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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駭檔案(全3冊)在線閱讀 - 第五章 死亡博物館

第五章 死亡博物館

    第五章 死亡博物館

    1 竊骨賊

    曼谷律實縣荒郊公墓,公墓管理員大叔已經(jīng)被人打暈綁了起來。公墓西邊,幾條人影不停地晃動著,提著鏟子的,舉著照明的,叼著煙的,搬著泥的,一共四人。四人年紀相仿,三十出頭,他們正齊心合力地挖掘一口龍鳳合葬墓xue。他們所挖的這座雙人合葬墓外表剛被填上水泥,是一座新墳?zāi)梗诰蚱饋磉€挺費勁兒,搞得四人滿頭大汗。

    努力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猩紅的棺材總算露出一角。帶頭的薩克達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揮手叫其他人加把勁兒。泥土一鏟一鏟地挖出來,紅棺材整個露了出來。四人跳下墓坑把棺材抬起來,他們氣力倒不小,棺材輕而易舉地被他們挪出墓xue。其中一人拿著起子把棺材釘全部弄掉,薩克達用力推開棺材蓋,棺材里面躺著一對夫婦,年紀大概四十來歲。

    “把尸體給我搬出來。”薩克達跟他身后提著燈火的大漢說。那個大漢把燈遞給薩克達,他來到棺材邊上。拿著鏟子的人從一個黑色袋子中拿出一塊黑布擺在地上。大漢把尸體抱出來放在黑布上面,兩具尸體那么一擺,大漢朝尸體吐了一口唾沫,伸手把尸體身上穿的白色喪衣撕開脫掉。望著兩具赤裸裸的尸體,薩克達從腰間拿出一把尖刀,尖刀銳利,形同柳葉,吹毛斷發(fā)。他跪在尸體面前伸手把燈遞給大漢,大漢提著燈給他照明。另外兩個人則拿著一張白色透明紙將現(xiàn)場圍起來。一切就緒,薩克達開始舞動手里那把尖刀,尖刀鋒利,切在尸體上面,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公墓顯得很安靜,薩克達謹慎小心、仔仔細細、一絲不茍地工作著,身邊的三人屏息凝神,動都不敢動一下。

    一根又一根的白骨從尸體上剖出來,薩克達欣然將它們裝進一個普通水桶大小的玻璃容器里面。對于薩克達而言,他喜歡這份工作,他熱愛尸體和白骨,熱愛這個美好的夜晚。把兩具尸體都骨rou分離后,薩克達收起尖刀掏出一張白色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又是一個成功的夜晚,他蓋上玻璃容器的蓋對提燈大漢說:“把尸體裝回棺材,墳?zāi)怪匦陆o我填起來,千萬不要留下任何的痕跡,我先回去了?!?/br>
    “別動,全都別動,你們這幫兔崽子,我盯你們好幾個晚上了?!彼_克達剛剛說完,公墓前面突然亮出一道光,兩個高高瘦瘦的曼谷警察一邊喊著一邊跑過來。三人愣愣地看著薩克達,等著薩克達的指示,薩克達卻沒有任何表示。兩個曼谷警察已經(jīng)來到他們跟前,看到墓xue被挖,尸體被挪出棺材,薩克達手里提著一個裝滿白骨的玻璃容器,他們倆義憤填膺地掏出手銬去銬薩克達他們。哪知道他們在掏手銬的那一刻,一條黑影從他們身后冒出來。黑影靜悄悄地靠近兩個曼谷警察,他手里捏著一把匕首,匕首快如閃電般刺入兩個曼谷警察背脊。

    兩個曼谷警察痛苦倒地,黑影撲上他們倆如同瘋狗一般將他們千刀萬剮。黑影解決了警察,薩克達冷笑一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和利希美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曼谷和律實縣的警察們已經(jīng)把尸體挖出來,一對律實縣中年夫婦的尸體和兩個警察尸體筆直地擺著。中年夫婦的尸體內(nèi),白骨已然被掏之一空。兩個追蹤此案的曼谷警察遭到殺害,尸體被埋在夫婦倆的墓xue里面。兩個曼谷警察調(diào)查此案已經(jīng)有兩個星期,為了破案,他們一直守著這塊墓地,想不到與兇手狹路相逢,最終丟了性命。因為他們倆失蹤了,曼谷警方的警犬找到了這兒,他們挖坑墓xue,最終獲得四具尸體。

    “好惡心。”看到尸體千瘡百孔,利希美不忍去看而是走到一邊站著。我盯著尸體看了差不多五分鐘,一個曼谷警察走到我身邊說:“中國朋友,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你們的同事死得真慘,兇手下手好快,一刀又一刀,你們的同事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這個殺警的家伙太冷酷了,如同一條瘋狗,殺人不眨眼?!蔽艺f完,那個警察呵呵一笑,說:“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另外兩具尸體,尸體被人解剖,骨頭全被剜走,取骨手法精湛別致,骨頭與皮rou之間,兇手了如指掌,他更像是一位開刀的醫(yī)生?!?/br>
    “據(jù)說這不是第一次了?!蔽覇柕馈D莻€警察似乎不太愿意說,扭頭走掉了。他不說我也知道得一清二楚,這的的確確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的怪案子。在這個案子發(fā)生之前,據(jù)警方的記錄,律實縣已經(jīng)發(fā)生三起類似的案子,墓xue里的尸體被挖出來,尸體體內(nèi)白骨被掏之一空,兇手手法精湛細膩,如同庖丁解牛般將尸體骨rou分離。能有這種技術(shù)的人,我們能想到的只有開刀醫(yī)師,而且還是一位資深的開刀醫(yī)師。骨頭從尸體脫離出來后,兇手把骨頭帶走了,尸體則重新被裝入棺材,重新被埋葬。

    律實縣的警察把這個案子命名為“竊骨事件”,兇手是誰?目的是什么?我們都沒法弄清楚。出現(xiàn)第一起竊骨案件后,曼谷派來兩個警察追蹤這個案子,這兩個警察追了兩個星期,最終在現(xiàn)場遇到行兇者,逮捕行兇者的時候,他們被行兇者殺害。觀察現(xiàn)場后,我和利希美離開了公墓。坐在車上,利希美問我:“老宮,你有什么想法?”我腦子一片空白,利希美繼續(xù)說:“你說兇手挖走死者的骨頭要去做什么呢?”

