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他們做了這么多事,以為能拿捏住她,扶明皓上位,即便不能一口氣把她踢出四海集團,至少也要暫時的架空她。 結(jié)果卻被她四兩撥千斤地擋了回去,最后只能找?guī)讉€黑客入侵集團內(nèi)網(wǎng),把之前發(fā)起的兩條召開緊急會議的消息刪得干干凈凈。 來粉飾太平。 就算她一查到底,他們也大可以推給黑客,一口咬定,他們是根據(jù)內(nèi)網(wǎng)上的消息,各自履行身為董事局成員和股東的職責(zé)。 至于這個黑客是誰找的,就由得她去查。 原本這種事,只要面子上不撕破,到最后也是個不了了之。 費勁周折,反落一身腥,沈延業(yè)會甘心? ——擄走蘇澤瑞,引得沈茹茗孤注一擲,和她斗個魚死網(wǎng)破,反正,算計她的事,沈茹茗是跑不掉的。 而她要對付沈茹茗,也是鐵板釘釘?shù)摹?/br> 手機那頭半天沒聲音,宋蜜都準備掛電話了,沈茹茗突然憤憤地開了口,“是沈延業(yè),一定是沈延業(yè)!” “宋蜜,你剛剛不是問我為什么出爾反爾嗎?”沈茹茗接著說,“沈延業(yè)找過我。” 宋蜜果然沒猜錯。 沈茹茗慣來是個見錢眼開的主,之前必定也回家仔仔細細地問過自己兒子,那天究竟遇到了什么人,對方都跟他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只怕正是葉昭對蘇澤瑞的友善態(tài)度,才讓沈茹茗更傾向于認為她只是虛張聲勢,并不會真的對蘇澤瑞下手。 所以才敢鋌而走險地再算計她一次! 既然沈茹茗智商回籠,搞清楚了這件事跟她無關(guān),她也沒必要再多費唇舌。 偏偏沈茹茗又反過來求她,“等等宋蜜,你別掛電話!” “宋蜜,你幫幫我!” “只要你幫我把瑞瑞找回來,我……我……我可以再告訴你一件事,其實沈延業(yè)和唐……” “他們是情人關(guān)系?!彼蚊壑苯诱f出了沈茹茗自以為有價值的秘辛,輕嗤一聲,“不然你以為,緊急董事會議是怎么取消的?” “依我看七小姐的腦子,還是不怎么夠用,我能知道蘇澤瑞的親生父親是誰,就不能查到唐黎詩跟沈延業(yè)之間的不倫茍且?” 再一次,沈茹茗在心里對自己的親生父親發(fā)出了靈魂拷問,老爺子臨死之前,究竟是從哪里給他們招了這么一個怪物回來。 連她都幾乎是掘地三尺才挖到事,宋蜜也能查到,她真的是一個正?!藛?,“你……你知道了…” 不是宋蜜有本事查到。 而是,沈老爺子多年的秘而不宣。 總之,老爺子也是一個可憐人。 見她不作聲,沈茹茗又開始了,“宋蜜,你幫幫我,好不好?” “沈延業(yè)連唐黎詩都敢搞,你以為真的是看中唐黎詩長的漂亮嗎?就算她再漂亮也是四十歲的人了,外面年輕的女人那么多,你真當(dāng)他只有一個半老徐娘唐黎詩嗎?” “他是為了爭家產(chǎn)!” “沈延業(yè)才是沈家野心最大,最虎視眈眈四海集團的人,他才是你最大的敵人!” “宋蜜,他是沒有心的,根本不會講什么親情,只要你幫我把瑞瑞要回來,你讓我做什么都行!” “我什么都可以幫你做!” 長篇大論說得宋蜜都聽煩了,不過,她眼下倒還真有一件事,可以讓沈茹茗去做呢! 過了過腦子,越發(fā)覺得合適。 也只有這樣,才是真正的自食惡果,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勾了勾唇,宋蜜玩味道“七小姐,此言當(dāng)真?” “真!我發(fā)誓,只要你幫我把瑞瑞找回來,我……我為你鞍前馬后,肝腦涂地!” 宋蜜多少有幾分被這話逗樂了,不由得加深了嘴角的笑意,“七小姐這次,應(yīng)該不會出爾反爾了吧!” “不會!一定不會!”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就算我不能做到,我也……” 宋蜜很快打斷她,直接把要求說出了口,“……” …… 這邊,圣諾亞醫(yī)院的病房里,封盛芷一身病人服,正靠坐在床頭,臉色看起來疲憊又憔悴。 不過真正令她擔(dān)憂的,絕不是她突發(fā)的身體狀況,而是自己兒子的感情。 溫宴禮就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 她一抬眼就能看到他的臉。 陰云密布,十分的不好看。 