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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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寶瑟原本只是微微轉(zhuǎn)過來的頭現(xiàn)在幾乎都快要靠在那乙等弟子胸口了。 ……封回,竟然回來了。 好在這時候,空桑那位風(fēng)度姿儀無雙的桑大公子桑長清從后面的南殿信步走了出來。 剩下的事情就變得簡單了。 試色臺的事情被迅速揭了過去,在場的弟子也因今天的意外額外獲得了特許都可以留在各峰。 至于留在哪里,綜合個人的意向和資質(zhì)由各峰選拔。 桑長清會做人,先問過封回意見可。 三宗各有一位大宗師。 道宗以空桑為首,大宗師的住所在主峰右邊的含藏峰,和刑堂所在的來月峰遙遙相對。 但和其他二宗一樣,各個大宗師都不夠命長,大多犧牲在仙魔大戰(zhàn)或修仙界的劫難中,所以含藏峰很多時候都是空置的。 大約也因如此,大宗師的地位格外高,在空桑,貼~身服侍的人一般都是親從各峰的精銳和資質(zhì)出眾的弟子中選取,輪換執(zhí)行,若是得了大宗師青眼也有極少數(shù)曾被收入麾下的。 桑長清此問,既是問封回意見,也是給其他各峰一個機會。 封回道:“可?!?/br> 但場上的很多弟子卻誤會了桑長清的問題,以為這是向自己拋出的橄欖枝。那乙等弟子神色格外激動,又見封回看著這里,他心跳極快,他現(xiàn)在是場上所有弟子資質(zhì)最高的,唯一一個乙等,若是誰有機會能得到這份榮譽…… 他立刻舉了手,快行兩步,出列躬身行禮:“弟子愿意追尋大宗師。” 其他弟子也齊齊舉了手附和。 只剩下趙寶瑟,她低著頭,盡量低調(diào),眾目睽睽之下,絲毫的靈力波動都會引起上面人的注意。左右兩個弟子用奇怪的眼神看無動于衷的她,她也只硬著頭皮小小舉了手。 封回的目光看過來,到底也只是在她身上掃了一眼,沒有停下,然后說完了剩下的話:“過幾日再說吧?!?/br> 趙寶瑟松了口氣。 或許封回并沒有看見她。雖然她也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她順利進到了心心念念想要去的主峰,不止是她,方才封回掃過的這一坨人,都被編入了主峰的雜役編制。 所以拿到腰牌可以回去整理自己貼~身物品的時候,趙寶瑟果斷先選擇了留在主峰。 主峰果然沒白來。 借著領(lǐng)用物品的間隙,她便聽到了第一個消息,聲音是隔了幾重宮闕傳來的,但凝神仍能聽得真切。 是桑長清在感謝霍然方才的果斷出手:“我這個弟弟你也知道,向來都是有些糊涂的,他總把延柳氏那邊當(dāng)做母族,有時候?qū)λ麄冞^于放縱。那女子的確是一個旁支叔伯送來的,誰知道她如此大膽,竟然用靈石假冒提高自己靈力?!?/br> 霍然冷冷道:“她一個外人如何知道這樣的方法?!?/br> 桑大微微一頓,又嘆了一口氣。 霍然道:“延柳氏行事貪婪不折手?jǐn)?,我已收到好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暫時被我壓下來。你若不想某一天給你捅個大窟窿,最好讓桑二管一管?!?/br> 那邊說話聲忽然停了。 趙寶瑟立刻收神,瞬間靜默身體,一揮衣袖側(cè)身無聲無息進了就近一件房。 幾乎與此同時,就聽見動靜在她所在的房間外面。 “你多慮了。主峰禁制重重,便是這前殿,也非常人能進,怎么可能有人能窺探。”是桑長清的聲音,只是這須臾之間,他們已到了門口。 霍然道:“封回不是常人?!?/br> 他難以忍受般:“他身上那裝模作樣的味道,隔再遠,我也能聞到。” 桑長清有些無奈:“你們都是空桑的肱骨,你便不能稍稍……對他客氣一點?!?/br> 霍然:“他這樣的人,也配稱之為肱骨,那你這根骨頭還是拿去喂狗吧。一個臨到困境將女人頂上去替罪的懦夫?!?/br> 桑長清遲疑了一下,緩緩道:“你當(dāng)年并不在場,其實,有些事情并不是看到的那樣?;蛟S大宗師也有他的苦衷?!?/br> 霍然失去了繼續(xù)聊天的興趣:“你不也沒有親自在場,說這些粉飾太平的話不惡心嗎?別提那人,我先回去了。順便告訴桑二,下回這種擦屁~股的事情不要找我,我們只是合作關(guān)系,他不要真以為是我親舅子。” 屋外沒有了動靜。 大約人已經(jīng)走了。 原來霍然和封回不睦還有這么一段緣故。算了,現(xiàn)在不是清理舊賬的時候。 趙寶瑟輕輕吸了一口氣。 裝模作樣的味道么?她想起霍然的形容,想起封回那身上的冷香,混合著某種仙木和香料的味道,煞是好聞,還有點像她之后吃了黎清瑤丹~藥后身上的香味。 這么一聞,便忽然覺得這熟悉味道似乎很近。 糟,不是香味去掉了嗎?怎么又有了。 趙寶瑟正低頭嗅自己肩膀時,身體猛然一僵。 身后有人。 不止是有人,那人還和她很近。他的呼吸就在她脖頸上。 趙寶瑟感覺自己像貓一樣,渾身的寒毛一瞬間都炸開了。 第67章 九微火三 空桑的秘密一 當(dāng)是時, 細(xì)密呼吸聲,心臟跳躍聲,她腦門的嗡嗡聲, 那人上前一步的腳步聲, 一時齊發(fā),趙寶瑟萬念畢備, 卻緘默如鐵。 