    我想了想,抱著腦袋說:“誰知道呢?我也想知道人的骨頭到底有什么用途?煲湯嗎?或者煉蠱,或者修習邪術(shù),兇手那么好的解剖技藝居然用在竊骨這種活兒上,實在是浪費人才。”

    “我也覺得有些大材小用,兇手肯定是拿死者的骨頭去修煉什么奇怪的東西,泰國這種地方邪得很,什么降頭啊、佛牌啊,太邪門了,我聽說泰國有些佛牌是用人骨頭磨成粉做出來的,你說兇手掏走死者的骨頭會不會是拿去做佛牌?這種用白骨做出來的佛牌雖然邪氣但是很靈驗,你要是向它許愿,萬試萬靈?!崩C绹\里呱啦地說著,也不知道她從哪里聽來的。

    我聽她說完后問她:“你覺得兇手會是怎樣的一個人?”

    “心理變態(tài),正常人是干不出這種事?!崩C阑卮鸬酶纱嗬?。

    她說得對,如果讓我給兇手做心理畫像,第一個標簽我會選“心理變態(tài)”這一項,兇手完全沉迷于取人骨頭的樂趣之中。利希美說,曼谷警方和律實縣警方已經(jīng)就這個案子調(diào)查了不少醫(yī)生,大醫(yī)院的手術(shù)醫(yī)生,或者黑醫(yī)院、小診所里的醫(yī)生,凡是能開刀做手術(shù)的醫(yī)生,他們都摸一遍了,這個群體里面,他們沒有找到任何一位可疑人物。這讓人有點兒絕望,至少讓我們斷了線索??紤]再三,我決定不調(diào)查這個兇殺案而是去調(diào)查那兩個被殺害的曼谷警察,我有點兒好奇他們倆是如何追到犯罪現(xiàn)場。

    死掉的兩個曼谷警察,其中一個叫斯里潘,他是這個案子的主要負責人,據(jù)他們查案的筆記,找到兇手線索的人正是他。他本是曼谷警局極為器重的一個年輕警員,也是局長點名要重點培養(yǎng)的刑偵后備,想不到今年剛二十六歲便英勇犧牲了。我和利希美來到斯里潘的家里,接待我們倆的是斯里潘的meimei皮查雅。皮查雅二十出頭,目前就讀一間女子警校,哥哥的死給她打擊很大,整個人看上去像沒了魂魄似的。

    利希美來之前調(diào)查過這個家庭,他們兄妹倆三年前失去了父母,兩人相依為命,感情很深。我先是安慰了皮查雅幾句,皮查雅則拿出一堆他哥哥調(diào)查案子的筆記擺在我們面前,說:“這幾本筆記我沒有交給警局的人,特別是這一本,這本是我哥哥臨死前還在做記錄的筆記?!彼诠P記堆中掏出一本封面呈粉紅色的筆記遞給我。

    “你居然信任我?!蔽医舆^筆記本后,顯得有些意外地說。皮查雅抬頭盯著我看,看了一會兒說:“我認識你?!边@話令我更加意外,利希美瞥了我一眼笑道:“想不到你這么受歡迎?!蔽覠o話可說,皮查雅微笑道:“你們別亂想,我只是在參加學?;顒拥臅r候見過你,那一次,我們學校組織我們這批學生去參觀icpo曼谷總部。我在你們總部名人墻里面見過你的照片,那時候就有留意你了?!?/br>
    “名人墻嗎?”我回頭看了一眼利希美,這事我第一次聽說。利希美嘻嘻笑道:“這是總部最近弄出來的,類似于每周一星,誰要是破了大案子,誰就能在墻上掛一星期讓人瞻仰?!?/br>
    “好無聊?!蔽业赝鲁鲆痪?。

    皮查雅偷瞄我一眼說:“你本人比照片上長得好看多了?!?/br>
    “我很少拍照。”我冷笑一聲,說完低頭去查看斯里潘的筆記本。利希美則跟皮查雅聊起來,“我覺得他照片和本人都差不多,差不多一樣難看,小meimei,你的眼光不怎么樣?!彼@么當著我的面兒損我,太沒心沒肺了。還好皮查雅沒有聽信她的話,而是轉(zhuǎn)移話題,“我哥哥在他的筆記本里經(jīng)常提到一個地方,兇手好像經(jīng)常會去這個地方?!憋@然,她已經(jīng)看過斯里潘的筆記本。

    利希美問她:“你哥哥經(jīng)常提到的是什么地方?”

    “曼谷玉佛寺附近的詩里拉吉醫(yī)院死體博物館?!逼げ檠耪f完,利希美一聲感慨,扭頭對我說:“老宮,我聽說過這個地方,可惜沒有去過?!蔽覜]有理會她而是盯著斯里潘的筆記本看著,看到最后一頁,上面寫著:“即將要抓到他了,我一定要弄清楚他的目的,死亡即將結(jié)束,亡人即將獲得安息。搏一搏了,希望這不是我自己的幻想,斯里潘,相信自己,你一向很準的?!边@句話。看到斯里潘“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fù)還”的感慨,我心里虛汗直冒,在這個筆記里面,斯里潘確實多次提到詩里拉吉醫(yī)院死體博物館,除了這個死體博物館,他還提到自己多次跟蹤兇手,兇手如同一只幽靈,從來沒有露過真面容。他之所以認出兇手是因為他鼻子很靈,他的鼻子能嗅到常人嗅不出的氣味。在第一次竊骨事件的現(xiàn)場,他嗅到一股藥水味,這陣藥水味很淡,一般人嗅不到。通過這股藥水味,他在死體博物館中幸運地嗅到同樣的氣味,這股氣味來自一個男人,這個男人身高一米八二左右,大長腿,穿著一件黑色西裝,脖子上圍著一塊黑色的圍巾,圍巾遮住了他下半邊臉,加上他還戴著一個黑色帽子,臉上除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其他部位基本看不到。

