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黑風(fēng)崖上,情仇似迷煙4
蘇離小心翼翼地端著油燈挨近捆縛在青青手上的繩子,繩子在油燈的火苗下慢慢變黑,終于“撲哧”一聲斷了,青青接過蘇離手中的油燈,將自己腳上的繩子也燒斷了。 “姨,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蘇離接過油燈,一張臟兮兮的小臉上那雙大眼睛熠熠閃光,像一對耀眼的寶石。 青青輕輕地活動了一下僵住的手腕和腳腕,撫了撫蘇離的小臉,柔聲道:“別怕,我們?nèi)グ研∮衽_抱下來,一起離開這兒,去找你爹!” 蘇離很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蘇離一手端著油燈,一手牽著青青,青青一瘸一拐地終于移到了那橫梁下,將吊在橫梁下那竹籃子里的小玉臺抱了出來。 只見襁褓中的小玉臺緊閉著雙眼,臉色慘白,睫毛上似乎還結(jié)了一層小冰晶。 昏黃的燈光下,那襁褓中的嬰兒看上去就像一個玉石娃娃,沒有一絲生氣。 “小玉臺,小玉臺!”青青輕輕地摸了摸嬰孩的小臉,只覺得那小臉涼颼颼的,就像是貼著塊冰塊似的。 青青的手指禁不住一陣顫抖,莫非?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探了探小玉臺的鼻息,終于輕輕舒了口氣,還好,還好,還有氣息。 只是她看著這嬰孩蒼白的臉,摸著這嬰孩冰涼的身子,心里想,這小玉臺定是生病了,此刻她們在黑風(fēng)崖上,落入了一個惡魔手上,這嬰孩又生了病,他們此刻該怎么辦? 蘇離踮著腳,看著襁褓中小玉臺那蒼白的身子和嘴唇,看著他那瓷娃娃一般的臉,忍不住問:“姨,小玉臺他怎么了?” 青青低下頭,對著蘇離柔聲道:“小玉臺他生病了,需要馬上看大夫。我們現(xiàn)在就下山去,離兒,你害怕嗎?” 蘇離看著青青臉上那擔(dān)憂的神情,那張小臉上的那雙寶石一般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倔強(qiáng),她輕輕咬住嘴唇,搖了搖頭。 青青溫柔地一笑:“好,好孩子,那咱們現(xiàn)在就走?!?/br> 說著一手抱了小玉臺,一瘸一拐地走到門邊。蘇離提著油燈,靜靜地跟在一旁。 木屋的門并未上鎖,估計(jì)是那黑衣人并未料到他們會出逃,或者是有足夠的自信,他們根本就逃不掉。 青青輕輕地拉開木門,順手拿了門旁的一根木棍做拐杖,然后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抱著小玉臺,身旁跟著提著油燈的蘇離,三人慢慢走出屋去。 屋外,一片黑暗,在油燈昏暗的燈光下,只知道落腳之處都是沙地,仿佛屋外的地面上是一片沙地一般,只有不遠(yuǎn)處有棵黑黝黝的大樹屹立在懸崖邊上,在淡淡的星光下,像是潛伏在黑暗里的山鬼。 青青知道,這黑風(fēng)崖險(xiǎn)峻非常,毒蛇猛獸也多,別說是此時是黑夜,她此刻又是滿身傷痕,疲憊虛弱,腿腳不便,而且懷中還抱著一個嬰兒,身邊還帶著一個孩子,就算是白天里從這黑山崖安全下山,也是萬分的艱難。 但此刻,他卻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已經(jīng)將聯(lián)絡(luò)西念琴的響箭放了出去,若是金刀峽得知,一定會發(fā)出訊號回應(yīng)的,但是等了半晌,卻沒有等到任何的訊號。 此刻,他們只能自己救自己,就算生機(jī)渺茫,他們也要試一試。 如果繼續(xù)留在這里,只能是坐以待斃。 這幾天來,她雖然不知道這黑衣人的身份和姓名,卻從他平日里的話語中聽出,他是西念琴的仇人,而且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所以,他才擄來了小玉臺和她,想必,他是把她當(dāng)作是了西念琴的妻子孫春蕊,想以孫春蕊和小玉臺來威脅西念琴,逼迫他什么。 但昨晚她被帶到這黑風(fēng)崖的小木屋中后,她竟發(fā)現(xiàn)這木屋中還有個滿身傷痕的小女孩,莫非,這個小女孩竟然也與西念琴有些什么關(guān)系不成。 從那黑衣人的話語中,她也聽出了,這小女孩竟是蘇盈盈的女兒,竟是金刀峽莊主西念琴的情人的女兒,叫蘇離。 她心中著實(shí)同情這可憐的蘇離,慢慢與她建立信賴關(guān)系,然后想一起逃離這黑風(fēng)崖。 那滿臉疤痕的黑衣人今早出去后,就一直沒回來,白日里她被喂了迷藥,到了夜間,才終于慢慢醒了過來。 這時,正是他們逃走的唯一機(jī)會。 可還沒等她們走出多遠(yuǎn),突然一道黑影便擋住了油燈的光,青青和蘇離一起抬頭,只見一個穿著斗篷的黑衣人影,靜靜地站在她們前面,擋住了去路。 “你們想逃走?”那黑衣人的聲音低沉而冷漠。 青青的身子猛地一抖,他竟偏偏在這時候回來了,她們還沒來得及逃,就被他逮了個正著。 青青感覺到蘇離的一只小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衣襟的下擺。 油燈突然跌落在地,整個黑風(fēng)崖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突然聽得一聲“放開我!”的尖喊,青青一驚,身旁的蘇離已經(jīng)被那黑衣人像拎小雞一樣地提在了半空中,她還沒來得及呼叫,自己的身子便被那黑衣人的胳膊一下子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