她手指緩緩按住心口的靈墟。 沒有出聲, 也假意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在下一秒,趙寶瑟手肘后擊,身后空空如也,她行云流水而后一個凌空,從來人身前直接凌空到了他身后, 她的動作很快, 他的動作也不慢,如此三個回合, 趙寶瑟沒有占到什么便宜。 兩人在房中你來我走, 都只是手腳的功夫,齊齊默契的禁止了靈力的使用。 趙寶瑟站定,抬頭看向三步之外前面的人。 白衣隱匿在光影中, 卻并不覺得突兀。 縱然已知道是誰, 但真正看到來人模樣,她還是頓了一下。 “怎么, 這回又找到了好籠子?卻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她擼了擼袖子,擺出一副鹿死誰手的架勢,就在他微微退后的一秒,趙寶瑟嘴角一勾,整個人向反向身后的門而去。 雖然都一樣不想被人看見, 但封回應(yīng)該是更不想被看見的一個,她從這里出去了,他難道還能在大庭廣眾之下來抓她不成? 主意是好主意。 但是沒成功。 身后的門沒能成功打開,被他牢牢按住了門扉。這向內(nèi)開的門就是礙事。 “我不是來帶你走的?!彼妹芤舻?,唇上被她的指甲化了一道傷,“我也不想傷害你。” 趙寶瑟聽著這話,看著自己脫臼又復(fù)位的胳膊和淤青的手腕陷入了沉默。 而他說什么根本不重要了,比起他的話,更大的沖擊是從他剛剛松開的手掌和身體上傳遞出來的情緒。 那樣綿密而柔軟的情緒。沒有一絲一毫敵意,有的,全是……不可能! “你什么時候認(rèn)出我的?”她向后一步,背靠上了門扉,卻沒有安下心,他的存在本身就讓她無法安心,她只是隨便問了這么一句。 他似乎微微笑了一下。 她抬頭的時候他唇角的笑意正緩緩淡去。 她立刻反應(yīng)過來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他是何等人物,連如今的她方才都沒能覺察他的存在,他看穿她的矯飾也并不是什么難事。而能看穿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的話。 “沒想到你如今的修為竟然在乾元境化神之上?!彼滩蛔∮行┌荡链良刀?,這多了十年修行就是不一樣。 又有些奇怪,他這樣的境界,當(dāng)初第一次在媵城見面為何會帶傷,放眼整個修仙界,又是誰能傷到他。 “瑟瑟?!?/br> 因為雙方都是默契的密音,那話音響起來時幾乎如同在耳邊低語,距離格外近。 她此刻背靠門扉,他站在她面前,微明的光將他瑩白面孔每一縷細(xì)小的細(xì)節(jié)都昭映出來,她幾乎無法控制心跳緩緩加快。 ……太近了。 她伸手按住他胸~口想要推動他,但甫一動手,便猛然一愣,她難以置信抬頭。 如果第一次的時候她還可以忽略當(dāng)做是出錯了。 但這一次,卻是無比清楚。 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心跳猝然似困境的獸。 而那靠近心臟的位置,深沉的情緒如同一片泛濫的赤洪,在盛夏的雨季洶涌奔流被禁錮于狹窄的溪澗;如地底的巖流被束于脆弱的地底,這些無比壓抑的渴望幾乎如同怨念一般執(zhí)拗,撲面而來,摧毀她所有的逃避。 趙寶瑟如同被火燙了一下,收回了手。 封回看起來仍然和平日一樣,他似并不知道她感知到了什么,看她異樣問:“怎么了?” 趙寶瑟心中慌亂,她隱隱是知道封回對她是喜歡的,這樣的喜歡于她并不少見,她的師門,她在游歷中,甚至在某個城鎮(zhèn)的故交,或多或少都有人表達過對她的愛慕。但拒絕或者交談之后,很正常的該做道友做道友,該分道分道,事了拂衣去,再見時都是身旁另有佳人。 便是最開始封回那樣暗示她的時候,她也只是覺得,這不過是當(dāng)年年少時候的好印象,她曾經(jīng)也因為封回的實力和天資對他印象深刻。 他那樣的人,就跟封臨曾經(jīng)說封回那樣“封回從小和別的孩子不太一樣,他說話晚,性子也沉,又生在那樣的地方”,是因為從小缺少合理引導(dǎo),表達的方式不太一樣罷了。 而從來沒想到,他對她的感情會到如此地步。 ——她腦子一下慌了。 “嗯?”沒有收到她的回答,他疑惑問了一句。 她看自己的手,手指尖還在微微顫抖,她的嗓子發(fā)干,聲音啞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自己開口了:“我,我手痛。”話音剛落,她回過神來伸手按唇,這回輕嘶了一聲,是真的痛了。 他極自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查看。趙寶瑟咽了口口水。 修長的手指按在她淤青的手腕上,青白分明。 沉默之中,氣氛迅速詭異起來。 趙寶瑟耳朵從耳~垂開始紅了起來。 “你的身體情況不太好。那丹~藥速生易折,看著如常人,實際內(nèi)里很虛。氣虛容易發(fā)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