    “他那雙眼睛透著殺氣,但凡他看你一眼,你便覺得自己身受重傷。我不敢多看他一眼,我怕他發(fā)現(xiàn)我的身份,我只能偷偷地跟著他。經(jīng)過幾天的跟蹤,我摸清了他的規(guī)律,他不是自己一個人,他有個團隊,他們作案的時候很講究時間,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沒人能摸得著他們的蹤跡,除了我?!彼估锱说墓P記本上寫著這樣一段話,我有點兒奇怪的是他明明已經(jīng)知道這個竊骨團伙,他為啥不向上頭報告呢?年輕氣盛的他難道想做一回英雄嗎?我合上斯里潘的筆記本,利希美湊過來問:“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你自己看看吧!”我把筆記本丟給利希美,利希美嘟著嘴罵道:“小氣鬼?!苯又皖^翻筆記。皮查雅給我倒了一杯水,我喝了一口,她跟著說:“我哥哥一直沒有確定這事,這事讓他很煩惱,他也向局里打報告,但是沒有證據(jù),局里沒有對他進行支援。哥哥他從來不會出錯,這次除了他的搭檔,沒人信任他……”

    “你呢?你相信你哥哥嗎?”我問。

    “哥哥他從來沒有向我提起過這案子?!逼げ檠棚@得有些難受,或許他哥哥跟她聊聊,案件就豁然開朗了,他哥哥也不會冒冒失失地跑去抓兇手。皮查雅有些自責,斯里潘盡管追到了兇手的蹤跡,沒有證據(jù),他自己也很沒信心。我對皮查雅說:“放心吧!我們會查清楚這件事,兇手肯定會伏法,他們潛藏不了多久?!?/br>
    等利希美看完筆記后,我們向皮查雅告辭?;氐杰嚴铮C澜拥揭煌娫?,她說了一個地點后,催著我趕緊過去。到了利希美所說的地點,她帶著我走上一個荒草叢生的山坡,山坡前面已經(jīng)站滿人群。我們倆大步過去,穿過人群,幾個律實縣警察正在勘查現(xiàn)場。我們出示自己的證件,律實縣的警察揮手叫我們進入現(xiàn)場?,F(xiàn)場是一座新墳,墳?zāi)挂呀?jīng)被挖開,棺材也被砸爛了,死者的尸體被扔在墓xue里面,開膛破肚,骨頭已經(jīng)被人取走。

    墳地外面站著不少附近的村民,死者的親人哭天喊地。我蹲在死者面前,尸體被干凈利落地剔走骨頭。這一次有點兒奇怪,犯罪現(xiàn)場居然被糟蹋了。兇手沒有像之前那樣把現(xiàn)場清理干凈,讓人沒有辦法發(fā)覺墳?zāi)估锩娴氖w已經(jīng)被竊骨。

    “老宮,你過來瞧瞧?!崩C罁]手叫我過去。我走到她身邊,她從地上的草叢中撿起一張門票,我看了一眼,這張門票正是詩里拉吉醫(yī)院死體博物館的門票。利希美把這張門票交給現(xiàn)場搜查官后對我說:“這肯定是兇手落下的,這印證了斯里潘的筆記,難不成這件竊骨案與死體博物館有關(guān)嗎?”

    “死體博物館的門票到底隱藏著什么呢?”我皺起眉頭念著。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崩C郎焓忠慌奈业募珙^,我疼得往后傾斜,險些摔下山坡。

    利希美說得對,我們是該去詩里拉吉醫(yī)院的死體博物館瞧瞧。

    2 人形怪圈

    這個世界上,以嚇人聞名的博物館并不少,收藏大量與連環(huán)殺手有關(guān)展品的洛杉磯死亡博物館,走廊中總會游蕩著精神病患者的美國圣約瑟夫精神病博物館,擺滿各種畸形兒的法國杜普伊倫特博物館,展示無數(shù)寄生蟲的日本目黑寄生蟲學博物館,還有墨西哥瓜納華托干尸博物館。能夠逛這類博物館的人,想必也不是一般人。在曼谷,詩里拉吉醫(yī)院中的死體博物館則是泰國詭異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這家博物館有七個展區(qū),向世人展示著各類奇怪病狀,解剖、先天性缺陷、毒理學、寄生蟲學、病理學、法醫(yī)學等,他們所展示的東西無一造假,全部都是實物展示,諸如車禍現(xiàn)場、殺人現(xiàn)場、畸形嬰兒尸體、干尸、被子彈打穿的頭顱骨、高空墜落、斷臂殘肢、五臟六腑、撞車、食人魔等,一幕幕都是讓人看過之后噩夢連連。進入死體博物館看展覽需要四十泰銖買一張門票。我和利希美雖說已經(jīng)在曼谷待過一陣子,這一次,我們還是第一次來到這家死體博物館。

    “展示的東西還挺形象,看著也不是很恐怖,少點兒新鮮感?!崩C酪幻孀咭幻驵止局?,她跟著我出生入死,遇到的怪事不少,對于這些尸體白骨什么的自然不會感到害怕。我提醒她我們來這兒不是來玩兒而是干正事。斯里潘當初為什么要來死體博物館?他又是怎樣遇到了兇手?我特別想知道兇手與死體博物館之間的關(guān)系。一邊走著一邊觀察著,利希美一門心思還是在博物館展品上面,看到這個哇哇哇,看到那個呼呼呼,完全像是一個小孩子。這種陰森恐怖的博物館,人氣還不少,來來往往有著不少的游客,這些游客被一幕幕殘忍的場面吸引著,特別是食人魔展區(qū)這一塊,經(jīng)過導游介紹,他們一片嘩然。

    我一心想查案,心不在焉地走著,走馬觀花。如果不是利希美慢吞吞的,我只怕已經(jīng)轉(zhuǎn)完整個博物館。利希美遲遲沒有跟上我,我只好坐在一張專門給游客休息的椅子上等她。幾分鐘后,有人在背后叫了我一聲。我回頭看到是皮查雅,微笑道:“你怎么也在這兒?”皮查雅打開一本筆記本給我瞧,筆記本上面畫著一個奇怪的圖案,圖案是一個“o”形圖案,三個赤身裸體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繞成一個o。皮查雅告訴我,這是他哥哥斯里潘的筆記,正是這個圖案將斯里潘引來死體博物館??墒俏夜淞四敲淳?,印象里,這座博物館好像沒有這個圖案。此時,利希美來到我們面前,見到皮查雅,她顯得有些意外地問我:“你們約好了嗎?”

