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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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裳那日只來坐會兒就走,她連哭起來都雷厲風(fēng)行,嚎啕了兩聲,吃了叁塊點心,喝了一杯茶,將茶杯嘭地磕在桌上,抹嘴巴的樣子像個俠女。俠女的眼睛腫成桃子,艱難地看向謝溶溶, “我進(jìn)宮和太后娘娘,還有嬤嬤商量過了,等世子身子好些就打道回云南,太醫(yī)也說人能不能清醒過來就看這兩日。這些日子我沒空來尋你玩,你好好養(yǎng)我干兒子,若是真要走,我也會提早給你說?!?/br> 謝溶溶拉著她的手語無倫次,“怎么這么急?回云南是不是要走好多路?萬一世子路上又病了……” “都是看造化,總不能再破例讓王爺王妃進(jìn)京給世子奔喪吧?!?/br> 謝溶溶去捏她的臉,“我們兩個是此消彼長么?我的臉圓起來,你的又瘦下去?!?/br> 楊裳無力地笑笑,“你瘦了也是病美人,看看我,都成猴子了?!?/br> “我可沒見過這么好看的猴子?!?/br> 兩人相視一笑,眼圈又不約而同的紅了。楊裳怕又勾起傷心事,拍拍她的手問,“你家大嫂這是又巴結(jié)上公主了?我看郡王妃熟門熟路的,還以為她是來找你?!?/br> 謝溶溶笑容淡下去,“我可和她說不來,在云合寺碰見過幾回,她尋我做媒,我讓她去找我大嫂,沒想到真給她倆搭上線了?!?/br> “她想給誰拉紅線呢?” 謝溶溶含含糊糊,“聽說是表妹,看上了北邊那位?!?/br> 楊裳瞪圓眼睛倒吸一口氣,“她得多恨自己表妹,我以為別人不清楚也就算了,那一群人里只有旻小王算得上中正,家教也好,因著我家那個禍害,福王子急著撇清關(guān)系,公主和福王什么關(guān)系?她還上趕著湊?” “那誰知道。不說她,你家那個怎么處置的?” 這回輪到楊裳臉色黯下去,“嬤嬤的意思……是先留著,萬一、萬一有了呢?也不差這叁兩月的……” 謝溶溶拔高聲音,“有了給你養(yǎng)?” 楊裳眼圈紅紅,“不然呢?不怕給你交個底,我和世子清清白白,說是夫妻,倒像是一個屋子里搭伙住的房客,回云南后有個孩子傍身日子還好過點,不然偌大個王府真是……” “就不能留在京城么?我們倆互相做個伴?!?/br> 楊裳定定地看她,“你看咱倆誰像是能作的了自己的主?我是知道了,這后院就像個籠子,有人住的是茅草編的,悶頭一沖也就掉幾根毛。咱們住的是鑲金戴玉的,想要出去得撞得頭破血流,金陵是個大籠子,你一身狼狽地落在籠子外,自己覺得自由了,籠子里的人指不定怎么笑你?!?/br> “你別擔(dān)心我,就算我回云南了還是能寫信,倒是你家亂糟糟的一攤子,老夫人不理事,你也由著她興風(fēng)作浪。” 謝溶溶送走楊裳,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西跨院住的那幾位妾侍,雖然想起來心里還是有疙瘩,可敬廷人都沒了,再計較那些還有什么意義?她讓人抽空去挨個兒問候一聲,有什么短缺盡管說。 隔日蓯枝蹙著眉頭來回話,“幾位姨娘都安好,只有陶姨娘閉門不出,說是身子不爽利。” 陶姨娘閨名冬嵐,是扎在謝溶溶心里的一根刺。 她合上書,半點讓人瞧不出錯,“有病不請大夫?傳出去可別說我苛待她。” “說是請了,這些日子在喝湯藥,我去院子里也聞見藥味了。” “那就不管,”她重新拿起賬本翻看,“去叫小廚房準(zhǔn)備午飯吧,把叁少爺和大姑娘都叫回來?!?