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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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剛重生回來那日一樣,華翎跑進?太極殿,什么都不去?想,不管不顧地往里沖。 所有朝著她行?禮的宮人?她仿佛都沒有看到,一雙泛著紅的眼睛只看著一個地方。 “皇兄,皇兄,你怎么樣呀?不要?嚇煙煙?!笨吹教稍陂缴夏樕n白的青年,她鼻頭一酸,淚水終于落了下?來,打濕了臉頰。 哭起?來的模樣比小梁朔還要?凄慘。 “煙煙,不要?哭,皇兄這?里只是被刺了一下?,修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無事?!本暗劭此薜哪敲纯蓱z,讓人?遞上了打濕的帕子?給她。 “好了,擦擦臉,皇兄有話和你說?!?/br> “可是胥任說皇兄傷到了心脈?!比A翎循著血腥氣果真看到自己皇兄的心口那里有異,大顆大顆的淚珠怎么都止不住。都怪她,她干嘛非要?留著王佩吟那個殺她的兇手,如果當時她直接將人?定罪,今天皇兄就不會?受傷。 “傷到心脈也?不是什么大事?!本暗圯p描淡寫地將這?當做是一件小事,可越是這?樣,華翎就越是害怕。 她哭的更兇了,淚水仿若決堤一般。 景帝便無奈地嘆一口氣,“莫哭了莫哭了,煙煙都是鎮(zhèn)國長公主了,皇兄只見你一個人?不是想看你哭的?!?/br> “皇兄有更重要?的事要?和你說?!边@?一句話終于讓華翎止住了淚水,她隨便抹了兩下?淚痕,甕聲甕氣地讓皇兄說下?來。 “煙煙,皇兄與王氏女成婚數(shù)年,膝下?一直未有子?嗣,如今驟然受傷,國本不固,皇兄我實難放心?!彼峒罢?,華翎聰慧,立刻就想到了關鍵所在。 皇兄登基還不滿一年,眼下?受了傷,若真的有事,接下?來的皇室一定會?面臨一場狂風暴雨。 父皇留下?的子?嗣中也?只剩一個七皇子?梁玿,梁玿是謝貴妃的兒子?,和他們兄妹兩個有仇。 “宗室尚有幾?個幼童,皇兄不如先下?旨將他們抱入宮中讓貴妃她們撫養(yǎng)?!彼ба溃氲搅艘粋€勉強頂用的法子?。 撫養(yǎng)不是收養(yǎng),若皇兄身體無恙也?可以再將他們送出宮。 “他們的血脈已經(jīng)和你我差的太遠?!本暗蹞u了搖頭,目光溫柔地看向華翎,“煙煙,皇兄有意將梁朔立為儲君,他是你的兒子?,亦是和皇兄血脈最近的人??!?/br> 華翎呼吸一滯,心臟一陣狂跳,末了她死死地咬住唇,扭過頭去?,“皇兄,你早就想好了對?不對??” 所以才會?在梁朔出生之前就賜他國姓,她一點都不傻! 景帝慢慢地笑了一聲,“是啊,煙煙變得越來越聰明了。” 他爽快地承認,華翎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腦子?懵懵的。 “還記得皇兄先前和你說過的舊事嗎?皇室與謝家的那些爭端?!彼羝?話頭,“若你沒有嫁給謝慎行?,朕的皇位不會?來的那么輕易?!?/br> “不,不是這?樣的?!比A翎拼命地搖頭反對?,“皇兄你是嫡長子?,名正言順,謝貴妃她又被父皇下?旨殉葬,沒有人?可以和皇兄爭?!?/br> “煙煙,可這?個皇位皇兄坐著束手束腳,和先前做太子?的時候沒有任何分別?。不僅如此,還要?時刻擔憂謝家會?造反。” “梁朔是最好的人?選,他做了儲君,謝家起?碼不會?再有造反的心思。父皇當初未必沒有讓梁玿繼位的心思,可惜謝貴妃只是謝慎行?的親侄女。但梁朔不同,他是你和謝慎行?的血脈?!?/br> “我膝下?空虛多年,父皇子?嗣亦有殘缺,如今我又驟然傷了心脈,人?心會?亂。煙煙,這?個時候,唯有梁朔能穩(wěn)住我們梁家的江山?!?/br> “皇兄問你,你愿意把他當做皇兄的半個兒子?嗎?” 他問出這?句話,華翎沉默了很久很久,垂下?頭仿佛一個犯錯的小姑娘。她當然愿意讓小梁朔和皇兄親近,可是現(xiàn)在的她不想有什么儲君,只想讓皇兄安安穩(wěn)穩(wěn)地待在皇位上。 而且小梁朔他還好小的,那么一點點,喝奶都喝不了很多,他如果做了儲君面臨的危險會?變多,也?會?很累。 景帝看她垂頭不語的模樣,挪了挪傷體,伸出了手,華翎低下?頭,剛好讓他碰的到。 “皇兄曾經(jīng)做過一個夢,夢里我沒能回來建康見到煙煙和父皇最后一面。那個夢太真實,真實到讓皇兄覺得那根本不是夢?!?