    “碰巧遇到而已?!蔽一卮?。利希美看著皮查雅手中打開的筆記本,“這個圖案我好像剛剛才看到,好像……”

    “在哪里?”我問完,利希美卻記不起來了,她說她要去找找,跟著朝她剛剛走過來的方向走去。我和皮查雅跟在她身后,由于斯里潘畫畫功力一般,畫得也不是很清晰,這個奇怪的圖案到底是什么,我們自然也不大清楚。來到一個房門面前,利希美停下來,她盯著門口左邊的門牌看了一眼,說:“明明在這里,怎么會不見了呢?”

    “會不會是你看錯了?”皮查雅輕聲說了一句。

    “不可能,我不可能看錯,一模一樣的圖案,也許這個房間有什么秘密。”利希美說完伸手去開門,誰知道她還沒有觸碰到門把,這扇門已經(jīng)從里面被打開,一只修長而強有力的手臂伸出來,這只手迅速地抓住利希美。利希美“哇”的一聲驚叫,整個人已經(jīng)被那只手拖進房門里面。利希美被拖進去后,房門嚴嚴實實地關(guān)上了。

    “開門,快開門。”我奮力撞門,門無動于衷,而我已經(jīng)疼得咬牙。我讓皮查雅去叫保衛(wèi),我不停地撞門,這扇門很牢固,無論我怎么努力,哪怕我粉身碎骨,這扇門依然屹立著。皮查雅帶著保衛(wèi)過來,利希美已經(jīng)被拖進房間十多分鐘。保衛(wèi)拿出鑰匙開門,門被打開后,里面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利希美就這么消失不見了,后來經(jīng)過博物館負責人提示,我們在房間里面找到一個密道,密道通往博物館外面。

    博物館負責人告訴我,知道這條密道的人并不多,我叫人根據(jù)他給的名單去排查,結(jié)果沒人有嫌疑。在這個房子里面坐著,皮查雅對我說:“我們只能坐著嗎?”除了坐著,我們還能做什么?只求利希美別出什么意外。頓了頓,我讓皮查雅把她哥哥斯里潘的筆記給我再看一下,那個奇怪的“o”,它到底有什么含義呢?我看得仔細,皮查雅說:“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圖案來自什么呢?”

    “銜尾蛇?難道是銜尾蛇?”讓皮查雅這么一提醒,我似乎想到了什么?!般曃采摺笔鞘澜缟献罟爬系姆栔?,一條蛇咬著自己的尾巴形成一個圓。這個符號,神秘且具有魔力,在北歐神話里面,銜尾蛇名為烏洛波洛斯。它代表著宇宙的永恒,它頭尾相銜,雌雄同體,這是一條盤繞全世界的神奇巨蛇,它嘴巴咬著尾巴的姿態(tài)被人認為象征著“無限”、“永生”、“睿智”、“世界”、“完全”等。古埃及人把銜尾蛇作為宇宙四神的統(tǒng)一。在印度神話里面,千蛇之神舍沙環(huán)繞著龜神俱利摩,它們一起支撐著背負整個世界的八頭大象。而印度把銜尾蛇譬喻生死輪回,據(jù)說蛇咬尾巴是為了殺死自己,吞吃自己并令自己獲得新生,也就是說蛇咬住自己尾巴殺死自己,這是生命的結(jié)束,同樣也是生命的開始。

    斯里潘所記錄的這個“o”并非所謂的銜尾蛇、環(huán)形蛇,它是由三個赤身男人嘴巴咬著腳所形成的怪圈。上面三個赤身裸體的男人,一個血紅色,一個為銀白色,一個煤黑色,三種顏色隨著男人頭咬腳的體態(tài)環(huán)繞著。皮查雅盯著這個奇怪的圖案說:“這是一個奇怪的人形怪圈,它到底意味著什么呢?這只是一個簡單的符號還是什么?”

    “據(jù)我所知,有一部分煉金術(shù)師會把銜尾蛇用來當作徽章標志,如果這是一個標志,一種信仰的話,看來這次的竊骨事件將會牽涉不少人?!蔽艺f完,皮查雅似乎察覺到什么,指著圖案中間的地方說:“這兒好像寫著什么,哥哥他用涂改液涂掉了?!蔽疑焓置嗣D案的中間部位,好像還真有涂改液的痕跡。皮查雅突然很振奮地說:“沒事,你來我家吧!”

