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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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mei那么小,受到如此驚嚇,還親眼目睹雙親死在她面前,做母親的難免會擔心,就算是死,那口氣也咽不下。 “媽,你放心養(yǎng)病,我會照顧好meimei?!彼е赣H的手發(fā)誓。 母親努力想扯出一絲笑,可是神色更加焦慮,握著他不放,嘴型顫抖得更厲害,他將頭湊過去,依稀聽到她還在叫:“寵兒……” 她想說的話終于沒能說完就遺憾地離開這個世界。 當年,十五歲的天縱也是這樣緊握母親的手,感覺她在自己手心慢慢變涼,他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不是不想哭,而是不能,他記得自己還有個meimei,這世上還有個需要他保護、和他相依為命的人。 可是,現(xiàn)在這世上唯一支撐他站起來的那個人也離去了。 他從沒想過會有這么一天。 他還曾奢求能和天寵一生一世。 哪怕這份愛永遠無法曝光,哪怕只能遠遠地看著她,他也知足了。 在商城里,聽到賀靖說起他們血型不符的那一瞬,他是震驚的,震撼過后便是驚喜。 恍惚間,他想起母親臨終的那一幕,一個念頭涌上來:難道母親那一刻想說的那句話,竟是寵兒不是他的親生meimei? 這個念頭莫名地使他心底涌起一陣又一陣的狂潮。 剎那間他只有一個念頭,很想很想見到寵兒,抱著她,壓抑這突如其來的悸動。 他很想感受那份真實。 但是,卻親眼看到她倒在自己面前。 大悲大喜,只在轉(zhuǎn)瞬之間。 上天何其殘忍,竟給他開了這種玩笑…… 賀靖沉痛地看著他,嘴唇張張合合了幾次,一句話塞在嗓子眼,都沒能完整地吐出來。 阮天縱卻抬起臉,嘶啞的聲音逸出來:“結(jié)果,如何?” “天寵懷孕了,胎兒差不多二個月了,胎死腹中!”他趕緊說,生怕再遲一秒就沒有這個勇氣。 恍如又一個浪頭拍過來,阮天縱徹底呆住了。 “不!”他喃喃,黑瞳緊縮:“這,不可能!” 關(guān)于“天寵”的后事,在阮家引起不小的爭議。 阮天縱堅決不肯接受她去世的消息,并不許阮家人替她發(fā)喪,阮老爺子只當他說胡話,總不能把她總安置在病房里嘛,這不象話,醫(yī)院為難,讓人瞧見了也不好看。 老一輩的思想比較傳統(tǒng),講究個入土為安。 老爺子這一生經(jīng)歷了不少生離死別,他是從戰(zhàn)爭年代出來的,槍林彈雨見識過了,中年喪妻、老年喪子挺下來了,現(xiàn)在都這個歲數(shù)了,以為早就看淡了生死,沒想到臨老還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且是自己最疼愛的孫女,這種打擊還是讓他仿佛蒼老了十幾歲。 他很傷心,話也少了許多,可還是拿出一家之主的氣魄,冷靜地安排了“天寵”的后事,好在阮天縱自強烈反對后就不知忙什么去了,幾天都沒怎么露面,所以喪事有條不紊地進行,等他再出現(xiàn)時是在“天寵”的葬禮上,很多事都蓋棺論定了,想反對都反對不了。 阮家人很團結(jié),除了老爺子的核心凝聚力外,也是因為他們軍政商各界各司其職,榮損與共,并沒有一般家族的那種利益沖突,所以阮家人感情都很好,天寵是全體寵愛的小公主,后事進行得很迅速,葬禮的規(guī)格很高,卻很低調(diào),一是老爺子不想鋪張,二是本來的喜事變成白事,大家心理上都接受不了,盡量淡化了處理。 到場的幾乎都是阮家親友,因為阮杰夫妻葬在a市,所以葬禮也在a市舉行,無關(guān)人等都沒怎么通知,說來也巧,葬禮這天,正好是天寵的十八歲生日,本來準備京城歡聚的阮氏一族竟在這里會面,難免一陣唏噓。 方君勝也來了,作為市長,這么多大人物都來到a市,收不到一點風聲他就失職了,聽到噩耗的那一刻他正在主持一個很重要的會議,當時就震驚地忘記發(fā)言,然后直接宣布散會趕去醫(yī)院。 直到現(xiàn)在,他都不敢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冰棺里的“天寵”安靜地躺著,她的樣子并沒有變多少,阮家請了最好的化妝師替她美容,她很漂亮,瓷白的臉頰透著微粉,穿著粉色紗裙,身邊圍繞著浪漫的香檳玫瑰,靈堂上并沒有象一般人那樣擺放黃白菊,代替的是百合和粉白兩色的玫瑰,這是老爺子的意思,今天也是她的生日,他覺得女孩子更喜歡這些花,這樣效果真的好多了,鮮花環(huán)繞的她,看上去就象準備赴宴的公主。 想著不久前她還牽著自己,認真和自己商定在a市的旅程,彼時,她嬌俏地揚起小臉,黑眸如星,嬌魘如花,唇邊的那抹笑,比最耀眼的陽光都要明媚…… 方君勝感覺心臟仿佛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鈍鈍地、一陣陣抽痛。 周睿是在幾天后才得知這個消息的,那時“天寵”早已安葬,他連她的最后一面都無法得見,孤寂地立在校園一角,他呆呆地看著遠方幾株高大的銀杏樹,一陣冷風刮起,吹落枝頭最后幾片樹葉。 天又高又遠,沒有樹葉的遮掩,藍得特別醉人,銀杏葉劃起一串串金色的弧度,飄飄灑灑,在空中眷戀不止,仿佛下起一場金黃的葉子雨。 落英繽紛。 他憑吊著那個女孩,藍天一般潔凈,白云一般舒展,可是她也象一陣風,淡淡地卷入他的人生,撩動他的心湖,不作任何停留,就這樣翩然遠去。 他的心,宛如這初冬落葉,片片飛零,漸漸荒蕪…… 醫(yī)院里,賀靖一身黑衣,表情肅穆地穿過醫(yī)院走廊,準備出席“天寵”的葬禮,路過腦外科時,聽見幾個醫(yī)護人員圍在那大聲爭執(zhí)。 “吵吵什么?”他不悅地拉住一個跑過來的護士說:“這是醫(yī)院,不是菜市場,知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 “院長,不能怪我們,是一個家屬,病人傷還沒好,他們偏鬧著要出院!” “他想出院就讓他出嘛,同意書上簽個字就行了,出什么事自己負責,多大的事?一群人圍在這里吵吵,真是難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