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林漢家頓時鬧得是雞飛狗跳, 當家的昏厥,沒了主心骨, 林婆子林大湖兩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沒想著立馬去叫郎中,而是撲過去使勁搖晃著倒地的人,想著讓他早點醒來。 黃氏和芳丫頭更是覺得渾身冰冷。 家里的田賣了,林大湖欠下賭場巨款,世哥兒又作弊要被流放。 他們一家子還有什么指望? 僵住之后,黃氏突然爆發(fā),瘋狂的沖過去對林大湖是又打又咬,那架勢瞧著像是對待仇人般。 “你瘋了!黃氏你給我住手!” 面對黃氏, 林大湖沒了先前的伏低做小, 反而對著壓在他身上廝打的人就是幾耳光過去, “你要再這樣, 我就休了你!” “你休?。∮蟹N你就把我給休了!”黃氏絲毫不懼,也不顧身上的疼痛, 握緊拳頭使勁往林大湖身上錘。 一邊歇斯底里的大吼:“要不是你把梁氏那個賤人帶了回來, 我們會落到這般境地?她到底給你下了什么蠱,明明知道賭館去不得, 你還往里面鉆!” 黃氏氣得要死,心更了些。 家底沒了,男人廢了,連唯一的兒子也沒了指望, 如果再留下去她只能跟著這家人跌入谷底,摔得粉身碎骨。 絲毫沒有猶豫, 她起身站起轉(zhuǎn)身回到屋子里去收拾東西。 林婆子看兒子被打得這么慘, 對黃氏尤為的不滿, 打算將當家的叫醒之后,再好好收拾收拾這個惡婆娘。 “林嬸,你被搖了,趕緊去叫個郎中來瞧瞧?!迸赃叺娜擞行┛床贿^下去,林漢鐵青的臉變得灰沉,再搖下去怕是醒不過來了。 林婆子這才反應,卻沒一點感謝的意思,反而怒吼過去:“你傻的嗎?還不趕緊去喊郎中?!?/br> 那人被吼得一愣,氣得不行。 他好心提醒居然還罵他,什么話都不說,轉(zhuǎn)身就走。 至于叫郎中,誰樂意誰去叫。 林婆子苦苦等著郎中來,沒等到郎中,卻看著黃氏背著包袱就打算走,她驚愕道:“你干嘛去?” 黃氏冷笑:“你不要休了我么,那就休啊,你們就等著被林大湖梁氏拖入地獄吧,老娘我不奉陪了?!?/br> 說話,在眾人沒回過神時,她帶著包袱就跑了。 至于被關(guān)在牢房里的大兒,和傻眼站在原地的女兒,她完全不顧,自己都顧不上,她哪里還會顧別人。 兒媳這是跑了?! 林婆子腦子里一片空白,嘴上喊著要大湖休了黃氏,可心底里是肯定不想這么做,無非就是嚇唬嚇唬啊。 看到黃氏拋下他們真走,整個人都慌了。 “嚇嚇……” 還躺在地上的林漢發(fā)出聲音,眼睛緊緊閉著,只有嘴里吐出‘嚇’的聲音,身子更是在發(fā)顫,明顯是躺在地上凍得慌。 現(xiàn)在林家就一個慌得不成樣的芳丫頭,疼得倒地哼哼的林大湖,再加上一個六神無主的林婆子。 如果不是有人好心叫來了郎中,林漢還真不知道要躺倒什么時候去。 林戚帶著姑娘們回到村子里時,就有人與他說了林漢家的事。 他一沒擔憂二沒好奇,對著說得人隨意敷衍幾句,就帶著姑娘們回了家。 從林戚的態(tài)度,讓村子里的人都明白,他們村的準秀才,這是真不打算再理會林漢一家了。 不過也是,在族譜上都算不得一家人,干嘛要理會? 林漢家有多鬧騰,林戚那里就有多安靜。 林漢最后中風癱瘓在床連話都說不出來,林大湖被上門要債的人直接打斷的雙腿,最后求救無門,林婆子只能將家里的老宅給賣掉,再將芳丫頭送給傻子當媳婦才湊夠了還賬的錢。 這些事,林村長做主,絕對不能打擾到林戚讀書。 可林戚當真不知道嗎? 他清楚得很,沒一點同情,反而覺得這些人罪有應得。 