    “去你家?”我有點兒不明所以。

    “我給你看我哥哥的筆記本電腦,那兒肯定還有關(guān)于這個圖案的記錄?!逼げ檠耪f完朝博物館外面走去。有線索,我自然不會放過。我跟著皮查雅來到她家里,皮查雅把斯里潘的筆記本電腦拿出來,打開筆記本電腦后皮查雅顯得很煩惱地說:“我試過無數(shù)次了,密碼總是不對?!蔽覀儼赘吲d一場,皮查雅根本沒有打開斯里潘筆記本的密碼。這時候如果利希美在就好了,以她的技術(shù)肯定能找到斯里潘所設(shè)的密碼。皮查雅說:“怎么辦?我又不愿意把筆記本電腦交給警察局,哥哥他很細心謹慎,筆記本電腦總是不停地更換密碼?!?/br>
    “你可以仔細想想,你哥哥都會用什么來作為密碼,生日什么的。”我說完,皮查雅無奈地嘆氣說:“都試過了,一個都沒中,要不你來試試,說不定你運氣好一些?!彼阉估锱说墓P記本電腦交到我手里,我對著電腦屏幕,皮查雅提醒我說:“我哥哥喜歡用數(shù)字做密碼?!?/br>
    我只好按照自己所想的輸入幾個數(shù)字,結(jié)果都以失敗告終。皮查雅失望地看著我,我失落地看著筆記本電腦屏幕,如果找不到線索,利希美不知道會不會死掉,抓走她的人會殺掉她嗎?兇手到底想做什么?我們又煩又悶的時候,總部打了個電話給我,他們告訴我律實縣西北部一個山村里面又出現(xiàn)了一起竊骨事件。我告訴皮查雅實情,皮查雅關(guān)上電腦后說:“那個村子離這兒不遠,我陪你一起去瞧瞧?!?/br>
    我在皮查雅的指引下來到案發(fā)現(xiàn)場,手法差不多,開館起尸取骨,手法干凈利落,這一次同樣沒有收拾現(xiàn)場,難道兇手時間變得緊迫了嗎?沒時間清理現(xiàn)場。我呆呆地蹲在棺材邊上,抽了一根煙,有個曼谷警察突然說道:“又是這個圖案?!边@話使得我心一緊,把手里的煙蒂扔掉,我走到那個警察面前用泰語跟他說:“什么圖案?”那個警察指著尸體左腳腳底說,“你看了就知道。”我蹲在尸體腳跟邊上,拿起已經(jīng)被剔骨、軟綿綿的死者左腳,左腳的腳掌掌心的地方被人打下一個烙印,烙印呈環(huán)形,三個男人頭腳交纏,顯得詭異而神秘。

    “就是它了,前面幾宗案子,尸體都被打下烙印嗎?”我問那個警察。

    那個警察點點頭說:“對,我們一直調(diào)查這個圖案,似乎沒有什么突破口。在泰國,我們崇拜蛇,我們這兒只有環(huán)形蛇的圖案,沒有這種人形怪圈圖案?!?/br>
    我走出現(xiàn)場,皮查雅來到我面前問:“怎么?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我把腳底烙印的事情告訴她,她做出一副冥想的表情說:“這個人形怪圈符號肯定代表著什么?也許我哥哥他知道?!边@話屬于廢話,就算她哥哥知道又有何用?他被兇手殺死了,筆記本電腦又開不了。

    我把皮查雅送回家后,開車回到自己所住的地方,天已經(jīng)黑了,進門的時候,一條黑影從我跟前閃過,我撲過去,一股血腥味灌進我的兩個大鼻孔里頭。確定房間里面安全后,我伸手去開燈,燈一亮,房間地板上全是血跡,我喊了一聲利希美的名字,屋子里面沒有人回答。我走到沙發(fā)這邊,一條尸體出現(xiàn)在我眼前,尸體是一只黑貓,黑貓肚子被剖開,死得很慘。我走到貓尸面前,檢查了一下貓尸,它肚腹里面藏著一卷紙。我把這卷紙拿出來展開,紙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泰文,內(nèi)容大概是如果不想她死的話,最好別管這個案子,如果我還窮追不舍,利希美很快就會死在我面前。居然威脅我,看來兇手已經(jīng)知道我的一舉一動,我趕緊把這張紙扔掉。將屋子清掃干凈,這個晚上,我一夜沒睡好,利希美的死活已然掌握在我手里,我要是乖乖聽話,利希美也許能活著回來。

    第二天早上,我坐立不安,因為皮查雅給我來了一通電話,她在電話里面說,她哥哥的筆記本電腦已經(jīng)被她破解密碼。在屋子里面徘徊了兩個小時,我出門下樓開車來到皮查雅家里。皮查雅見到我后顯得挺激動的,哭著說:“我哥哥他……我一定要為他報仇?!?/br>
    “他怎么了?”我問道,皮查雅哭得已經(jīng)不成人樣,她指著斯里潘的筆記本說,“你自己去瞧瞧?!蔽易叩剿估锱说墓P記本面前,筆記本已經(jīng)被皮查雅瀏覽過無數(shù)遍。她正在看的這篇文章,斯里潘描述的內(nèi)容和我遇到的事情差不多,他跟我一樣被威脅了??磥硭估锱俗粉檭词值臅r候同時被兇殺追蹤了,兇手威脅他說,如果他繼續(xù)追查,他們將會殺掉他meimei皮查雅?!盀榱薽eimei一輩子平平安安,我得先把他們抓進大牢。”這是斯里潘的原話,他沒有向兇手妥協(xié),他追到了犯罪現(xiàn)場,結(jié)果沒有斗贏狡猾歹毒的敵人。皮查雅還在哭哭啼啼,她坐到我對面的時候,我問她:“這里面有沒有關(guān)于人形怪圈符號的東西?!?/br>
    “在另外一個文件夾里面,文件夾名字叫比薩?!逼げ檠耪f完,我開始在筆記本里面尋找這個名為比薩的文件夾,如果我沒有記錯,“比薩”在泰國某個語種里屬于惡魔的意思。找到比薩文件夾,我點開它,里面的確有有關(guān)于人形怪圈圖案的解釋,這個圖案是斯里潘在監(jiān)獄里面拜訪一位前黑社會大佬知道的。圖案由三個惡魔交纏而成,惡魔互相咬著形成一個圓圈,表示永恒的邪惡。這是泰國一個很古老的符號,普通人根本認不出它。那個黑社會大佬對它也是一知半解,據(jù)他所說,一些混幫會的泰國年輕仔,他們有時候會用到這個符號來做文身。

    “這么說,這跟幫會有關(guān)嗎?”盡管找到人形怪圈的解釋,但是我還是一頭霧水,問皮查雅一句。皮查雅說,“你看到最后?!蔽野盐恼路阶詈?,最后斯里潘提到,那個黑社會大佬認識一位信奉人形怪圈的人,這個人就住在律實縣。根據(jù)黑社會大佬的說法,信奉人形怪圈的這個人脾氣很怪,據(jù)說他擁有一身神力,但他很少與外界往來。