/br> 世上沒有不漏風(fēng)的墻,走過的路說過的話,只要有心去查都能摸出蛛絲馬跡。 要說有多恨謝溶溶,倒也未必,只是積年累月的不甘心早已化成本能。人們對和自己有關(guān)的人和事總是格外苛刻,如果她沒有一個正叁品的爹,沒有嫁給兵馬大元帥,沒有這么快就生了兒子,沒有被人念念不忘,她活的太好太順暢,總會暗箭難防。 陳氏把桌上薄薄的一沓紙推過去,絞著手指不自然地訕笑,“這……家里的事,勞煩郡王妃cao心?!?/br> 秦氏一針見血,“怎么?大夫人是后悔,還是沒膽?”她點點桌面,若有所思,“也是,說來二夫人娘家也是有頭有臉的,真要把這些事捅出來呀……”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敬府沒了靠山,余下的每一分人情都要斟酌著用,謝寶林只有兩個女兒,在他眼皮子底下動謝溶溶等于堵死了朝中一半的路子。 “郡王妃說笑,我與溶溶雖未親如姊妹,妯娌四年相處也算融洽,您看……她剛守了寡,盡心教養(yǎng)叁個孩子不容易。這種事到底沒有真憑實據(jù)……” 秦氏乜她一眼,“有人有物算不得真憑實據(jù),那大夫人來說說,非要堵到他們做了什么丑事才算?” 陳氏臉一僵,“秦meimei這話未免有些愈矩……” “是不是真的,大夫人心里有數(shù),我只是看不過敬府的一門忠烈被這樣白白玷污了。東西我留這,”她湊近壓低聲音,聽在耳朵里像蛇吐信子,“至于什么時候出手,您自己掂量。” 陳氏怔怔地目送她離去,呆坐到茶水都冷了,目光在白紙黑字上來回掃視,半晌回過神來,冷笑一聲,“什么狗屁郡王妃,她是想借刀殺人,”翻看著幾頁來之不易的證據(jù),她心里支著一把算盤撥弄,又叫來侍女詢問, “最近南院那邊有什么動靜?” “還是老樣子,二夫人攏著叁少爺和大小姐,不過聽說她前些日子派人給西跨院送了些東西,是從自己私賬上出的。” “慣會做人,是我小看她,兩個孩子沒了爹娘,眼下煜哥年紀(jì)還不大,等再過幾年成了家,娶回媳婦不照樣把她當(dāng)親娘一樣侍奉?” 陳氏看了眼主院的方向,心想,這事兒能不能辦,還得需要一個契機(jī)。 真是一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四月里一封從涼州上達(dá)天聽的奏折在朝中掀起巨浪,幾乎動搖了徐太后一脈的根基,永熙二年的倉廩案是大周朝堂割裂的導(dǎo)火索,有人在暗中投下一個火星,一路摧枯拉朽地?zé)龤Я顺械陌氡诮健?/br> 燕回接到消息趕去萬壽宮時,徐太后已經(jīng)擬好了詔書,一份是退位放權(quán)內(nèi)閣,一份是徹查安西大都護(hù)徐正良通敵案。她面不改色地在兩份明黃的圣旨上按下朱印,似乎是早就料到有這一天,只不過寫好存放起來,待到合適的時候昭告天下。 她讓傅林捧著詔書上一邊晾干墨跡,這才抬眼看他,“燕公子來,是有什么急事?” 燕回看清上面的內(nèi)容,心里劃過一絲訝然,他沖徐太后行禮,“某不若太后娘娘遠(yuǎn)見,實在羞愧?!?/br> 她略微松垮地仰靠在椅子上,無力地擺擺手,“直說來意罷。” 燕回不再含糊,從袖中掏出一方其貌不揚(yáng)的鏨花四方盒放到桌上,手指看似隨意地按了幾下打開蓋子推到她面前,眼神堅定,“某想和娘娘討個人情。” 徐太后看清盒子里的東西,神色突變,剛要伸手去碰,被一只修長的指節(jié)阻下,她坐正身軀,戒備地望向青年悠然的面孔,“燕公子應(yīng)該知道這個東西的價值吧,你先說說看,哀家心里也好有個數(shù)?!?