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新月娟娟,夜涼人影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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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春蕊等一行人匆匆下得山來,望著頭頂黑風崖上的那滾滾的黑煙,想到剛才黑風崖上發(fā)生的事,每個人的心里都有些沉重。 青青看著滿地的蛇尸,突然跳起腳來了,大叫道:“怎么…怎么這么多死蛇?” 昨晚那倒在不遠處的‘追風’的尸體在一夜之間卻不知被什么東西啃了個精光,只剩下一幅沾滿血跡的白骨躺在草叢里。 西念琴看著那具馬骨有些黯然神傷。 一行人穿過滿地的蛇尸,繞過那具馬骨架往山外走,沒走多遠,突然聽見一聲響亮的馬嘶,而后便看見不遠處的綠樹樹葉微動,樹后一匹大白馬撒開四蹄奔了過來。 孫春蕊看見那白馬,眼中一亮,這不是她昨晚的那匹坐騎嗎,他們以為它早被那些毒蛇嚇跑了,竟沒想到它會在附近等了他們一夜。 孫春蕊抱著小玉臺走上前去,輕輕撫了撫那白馬的鬢毛。 那大白馬仰頭長嘶一聲,表示回應,大大的馬眼中閃著光。 青青腿腳不便,這些天又飽受折磨,孫春蕊讓青青抱著蘇離騎了那匹大白馬,江曉風牽著馬韁繩,眾人繼續(xù)向前走。 沒走多遠,突然聽見前方馬蹄聲響,一騎人馬從那山道上向他們奔了過來。為首的那人老遠便向他們揮著手。 孫春蕊和西念琴皆是一怔。 那馬隊漸漸近了,為首的那人一身黑色勁裝,皮膚黝黑,劍眉星目,那如墨的發(fā)絲高高地扎在腦后,面容俊朗,是個英姿煞爽的美少年。 孫春蕊和西念琴盯著那個馬上的美少年,驚呼出聲:“紅冰?!” 那美少年正是紅冰,而他身后跟著的那二三十人,皆是金刀峽的侍衛(wèi)隨從。 紅冰來到他們近前,立刻翻身下馬,單膝跪地,身后的眾人也立刻翻身下馬,齊齊跪在了他們面前。 那美少年抬頭看著西念琴,眼里滿是自責:“師父、師母,弟子來遲了,請師父師母恕罪?!闭f著便磕頭下去。 眾人皆恭恭敬敬俯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西念琴看著紅冰,眼里有些驚喜,他輕輕嘆了口氣,連忙伸手去扶起他:“快起來?!?/br> 孫春蕊柔聲道:“紅冰,你怎么會到黑風山來找我們?” 紅冰站起身來,看見師父師母都是滿臉疲憊,而青青和蘇離都是滿身的狼狽,忙道:“還是趕快上馬離開這兒,其余的事我再慢慢告訴師母?!?/br> 眾人均點頭,身后的隨從立刻牽了馬來,一行人立刻啟程離開黑風山。 曉行夜宿,傍晚時分,一行人來到了一個小鎮(zhèn)。 紅冰立刻便打點好了一切,包下了間客棧。 他遣散了身后的一部分隨從,命他們先回去,在他們回莊的路上去打點好一切,然后又讓一個隨從先回金刀峽去報信,告訴眾人莊主夫人帶著小公子過兩日便能回去,讓府中下人們好有準備。 身邊只留下了八個機敏靈巧、武功高強的侍從留下來一路護衛(wèi)。 晚膳過后,孫春蕊正在房中照顧小玉臺,小玉臺這幾日里被莊盛擄走,不知遭遇了什么,可憐這幼小的還在襁褓中的嬰孩竟然挺過來了。 自黑風崖上,江曉風從崖下救回小玉臺交到她手上后,她幾乎連片刻都不忍再放開。 她看著搖籃里的嬰孩,臉上滿是慈母那溫柔的笑意。 搖籃里的嬰孩洗過澡,換上了新的衣衫,那白嫩嫩的、軟軟胖胖的小手臂和小腿兒在小小的搖籃里輕輕揮舞著,咧著一張小嘴朝她笑,那一對黑眼珠,明亮如寶石。 不時地,他將那小手握成了拳頭,將那粉嫩的小拳頭伸到自己的小嘴邊,用那還沒長牙的小嘴巴去啃自己的小拳頭。 孫春蕊只覺得鼻頭有些發(fā)酸,心中一片柔軟,似乎有種無處著力的感覺。 突然聽見輕輕的敲門聲。 孫春蕊連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抬起頭來:“門沒有關?!?/br> 是西念琴。 一襲月白衣衫的西念琴走進房中來,輕輕合上了門,慢慢地走到搖籃邊,看著搖籃里小玉臺那神采奕奕的小臉,臉上也露出一絲微笑,他柔聲問:“玉兒沒事了?” 孫春蕊“嗯”了一聲,慢慢站起身來。 冷不防,西念琴從身后一把緊緊地摟住了她。 “對不起!”他在她耳邊柔聲道,“蕊,過去那些事,對不起!” 孫春蕊被他緊緊地抱在懷里,眼中的淚水卻是止不住地滑落。 她在他的懷里,有些泣不成聲。 她好心疼小玉臺,他們的孩子還不滿周歲,卻差點兒葬身崖底。 “都是我不好,讓你和小玉臺受了這么多的苦,”他將頭深深地埋在她的脖頸間,柔聲道,“蕊,相信我,從現(xiàn)在起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們母子,一定不會再讓你們受任何傷害,留在我身邊,好嗎?” 孫春蕊不答,只淚如雨下。 是的,她以為她可以原諒的,可是在黑風山的懸崖邊上,當她看見莊盛將他們的兒子扔下懸崖,她看著西念琴呆在一邊什么都做不了,她看著江曉風抱著她的兒子飄上斷崖來到她的身邊,那一刻,她對西念琴有些灰心了。 但此刻,他這樣軟語安慰,這樣低聲下氣地求她,她又怎么能忍心再責怪他。 是啊,面對那樣的處境,他也是沒有辦法,任何人都沒有辦法,這怎么能夠怪他呢? 她含淚點了點頭。 西念琴捧起了她的臉,在她的唇上輕輕印上一個吻。 孫春蕊沒有拒絕。 她轉(zhuǎn)過身來,一雙大眼盈盈帶淚,靜靜地看著他。 她看著他那雙俊逸的眸子里流露出來的愛意和軟弱,心中一疼。 蘇盈盈的事,想必對他的打擊很大,她又怎能,在此時放棄他? 他是她的丈夫,若愛他,她就該接受他的所有,包括過去帶給他們的傷痛,這不是他一個人的責任,作為妻子的她,也有責任。 她抬手輕輕地捧住了他的臉,靜靜地盯著他,柔聲道:“相公,別再說對不起了,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過去的事都過去了,玉兒是我們的孩子,以后,我們一起保護他,不再讓他受到任何的傷害,好不好?” 西念琴聽著孫春蕊的話語,那黯淡的眼神慢慢亮了,心中一喜,猛地一把將她攬進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