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王彬或者曾寶林的家里,我們先去曾寶林的家里吧。從田夏的嘴里我得到了一條線索,關(guān)于一個叫數(shù)字王國的組織,如果我們的速度夠快,運(yùn)氣也夠好的話,或許能找到更多的線索?!碧餄烧f道。 “好吧,我們?nèi)ピ鴮毩值募摇!鳖D了一下秦泰又說道:“田哥,先前在京城大學(xué)的時候……很慚愧,我無法和你一起戰(zhàn)斗,我的槍對那個狙擊手根本就沒有任何威脅。” 田澤笑了笑,“不用內(nèi)疚,換做是我,我也會那樣做的,因?yàn)槟遣攀钦_的做法,你加入進(jìn)來,你有可能會被那個狙擊手干掉。那家伙是一個高手。” “只要他再次出現(xiàn),我不會躲著的,我會干掉他?!?/br> “下次他要是再出現(xiàn)的話,你就用我的狙擊槍吧,它就在后備廂里。”田澤說。 “我用你的狙擊槍,你呢?” “你用狙擊槍牽制他,我靠近他,然后抓住他?!碧餄烧f。 “不行,那樣的話太危險了?!鼻靥┟媛稇n色地道。 田澤笑道:“這個你就放心吧,他傷不了我的。只要他再次出現(xiàn),你用狙擊槍牽制他,我就一定能抓住他?!?/br> 秦泰的腦海里忽然回想起了田澤在京城大學(xué)校園里單挑那個狙擊手的一幕,先是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發(fā)現(xiàn)了那個狙擊手的存在,然后在被狙擊手鎖定的情況下跑向他的車子,那速度,那詭異的跑動路線……似乎,擔(dān)心這個胖子會被那個狙擊手射殺是一件多余的事情。 然而,即便是有田澤這樣一個神一樣的伙伴在身邊,秦泰的心情還是特別沉重。 第一百六十二章 第三只手 曾寶林的家住在一個比較高檔的小區(qū)。田澤開著車,在門口出示了證件之后又開著車來到了車庫。這一次他沒有將裝備箱留在后備廂里,而是將之取了出來,打開。他將拆解開的m200裝進(jìn)一只專用的挎包里,并將之遞給了秦泰。他相信秦泰能在幾秒鐘的時間里將那一堆零件組成成完整的m200狙擊槍,這是毋庸置疑的。 秦泰很驚訝地看著田澤的裝備箱,讓他驚訝的不是那兩支比利時產(chǎn)的名槍fn57,而是那十二把特制的小飛刀。 “飛刀?你能用這玩意干掉那個狙擊手?”秦泰不相信。在熱兵器時代,冷兵器通常都是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會使用,比如彈藥耗盡,比如需要近距離干掉某個目標(biāo),但這兩種情況下,首選的還是戰(zhàn)術(shù)直刀,而不是飛刀,誰能指望這玩意在戰(zhàn)斗之中發(fā)揮作用呢? 田澤只是笑了笑,沒有解釋。他將兩支fn57手槍和四只彈夾取了出來,放進(jìn)專用的槍套里,然后又將十二把飛刀取出來,插進(jìn)專用的刀套里,隨后又將刀套系在了腰上。那刀套就像是一條腰帶。 “如果你再拿一把大刀或者劍的話,我都會懷疑你是古代的俠客了?!鼻靥┞柫寺柤缯f道。 “走吧,小心一點(diǎn)。”田澤關(guān)上了后備廂。 進(jìn)了電梯,秦泰按了27樓的鍵,然后和田澤并肩站立,靜靜地等著電梯停下來的那一刻。在電梯上升到20樓的時候,田澤從槍套里取出了一支fn57手槍,并打開了保險。 電梯停了下來,門緩緩打開。樓道里沒有一個人,很安靜。田澤和秦泰沿著過道走去,一邊尋找房號。 “b座205號,就是這里?!痹谝坏婪辣I門前秦泰停了下來,說話的時候,他伸手按了一下門鈴。 “誰???”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門后傳出來,然后貓眼的光線有些細(xì)微的變化,顯然她已經(jīng)站在門后觀察外面的情況了。 田澤對著貓眼亮出了他的證件,“我們是國安的探員,有些情況要詢問你們一下,請把門打開。” “國安的探員?好的?!