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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飯的時候,段言看到他眼下一片烏青,心疼道:“你別太累了?!?/br> 許弋抬眼看了他一下,又默默把腦袋垂了下去。 莫城的冬天非常潮濕陰冷,早上寒風刺骨,吹得人臉生疼。 段言戴著厚厚的手套騎車,讓許弋把手伸進他的衣服里御寒。 在一個拐角轉(zhuǎn)彎處,后座的許弋突然栽了下來,把段言嚇得渾身冒冷汗。 他急忙把許弋送到了醫(yī)院,然后打電話給班主任請了假。 幸好冬天穿得厚,除了擦破了點皮,沒什么其他傷。 段言一直自責自語:“怎么把你甩下來了呢,是不是我轉(zhuǎn)彎太急了……” 許弋搖搖頭:“我睡著了,不小心掉下來的?!?/br> 段言拉著他的手心疼吹了吹,說:“寶兒,我知道上次考試你發(fā)揮得不是很好,但是學習固然重要,你身體也重要啊,你老是這樣熬夜真的不好?!?/br> 許弋抿著嘴唇?jīng)]作聲,表情還有點小倔強。 不過短短半月余,段言突然發(fā)現(xiàn)許弋憔悴了不少,好像又瘦了。 段言無奈嘆了口氣。 下午放學,許弋照常準備等段言訓練結(jié)束。 但是今天段言過來替他收拾書包,說:“我讓林陽叫了車,他叔叔開出租的,我可以放心一點?!?/br> “什么意思?”許弋迷??粗?。 “你早點回家,不用等我訓練結(jié)束了,這兩天教室里又冷。”段言解釋道。 許弋看起來不太情愿,坐著沒動。 “聽話?!倍窝阅罅四笏哪橆a。 送許弋上了車,段言還囑咐到家了給他發(fā)條短信,許弋只低低應了聲。 瞧著車開遠了,段言才又返身回了學校。 他七點訓練完就去參加補習班,一般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九點多了。 段言呵著氣往單元樓里跑,聲控燈應聲而亮,讓段言看清了坐在樓梯口那個“胖企鵝”。 許弋半張臉都埋在衣服領(lǐng)子里,露出來的一雙眼睛又大又亮。 “你坐這干啥?”段言問。 “倒垃圾……出來透透氣……”他說話時上下牙磕碰在一起。 “你出來透氣多久了?”段言知道他撒謊了。 許弋分明是在等他回家。 “幾分鐘……” 兩人就那么互相對視著,段言真的拿許弋沒辦法,在沉默中敗下陣來。 他朝許弋伸手,那人立馬就撲進了他懷里。 段言把Omega冰涼的手放在自己腰側(cè),貼著皮膚給他暖著,然后輕斥道:“你怎么就一點都不聽話呢?又發(fā)燒了怎么辦?” 許弋的臉在他脖頸處動了動,像只撒嬌的小貓。 “我穿了很多,也貼了暖寶寶,只是手有點冷?!痹S弋辯解道。 分明每天有很多見面的時間,許弋卻總是覺得不夠多,他想等段言回家,每天都等。 聲控燈又滅了,段言的大手摸了摸他的后頸,說:“明天不許等了,我回家就給你發(fā)短信,你再下樓來接我,這樣好不好?” “嗯。” “晚上也早點睡,知道嗎?” “嗯?!?/br> 每次答應得倒是快,不知道究竟會不會這么做。 許弋表面看起來非常聽話,他是老師眼里的乖學生,也是家長眼里的乖小孩,他就像沒有叛逆期似的,總是循規(guī)蹈矩給同齡人做著表率,但是段言卻很清楚,這個人骨子里其實非常固執(zhí)。 元旦來臨之際,學校組織了元旦班會提前慶祝,班會完了后還提前放了學。 段言和幾個要好的朋友一起約著喝酒吃飯,這次許弋也跟上了。 酒桌上少不了勸酒,和段言要好的幾個人都知道許弋和段言的關(guān)系,所以輪著敬許弋酒。 段言知道許弋酒量不好,每一杯都想替他擋下,許弋卻拉著他的手臂朝他搖頭。 他說:“我可以少喝一點的?!?/br> 林陽:“今天這么開心,你就讓弋哥喝一點唄?!?/br> 顏塵遠:“我們點到為止,絕不為難弋哥?!?/br> 大家都這么說了,段言只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朝許弋叮囑道:“只準喝兩杯啤酒?!?/br> “言哥,行了,求求你停止虐狗吧?!弊笮∨趾暗?。 許弋笑著應了下來。 段言之前說過吧,許弋不是個聽話的小孩。 所以剛剛答應他的兩杯啤酒,變成了兩瓶啤酒。 就許弋那酒量,現(xiàn)在已經(jīng)喝傻了。 旁人不怎么看得出來,因為許弋除了臉變得紅了點,基本沒怎么失態(tài),但是段言能辨別,為什么呢? 因為小天鵝的手,不太老實地在桌下摸著他。 cao! 飯局終于散了,有人提出要去唱KTV,段言是不能去了,他要把小醉鬼帶回家。 人群散了,許弋一直盯著他傻笑,嘴里喊著:“阿言,阿言~” 一聲比一聲還軟。 段言背著許弋上樓,身后人總是不老實,撕了他的阻隔貼,一直舔他的腺體,嘴里嘟噥著些什么他沒聽清。 他媽和周阿姨今天和舞蹈隊也要聚會,所以會回來得比較晚,段言放心大膽把許弋帶回了自己家。 他去擰了塊熱帕想替許弋擦擦臉,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人一直醉醺醺翻弄著自己的書包,終于把一個筆記本掏了出來。 “這樣還想著寫作業(yè)呢?”段言打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