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 供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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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林飛似乎把刀往里按了按,“馬上叫你的人滾蛋?!?/br> “是是是……”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老鷹”呵斥著自己的手下,“沒聽到林哥說的話么?快滾!” 保鏢們一個個的退了回去。 “林哥,您看您還有什么吩咐?”雖然無法扭頭看到林飛的臉,“老鷹”還是露出了生硬的笑容,只是這笑容對于全身有多處骨折的他來說,實在是顯得有一些凄慘和難堪了。 “我可不是什么林哥啊,”林飛仍然騎在“老鷹”的身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我記得……剛剛有人說要叫人把我弄死來著?” 說著,又狠狠地擺弄了一下“老鷹”已經(jīng)錯位的關(guān)節(jié)。 “不敢不敢……”雖然感受著刺骨的疼痛,但是“老鷹”卻絲毫不敢亂動,因為他生怕自己一個扭頭,林飛手中鋒利的刀鋒足以割破她的喉管。 “我是……畜生,我是……王八蛋,我不該替他們賣命,還有什么要求您盡管提,我一定按照您吩咐的去辦?!薄袄销棥闭f話的聲音已經(jīng)由于疼痛而變的顫抖而模糊,已經(jīng)到了自損尊嚴也要求饒的地步。 “這個態(tài)度還差不多,”林飛騎在“老鷹”的身上嘟喃著,此時的“老鷹”已經(jīng)多處關(guān)節(jié)錯位,就算是想要反抗也站不起來了。 “這第一件事,就是回答我兄弟剛剛的問題?!绷诛w說道。 “剛剛的……什么問題??。?!”前半句話音剛落,“老鷹”便疼得大叫了起來?!澳p點!我是真的記不住了……” 林飛給了小魚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再說一遍。 “我想知道的是,這么大的一個廠子的地下隱藏著的那些秘密。我問你,你到底知道多少?”小魚從遠處走來說道。 “聽清了么?”林飛又把匕首狠狠地往“老鷹”脖子邊上湊了湊,冰涼的觸感令人更加的恐懼。 “老鷹”連忙不跌的點著頭,“聽清了聽清了……” “那就好,”林飛收起了刀,但還是在“老鷹”的身上騎著,并沒有下來,“說吧?!?/br> “相信剛剛這位小兄弟已經(jīng)進去過了,里邊的景象,我就不多說了?!薄袄销棥钡难壑校谷怀霈F(xiàn)了一絲恐懼一般的東西,“我雖然是職業(yè)殺手,看到那些東西,也會不自覺的覺得惡心?!?/br> 小魚點了點頭,一副深有同感的樣子,又揚了揚下巴,“你繼續(xù)說?!?/br> “這么惡心的事情,弄出來總不是為了當擺設(shè)?!薄袄销棥痹诘厣稀翱取绷艘宦?,“我聽說——當然只是聽說而已,這種權(quán)限的東西我們還沒有資格接觸到?!?/br> “聽說什么?”小魚連忙問道。 “我聽說啊,我們最頂上的這個頭兒,也就是這個組織最高的首領(lǐng)——當然,他的樣貌和名字,都是我沒有見過沒有聽過的。他得了一種什么重病,快要死了。原本這里只是搞一搞普通的藥品研究,制造一些白色的收入。可現(xiàn)在……” “現(xiàn)在怎樣?”林飛追問。 “現(xiàn)在就如你們所見,改造成了地上地下的兩番天地?!薄袄销棥边€被壓在地上,苦笑了一下,仿佛有了一瞬間的晃神,“我們?yōu)檫@些事做的一切,真的值得么?” “用這么多活人的命去換一條將死的狗,你說,值得么?”林飛一拳狠狠地砸在“老鷹”背上,“老鷹”這次雖然也疼得呲牙咧嘴,但還是咬牙忍住了,終于沒有叫喊出聲。 “我們這些殺手,都是刀尖上舔血混飯吃的。”“老鷹”又是嘆了一口氣,“我們不知道我們?yōu)槭裁炊簿瓦@樣漫無目的地活著。任務(wù)就是我們的命,沒有任務(wù)的時候,我們就沒有命。我們這種人,說不定什么時候突然地就沒了。哪有功夫來想這些。” “好啊,”林飛偏了一下頭,說道,“那我就來問問你想過的?!?/br> “你們這里的‘貨源’,也就是你們實驗用的活體,一般都從哪里來呢?”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之前老k還在管著這家廠子的時候,我倒是跟他取過一次‘貨’……”“老鷹”陷入了回憶。 “當時我被組織剛剛派來這邊摸排情況的時候,老k帶我參觀了整個工廠——當然,也包括地下部分。” “當時的我就被地下部分的情景震驚了,因為我之前主要在雷堂負責暗殺的事務(wù)……所以當我剛到這里來的時候可以說剛行如隔山,對于老k這邊的事,剛開始我是什么都不了解的?!?/br> “雷堂?”林飛又從對話中捕捉到一條信息,不由得疑惑的復述道。 “這是我們組織內(nèi)部的編制問題,你們要是想了解的話……” “當然要了解,不過不是現(xiàn)在,”林飛上前打斷“老鷹”的話?!艾F(xiàn)在要緊的是,你先要把你之間沒說好的問題說明白。” “唉,”一口長嘆再次從“老鷹”的口中嘆了出來,這些年殺手生活的所有壓力似乎都在今天壓在了他的心上,他決定不吐不快,“我參觀了老k的秘密工廠之后,才知道組織原來已經(jīng)開始做這種慘無人道的實驗,并且似乎已經(jīng)有了一些成果?!?/br> “有一天夜里,老k把我叫了起來,說是叫我去接貨。我覺得很奇怪,天色這么晚了,接什么貨?但是我很快就猜到了,因為組織大部分的收入來源都是灰色產(chǎn)業(yè),這批所謂的‘貨’肯定是些見不得人的東西?!?/br> “我看見老k拿出電話撥出一個號碼,然后我們就上路了。走了不遠我們看到一輛紅色的貨車,我問老k是什么貨,老k笑了笑沒有說話,叫我一會自己看?!?/br> “我心里當時很疑惑,心里暗暗懷疑是毒品,現(xiàn)在想來,哪里有用那么大的貨車運的毒品?!薄袄销棥彪S即苦笑了一下。 “那里面到底是什么?”小魚忍不住插嘴問道。 “是你們問的這個問題,我想答案是什么。也就不用我說了吧。”“老鷹”歲數(shù)大了,被林飛按在地上這么一會就已經(jīng)開始喘起了氣。 “是人?”林飛問道。 “是人,滿車的人?!薄袄销棥庇珠_始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滿車的人全都擠在貨車后車廂里,占得滿滿當當。前后左右都沒有空隙,而且全身都是被鞭打過的痕跡。每個人的眼光都已經(jīng)變的木然?!?/br> “我當時看到這副景象,有些發(fā)懵。我甚至說是有一點害怕了,我在想著,這么多人要是一塊發(fā)起瘋來,足夠把我們殺死多少回了。但是沒有,沒有人亂動。他們整整齊齊的站在貨車的車廂里?!?/br> “沒有人反抗?”小魚問道。 “沒有。” “那怎么可能!除非他們自己根本就不想走!”小魚由疑惑變得有些激動。 “小伙子,你還是太年輕了。”“老鷹”趴在地上,滿臉嘲諷的笑了:“人性是存在弱點的,只要把握好這些弱點。那么,把人當作其他的動物一樣擺弄,也并不是什么難事。我們所說的權(quán)術(shù),也是這個道理?!?/br> “那時候的我也并不明白這個道理,因為在場的只有老k,我,還有一個司機,一個副駕駛四個人。要是這些被關(guān)在車里的人一同涌上來,我們是絕對擋不住的。” 說著,“老鷹”又把目光投向小魚,“我像你一樣問了老k剛剛你問的問題,老k嘴上叼著一根煙,問我了一句話,我至今還記得很清楚?!?/br> “什么話?”小魚連忙追問。 “老鷹”緩緩的說:“我記得那時他對我說:‘老鷹啊,你看這些人在這輛車里,是更像一批貨呢,還是更像一群人?’” “我當時順著老k的手往那里看去,滿車的人雖然在月光下看不出什么細節(jié)。但有一點我也是記憶猶新的?!?/br> “什么地方?”林飛問道。 “眼睛,”“老鷹”認真的說道,“我看過那種眼睛,那種眼睛里的眼神是一種完全令人絕望的氣息。就像是混雜著絕望和被氣的令人膽寒的眼神,他們的眼神里,根本沒有絲毫希望?!?/br> “……”小魚沉默了。 “老鷹”又繼續(xù)說道,“我當了一輩子的莽夫,后來才發(fā)現(xiàn)世界上竟然還有比起武力來更加恐怖的存在?!?/br> 看著兩個人不解的眼神,“老鷹”嘆了口氣:“恐懼,是恐懼??!給一個人的內(nèi)心真正的種下恐懼,比起用暴力征服一個人,要來得更有力的多?!?/br> 兩人像是突然懂了什么似的,都停下嘴不說話了。 “還有什么要問的么?”“老鷹”的臉上一副看破世事的笑容,“問完了的話,我這副老骨頭你們要殺要剮就悉聽尊便了。若是有幸能活下來,我便去尋找一個清靜之所,也好得個清凈與世無爭?!?/br> “當然還有問題要問你,”林飛感嘆于“老鷹”心態(tài)的變化如此之大,但即使如此,林飛也仍然沒有從他的身上挪開,“你剛剛提到了你們組織的編制,你對這了解的多么?” “比起這里喪心病狂的勾當?shù)脑?,當然是要了解的多了?!薄袄销棥笨嘈α艘宦暎爱斎?,之前我在雷堂做的那些工作,也并非什么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