/br> “我要娘娘保住一個人,”金眸不落下風(fēng),“左都御史謝寶林,娘娘若自斷羽翼,除大都護(hù)外,謝寶林首當(dāng)其沖?!?/br> 徐太后冷哼,“燕公子既然看得這么清楚,應(yīng)該明白他免不了被牽連?!?/br> 謝寶林從先帝復(fù)立安西大都護(hù)起便一直主張修復(fù)與西域各國的邦交,當(dāng)年英公主出嫁吐蕃他就是促成者之一,等到與敬家結(jié)為姻親,去年安西一役后,也是他打頭不斷上書為徐正良請封河西侯。雖然被徐太后駁回,但抬舉了敬廷,謝寶林的在朝中的地位也躍至與幾位大學(xué)士平起平坐。 徐太后做好了棄卒保帥的完全打算,連親哥都準(zhǔn)備推出去頂罪,自然也圈定好了幾個連坐的人選。 “哀家只是好奇,你給我看這個,是要怎么個交易法?” 她有些煩躁,眼前的青年再養(yǎng)眼,可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處處都在嘲諷她之前的錯誤估算。 燕回收回手,不緊不慢地說道,“把這個東西給娘娘看,是想讓您知道我能做主到哪一步,也可以說是我的籌碼。某斗膽用一個秘密來和娘娘討這個人情,也不會讓您難辦,不過把流徙改成罷黜,打發(fā)他回老家去就行。” 徐太后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道,“你說。” 四月的風(fēng)已經(jīng)有股悶熱的燥氣,即使開著窗門也不一定時時都會穿堂而過。萬壽宮聽不見一絲鳥鳴,宮人們立在朱漆金描的宮殿里安靜得和擺設(shè)融為一體。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久到那個異色瞳仁的年輕人都走出了宮門,徐太后還沒從方才他的一席話中緩過神來。她感到有幾分口渴,去拿放在桌案上的茶杯時才發(fā)現(xiàn)手指攥得太緊,不知什么時候套在小指上的琺瑯甲套劈斷在手心,剌出一條不長,但是極深的口子。 她急促地灌下那杯冷透的茶,手抖到端也端不住,空茶杯悶聲滾在地毯上,很快有宮人邁著躡輕的步子來換上新的。 “哀家能問一句,燕公子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那真是一張漂亮得無懈可擊的臉,完美地充當(dāng)了能迷惑所有人的面具。 “可能是為了……還另一份人情吧?!?/br> 五月初,西北倉廩案證據(jù)確鑿,自涼州起至嘉峪關(guān),沿途八個衛(wèi)所,數(shù)座官倉共計百萬石糧被調(diào)換,驗查銘磚與有司立牌記錄,安西一役期間,兵士四萬,日食七升,遠(yuǎn)不及調(diào)配的軍糧數(shù)額,從都護(hù)府搜出與西突厥統(tǒng)畢可汗的往來信件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浩浩蕩蕩一場浪潮,牽扯到西北至京城的朋黨共計五十余人,徐正良未待詔敕,擅自與之,通敵叛國欺君罔上,應(yīng)削階立斬。 詔書設(shè)下當(dāng)日,徐太后歸政于內(nèi)閣,封禁萬壽宮,由華蓋殿、武英殿及文淵閣大學(xué)士兼任太子叁師,輔政臨朝,張乘風(fēng)上乞骸骨,左都御史謝寶林被罷黜,戶部尚書李允被下詔獄,判秋后處斬,暫由戶部侍郎肖春奇接任。 至此,徐太后一系去之七八,武英殿大學(xué)士郭固一躍成為朝中肱骨。 