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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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桌子上的菜肴連同酒壺都晃了一下。 趙寶瑟回過神來,伸手按住桌子,非常無害溫和笑了一下:“這就走。” 她臨走順手端起桌上的一盤牛rou。浪費(fèi)了可惜了,一片沒吃,反正那位都給過錢了。 走了兩步,前面的風(fēng)吹過來,碎發(fā)遮住眼睛,她手不得空,下意識側(cè)頭吹了吹微散了兩縷劉海。 霍然正好看得真切。 趙寶瑟轉(zhuǎn)進(jìn)另一條巷子,前面錯綜復(fù)雜。 她走得很穩(wěn)。旁邊的墻里偶爾有嚶嚶的說話聲,是女子的聲音,這不奇怪,媵城本來就以尋花問柳聞名的。 手上的牛rou很香,引得路上坐著的兩個老乞丐眼巴巴望過來,直咽口水。 趙寶瑟看過去,只覺這兩個人看起來有些奇怪,干瘦的身體看起來格外的黑,但這黑并不是因?yàn)榕K或者膚色,有點(diǎn)像倒霉時的印堂發(fā)黑,又不太一樣,是一種由內(nèi)而外的晦氣。 換個說辭,就是魂色淺淡,打個比方,人就像一間屋子,神魂便是屋子里的燭火,倒霉時,燭火便會明滅不定,顯得屋子總有個地方黑漆漆,而現(xiàn)在這兩人,就像里面的燭火快要熄滅,連手指尖都透出幾分難以言說的暗沉。 她定了定神,看得越發(fā)清楚。 這是霉出魂了? 據(jù)說借尸還魂的人因?yàn)樯窕隂]有完全合體,便可以看到別人神魂的顏色。 一般霉出魂的人,大概也都活不了多久了。 可憐。 她瞧那兩人著實(shí)餓得難受,將手上的盤子遞了過去。 兩個乞丐不敢動。 她屈膝將盤子放在地上,剛剛走出兩步,便聽到身后搶食牛rou的聲音。 她向前走了兩步,正要出巷,恍惚前面有一個仿佛熟悉身影經(jīng)過,瞬間頓下腳步。 定神看了看,那前面并沒有人。 就在這時,身后遠(yuǎn)處突然傳來隱約而怪異的咳咳……呼呼的聲音。 然后像是搶食太快嗆著了。 趙寶瑟回過頭,面色一變,那兩人已齊齊倒在了地上,脖子上一道紅痕,薄而韌的劍痕掠過,滾熱的血噴涌而出,哪里是什么搶食,呼呼都是血涌~出的聲音。 而在她身后緩緩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正是方才的霍然。 “藏頭露尾,你是誰。” 他怎么來了?趙寶瑟下意識退了一步。 那邊話音剛落,霍然手指微動,一個術(shù)法迎面而來,趙寶瑟臉上的易明紗瞬間成了齏粉,她再抬頭,露出了真容。 說實(shí)話,用這張類似前世的臉和眼前這個人相見,趙寶瑟還是覺得有幾分尷尬。 畢竟,他們曾經(jīng)也有過一紙名義上的婚約。 重逢不可怕,誰慘誰尷尬。 好歹她現(xiàn)在身份也是這個魔城的公主,地頭蛇一枚,還剛剛逼婚了如此俊美的仙門大宗師。 他現(xiàn)在卻娶了桑家那個嬌縱的三小姐。他曾經(jīng)最厭惡的一類人,現(xiàn)在變成自己的枕邊人,還有比這更慘的嗎。 趙寶瑟眼底的一絲同情閃過。 一瞬間,他目光中閃過一絲難以忍受的厭惡。 “果然,又是一個西貝貨?!彼渎曊f,目光掃過她衣衫下一條紅絲絳,面色憎惡之色更濃,“頂著這樣一張臉,模仿得這樣像,在這里做皮rou營生,果真是……” 趙寶瑟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只見她順來的腰帶下面的裙褶里裹著一條紅絲絳,走了這么久,晃悠著鉆了出來。 這是歡場女子的標(biāo)識之一。 順衣服的時候沒注意這一茬,看著還挺樸素的,沒想到也是個暗娼…… 她伸手去拉那紅絲絳,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上也有種奇怪的暗沉之色。 不止是手指,連手背也是,她伸出另一只手。 誒,這顏色,跟剛剛那兩個乞丐身上的神魂一樣呢。 誒,又黑了一層。 一般霉出魂的人,大概也都活不了多久了。 她悚然一驚。 就感覺脖子一涼,接著胸口一燙。 