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而原本正打算在暗中幫池音困住狐尸,又怕自己做得太明顯會被發(fā)現(xiàn)的應(yīng)華施法的手指,也驀然僵在了半空之中。 他還是溫少寧的時候就聽小谷說過這個名字,那個曾經(jīng)想要殺了池音證道的劍修。 也是在自己之前,池音唯一心動過的人! 第45章 狐母廟 在下紀(jì)文言 傅宸用直接用鎖妖釘封住了狐尸的行動, 收起劍,縱身一躍飛到池音面前,瞳色略淺的眸子上下望了池音一眼問道:“你沒事吧?” 明明是關(guān)心的話語, 但從他口中說出來卻透著一股涼意, 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溫暖。 “沒事?!背匾粢彩掌鹆俗约涸蚂`木劍和法器,轉(zhuǎn)身回去查看岑蠻幾人, 并對岑蠻道, “你施法看看你jiejie的魂魄是否還在這……軀體中?!?/br> 血脈相連更容易探索到對方的靈魄,哪怕只是殘留了一絲絲,也能用血脈的力量感應(yīng)到。 岑蠻聞言,祭出自己的鮮血走進那狐尸,閉目施法。 片刻之后, 她才白著一張小臉對池音微微點了下頭:“有一點點jiejie靈魄的氣息, 但不多?!?/br> “有人將你jiejie的魂魄分割了?”池音面色凝重,她曾割裂過自己神魂, 明白這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小蠻,這樣的情況,你打算怎么辦?” “我?guī)Я宋覀兲旌宓哪鞘? 我打算先將jiejie的這一絲靈魄收入結(jié)魄石中, 再想辦法找到j(luò)iejie其他的魂魄?!毙⌒U道,“要不先去地府一趟, 查看一下jiejie別的仙魂是否轉(zhuǎn)世了。” “不必?!背匾舻溃把`靈陣,本身就要借助魂魄的力量煉尸,你jiejie的仙魂肯定被束縛在這附近。” 說著池音又看了一眼傅宸,面無表情地說道:“謝謝你幫我們制服狐……她, 后面的事我們自己會處理,這是謝禮,我們便算兩清了?!?/br> 池音喚出一柄玉劍遞給傅宸,這劍是月鳥族先祖中一位鑄劍師留下的,當(dāng)年傅宸便很像擁有此劍。池音知道以傅宸寧殺一千,不放過一個的個性,收了狐尸之后,必然也不會放過岑蠻jiejie留下的靈魄。 畢竟在這種情況下,岑蠻jiejie仙魂很有可能早已被邪氣浸染了。 傅宸對邪祟,從來不會手下留情。 所以池音才想用青玉劍換他手下留情。 只不過池音心里也明白,眼前這人修的乃是無情道,這種方法未必有用。 果不其然,傅宸冷淡到看不出絲毫情感的淺色眸子只淡淡地掃了池音一眼,語調(diào)平平無仄地問道:“你在意這只天狐?” 池音知道與他解釋再多也沒有意義,便微微頷首,言簡意賅地回答:“她是我朋友的jiejie,若是有機會我并不希望她灰飛煙滅?!?/br> 傅宸沉默了一瞬后,竟接過了池音手中的劍,依舊冰冷地說道:“好。但若這天狐入邪太深,我還是會殺了她?!?/br> “……好。”池音道。 但一旁的岑蠻卻很是不服氣,對著傅宸罵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憑什么決定我jiejie的生死!” 池音拉了岑蠻一把,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 這根本不關(guān)傅宸是誰的事,而是若是傅宸若真是執(zhí)意要殺了岑蠻的jiejie,她和岑蠻即便聯(lián)手,也攔不住傅宸。 他的劍又多快,她心里明白。 更何況這件事,即便是被別的神仙知道,她和岑蠻都不占理。 天狐也屬仙族,仙神墮入邪魔被旁人知道也只有一個被誅滅的下場。 “小蠻,別說了,我們還是先將你jiejie的這rou身收了,再去找找你jiejie仙魂吧?!?/br> 池音拉了拉岑蠻,走到李恪懷面前道:“李兄,勞煩你一件事,你先帶著這位……對了,認(rèn)識這么久了,還不知道這位的名字呢?!?/br> “我……我叫韓月娥?!眿D人怯怯地說道。 “按年齡來說,我和小蠻都比你大,但您又有孩子,我們就叫您一聲月娥姐吧。對了,我叫池音,她是岑蠻,這位是李恪懷李公子?!背匾舻?,“沈家村這邊情況負(fù)復(fù)雜,我想先擺脫李兄你帶著月娥姐和孩子去平玉城,請你先幫忙照看她們母女,等我和小蠻辦完這里的事,再來找你們。” “對了,李兄你若是有急事要回京,方便的話就帶著她們母女一起,我和小蠻辦完事到京城用飛的也方便?!背匾粲置鲆幻对蚂`果,“這就當(dāng)是報酬,現(xiàn)在這個情況,若是帶著她們,怕不安全。” 李恪懷道:“池姑娘何出此言,方才在狐母廟中若非姑娘相救,我現(xiàn)在還不知會如何?