謝寶林和謝夫人離開金陵當(dāng)日,謝溶溶沒來得及相送,她被圍困在上書“忠勇正直”的敬府正院里,看著陳氏將一條條例證擺放在在眼前,仿佛揚(yáng)眉吐氣一般,頭頭是道地指證她“穢yin族內(nèi),不安于室,私通外男,克夫逆德”,當(dāng)去之。 陳氏說得口干舌燥,拿起茶杯一飲而盡,心里雖然打鼓一樣忐忑,但郁結(jié)在胸口數(shù)年的憋屈勁消失地?zé)o影無蹤,涼茶順著喉管入腹通體舒暢。 謝溶溶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連頭也沒有偏過,她穿著的那身紫綃金領(lǐng)雙蝶裙十分眼熟,田氏定睛看了會兒,眨巴著眼睛四下一掃,捂著嘴說, “會不會有什么誤會?溶溶也是去年二爺回來后,那晚上的家宴才初次見到燕公子,我們一大家子住一起,平日里也沒見他們有來往?!?/br> 敬叁老爺斥她,“你天天往屋里一窩,跟孵蛋似的,能知道什么?” 田氏一聽就要炸毛,也不顧著幾雙眼睛在看,伸手掐他,“你說誰孵蛋呢?我是老母雞,你又是什么東西?” “潑婦!” 陳氏只見謝溶溶始終平靜無虞的表情有了一分松動,她聽著敬叁老爺夫婦的對話,竟然輕輕笑出了聲。 笑聲像是從鼻腔里哼出來的,一陣風(fēng)似的在廳堂中穿過,帶走了埋怨低語,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牽到她身上。 敬老夫人久違地開口,聲音刀刮鍋底一樣干啞,“謝氏,你有什么好說的?” 謝溶溶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黃鼠狼吃雞的典故,那人裹著洗得發(fā)白還跑棉的舊襖和她同桌吃燉山雞的模樣歷歷在目,浸了油的木幾太矮,兩條長腿只能蜷在胸前,臉上還有大病未去的倦怠,看起來有幾分可憐。 她也不知道此情此景,千夫所指的絕境下,自己還有精力跑神想些不相干的事。 哦,倒也不是不相干,有一條怎么說來著? 她拿起那張紙一字一句地看,“獵戶及妻不知所蹤,鄰村赤腳醫(yī),以南珠為償,好治夫病。其言二人以夫妻相稱,均美甚,不似窮僻,夫瞳色異,亮如金烏?!?/br> “勞煩嫂嫂費勁去查,你可想過,我落腳的那戶人家為何平地不見了么?” 謝溶溶語氣淡淡,“你不如去問問敬廷,看他怎么說?!?/br> 話一出口,陳氏立刻跳腳,“謝溶溶,你咒我?” 她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樣像一只冒汽的圓柄茶壺,聲音尖銳得能掀翻屋頂,敬大爺不由自主地往椅子里縮了縮,可見是深受其害。 敬老夫人皺了皺眉,她的眼睛不管吃多少藥,下多少針,始終蒙著一層揮不去的白霧,她一廂情愿地認(rèn)為這雙眼睛是隨著最偏愛的幼子一起離去,要看著他在黃泉路上一路順暢。 她只能勉強(qiáng)捕捉到一團(tuán)紫色的身影,看不見也好,看見了,可能就狠不下心。 謝溶溶拎著第二頁紙,不輕不重地拍在桌上,倒是嚇了陳氏一激靈,“我丟了只耳墜,大嫂還一路尋到倚葳樓去了?” 倚葳樓是什么地方,陳氏不會不知道。她當(dāng)時見秦氏拿出這份證據(jù)時也問了同樣的問題,她怎么說的來著?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謝氏,你只說有沒有罷。” 謝溶溶看到第叁頁紙上的云合寺時,頓時了然,“原來是郡王妃啊——” 燕回還未進(jìn)門,就被她徹悟的聲音釘在原地。一路的憂心惶惶不期然被重石砸落,他自身的罪孽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反噬了。 