這日,林大河從外面走出來,他一臉氣憤道:“林芳剛出嫁了?!?/br> 說是出嫁,其實就是被一頂小破轎給抬了出去,林芳一路哭喊,別提有多絕望。 本來他還心存不忍,想著要不要給她些銀錢傍身。 結(jié)果剛剛過去…… “果然是林大湖的種,你不知道她說了什么,她說要讓大丫替她出嫁,說是那家的人一開始看中的就是大丫,氣得我差點沒扇她兩耳光?!绷执蠛託獾妹盎?,他也是鬼迷心竅,就芳丫頭那個性子哪會是好的? 小的時候就知道欺負大丫三姐妹,現(xiàn)在到了心思更不純。 落到這樣的下場也是活該。 林戚道:“你讓人去查查她夫家?!?/br> 林大河不解:“怎么?你想幫她?” 林戚搖頭,林芳落到現(xiàn)在這種局面,并不是他害得,他又不是圣母干嘛要去幫。 只不過,他得為原身那輩子的三個姑娘出氣。 除了那個傻子家,另外兩個將人折磨死的家里,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成吧,我會讓人去打聽打聽,等從府試回來,應該就能有消息?!绷执蠛狱c著頭,當下就去安排人。 在村子里的人并不知道,兩兄弟此時已經(jīng)在鎮(zhèn)上置辦了院落,手下更是有了一批人手。 等安排好后,兄弟兩離開村子前往府城。 在去得這兩個月里,村子里大部分的人都在盼著兩兄弟帶著好消息回來。 當然也有詛咒他們別考中,恨不得死在路上的人。 其中一個,就是林婆子。 家里的祖宅被賣,他們一家三口住在村里沒人要的破爛小屋。 一到刮風下雨,就沒法住人,冬日里大雪飄落,能把屋內(nèi)給掩埋了。 可即使這樣,他們還得繼續(xù)住下去,不然連個住的地方都沒。 “娘,今天吃什么?”林大湖裹著個破被褥,冷得發(fā)顫。 家里的衣裳被賭館的人全給帶走,唯有留下身上的薄棉衣,如果不裹著被褥,怕是會凍死。 “吃吃吃,就知道吃,餓死鬼投胎嗎?”林婆子罵了過去。 以前是放在心上疼的寶貝疙瘩,那現(xiàn)在便是心口的一根刺,刺得她渾身疼。 就為了這么一個混賬東西,她把兩個最出息的兒子丟了出去,現(xiàn)在連找上門的資格都沒有。 林婆子不是不想賴上老二老三一家,可每回稍稍有個動靜,就會被人攔住。 村長族老更是來警告他們,要是再有下次,就直接將他們逐出家譜趕出村子。 在村子里好歹有個住得地方,可要被趕出去,他們連個住的地方都沒。 當家的現(xiàn)在又不能動彈,老大又不能依靠,她除了待在村子里還能去哪? “嚇嚇……” 粗啞的聲音傳來,林婆子有些煩躁,起身進了屋子。 屋子里有股特別難聞的味道,在床板上躺著一個消瘦的老頭,明明才過兩個多月,就已經(jīng)瘦得只剩皮包骨。 林婆子一進屋就皺起了眉頭,忍不住埋怨道:“你怎么又拉了?!” 有些發(fā)嘔,又不得不上去收拾。 只不過動作越來越粗暴,有好幾次把林漢給疼得直哼哼。 也不管有沒有收拾干凈,林婆子轉(zhuǎn)身就出了屋子,留下林漢在黑暗中落淚,雖然不能動彈,但是他還有意識。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落到這樣的下場。 更想不到,老婆子居然會這么對他,這是嫌棄他不能動了?可他是老婆子的男人,就算不能動彈,那也得好好伺候著他! 可惜,滿腔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卡在喉間。 林漢后悔嗎? 