再說保護百姓亦是我的責(zé)任,按理說我當(dāng)陪著二位姑娘一同查清此事,但經(jīng)過方才一事,我也明白了以我的實力,在此只會拖累二位。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韓姑娘和她的孩子的,也會在平玉城等著你們。等你們揭開真相之后,我會親自前來為沈家村受害的那些姑娘們討回公道?!?/br> “你真是個好人?!背匾粽f著又轉(zhuǎn)過頭對韓月娥道,“那你便先跟著李兄,我現(xiàn)在先送你們回平玉城?!?/br> 韓月娥點了點頭,含著眼淚道:“謝謝恩公?!?/br> “不必如此稱呼我,我不大習(xí)慣這種?!背匾舨淮蠛靡馑嫉財[手,就架起云,帶著幾人穿過了漸漸散去的迷霧,到了沈家村的地界。 別過李恪懷和韓月娥之后,池音才回頭看了一直跟在身后的傅宸一眼,問道:“你要一直跟著我們嗎?” 傅宸道:“我說了,若是入邪太深,我還是會滅了她?!?/br> “你!” 岑蠻往前沖了一步,又被池音拉了回來,低聲道:“別理他,我們先辦自己的事?!?/br> 在池音心里傅宸這種人,就是那種你完全猜不透他的底線和原則的人。當(dāng)初她和他出生入死并肩作戰(zhàn),共同經(jīng)歷了幾次生死,他都能突然舉劍要殺她。這種人你都不知他腦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萬一惹惱了他,只會給自己惹麻煩。 池音拉著岑蠻在前面走,傅宸便默聲跟在她們二人身后。 而隱在一邊的應(yīng)華,看到這情景,雖對池音對傅宸冷談的態(tài)度感到寬慰,但還是有些不安。 她之前就對傅宸有過好感,誰知道在共同解決眼前這件事的過程中會不會再產(chǎn)生感情。 而且他也覺得讓傅宸保護池音的安全,讓他心里感到極度不適。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該以什么身份出現(xiàn)在池音面前好,自己本尊的身份肯定不行,清懷道君?以池音的性格,留下那封信后看到人追到了這里,十有八九只會覺得尷尬。 他思忖良久,覺得必須是個現(xiàn)下能引起池音的興趣,但不能是個普通人,否則就會像那個李恪懷一樣,被池音“趕走”。得能幫得上忙,而且身份不能比傅宸低。 傅宸是長劍門的劍修,說起來也算是道門的一支,不過聽小谷從前所說的,池音會對傅宸感興趣,全然是因為他下山歷練捉妖,與他劍修的身份倒沒有什么關(guān)系。 說起來池音她一直便對捉妖之事很感興趣,從前也十分愛聽那些斬妖除魔的故事。 應(yīng)華想了想,便只有燕山派長老的這個身份最為合適。 燕山派是天下第一的捉妖門派,而且應(yīng)華確實有這么一個身份,他在人間游歷時,曾以游士的身份幫燕山派鎮(zhèn)妖塔的守塔長老修補上古妖獸的封印,那長老看他骨骼絕佳,便硬是想收他為徒,哪怕他要走,還是硬是將其長老印傳給了他。 如今那位長老已然仙去,但這枚長老印卻還在他手中。 應(yīng)華展開手掌,喚出那塊用玄鐵打造的長老印,搖身一變,幻化成了萬年前去游歷人間時的樣子,只是衣物配飾換成了尋常的樣子。 池音這邊,回到狐母廟之后,正在廟中尋找線索。 在檢查了整個狐母廟之后,在原來的狐母像的底座下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穿著一身小女孩衣物的人偶,但服飾打扮卻和那些狐面女孩完全不同。 “看來我們得進沈家村好好查一查?!?/br> 池音說話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池音反射一般,就先把岑蠻護在了身后。 傅宸在一邊看著池音下意識的動作,目光閃了閃,好像在很久以前,遇到危險的時候,也會這般護著自己。他的目光沉了沉,對池音道了一句:“我出去看看?!?/br> 池音只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是覺得傅宸的態(tài)度有些怪。 她不是沒想過傅宸出現(xiàn)在這里不是巧合,甚至她心里還有些懷疑,這個人會不會又像從前那樣,還想再找機會殺她一次證他的無情道。 故而池音一直都防備著傅宸,看到他要走出去,甚至想等他出去了她就拉著小蠻先開溜。 不過還沒等傅宸走出狐母廟,就見一個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劍眉星目,很是俊朗,穿著一身錦衣,一副貴公子的打扮。 傅宸看著男子,冷冷道:“走,這里不安全?!?