欣長的身影遮住了大半的光,叁庭會審的凝重事態(tài)和幾副神色各異的面孔聚集在他身上,他也只注意到端坐在一旁的謝溶溶,倒不是她是唯一一個沒有看向他的人,也可能是巧合,去年的那次敬府家宴,她背著一席潑天的薄墨夜幕趕來,穿地就是這一身紫綃雙碟裙。 一個在里,一個在外。彼時他看她是獵物,此時他對她是虧欠。 這筆說不清道不明、一廂情愿的爛賬,到頭來還得連累她一同承擔(dān)。 他邁步走進(jìn)來,沖上座的敬老夫人微微頷首,金眸肅然,“老夫人,不如私下聊聊?” 敬老夫人從他進(jìn)門的瞬間起就抑制不住地渾身顫抖,連牙齒都“格格”作響,敬大爺離她最近,剛要上前去扶,被她一拐揮開。 “都滾?!?/br> “娘——” 她重重拍了下桌,“都滾出去——” 一雙凹陷眼睛快速晃過,眼前只有一個云白色修長的影子,再仔細(xì)看又捕捉不到了。 敬叁老爺和田氏被她這副模樣嚇怕,閉緊嘴巴一前一后地走出門,田氏還要扭頭看兩眼,被他扯著拽走了。敬大爺去拉一臉不情愿的陳氏,要路過燕回身邊時,被他一把攔下,夫妻二人抬頭,滿臉不加掩飾地厭惡, “燕公子這是何意?” 金烏冷冽,看得陳氏脊背發(fā)涼,粉潤的嘴角揚(yáng)起一抹笑,笑中帶刀,“大夫人留下?!?/br> 厚重的門將一切異議和光線隔絕在外,燕回隨意地坐在敬老夫人身旁,下座的謝溶溶此時終于吝嗇給他一個眼神,黑扇扇的睫毛,幽靜的水杏眼,無悲也無喜。 心被狠狠揪了一把,他側(cè)過頭不敢再看。 陳氏見他倆眉來眼去,心下鄙夷,管不住嘴想叭叭兩句,就聽見燕回慣來悠散的調(diào)調(diào),不緊不慢地給了她一記重拳,砸得她神魂四散,一路從頭頂涼到了腳底心, “老夫人,燕某上次和您這樣坐著說話還是兩個月前。還記得么?我們做了一筆交易。我去把敬將軍的尸骨帶回來,您把二夫人送給我,本來是銀貨兩訖的買賣,怎么隔了這么久還要翻舊賬呢?” ———————————————————————— 解釋一下徐太后的問題,我寫了好幾遍都覺得要把安西的事情從頭到尾講清楚有點本末倒置(主要是我不太想寫),所以就半遮半掩地解(糊)決(弄)過去。徐太后要把自己從主謀里摘出來,最主要的就是找人頂罪。等銷毀了她參與的部分證據(jù)(前幾章有隱晦提過),她哥就是當(dāng)仁不讓的主犯,而且混淆了概念:謊報軍功和通敵。徐正良的罪名怎么說都是謊報軍功,當(dāng)初讓給西突厥的糧草是交易的一部分,也被她拿來當(dāng)證據(jù)。敬廷已經(jīng)死了,倉廩案從一開始就是徐太后為保全自身的一步棋,從盤查官倉到給她哥定罪都是她計劃范疇之內(nèi),只要皇帝還在位上,她不愁日后沒有機(jī)會,所以拖后腿的哥哥就當(dāng)墊腳石吧。 說實話我自己再推敲一下都覺得不嚴(yán)謹(jǐn),還請大家看過后高抬貴手,我發(fā)誓以后再也不寫權(quán)謀了。 然后之前一直鋪墊禹世子,就是為了扯出燕回—楊絮兒—謝溶溶的耳墜這條線,秦氏上章的精神狀態(tài)也挺好理解的,就是得不到燕回想把他身邊的女人都搞一遍,大家看小說應(yīng)該啥樣的人沒見過,她這種不稀奇。她從福王那里知道燕回和他們一起嫖娼去了,氣不過想看看那個小婊子長啥樣,沒想到一問問出來個更氣人的消息。就也沒明著寫正文里。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寫的很清楚可能是主觀角度的清楚,大家能看懂說明我表達(dá)的可以,一部分沒看懂我就解釋一下,都沒看懂那就是我的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