燙是因?yàn)闈L熱的血沾滿了衣襟,滲到了身上。 霍然那一句話最后兩個冷酷的字吐了出來:“……惡心?!?/br> 咒術(shù)的千瓣桃紅仿佛感覺宿主生命的消逝,用盡全力開始吞噬血液。 在最后一秒,她倒下瞬間,看見遠(yuǎn)遠(yuǎn)一雙白靴出現(xiàn)在數(shù)十米外。 救命還來……不及了。 回魂的第二天。 被前未婚夫在現(xiàn)夫婿面前一刀切了。 趙寶瑟張了張嘴。 我~靠。 第6章 燈下歡六 花間道 神魂一瞬間抽離幼青公主的身體,烈陽之下,如同火焰灼~燒,她本能貼向了旁邊遮陰的圍墻,剛剛飄過去,整個靈體如被拉扯般直接透墻而去。 趙寶瑟一看,墻這邊一個剛死的少女躺在地上,她顧不得許多,直接附身躲入少女的靈臺之中。 一般來說,身體和神魂就像不同酒水和酒杯,只有剛剛好才能正常使用,貿(mào)然附身是很危險的。但她運(yùn)氣好,這個身體并沒有排斥。 墻的另一邊也沒消停,先是長劍劃開衣衫的聲音。 然后是利刃進(jìn)入血rou。 是霍然在找祭品。 千瓣桃紅的禁術(shù),以施術(shù)者心頭血落印,祭品是幻化對象的rou身部分。若是施術(shù)者身亡,祭品就會從她施印的地方剔除出來。 趙寶瑟微微一愣,她感覺出來了。 幼青公主用的祭品是她原身身體的是一縷頭發(fā)。 所以,這幼青公主是照著她的模樣是在施咒…… 那縷頭發(fā)殘留的靈識對趙寶瑟的神魂有種莫名吸引力。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魂魄離體窺探一二,只聽霍然的聲音:“趙寶瑟,是你嗎?” 趙寶瑟一下清醒過來,用盡全力定住神魂,就在她快撐不住的時候。 墻外有人來了。 霍然聲調(diào)微揚(yáng):“道君這是什么意思?!狈饣赝馀勐湎?,蓋在了幼青公主半~裸的身體上。 來的竟然是封回。 封回道:“她是個女子?!?/br> 霍然聲音帶了兩分譏諷:“好久不見,道君真是愈發(fā)、慈、愛了。” 封回:“霍長老別來無恙,亦一如既往?!?/br> 趙寶瑟咽了口口水。 呵呵,名義上的現(xiàn)夫婿和前未婚夫在一起守著尸體唇槍舌劍的寒暄,自己在隔壁躺尸偷聽,莫名有種怪怪的刺激感。 霍然不再掩飾自己的厭惡:“清理魔孽,道君可是心疼了,聽聞道君出關(guān)后性情親和,和魔族中人近了不少。” 話音未落,轟然一聲碎裂碰撞聲響起。 霍然手中趙寶瑟那縷作為祭品的長發(fā)已化為齏粉,里面的靈識也盡數(shù)散落在空氣中。再也無法招魂。 霍然右手提劍,面沉如水,怒意昭然:“玉拂道君這是何意?” 封回毫無誠意收劍:“抱歉,失手了。” 霍然:“你!” 就在這時,幾個之前跟從的修士匆匆尋了過來。其中一個聲音略細(xì)的修士看了地上的尸體,又看了看相對而立的兩位空桑山大佬。 他略低了聲音,但并沒有什么用,在場的都是修士,再低的聲音也聽得清清楚楚,他說:“三小姐快到了?!?/br> 和霍然有關(guān)系的三小姐,自然就是他娶的那位空桑三小姐。 趙寶瑟感覺自己又聽到了一點(diǎn)了不得的東西。 那個曾經(jīng)不可一世驕傲的男人竟然真的會懼怕那位桑三? 果然世間萬物,一物降一物。 不過人都是愛面子的。 被人這么當(dāng)面說出來。 霍然的臉色她看不到,但定然不好看,他語調(diào)中帶了幾分戾氣厭意:“那又如何?” 話雖如此,他還是松開了握~住劍柄的手,冷聲道:“玉拂道君既然重傷未愈,何不好好休息,千里迢迢來到魔域,若是被哪個魔族女子看上,強(qiáng)搶了去,空桑山和迦南云門的面子可都不好看?!?/br> 趙寶瑟心道:看來這位祖宗還不知道。不止強(qiáng)搶了,還逼婚了呢。不止逼婚,你還親手將人新歡給干掉了呢。 不過,封回什么時候受了重傷? 奇怪,昨晚神觸時一點(diǎn)都沒感覺到。 大概是因?yàn)楝F(xiàn)在的修為實(shí)在太弱了。 在這時,她敏銳感覺到一縷熟悉的本源靈識的波動——那些長發(fā)中散落的靈識,全數(shù)徹底消失了,仿佛被人收歸扶靈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