    “上面沒有寫那個人的名字,我們怎么找他呢?”我似乎已經(jīng)感到自己離兇手越來越近了。皮查雅拿出斯里潘的一本筆記本遞給我,說:“不需要我們查,我哥哥他已經(jīng)找到了?!?/br>
    “賈卡蓬?”我看到斯里潘記錄了這么一個名字,除了名字,上面還有賈卡蓬的資料。賈卡蓬,53歲,律實縣高母村人,曾經(jīng)因為故意傷人和詐騙罪坐了八年的牢。出獄后回到律實縣,從此不再跟社會上的人往來。經(jīng)過我親自調(diào)查,賈卡蓬一直在鄉(xiāng)下務(wù)農(nóng),與案子無關(guān)。斯里潘說賈卡蓬與案子無關(guān),我瞟了一眼皮查雅說:“這人不對?!?/br>
    “我哥哥沒有調(diào)查清楚而已?!逼げ檠耪f完,她拿出另外一個本子遞給我,我打開本子看了一眼,上面寫著:賈卡蓬,比薩符號信奉者,由于其能力非凡,在鄉(xiāng)下?lián)碛幸慌覍嵭磐?。我問皮查雅:“這是你哥哥記錄的嗎?”

    “不,這是我寫的,我有個中三同學,她就住在高母村,她告訴我,高母村已經(jīng)被賈卡蓬搞得烏煙瘴氣,大家平時都不勞動了,整天只知道去聽賈卡蓬布道。”

    “看來他把你哥哥給蒙騙過去了?!?/br>
    “賈卡蓬這個人鬼精得很,我想他和這次竊骨事件,還有殺我哥哥這件事肯定有莫大的聯(lián)系,幕后主謀肯定是他,除了他之外,誰會偷竊別人的尸骨呢?”皮查雅說得鏗鏘有力。我合上她給我的本子,心里正盤算著怎么去高母村調(diào)查賈卡蓬,畢竟賈卡蓬老jian巨猾,他能蒙得住斯里潘,自然也能蒙住我們。他真要是幕后主謀,事情不好辦了,畢竟我們的一舉一動已經(jīng)在他的掌握之中。想到這兒,我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

    我打開短信,短信簡短地寫著:你不老實,那個女人已死。

    3 白骨掠奪者

    幽暗的地堡之中,利希美晃著劇痛連連的腦袋,醒來眼前一片漆黑,幾乎看不到任何東西,只感覺到自己身處一間封閉的密室里面。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一股腥臭味把她給刺激醒來。腦袋很疼,像是上百只長著尖牙的蟲子肆擾著她的大腦皮層。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等腦袋沒有那么疼的時候才喊幾聲救命。啪!一道燈光打來,燈光刺眼,刺眼得她都快睜不開雙眼了。密室變得明亮,周圍變得清晰,一股陰森森的感覺撲面而來。在她的眼前,白骨,白骨,全是白骨。白骨一根一根地擺著,大大小小,長長短短,它們互相搭配著形成各種各樣的擺設(shè),星形、花形、鳥形、人形、畜生形、佛形、妖魔形……憨態(tài)可掬者、猙獰恐怖者、玲瓏可愛者,使人目不暇接。

    利希美被這一房子的白骨工藝品震撼住了,她見到過石雕、竹雕、木雕、骨雕,見過草編、繩編、燈飾、面塑等,房子里的白骨,經(jīng)過銜接、拼錯、鑲嵌、粘貼、膠合、雕刻、堆積等工序形成了一個個精致造型。自己和滿房子白骨在一起,她心里直發(fā)毛,心里在想,如果不是一個神經(jīng)病,誰會有如此詭異的想象力?自己若是被一個瘋子抓來,只怕危在旦夕。

    她越想越害怕,一道涼風襲來,房間的門被推開,一條瘦長的身影從門縫里面鉆進來。利希美抬頭看著他,他身形高大,穿著一件黑色西裝,戴著一頂黑色帽子,脖子上圍著一條黑色圍巾,整個外形看上去除了高大之外,剩下的全是神秘。這人走到利希美面前,他蹲下來把利希美扶起來。利希美推開他罵道:“神經(jīng)病,快放我走,要不然……要不然……”

    “我叫薩克達,這間白骨房的主人,即將聞名世界的白骨工藝師。”男人嘴角微微一笑,語氣溫和地說著。他聲音很好聽,如同一曲輕音樂,聽著舒服,容易上癮。利希美盯著他說:“廢話少說,放我走?!彼_克達豎起一根中指甩了甩,表示不同意,利希美罵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帶你參觀我的工作室,來吧!你是我的第一位觀眾,你也將會是我的第一位粉絲。”薩克達牽起利希美的右手朝外面走去。利希美居然沒有抗拒,乖乖地讓薩克達牽著往外面走。出了密室,外面是一個大殿,堆滿白骨的大殿,這里的白骨工藝品比密室里的更多、更大、更嚇人。白骨擺成各種恐怖形狀、恐怖表情,整個大殿在這堆白骨渲染下顯得陰森無比。

    利希美膽戰(zhàn)心驚,卻又不敢造次,一路緩緩地跟著薩克達,聽著薩克達講述他這些作品背后的故事,四面佛、坤平將軍、龍王那伽、鬼妻娜娜、濕婆神、象神迦尼薩、白猴神哈奴曼……薩克達完全沒有理會利希美愿不愿意聽,他投入地訴說著。

    在一顆白骨雕成的螺螄面前,他輕聲說:“很久之前,泰國的一位王后懷孕了,分娩之時,她卻生了一個白螺螄,國王惱羞成怒,他把白螺螄扔到一張竹筏上面,從此白螺螄隨著竹筏在河里漂流。竹筏一直漂,漂到一條巨龍那里,巨龍沒有收留白螺螄。可憐的白螺螄繼續(xù)過著漂流的生活,最后漂到了妖國,妖國中的一只老妖把白螺螄撿起來撫養(yǎng)。不久之后,白螺螄的殼破裂,一個漂亮的男孩從這兒誕生。男孩長大了,他從老妖口中得知自己的母后原來是個妖魔,他不相信,他想去求證,因此偷走老妖的寶物回到他出生的王國。這時候,國王舉辦招親大典,公主扔花環(huán)選夫婿,結(jié)果花環(huán)套在了他頭上,最后他和公主結(jié)成夫妻?!?/br>
    薩克達說到這兒,沒有再說下去,嘴巴里只是幽怨地嘆著氣,說:“男孩好可憐?!?/br>
    利希美心想,“能不可憐嗎?和自己的meimei結(jié)為夫妻,這日子還能過嗎?”