他當然后悔,早知道……早知道…… 這家人過得貧苦艱難,完全就沒想過要去縣城看看林亦世,林亦世苦苦等著,等著阿爺阿奶來接他,一直等到了自己被流放邊關(guān)。 鐵鏈縮在雙手和雙腳,一路被高大的駿馬拖著往前走。 走到后腳跟磨出了血、走到腳底脫了層皮、走到完全沒了力氣倒下還得被駿馬拖著往前,地上的石子劃破衣裳,劃破皮膚,渾身血淋淋。 林亦世沒有堅持到邊關(guān),在不知道過了多久后,他突然聽到身邊的人在交談著。 說著這次科舉的名單,說著他的名字與秀才的名字很像,說不準能沾沾光。 “你瞧瞧,我叫林七,他叫林戚,咱們兩的名字是不是很想象?”那年輕人樂呵的道:“聽聞是山口村,我是山呂村,你說說我和這位秀才是不是特別的像?指不準我要早早讀書,現(xiàn)在也能成秀才了?!?/br> 這邊人哄然大笑。 渾身傷痕的林亦世卻猙獰一臉,考中了……他居然考中了! 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林亦世口噴鮮血,倒地沒了聲息…… 流放邊關(guān)的路途中,死掉的人不少。 官差沒當一回事,直接尋了個亂葬崗丟掉,連埋都沒埋上。 林亦世死掉的消息根本沒傳到山口村,也完全沒人在意,包括他的阿爺阿奶和親爹,就是賴在娘家,被娘家人當奴才使喚的黃氏,也想不起她還有個兒子。 這時候的山口村正熱鬧著。 林戚中了秀才后,在村子里擺了三天的流水席。 席面上端上來的菜可不是全素,雞鴨魚rou什么都有,吃得人滿嘴是油,那rou香更是彌漫了整個村子。 林婆子三人待在破舊的屋子里都能聞到,只不過村長和族老不想讓這三人出現(xiàn)在林戚面前,專門派著人守著,就是不讓他們出了屋子。 所以,他們只能聞著香,流著口水,卻什么都吃不著。 村子里有些人,也不知道是看不過去呢,還是嫉妒這兩兄弟越過越好,想著提出畢竟是親生爹娘,哪怕族譜上過繼出去,也得贍養(yǎng)一番。 就像是這次。 一老人吃得滿嘴油,開口道:“要我說,這林家兩兄弟如今都有了出息,林漢那也得顧著些,你們不知道他……” “要你屁話多?你忘了林大河的長女是怎么沒的?林戚又是如何被趕了出去?”同桌有個老婆子聽不過去,嘴里吃著林家兩兄弟的食物,還要指手畫腳,這種事她還真做不出來。 那老人被噎了下,當下就想發(fā)火。 正好一族老走了過來,他面帶嚴肅,“先不說林大河兩兄弟想不想,就算想也不能救濟林漢一家,咱們林家家規(guī)上嚴令禁止去賭館,更別說還出了梁氏那等丑事,再有林亦世科舉作弊簡直丟進了我們林家的臉,現(xiàn)在能讓林漢一家留在村子里,就已經(jīng)算是網(wǎng)開一面,誰都不準救濟他們?!?/br> 族老開了口,誰還敢說? 不過想想也是,林漢那一家人做了多少蠢事?如果不是林戚中了秀才有了好名聲,外面的村子指不準怎么笑話他們山口村呢。 外人以為是為了家規(guī),其實林村長和族老早就已經(jīng)商議過,既然林戚不喜歡林漢一家,那就由他們攔著,絕對不能因為林漢讓他們村子里唯一的秀才丟了名聲。 而且,雖然最后的院試州試林戚沒能考到案首,但是名氣也不低,再讓他精心苦讀幾年,不是不能考中舉人。 說不準還能謀得一官半職。 如此有大出息的人,村長和族老們怎么可能不供起來。 沒了后顧之憂,林戚便將心思都花在了家里,原因也很簡單,上門說親的人太多了。 本有人看到他沒媳婦,有上門說媒的,還有人專門來送女兒的,不求個名分當婢女都成。 林戚算是被嚇到了,無一例外將這些人全都趕走。 