?!斑@是你做的?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奴才叫夏青?!彼Z無倫次的道:“是奴才做所?!?/br> 朱蕊見阿妧給自己使了個眼色,對福濤道:“念在你并未有意冒犯貴人,貴人可以放你一馬,你也不許再欺負他。貴人喜歡他做的木偶,改日我會讓他過去給貴人做些?!?/br> 阿妧自知眼下還無法將夏青帶走,不給福濤留一線活路,夏青也沒好日子過。 不妨暫時保下他,以待來日。 福濤哪里敢拒絕新得寵的貴人,忙答應下來。 “主子放心,有您出面,那福濤不敢再為難他,起碼到來咱們宮中前,他不敢?!眱扇穗x開后,朱蕊見阿妧似是還有些擔心,解釋道:“奴婢會親自去花房核實的?!?/br> 阿妧點點頭。 “主子,今日的事,會不會被吳貴人她們利用?”朱蕊心里是贊成阿妧幫夏青的,可又覺得隱隱有些不安。 “無妨,若我真的穩(wěn)重令人挑不出一絲錯處,對我疑心的就不止是鄭貴妃,還有皇后娘娘?!卑€看得通透,她翹了翹唇角,道:“我恃寵而驕,有些過失并無大礙?!?/br> 有不那么聰明的人,才更容易被拿捏,也更容易讓人放心。 朱蕊這才放下心來。 兩人往凝汐閣走,阿妧的心中卻沒那么平靜。 今日被她撞見,真的是偶然么? 如果不是,究竟是誰在試探她? ***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御花園發(fā)生的事,到底還是引起了有心人的關注。 “芳儀,那阿妧不過是個貴人,在御花園里竟敢吆五喝六的教訓人?!辈苓x侍心中記恨阿妧,在苗芳儀的玉芳齋中來告狀。 苗芳儀向來沉得住氣,她聞言道:“貴人?你別忘了,充媛娘娘也被貶了貴人位份,說話仔細些?!?/br> 幸而吳貴人不在,曹選侍自悔失言,忙住了口。 “如今貴妃娘娘不在宮中,上頭有太后,底下有溫昭媛代管,你此時生事,豈不是自尋死路?”苗芳儀淡淡的道:“不要輕舉妄動,你是如何得知這消息的?” 曹選侍沒多想,回話道:“妾身遇到楊美人,聽她跟身旁的宮女說話……” “且不說楊美人是敬妃那邊的,她因何被貶了美人,難道你忘記了?”苗芳儀略顯嫌棄的道:“雖是咱們幫不到貴妃娘娘,也不能惹事?!?/br> 這時曹選侍才恍然,這大概是楊美人給她下的套。 “罷了,等貴妃娘娘回來,再做定奪?!泵绶純x再次叮囑曹選侍,想到這些日子動不動就發(fā)脾氣的吳貴人,不覺一陣頭疼。 待到貴妃回來后,若她心情好倒還罷了,若是不高興,一定會讓自己想辦法讓阿妧不好過。或許這次可以挑撥敬妃的人出手,苗芳儀陷入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