溫宴禮絕不想在這個時候談?wù)撨@個話題,但是很顯然,封盛芷態(tài)度堅決。 或者說,她一分鐘都不想再耽擱,必須立即表明自己的立場,“阿禮,mama堅決反對你跟那個宋蜜?!?/br> 第56章 溫律師,好久不見 意料之中。 也,意料之外。 封盛芷一向不是個**的家長,從小到大,他讀書考學(xué)做什么,不做什么,即便是畢業(yè)之后選擇了律師這個行業(yè),她全都沒有干涉過他。 或者說,她一直把他放在了一個相對平等的位置,從來沒有以一個母親的身份替他決定過什么,包辦過什么。 所以,他想過她會問起宋蜜。 卻沒有想到,她會是這樣的態(tài)度。 溫宴禮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是她的身體,更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說出任何有可能增加她心理負擔(dān)的話。 很快的,他下意識地緩和了容色,抬眸對上自己母親堅定中透著焦灼的目光,“我知道了?!?/br> 封盛芷深深一皺眉,語氣也跟著變了,“阿禮,你這是在敷衍mama嗎?” “mama現(xiàn)在說的是,你必須馬上和那個宋蜜斷絕一切來往?!彼迤鹉?,連眼角隱約可見的細紋都在表達這件事毫無商量的余地,“這是mama對你唯一的要求?!?/br> 說完,她別開了目光,不再看他。 溫宴禮略一低頭,抿緊了唇。 空氣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恰好這個時候,封爵的電話打過來了。 他起身,“我出去接?!?/br> 誰知封盛芷的情緒立即就上來了,“如果是宋蜜……” “媽?!边@一聲,溫宴禮是帶了幾分反感的意味在里頭的,連一雙深眸中也跟著掠過了一抹黯色,“是封爵。” 稍站了幾秒,他斂眸,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 身后,封盛芷看著自己兒子的背影,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 院長室。 主治醫(yī)生和幾位肝臟內(nèi)科方面的權(quán)威,把封盛芷入院之后的各項檢查結(jié)果再做了一次深入的討論。 得出的結(jié)論是,屬于排異反應(yīng)。 盡管以封盛芷做肝臟移植手術(shù)的時間,和后續(xù)的恢復(fù)情況來看,不應(yīng)該在六年后才出現(xiàn)這種情況。 但,問題確實是發(fā)生了。 房間里氣壓低沉。 最后還是封爵雙手往桌子上一撐,“那你們就說,怎么治?” “我們病人家屬,全面配合治療?!?/br> 這話聽著和善又客氣,實則卻是撲面而來的壓迫感。 排異反應(yīng)發(fā)生在手術(shù)之后的第六年,并且,從肝臟積水和并發(fā)癥的形勢來看。 只怕是……不太好辦。 因此,主治醫(yī)師和幾名專家的眼神互相碰了碰,誰都沒有先接話。 見狀,在場唯一知道他們兩人身份的張院長,面上是越來越不淡定了。 尤其是在封爵瞥了他一眼之后。 封爵正要發(fā)作,溫宴禮先一步開口了,“秦主任,還請如實告知?!?/br> “……我以為最穩(wěn)妥的辦法,還是要同時尋找新的肝源做配型。” 心里重重地一沉,片刻之后,他接著問道“現(xiàn)階段我們能做什么?” “……讓病人保持良好的情緒,積極面對接下來會出現(xiàn)的其他癥狀,全面配合治療,盡最大可能維持現(xiàn)有肝體功能,也為尋找新的合適肝源爭取更多的時間。” 聲音在喉嚨里滾了滾,才終于沖破了某種無形的障礙,從他嘴里發(fā)出來,“明白?!?/br> …… 安全門后面的樓梯間。 封爵下意識地拿出煙來抽,卻在打火機的聲音響起一瞬間,被一只手伸過來把嘴邊的煙給搶走了,“有煙霧報警?!?/br> 溫宴禮并沒有將煙直接扔掉,也沒有還給對面的人。 就那么捏在了手里。 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封爵盯著他看一會兒,不自覺地拿舌尖撩了撩后槽牙子,“就在這里看,還是回帝都?” “回去,我和我媽照顧?!?/br> 溫宴禮唇峰緊抿,沒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