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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癌跟生氣關(guān)系不大,看生活習(xí)慣和遺傳之類……”醫(yī)生解釋起來。 蘇硯清離開醫(yī)院的時候,渾渾噩噩的。 他上輩子一直覺得不公平,就因為蘇墨修處處比他好。 就說這肝癌,也只有他得了,蘇墨修卻很健康。 他們是雙胞胎,為什么差別那么大? 是不是蘇墨修在他媽肚子里的時候,就搶了他的營養(yǎng)? 他嫉妒了蘇墨修二十年,再也不想被蘇墨修比下去,所以重生之后,才會故意讓蘇墨修被那對夫妻收養(yǎng)。 上輩子他和蘇墨修讀大學(xué)的時候,有個跟他們一個孤兒院待過的人來求助,這人就是被那對夫妻收養(yǎng)的。 那對夫妻里的丈夫喜歡家暴也就算了,人到中年一直失敗之后,還染上了賭博,不僅自己借錢,還用家人的身份借錢,最后一走了之。 這人因為養(yǎng)父的緣故背上了幾十萬債務(wù),實在沒辦法,就向蘇墨修求助,蘇墨修幫了他。 而他重生之后,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的,就鼓動蘇墨修,讓蘇墨修被那對夫妻收養(yǎng)。 他想知道,蘇墨修要是陷入到爛泥里,還能不能那么光鮮亮麗,讓他只能當一個影子,一個替身。 果然,沒有了種種助力,蘇墨修便也變得普通了。 對了,蘇墨修! 蘇硯清拿出手機,給蘇墨修打電話,約蘇墨修見面。 蘇墨修接電話的時候,正在吃午飯。 言景則說要用愛給他做飯,實際上就做了早餐——午餐和晚餐,都是李叔讓人做了送來的。 言景則提過讓李叔不用送,但李叔死活不同意,言景則也就只能答應(yīng)了。 說起來,那天李叔走的時候,還給他使眼色……很顯然,李叔覺得如果不送飯,言景則會壓榨他讓他做飯。 蘇墨修吃著豐盛的飯菜,不明白蘇硯清為什么要見自己。 是聽到最近的傳言,關(guān)心一下自己?可那是不是有點晚? “蘇硯清找你?” “恩?!碧K墨修道,“他約我見面?!?/br> “你小心一點!他這人不是什么好東西。”言景則不遺余力得抹黑蘇硯清。 這幾天,言景則查到了很多跟蘇墨修有關(guān)的事情,大概拼湊出了蘇墨修小時候的遭遇。 怪不得這個世界蘇墨修有潔癖…… 蘇墨修這人,本來就挺愛干凈,有時候遇到什么事情,潔癖就出現(xiàn)了。 蘇墨修沒說話。 再怎么說,蘇硯清也是他哥,言景則說蘇硯清的壞話,他不好攔著,但他自己是不會說的。 吃過飯,蘇硯清就拿出了酒精濕巾…… “阿修,我給你擦?!毖跃皠t道,立馬拿出普通濕巾給蘇墨修擦手。 酒精濕巾太傷皮膚,蘇墨修要是一直用下去……手上的皮膚要出問題了! 擦完了,言景則還順手親了一口:“我給你消毒!” 蘇墨修:“……”這也叫消毒? “嘴巴我就不用濕巾給你擦了,我直接給你消毒?!毖跃皠t又道。 蘇墨修這下不是不說話,而是沒辦法說話了…… 當天晚上,蘇墨修在某個咖啡廳,見到了蘇硯清。 幾年前,他和蘇硯清久別重逢的時候,一度非常高興,因為那時候的蘇硯清光彩照人,一看就過得很好。 等后來察覺到蘇硯清對自己的疏遠,他失落之余,也有些自卑。 蘇墨修到的時候,蘇硯清已經(jīng)在了,正用咖啡勺攪拌手里的咖啡,勺子跟咖啡杯相撞,發(fā)出許些刺耳的聲音。 “你找我有事?”蘇墨修在蘇硯清面前坐下。 “墨修,你最近過得好嗎?康信厚有沒有對你做什么?”蘇硯清問。 “我過得很好?!?/br> “我知道他脾氣不好,你不用這樣說?!碧K硯清面露同情。 蘇硯清都這么說了……蘇墨修沒再開口。 看到這樣的蘇墨修,蘇硯清有些焦躁,他深吸一口氣才道:“墨修,要不然你辭職吧,我可以把你安排到應(yīng)家的公司,你的債務(wù),我也可以幫你還了……” “我不打算辭職。你有什么事情?”蘇墨修感覺到有點不對。 蘇硯清深吸一口氣:“我查出肝癌,可能需要換肝,你……” “你要我捐肝?”蘇墨修皺眉。 “是的,親體可以移植。”蘇硯清道。 “我不同意?!碧K墨修一口拒絕。 “為什么?”蘇硯清問,聲音很快又放低,“我可以給你錢,也可以幫你離開康信厚?!?/br> “我不需要錢,我也不會離開?!?/br> “我是你哥,你唯一的親人!”蘇硯清咬緊牙關(guān),牙齒打顫。 蘇墨修道:“你沒把我當?shù)艿?,要不然一開始也不會試圖用利益來打動我?!?/br> “我?guī)土四悖皇俏?,你說不定已經(jīng)被追債的打死了!你也不可能好好畢業(yè)……” “那些追債的會給我?guī)砗芏嗦闊?,但不會打死我?!碧K墨修道,“我可以給你錢,但我不會捐肝?!?/br> 他對醫(yī)學(xué)知識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肝臟不是能隨便捐的。 如果是以前,他說不定就答應(yīng)了,但現(xiàn)在他有了言景則。 要是他出了意外,言景則去找別人了怎么辦?! “你為什么不同意?”蘇硯清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