    薩克達牽著利希美來到另外一個作品面前,這個作品是一朵荷花,荷花上面躺著一個身姿妖嬈的女孩。利希美望著這朵荷花,薩克達說:“很久以前的泰國,那時候有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擁有兩個老婆。有一天,為了爭寵,小老婆把大老婆給殺死了。大老婆死后牽掛著男人,她化身一條小魚在男人每天路過的河里游著,試圖提醒男人什么。小老婆通過巫師知道這事后,她想方設(shè)法弄死化身為魚的大老婆。魚最終死掉了,她的女兒把她的骨頭扔在村頭的岔路口,一年后,埋葬魚骨頭的地方長出了一棵樹,這棵樹能發(fā)出美妙的歌聲。國王知道這件事后,他想把這棵樹移植到王宮,可是誰也拔不出這棵樹,除了魚的女兒。最終魚的女兒成功拔出這棵樹,備受國王欣賞,她成了王后,還生了一個兒子。這事讓男人的小老婆嫉妒不已,趁王后回家探親的時候,她把王后推入河里,王后被淹死了,小老婆就讓自己的女兒穿著王后的衣服回到王宮冒充王后??上В瑖醪皇巧底?,他發(fā)現(xiàn)了這個詭計,他把假王后殺掉并把她的骨rou磨碎做成rou醬餅送給那個小老婆吃。”

    “真惡心。”利希美插了一句。

    “你想知道王后怎么樣了嗎?”薩克達知道利希美對他的作品提起了興趣,愉快地問。利希美平淡地說了一句,“王后不是被淹死了嗎?”

    “不,王后死后轉(zhuǎn)世成為一朵美麗的荷花,這朵美麗的荷花被一對老夫妻帶回家里,荷花變成了一個勤勞勇敢的女孩,女孩成了老夫妻的養(yǎng)女,最后她遇到了國王,他們相愛了,相聚了,恍若隔世的愛情……”薩克達說完之后,臉上的表情變得憂傷無比,看著快要哭了。利希美忍不住嘲笑他:“想不到你還挺多愁善感?!?/br>
    薩克達把他那黑色西裝外套脫掉,帽子和圍脖也摘了,有些疲憊地坐在一張白骨搭成的椅子上,拿著一只白骨雕成的酒杯倒了一杯紅酒,咕嘟咕嘟喝了幾口,說:“沒人能懂我的孤獨,從來沒有人?!?/br>
    利希美遠遠地看著薩克達,他長得還算俊俏,表情憂郁,眼神傷感,惹人愛憐,她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個亡人?!边@幾個字清脆地從薩克達牙縫里面吐出來,利希美打了個寒戰(zhàn)。薩克達放下酒杯,緩緩地站起來,他的眼神變得凌厲,帶著鋒芒的眼神直視利希美,利希美不敢接他的目光,低頭問道:“你到底想做什么?”薩克達突然捂著自己的腰部,臉上露出一副疼痛難忍的表情。門外傳來一個爽朗的笑聲:“薩克達,你這個魔鬼,你去死吧!”利希美回頭看去,一個老頭子帶著一幫村民舉著火把沖了進來。利希美莫名其妙之際,老頭子他們已經(jīng)把薩克達圍了起來,火把圍著薩克達,老頭子嘴巴里面不干不凈地罵著。薩克達沒有還手之力,痛苦地坐回那張白骨椅子,說:“你們想殺我嗎?”一個提燈大漢從大殿后面走出來,他走到了老頭子身邊,老頭子贊許地看著提燈大漢說:“坦古努拉特,你立功了?!?/br>
    “你背叛了我,你在我的酒里下毒了嗎?”薩克達憤怒地盯著提燈大漢坦古努拉特。

    坦古努拉特破口大罵:“我受夠了,受夠了你,受夠了這一切,你是個變態(tài)、是個瘋子,你褻瀆了我們的靈魂……”他還沒說完,一把鋒利的柳葉刀劃過了他的脖子,他倒下了。薩克達手里多了幾把柳葉刀,他這是要做瀕死一戰(zhàn)。

    “薩克達,你死掉了,我們都不會懷念你,我們會掩埋你的一切,你認命吧!為你所做的一切贖罪?!崩项^子說完,薩克達怒道:“不,賈卡蓬,你殺不死我,永遠殺不死?!崩项^子大手一揮,手里的火把甩到了薩克達身上,其余的人同樣把火把扔在薩克達身上。薩克達手里沒有力氣了,柳葉刀掉在了地上,熊熊燃燒的火慢慢地淹沒他,他一聲不吭,一動不動,任由火焰將其吞沒。利希美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幕,可恨又可惜。

    利希美獲救后,她很快回到我身邊。

    我感到些許安慰,那條關(guān)于她的死亡短信使得我忐忑了一整天。一見到我,她迫不及待地告訴我她所遇到的事情,聽她說完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坐在我身邊的皮查雅感嘆著說:“好險好險,想不到我哥哥被這種人害死了,希美jiejie真是命大,如果不是賈卡蓬他們及時趕到,后面不堪設(shè)想?!?/br>
    “薩克達為什么要帶走你呢?”我問利希美。

    “他缺少觀眾吧!”利希美簡單地回答。

    “為什么只是你一人?”我再問一句。

    “老宮,你什么意思?你這話把我問蒙了,我也想知道為什么單單就我一個?也許因為我長得漂亮?或者因為我是個女警官?!崩C垒^真兒了,看到她一股勁兒解釋,我拍著她肩頭呵呵笑道:“傻樣,我跟你開開玩笑罷了,瞧你較真兒的勁兒,笑死人了。”利希美撇撇嘴,憤憤地坐到一邊去。

    薩克達已經(jīng)被高母村的村民燒死,斯里潘的大仇已報,皮查雅感到高興極了,她說以后肯定會做一個好警察,她會繼承她哥哥的意志。吐露一陣心聲后,皮查雅告辭了。我看著還在生氣的利希美,哄著她說:“我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你別當真呀!”

