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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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勞了?!卑€覺得對不住劉太醫(yī),明明劉太醫(yī)是給皇上看病的,這些日子來琢玉宮比去福寧殿都勤。 見劉太醫(yī)離開,阿妧松了口氣,自覺逃過一劫的她,柔聲道:“皇上,您別怪沈副統(tǒng)領好不好?他已經(jīng)用最快的速度救妾身了,您看妾身并無大礙?!?/br> 聽阿妧給沈鐸求情,趙峋冷冷的道:“堂堂近衛(wèi)營副統(tǒng)領,竟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賢妃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他竟還能讓她傷到阿妧。 “皇上,您看吧,這還真不是沈副統(tǒng)領的能力問題。”阿妧壓低了聲音,在趙峋耳邊竊竊私語道:“妾身和賢妃都是您的枕邊人,沈副統(tǒng)領怎么好離得太近,人家一直恪守禮數(shù)的站在一丈遠的位置?!?/br> 趙峋挑了挑眉,冷哼一聲道:“聽你這意思,倒是要怪朕了?” 看來皇上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么,若不是他坐擁后宮美人無數(shù),哪里有這樣多的麻煩。 阿妧很想直接點頭,可看皇上臉色難看,只得柔聲道:“妾身不是這個意思?!?/br> “讓沈鐸進來?!壁w峋對崔海青道。 沈鐸進來后,阿妧發(fā)現(xiàn)往日里意氣風發(fā)的年輕將軍,因為未能盡責的愧疚,整個人看起來都打蔫了。 “臣見過皇上、娘娘?!鄙蜩I上前行禮后,干脆利落的直接跪在了地上。“臣未能保護好娘娘,請皇上責罰?!?/br> 那小內侍慌亂間傳錯了話,讓趙峋以為阿妧受了重傷,才會有先前的憤怒。 如今見阿妧實際上并沒有傷得很重,又聽到阿妧軟語求情,再加上這件事阿妧分析得有理,沈鐸確實有為難的地方,趙峋便沒打算苛責他。 “熙昭儀替你求情,朕暫且放過你這次。”趙峋眉眼冷峻,淡淡的道:“下不為例。” 雖是他態(tài)度平和,可天子舉手投足間俱是威儀,沈鐸只覺得背脊有幾分寒意。 聽是阿妧替他求情,沈鐸心中五味雜陳,起身后恭聲道:“臣謝皇上恩典,謝昭儀娘娘寬容?!?/br> 阿妧輕輕頷首,面上淺笑恬淡。 “賢妃情況如何了?”趙峋這才想起了賢妃,皺眉問:“她可有什么事?” 沈鐸回道:“賢妃娘娘情緒失控,發(fā)作了舊病,已然昏了過去。臣離開時怡景宮已經(jīng)請了太醫(yī),想來已經(jīng)沒有大礙。” 賢妃想謀害他的子嗣,事到如今還不知悔改,還對阿妧下手……對趙峋來說,留賢妃一條命就足夠了。 “命人看管好賢妃,讓她活著?!壁w峋吩咐道:“防備外面混進人去,對她下手?!?/br> 對于馮太后等人來說,大概更盼著賢妃死掉,才方便她們將所有的罪名都推給賢妃。 沈鐸心頭一凜,領命而去。 等他走后,阿妧看了一眼時辰鐘,天色已經(jīng)不早。 “朕還有折子要批,就先回去了?!壁w峋看出阿妧欲言又止的神色,先開口道:“你好好休息?!?/br> 雖是他的臉色不復才來時那樣嚇人,可仍稱不上和顏悅色。 阿妧柔順的點點頭,送了趙峋出門。 *** 趙峋批完折子已到了亥時,他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走出書房后才發(fā)現(xiàn)殿中有些變化。 他這才想起,沒幾日就要到除夕了。 因著出了賢妃的事,他又病了一場,倒忽視了這件事。 “皇上,您可要用些宵夜?”崔海青端上了一碟子糕點,恭聲道:“這是昭儀娘娘讓奴才帶回來的百果糕。” 趙峋驀地想起自己上了鑾輿后,掀開簾子的一角,發(fā)現(xiàn)阿妧還站在原地望著鑾輿離開的方向。 想來她被賢妃掐住喉嚨,當時一定是恐懼的罷? 可她不僅沒說過一聲害怕,更不敢抱怨委屈,怕讓自己更生氣。 趙峋思及此,心中一軟。 罷了,看在她遭了罪的份兒上,今夜就去陪陪她。 “先收起來,朕去琢玉宮?!?/br> 崔海青聞言,心中微訝,還是立刻應下,去準備鑾輿。 如今皇上寵著熙昭儀的勢頭,竟比當年的鄭貴妃更甚些。 琢玉宮。 阿妧想著趙峋今夜必定不會過來,她沐浴更衣后,讓朱蕊幫著涂好了藥膏,早早的上床歇下。 今日的事在她腦海中開始重復。 賢妃說是溫昭媛阻攔,不讓說出來,阿妧是相信的。一如這次,賢妃的位置不保,皇后身邊沒有可用之人,必然會輪到溫昭媛上位。 可賢妃說九皇子是不小心自己滑倒,阿妧有些懷疑。以溫昭媛能旁觀的冷酷,說不準她是存了謀害的意思,故意引導九皇子去池塘邊,還特意找了容易滑倒的地方—— 她記得,溫昭媛的家族并不顯赫,只是跟張家有些轉折親戚,轉而又攀上了太后,這才有了些起色。 會不會溫昭媛入宮,也跟這件事脫不開干系? 阿妧雖是恨極了溫昭媛,卻不得不冷靜下來考慮到最現(xiàn)實的問題。 此事年代已久,且這案子是先帝親自下的定論,想來證據(jù)早就被馮太后給消除了。 溫昭媛是個極有耐心,頗能隱忍的人。她這些年一直蟄伏在后宮中,眼看著馮太后安排在后宮的籌碼一個個倒下,她才站了出來。眼下她做得很成功,雖是沒有協(xié)理后宮的名分,她已經(jīng)碰到了實權。 這個對手很厲害,自己上次就險些著了她的道。若不是有隗秋平幫忙,她背上假孕的罪名,這可是欺君之罪,她的下場只會比賢妃更慘。 自己同樣不能著急。 阿妧閉上眼,眼前出現(xiàn)的是九皇子粉嫩可愛的小臉兒,他奶聲奶氣的叫她“jiejie”還回蕩在耳邊。 白日里她強撐著的笑容散去,在昏暗的帳子中,她終于能安心的哭出來。 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她眼角滑落,她不敢發(fā)出聲音。今晚是青蘭值夜,她不想驚動任何人。 阿妧緊緊的抱著被子,淚水打濕了被角,她也渾然未決。 忽然一道低沉而溫和的男聲響起:“阿妧,你怎么了?” 阿妧心中悚然一驚,一動不動的僵住了身子。 皇上怎么突然來了?她竟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 趙峋來時聽說阿妧睡了,便沒讓人打擾她,準備看一眼就回去。來到寢殿后他輕輕掀開帳子后,只見阿妧正蜷成一團,他只能看到她抱著被子的背影。 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阿妧的肩一聳一聳的,仿佛是在哭? 阿妧一動不動,反而更令趙峋懷疑。 趙峋在床邊坐下,伸手想將阿妧給抱過來一探究竟,沒想到他竟摸到了冰涼的水滴。 片刻后阿妧那張緊閉著雙眸、布滿淚痕的臉便出現(xiàn)在趙峋面前。 那不是什么水滴,是阿妧的淚! “阿妧,你哪里不舒服,告訴朕!”