許是知道他沒再續(xù)弦的打算,便又將視線落在了他的三個姑娘身上。 大丫已及笄,二丫雖小了點,但是也到了相看的年紀,每日林家的大門都會有媒婆上門,尤為的熱鬧。 林大河拿著帖子,一個一個細細的看著,“弟,你心中到底有何打算?二丫不說,大丫是真到了年齡,你也不可能真把她一輩子留在身邊吧。” 林戚也知道這個理,這個時代對女子來講太不公平,真要再留兩年,哪怕他就是成了舉人成了官,在外人眼里,大丫的年齡就是硬傷。 更別說。 其實他沒打算成為官員。 官衙之中,爾虞我詐多得是。 讀書就已經(jīng)夠累了,他還真沒把心思放在這個上面。 倒不如學學他師父,為一世大儒,桃李滿門。 后面的路該如何走,林戚已有打算,大丫是他的長女,她的親事自然要放在心上。 從上門求親的家戶中,先挑選了幾家看得過去的。 再安排人細細的打聽。 最后,勉強有兩戶人家看得過眼。 一戶同為秀才之子,年歲相當,家庭和睦,雖不富裕卻也沒有全家人供著家主赴考,反而身為讀書人的男子為家里遮風擋雨,算得上有當擔。 家里還有一兄一妹,兩兄弟也在走讀書的路子,meimei還小性子也算溫和。 另外一家,是林大河做生意認識的。 鎮(zhèn)上人,不過長輩去世,只有他和兩個弟弟相依為命,身為大哥擔起重擔,硬生生在碼頭闖出一片天地,算得上是小小富商。 最重要的是,這兒郎是真有本事。 當選定兩家人后,林戚與二哥一家商量著。 林大河一看到第二戶,就立馬:“這人不錯,沒人撐腰全憑自己一人就能做到這種程度,此人不凡?!?/br> “可父母長輩不在,會不會八字不好?還是秀才之子好,以后說不準也能考中秀才,讓大丫當個秀才夫人呢?!痹S氏偏向第一,富商再好,但是也沒讀書人來得強。 最后商量來商量去,還是沒選出。 林戚干脆著,帶著大丫自己去選。 這次出門,大丫只當又是去鎮(zhèn)上采買物什,到了鎮(zhèn)上她便問道:“爹,今日是要買些什么?” 林戚道:“去書鋪,你不是正學著識字寫字么,正好給你買些文房四寶?!?/br> 大丫應了一聲。 最開始爹帶她買東西,只覺得惶恐什么都不敢要,后來要是要敢要,就是不敢主動開口選擇。 而現(xiàn)在。 大丫道:“我想買個案桌,家里的案桌有些高,每次坐著手舉得太高,累得慌?!?/br> “成,等會就去買?!绷制菥蜐M口答應,挺喜歡自家姑娘提要求。 兩父女來到書店門口,還未走進去,林戚卻突然停下步子,他往后一瞧,正好逮到那個要躲著的身影。 林世閩躲得慢,被抓個正著,只能訕訕笑著,“好、好巧呀?!?/br> 林戚白著他,這小子一路跟過來,哪里是巧了。 “你怎么來了?早知道你要來鎮(zhèn)上,剛就一塊來了呀。”大丫有些不解。 林世閩聽著,臉上的笑意更虛。 他偷偷聽到爹娘說,大姐今日去鎮(zhèn)上是為了看未來夫婿,這種事怎么能少了他?自然得替大姐好好把關(guān)呀。 只不過,沒好意思現(xiàn)身,才會在后面偷偷摸摸的。 “成了,一起吧。”林戚沒將人趕走,反而覺得閩哥兒不錯,當?shù)艿艿倪€會關(guān)心jiejie。 三人進了書鋪。 沒多久就進來兩人,一個帶著書卷氣,打從進了門,眼睛就沒從書柜上移開眼,一個進來后,先是打量著四周,然后…… 最后從書鋪里走出來,大丫的臉頰帶著紅,明顯有些羞澀,她抿著唇?jīng)]說話,徑直向前走。 一直到了家,回到屋子里就沒出來過。 許氏是沒個姑娘,是真將這三個侄女當做自己閨女疼,瞧著大丫這番模樣,想來是有了主意,她趕緊問道:“怎么樣了?