迸舜蜷_了門。 女人的年齡四十出頭,衣著得體,皮膚的保養(yǎng)也做得很好,看上去風(fēng)韻猶存。在她的身后站著一個男人,警惕地看著進(jìn)門的田澤和秦泰。他的年齡也是四十出頭,身材很魁偉。他的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腳上是一雙黑色的刷得錚亮的正裝皮鞋,站在那里,很有點(diǎn)職場高管的氣場。 在京城大學(xué)看到的關(guān)于曾寶林的資料上說他的父母都是一家公司的高管,家境殷實(shí),就眼前這對中年男女的情況來看,這個情況倒是吻合的。 “你們想問什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男人出聲說道。 “曾寶林他在什么地方?”秦泰問道。 “他不是在學(xué)校嗎?”男人反問道,神色并不是很驚訝。 “他失蹤了?!鼻靥┱f。 “什么?我兒子……失蹤了?這怎么可能!”女人頓時驚慌了起來。 “不要慌,不要慌。”男人摟住了女人的肩膀,安慰著他。 “事情是這樣的……”秦泰做了簡單的描述。 秦泰說,曾寶林的父母傾聽,一直沒吭聲的田澤則靜靜地看著曾寶林的父母,觀察著他們的神情、眼色的變化。 秦泰的描述很簡短,他省略了許多情況。聽他說完,曾寶林的母親就哭了起來,抽抽噎噎。曾寶林的父親不停地安慰著他,也不斷地詢問秦泰一些情況。 “曾寶林的房間呢?”田澤出聲問道。 “右邊的第一間?!痹鴮毩值哪赣H哽咽地說道。 “我要進(jìn)去看看?!碧餄烧f。 “可以,你去吧?!痹鴮毩值哪赣H說。 田澤從門口的位置向客廳右側(cè)的寢室走去,但在走進(jìn)客廳的一剎那,他退回了一步。秦泰看著田澤,下意識地將手放到了腰間。一層布料之下,藏著他的手槍。但是,他并不知道田澤為什么會有這樣奇怪的反應(yīng)。事實(shí)上,如果田澤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的話,他卻什么都沒有察覺到。 田澤環(huán)視了四周,忽然說道:“你家所有的窗戶為什么都開著?窗簾也沒拉上。” “呃,是這樣的,我喜歡空氣流通的環(huán)境?!痹鴮毩值母赣H說道。 “我不喜歡,你們把窗戶都關(guān)上,然后把窗簾也拉上吧。“田澤說。 “為什么?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痹鴮毩值母赣H很生氣的樣子,大聲地說道:“我的兒子失蹤了,你們不去調(diào)查,反而要我拉上窗簾,你們究竟想干什么?你們要搞清楚,這你是我的家!” 秦泰這時也才注意到,不僅是客廳的窗戶大大地看著,從光線的強(qiáng)弱變化來看,即便是沒有到那些房間之中,也不難看出這個家里的所有的窗戶都是大大開著的。他警惕地站到了曾寶林母親的側(cè)面,視線也從客廳的窗戶往外看去。對面也是一幢高樓,距離僅有兩三百米的樣子。不過在對面的高樓上,卻少有幾扇窗戶是開著的。 秦泰突然明白田澤為什么一只腳跨進(jìn)客廳卻跟著又退回來的原因了。窗戶大開,窗簾也沒拉上,這個屋子里的所有的情況都暴露在對面的高樓視野下,如果對面高樓的某一扇窗戶后面藏著一個狙擊手,那么將是非常危險的! “去關(guān)上窗戶,拉上窗簾。我需要你們配合調(diào)查,不然的話,我會以妨礙公務(wù)罪逮捕你們?!碧餄衫淅涞氐?。 “笑話!我犯了什么法?我憑什么要關(guān)上我自己的窗戶?你們領(lǐng)導(dǎo)的電話是多少?我要投訴你!”曾寶林的父親怒氣沖沖地道,但就是不依照田澤的指示去關(guān)窗戶。 田澤看著他,嘴角漸漸浮出了一絲冷冷的笑意。 就在這時,站在秦泰身邊的女人突然揮手捅向了秦泰的心臟位置,在她的手中,赫然多了一把小巧的戰(zhàn)術(shù)直刀。 “小心!”田澤出聲示警,同時抬手將槍口對準(zhǔn)了那個女人。 砰!