趙峋忙將阿妧抱在了懷中,焦急的道:“崔海青,叫太醫(yī)來——” 見實在躲不過去,阿妧才睜開了眼。 “皇上,別讓人去?!彼燮び行┩噶粒€泛著淡淡的粉色,一看便知道是哭了許久的?!版碚娴臎]事,只是,只是忽然有點想哭而已!” 若為了這事再驚動太醫(yī)院,她可真的不好意再見那幾位熟悉的太醫(yī)了。 阿妧說完,面上透著幾分哀求之色。 趙峋將她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才同意了。 “皇上,您也別怪青蘭?!卑€見青蘭跪在了地上請罪,低聲道:“妾身沒出聲,又放著帳子,她自然不知道?!?/br> 趙峋擰著眉,她總是為這個那個的求情,卻把自己的感受深深的藏了起來。 “你們先都下去?!壁w峋到底沒舍得讓她更難受,算是默許她的要求。 等殿中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趙峋才放緩了聲音道:“是不是賢妃的事,你覺得委屈?” 阿妧淚眼朦朧的抬頭,知道他誤會了,很快搖了搖頭。 “皇上,妾身知道臨近年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賢妃自然不能急在這一時定罪?!卑€可沒忘了自己在這件事上比賢妃更讓趙峋生氣,她小聲道:“妾身很害怕,賢妃掐住妾身的那一刻,我真怕自己就那么死了……” 趙峋心中一痛。 “皇上,妾身要跟您道歉,其實今日是妾身激怒了賢妃?!卑€收住了眼淚,不敢再哭?!版碚f,馮太后和張皇后都放棄了她,才將下毒的罪名推給她?!?/br> 阿妧小心翼翼的望著他,低聲道:“妾身還說,她失去了四妃之位,自然有溫昭媛補上,她忙活了一場,是為他人做嫁衣。” “你是這么想的?”趙峋雖是問她,語氣卻很篤定。 阿妧咬了咬牙,輕輕點頭。 從前她在趙峋面前向來與世無爭,不論后宮的是非長短。 她賭趙峋對她并非全然只有冰冷的利用,她賭趙峋也需要一個人,來幫他重新平衡后宮。 “皇上,妾身僭越了?!卑€沒等到趙峋的表態(tài),眸中的神采一點點暗下去?!叭裟幌矚g,妾身以后不再擅自做主?!?/br> 趙峋望著阿妧,忽然道:“你徹底背叛太后,就不害怕了么?” “害怕?!卑€坦然的點點頭,馮太后的手段,除掉她一個昭儀并不是難事?!翱涉砀ε?,您不信妾身,從此疏遠冷淡妾身?!?/br> 若要報仇,她還必須要借助趙峋的力量。 阿妧抬起頭,眼底閃過一抹堅定之色。 她抬手去解趙峋的衣襟,雖是還有些顫抖,阿妧卻沒有放棄?!盎噬希呐骆砗湍挥卸虝旱默F(xiàn)在,沒有將來,妾身也心甘情愿?!?/br> 賢妃的今日,讓她不安了罷,所以她躲在帳子里偷偷哭,所以她急于剖白自己。 趙峋凝視著她。 “妾身早就沒了家人,如果有皇上,再有個孩子,妾身就算又有家了?!卑€整個人都在發(fā)抖,她好不容易解開了趙峋的外袍,低低的抽泣道:“皇上,哪怕日后分開,妾身心中也不再孤單……” 若說那些話只是讓趙峋動容,阿妧方才的話,讓趙峋心中尖銳的疼了起來。 他憐惜的吻過阿妧眼角的淚滴,吻過她脖頸上的淤痕,最后吻上她柔軟紅潤的唇瓣。 “阿妧,別怕。”趙峋將她擁入懷中。 帳子很快被重新放了下去,映出晃動的人影。 一番云消雨歇后,阿妧依偎在趙峋的胸口,聽他問:“疼不疼?” 今日他才頭一次真切的感覺到阿妧敢于表現(xiàn)她的不安,竟拋開往日的羞澀,多了些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