可是看中了哪家的孩子?” 林世閩冷哼哼:“兩家都不咋樣?!?/br> 許氏瞪著他,“我還沒說你,你怎么跑去鎮(zhèn)上了?” 林世閩吐了吐舌尖,起身就跑。 不過在走之前,他還是說了一句,“大姐眼光不錯,要是那人勉強也能當我姐夫?!?/br> 這話說的,許氏更著急,“到底是哪家?” “是崔家的小子?!绷制莺攘丝谒藜业男∽泳褪悄莻€憑借自己一己之力就在鎮(zhèn)上混出頭的那家。 小伙子年歲稍大了些,不過看著為人還算不錯。 最少比起秀才兒子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強,真的是進了書鋪眼睛就沒從書本上移開過視線。 怕是連家里人讓他來書鋪的原因都沒搞懂,只當真是來買書。 大丫的親事定下,林戚便開始給她準備著嫁妝。 也是這個時候,鄉(xiāng)親們才知道林家是真發(fā)了財。 鎮(zhèn)上的一套三進院子,二十畝良田,還有滿套的珍貴木材家什,外加兩套商鋪,再加上一些雜七雜八的物什,粗粗算下來,最少得有五百兩銀子。 五百兩??! 那是農(nóng)家子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銀子。 在另個村子里飽受夫家虐打的林芳聽聞這個消息,滿心都是嫉恨,大丫那個賤人有五百兩的嫁妝,而她被三十兩賣了出去,明明都是林家女兒,明明一開始的時候大丫在她心里如同一個給她端水洗衣的奴仆。 怎么現(xiàn)在變成這個樣子? “怎么賠了?不是說一定會掙錢嗎?錢都投進去,怎么全虧了?”一人不信的大喊,最后又不得不接受事實。 這筆生意他們能虧得底朝天,祖輩積攢下來的家底全都賠了。 滿心的絕望,在看到林芳后有了發(fā)泄的地方,帶著傻子兒子對著林芳就是拳打腳踢。 “都是你這個喪門星,自從把你娶了回來,家里不斷發(fā)生禍事,打死你得了!” 一旁的高個男子滿臉傻笑,握拳狠狠的砸,“打,打,打死她,打死媳婦哈哈哈哈哈?!?/br> 大笑的時候,口水也落在了地上躺著的人。 林芳真的絕望,不該是這樣,她的日子不該過成這樣。 就算淪落到這般境地,也該是大丫而不是她!她是爹娘最愛的閨女,娘親都跟她說了,把大丫賣給傻子,就給她尋門好親事,一輩子榮華富貴! 眼里慢慢的帶上了怨恨,林芳突然站了起來,撲在傻子身上,狠狠的咬著他的頸項,哪怕嘴里流淌著鮮血也沒松開,哪怕被人狠狠的扯開也不松嘴,一直到這人不在掙扎,不在動彈…… 林芳把自己夫君咬死這件事,是在不久之后傳來的。 那個時候,林戚已經(jīng)踏上了去往省城的路上,村子里的人并未將林芳的事托人告訴林戚,可不能因為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打擾林戚考舉人呢。 倒是林漢一家知曉。 林漢說不了話,林婆子當做沒聽見,林大湖聽了后,只是稍微怔了怔,然后一臉卑微的討要:“能不能給點吃的,餓得慌?!?/br> ※※※※※※※※※※※※※※※※※※※※ 明天就會完結(jié)這個世界啦~ ……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31瓶;浮世輕塵 20瓶;滅了林臻東 16瓶;梨子菇?jīng)?nbsp;7瓶;南笙 5瓶;獨憐幽草 2瓶;小紅帽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