槍身顫動,一顆子彈瞬間呼嘯射出。 女人的刺殺秦泰的速度再快,也沒法快過子彈。她雖然先一步動作,但田澤的動作比她還快。眼見戰(zhàn)術(shù)直刀就要刺中秦泰心臟的時候,她卻不得不放棄就要到手的戰(zhàn)果,猛地向地上滾去。 子彈擦著女人的面頰射到了墻壁上,火星四濺。 “去死吧!”男人大吼了一聲,一把抓住田澤的手腕,將之往上抬起的同時,一腳踢向了田澤的雙腿之間的要害部位。 男人的動作迅猛快捷,簡單狠辣。整個過程從發(fā)生到結(jié)束,都在電石火花的一剎那間,迅雷不及掩耳。 砰!他的腳背狠狠地踢在了田澤的雙腿之間。沉悶的響聲在屋子里回蕩,讓人不禁會聯(lián)想到被炸碎的雞蛋,被這折斷的甘蔗。 那個地方是男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普通的一下打擊都會讓人疼得要命,更何況是這種猛烈的重腿攻擊呢? 然而,除了沉悶的響聲,田澤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 這怎么可能?難道他的家伙早就在泰國切除了嗎?或者,他的家伙根本就是塑料配件?一剎那的時間里,各種不明白,男人的一顆心急劇下沉。然后,他還沒來得及收回踢中田澤下體的腳,就被田澤死死地夾住了腳。隨即,他看見一抹寒光直奔他胸膛而來。 情急之下,男人伸手格擋。噗嗤一聲異響,他準(zhǔn)確地攔住了刺向他心臟的戰(zhàn)術(shù)直刀,但卻讓那刀刺穿了他的手掌。鮮血的血液從掌心和手背涌冒出來,瞬間打濕了他的手掌。然而,這才僅僅是一個開頭。 田澤放棄了被男人握著的戰(zhàn)術(shù)直刀,一個念頭動作,一把飛刀就自動從腰間的飛刀武裝帶上飛了出來,沒有絲毫停留,化作一抹寒光,嗖地切過了男人的腿筋。 鮮血飛濺,鋒利的刀身瞬間切斷了男人的右腿腿筋。那男人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fā)生,他想抽腿,但卻抽不出來。他想伸手格擋,但卻已經(jīng)無手可用,直到腿筋斷裂的時候,他的雙手都還堅守著崗位,一只手抓著田澤握槍的那只手,一只手抓著田澤握戰(zhàn)術(shù)直刀的那只手。 事實(shí)就是,田澤比他多了一只手,然后用那只多出來的rou眼看不見的手cao控著飛刀傷敵。 這只多出來的手自然就是田澤的意念力。 以前田澤只是練習(xí),但是這一次,卻是用在了實(shí)戰(zhàn)之中。猶如絕世寶劍一樣,一出鞘就光芒四射! “你……”男人的喉嚨里冒出了一個驚恐的聲音,顫栗并充滿痛苦。 僅僅只能喊出一個聲音而已,田澤的意念力猶如一只無形的手一樣,緊握飛刀,嗖嗖翻飛,眨眼間就切過了男人的另一只腳的腿筋,以及男人的兩只手的手筋。 田澤分開了雙腳,男人的身體砰然倒在了地上。鮮血打濕了他的身體,死亡以及纏繞著他,但他的身體除了扭動之外,就連站起來都做不到了。 整個過程,從開始到結(jié)束,三秒鐘的時間,快到了讓人目不暇接的程度。除了被田澤放倒在地的男人,秦泰和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留意到。事實(shí)上,這種速度,就算他們一直盯著,也無法看見背對著他們的田澤做了什么。他們所能看到的,僅僅是一個短暫的接觸,男人就被割斷了手筋腳筋,變成了一個廢人并倒在了地上。 事實(shí)上,另一邊的秦泰才剛剛把槍掏出來,試圖鎖定避開了田澤射擊的子彈,并掏槍準(zhǔn)備還擊的女人而已。而那個女人,剛剛避開了田澤的子彈,掏槍的同時并準(zhǔn)備躲到一處墻角進(jìn)行還擊。 那處墻角距離那個女人僅有三米左右,很近,瞬息間就可以躲進(jìn)去。 然而,就在同一個瞬間,放倒男人之后的田澤突然轉(zhuǎn)身,左手一揮,染著血的戰(zhàn)術(shù)直刀嗖地飛了出去,狠狠地扎進(jìn)了女人的大腿之中。 “啊……”一聲慘叫,女人的身體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又是一道寒光飛來,割過了她的握槍的右手手腕。她的五指頓時失去控制,一支小巧的女士手槍脫手掉落,貼著木質(zhì)地板滑到了墻角下。 秦泰才剛剛完成抬槍瞄準(zhǔn)的動作,但女人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控制她,不要讓她自殺!”田澤大聲提醒地道。 秦泰愣了一下,飛快地向倒在地上的女人撲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 槍對槍 “她……死了?!鄙焓制∨瞬弊拥臅r候,秦泰才發(fā)現(xiàn)她的脈搏已經(jīng)停止了跳動。就在他說話的時候,一團(tuán)白色的泡沫從女人的嘴角冒了出來,氣味刺鼻。 同樣的情況也出現(xiàn)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他的身體一陣抽搐,隨即就靜止了下來。白色的泡沫和血水從他的嘴角冒出來,散發(fā)著難聞的氣味。 可以肯定的是,這對男女的嘴里都安裝了專門用于自殺的毒牙,咬碎之后短短的幾秒鐘時間里就能致命。 “田哥,你怎么發(fā)現(xiàn)他們是冒充的曾寶林的父母呢?”雖然還處在驚魂未定的狀態(tài)下,但秦泰卻也沒忘記這個困惑他的問題。 田澤淡淡地道:“這是他們自己的家,但他們都穿得太正式了,尤其是這個男人,一身正裝。其次就是,你告訴他們曾寶林始終之后,他們雖然也表現(xiàn)得很著急,很關(guān)心,但并不強(qiáng)烈。這個女人的哭聲也很假,在正常的情況下,她肯定會更焦急地要求我們營救她的兒子。最后就是,住在這樣的電梯公寓里,窗戶一般都會關(guān)上的,因?yàn)闆]人愿意自家的**被鄰居看見。這個男人的理由很牽強(qiáng),京城的空氣質(zhì)量很差,灰塵很重,打開窗戶只會讓屋子里的空氣更糟糕,而不是更新鮮。” 這些都是非常普通的細(xì)節(jié)問題,無論是誰,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就能發(fā)現(xiàn)。但是,卻也正是這么簡單而平凡的細(xì)節(jié)問題卻讓秦泰感到慚愧,因?yàn)樯頌閲睬閳蟛块T的精銳特工,他沒發(fā)現(xiàn),田澤卻發(fā)現(xiàn)了。 “接下來我們怎么做?”深吸了一口氣,秦泰又問道。 “把我給的m200組裝起來,這兩個只是嘍啰,我們還有更厲害的對手要對付?!碧餄芍噶艘幌驴蛷d的窗戶之外。 秦泰心領(lǐng)神會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將田澤給他的挎包從肩頭取了下來,拉開拉鏈,攤開,然后開始組裝m200狙擊槍。 田澤將男人的尸體抓了起來,突然向客廳的窗戶推去。腳筋被割斷的尸體缺乏靈活性,就像是一只沒有骨頭的人形玩具,很難將他推到想要的位置上。但是,只要在尸體上加一定的意念力就不同了。 田澤的意念力能托舉兩百來斤的重物,這個男人身材雖然很魁偉,但體重大致也就在一百七十斤左右,要推舉他根本就不是問題。 事實(shí)上,田澤抓起尸體往窗口方向一推,接下來就是用意念力托舉著他,讓他像游魂一樣飄到窗戶前。不過他沒將尸體托舉得很高,離地僅有一厘米左右。看上去就像是他丟過去的一樣。好在秦泰忙著組裝狙擊槍,也沒有可以看他。不然的話,肯定又有一大堆問題要問他了。 秦泰裝好了狙擊槍。 尸體也剛好飄到了客廳的窗戶前。 噗!噗!噗!尸體一串顫動,血rou橫飛,然后栽倒在了地上。 三槍瞬間發(fā)射,對方使用射速很快的輕型狙擊槍。聽不見槍聲,對方顯然在槍口上裝了消音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