/br> 池音看著眼前的男子像是個凡人,也趕忙過去說道:“這位公子,此地確實不安全,你還是盡快離開的好?!?/br> “此地的狐尸想必是被二位降服了。”男子道,“不過這狐母廟并非此妖陣的陣眼所在,確實沒有必要一直待在此處。” “你能看懂這陣法?”池音眼睛一亮。 原本她們這三人中,傅宸修為高但卻只是個劍修,此陣法又頗為古怪,像是融合了幾種古陣法造成的,岑蠻看不懂,池音對此也只是略有造詣。 正為難,便來了個懂的。 “略知一二吧?!蹦凶有α诵Γ瑢兹俗饕镜?,“在下燕山派紀(jì)文言?!?/br> 第46章 狐母廟 傅宸: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叫池音, 既是如此,不知可否請道友指點一二?”池音上前一步對紀(jì)文言回禮道。 所謂的紀(jì)文言含笑道:“指點不敢當(dāng),但若是姑娘有興趣, 也可以切磋交流一下?!?/br> “這倒是好, 只是我們現(xiàn)在急著找人,還請道友說一說這陣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池音道, “我只看出來這縛靈陣, 而四周又似乎有一種靈力輪回的陣法,但一時卻也解不開這陣法究竟為何?!?/br> “這位池姑娘說的不錯,此陣法以妖尸縛靈陣為基底,在四個陣腳上布上了結(jié)界。用這山,與沈家村地界上的那條河做了天然的屏障, 將沈家村內(nèi)所生之人的魂魄世世代代都圍著這地界之內(nèi)?!奔o(jì)文言道, “是以此地沒有城隍管轄,至于中間接引魂魄輪回投身的是妖是鬼, 還需要進沈家村看一看。” “你是說, 這里的人又單獨的輪回方式,不入地府管轄?”池音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br>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這樣的地方也不止沈家村一處, 只是這里陣法邪異,只怕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奔o(jì)文言道。 “我也是這么想的?!背匾舭霌P起頭望著眼前的這個公子哥一般的年輕人, 頗有些相見恨晚,“不知紀(jì)道友有沒有興趣和我們一同進沈家村看看?關(guān)于這種可讓一個地區(qū)的人一直在同一地區(qū)輪回的陣法,我還想請教請教你呢。” “好啊?!奔o(jì)文言溫雅地笑一笑。 “那小蠻,我們現(xiàn)在進沈家村去看看吧?!背匾艮D(zhuǎn)頭對岑蠻道。 “好?!贬U同意,“不過我覺得我和你還是換一個樣子再進去吧, 那些人認(rèn)識我,或許也記得你的樣子?!?/br> “也好。”池音一轉(zhuǎn)身化成了一個錦衣革帶的英氣晴朗的少年,而岑蠻則是換了一個女孩子的樣子,二人并肩站在一起破像是一對兄妹。 變身之后,池音便先拉著紀(jì)文言走在前面,聽他說關(guān)于這個陣法的事,不是還嗯著點頭。 而后面的岑蠻笑看著前邊的兩個人,又瞥了離自己兩個身位一直盯著池音和那個紀(jì)文言的傅宸,不覺感到有些好笑。 傅宸那樣的態(tài)度,她自然是不喜歡傅宸這個人的,但她卻也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這和傅宸和池音間必然有點什么事情,于是她暗暗用玉簡給小谷發(fā)了一則信息:“小谷,你認(rèn)識一個叫傅宸的人嗎?他現(xiàn)在與我和小音在一起?!?/br> 不一會兒岑蠻就看到玉簡上顯出幾個小字:“什么!那家伙和小音在一起,那個清懷道君人呢?” 岑蠻悄悄扭過身,在玉簡上寫下:“什么清懷道君?我之前遇到了點事小音來幫我,小音是和一個姓李的公子來的,現(xiàn)在那個李公子已經(jīng)走了,沒有什么道君?!?/br> “清懷不在?”小谷一驚,在玉簡中回道,“你別關(guān)玉簡,我馬上順著玉簡的方向來找你們。那個傅宸就是個瘋子,你還記得你給小音送天狐淚珠來的那次,小音傷的不輕嗎?就是這廝用劍傷的,那會兒這家伙是真的想殺了小音?!?/br> 岑蠻讀著玉簡上的字,用震驚的目光看了傅宸一眼,又看了看還在興致勃勃地與紀(jì)文言探討各種陣法的池音,不得不感嘆池音這心還是那么大,怎么能放任這么一個人跟著自己? 她略略用手擋著玉簡,寫道:“好,你快來?!?/br> 然后就幾個快步走上去就插在池音和傅宸之間的那一邊。 池音扭頭問她:“小蠻,是有事嗎?” “沒有。”岑蠻又瞥了身后的人影一眼,“就是來聽聽你們說的,我想了解一下陣法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