/br> “如果沒有煙煙,皇兄也?許會?和夢里一樣死在一場意外之中。這?條命是煙煙撿來的,也?許后天,也?許半年后,上天又會?重新?收去?。” “儲君必須要?盡快定下?,皇兄才能夠安心,你明白嗎?煙煙?!?/br> 聽完了他的話,華翎的眼中慢慢地凝聚了一股倉皇,臉上血色盡失。難道皇兄夢到了他們的前世嗎? “我……我聽皇兄的,讓梁朔做儲君。” ……… 一夜的時間,景帝心脈受損的消息就傳遍了建康城,人?人?心緒皆有波動。 暗地里,對?先皇的第七子?打聽的人?變多了起?來。 陛下?膝下?一兒半女都無,他若傷亡,繼位的人?一定是流著謝家血脈的七皇子?。 又或者……不是七皇子?,而是…… 然而,出乎他們的意料,景帝帶著傷依舊出現(xiàn)在了朝堂之上。他下?旨賜死皇后王氏,并剝奪其后位,在場的人?沒有任何異議。 王氏女行?刺皇帝,死不足惜也?不堪為后。 縱然是王皇后的兄長禮部右丞王玄道也?說不得一個字,相反他還要?跪在殿中為陛下?的仁慈而謝恩。 “罪人?王氏膽敢行?刺陛下?,按例當誅九族,王右丞是罪人?的嫡親兄長,陛下?,臣懇請您下?旨將王右丞一同賜死。” 王玄道再次陷入到風口浪尖之中,請求景帝賜死他的聲音此起?彼伏。 謝珩聽著這?些聲音反應平淡,只直直地盯著一處,什么都不理會?。 王玄道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請求將他賜死的那些人?,也?一句話沒有說。 唯有再次出現(xiàn)在朝堂之上的華翎開口止住了那些聲音,她端坐在景帝之下?的位置上,平等?地注視著每一個人?。 昨夜她留在了宮里面,沒有再回長信侯府,從朝會?開始,她的目光就沒有在謝珩的身上停留過。 哪怕她知道謝太師一直在看她。 “皇后得了癔癥,精神錯亂下?刺中了陛下?,王右丞雖是其兄長,但此事終究與他無關,本宮覺得死罪可免?!比A翎其實并不想過問王玄道的事,但她從夏太妃那里收到了來自柔嘉的一封信。 柔嘉用了那個人?情,要?她保王玄道不死,所以她為王玄道說話。 她一開口,朝中大部分的聲音都銷聲匿跡,王玄道頗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接著想到了什么,眉心微動。 倒是忘了,許善是這?位鎮(zhèn)國長公主的表兄并且為她做事,她因?為許善要?保下?他這?條命說得過去?。 可王玄道其實無所謂生死,所以他依舊一句話不說。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長公主殿下?覺得,要?如何定王右丞的罪?”謝太師一雙黑眸緊盯著華翎,沉聲問她。 華翎慌了一瞬,垂下?了眼簾不敢看他,抿唇說道,“禮部右丞的職位理應免去?,另外,允公主柔嘉與其和離,日后嫁娶互不相干?!?/br> 柔嘉的信中同樣寫了與王玄道和離的要?求,華翎也?不意外,柔嘉當初嫁給他本就是陰差陽錯之舉。 “好?!蓖跣澜K于開了口,卻是應下?了與公主和離。 “就照長公主說的辦?!币恢笨吭邶堃紊祥]目養(yǎng)神沒有出聲的景帝也?在此時睜開了眼睛。 朝堂一靜,過會?兒就見景帝命令身邊的人?拿出了一道圣旨。 “朕傷到了心脈,太醫(yī)有言,恐時日無多。所以,朕決意令鎮(zhèn)國長公主之子?,郡王梁朔為儲君,以固朝綱?!?/br> “諸卿可有異議?”景帝輕飄飄的幾?句話瞬間在朝堂上激起?了千層浪,朝臣們目瞪口呆地回味他說的話,一時竟然陷入了呆滯之中。 許久許久,才有少部分的人?回過神,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前方的謝太師。 眾所周知,才滿月的小郡王梁朔不僅是鎮(zhèn)國長公主的獨子?,且還是謝太師的兒子?。 陛下?立謝太師的兒子?為儲君,究竟是因?為疼愛鎮(zhèn)國長公主,還是因?為謝太師暗地里逼迫……… 一些人?的眼神立刻就不對?了,肅國公等?人?尤甚,他們正要?開口反對?,景帝擺了擺手,命冉慶宣讀圣旨。 而忠心于謝太師的那些人?高興還來不及,哪里又會?反對??小主子?成了名正言順的儲君,接下?來就是等?著皇帝駕崩繼承皇位,他們連造反都不必了,可謂是渾身舒爽。 于是,半刻鐘后,梁朔成為了“無人?有異議的”儲君。 而這?一切,他一個只會?吃喝拉撒哭笑的小嬰兒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