    “你去調(diào)查賈卡蓬的時候,他有沒有跟你說起薩克達的身世?”利希美問。

    我點點頭,利希美嘆氣道:“看來你都知道了?!?/br>
    我“嗯”了一聲。薩克達被燒死后,他的白骨工作室被曼谷警方清理掉。至于那些驚悚恐怖的白骨工藝品會被搬運到哪兒,我無權(quán)過問。事后我去見了賈卡蓬,賈卡蓬本來已經(jīng)被我和皮查雅認定為幕后黑手,之前,我和皮查雅去過一次高母村,可惜沒找到他。那時候,他估計正帶著高母村的村民舉著火把闖入薩克達的白骨工作室。賈卡蓬雖說坐過牢,但他一直安分守己,皮查雅的同學說他蠱惑人心,原來他一直在組織村民對付薩克達。

    薩克達是在律實縣高母村出生的孩子,賈卡蓬他們從小看著他長大。

    三十多年前,一個大肚婆獨自一人忍饑挨餓風雨兼程來到高母村。大肚婆無依無靠,孩子又快生了,她倒在村頭的一棵杧果樹邊上。賈卡蓬碰巧路過,他把大肚婆帶回家里,剛剛跨入家門,大肚婆就生了,生出一個白白胖胖的男娃娃。

    大肚婆說著一嘴大家聽不懂的語言,誰也不清楚這個女人來自哪里,因為她生了小孩后,命沒有保住。好心的賈卡蓬親手埋葬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女人留下來的孩子,他只能收養(yǎng)起來,并給他取了“薩克達”這個名字。

    薩克達出生之后,他和別的孩子完全不一樣,他很惡毒、很暴力、很血腥,三歲大左右已經(jīng)開始殺雞鴨、殺老鼠青蛙,他會把這些動物的皮rou全部剝掉,玩弄這些動物的骨頭。薩克達越長大越奇怪,十六歲那年,他把賈卡蓬鄰居家的一頭老水牛給殺死了,老水牛的皮rou被剝掉,只剩下一具骨架。這事嚇得賈卡蓬的鄰居幾天沒有睡好覺。賈卡蓬認識到薩克達與眾不同,整個高母村被他攪得雞飛狗跳,別說村里的雞鴨豬牛,就是小孩見到他也會避之三分。賈卡蓬忍無可忍地把薩克達關(guān)了起來,足足被關(guān)了一個月,后來薩克達逃跑了。

    逃出來后,薩克達把高母村亡者的墳?zāi)谷诹?,死者的白骨被他用來搭建一座房子。這事轟動了整個高母村,全村人來找賈卡蓬的麻煩,賈卡蓬去找薩克達的時候,薩克達已經(jīng)逃到曼谷。賈卡蓬一路追到曼谷,一時激動的他捅了薩克達一刀,結(jié)果他被抓了,加上他在做賣假藥的生意,法官給他判了刑。賈卡蓬坐牢后,薩克達接著失蹤了。

    直到律實縣發(fā)生一起又一起竊骨事件,賈卡蓬認識到薩克達回來了,出獄后一直很安分的他將高母村的村民組織起來,想辦法對付薩克達。按照賈卡蓬的說法,薩克達并非泰國人,他來自國外,具體是哪一國人,他也沒弄明白。薩克達身上流著一股恐怖血脈,這種恐怖血脈使得他自幼便和其他人不同。賈卡蓬是高母村里唯一懂得神鬼的法師,他還是高母村的祭師,因而懂得不少奇異的法門,他的祖師來自一個叫曼加諾學派的神秘組織。這個曼加諾學派的標志、族徽正是人形怪圈“比薩符號”。這是泰國里面極為古老的符號之一,這個符號源自銜尾蛇,代表著人類的本能本性,代表著矛盾與輪回。

    薩克達自幼生活在賈卡蓬身邊,受賈卡蓬的影響,他偷偷地研究曼加諾這個神秘學派,野心勃勃的他與賈卡蓬甘心蝸于一個小山村不同,他想把這個學派發(fā)揚光大。曼加諾學派中有一門骨雕奇藝,修行這門技藝的人將會受天下人崇拜。身懷恐怖血脈,自幼性格冷僻的薩克達怎么能放過這次機會?他拉幫結(jié)派,最終組織了一間白骨工作室。在這個秘密的工作室里面,薩克達日夜修煉,午夜竊骨,白日修行,工作室從只有一根骨頭慢慢地變成一座白骨博物館。眼看就要大功告成,養(yǎng)父賈卡蓬帶著村民匆匆趕到,一把火燒掉了薩克達所有的夢想。

    “他心存邪念,我一忍再忍,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他那么狡猾、那么聰明,除了我,只怕沒人能對付他,他現(xiàn)在就這么死掉了,我沒有一絲悲傷?!边@是賈卡蓬最后跟我說的話。

    說白了,薩克達從小就有戀骨癖,這種扭曲的愛好如同病毒一般侵蝕著他,使得他身不由己,愛骨如命,更不惜瀆尸竊骨殺人。然而,事情真就這么簡單嗎?利希美回來后的一個星期,她幾乎天天在我耳邊念叨:“薩克達看著很憂傷很憂傷,他的雙眼充滿故事,你知道嗎?他想讓我閱讀他的眼睛,閱讀他的內(nèi)心,可惜我沒有做到。”

    利希美似乎很同情薩克達,我不知道她是否過于善良,對于一個白骨掠奪者有什么好同情呢?后來,利希美獨自一個人的時候,她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