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嚴松只是坐著,那坐姿那神態(tài)酷似舊社會里的地主大老爺一樣。 田澤面帶笑容地將咖啡放在了嚴松的面前,然后謙卑地道:“嚴哥,你請用?!?/br> 嚴松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一副受了的樣子。 “我知道我們之前有些誤會,我這里給嚴哥你道個歉。以后啊,還請嚴哥你多多關照才是啊?!迸肿又t卑地說道。 嚴松還是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端起了咖啡杯,用勺子攪拌了兩下,然后喝了一口。他眼角的余光落在了蘇小妹的身上,似乎是在用這樣的眼光告訴蘇小妹,看見了吧,這就是你的隊長,胖子是個什么樣的人,你現在總該清楚了吧! 果然,胖子的低聲下氣示好的舉動讓蘇小妹和楊天浩都感到無法理解。尤其是蘇小妹,她的心中已經對田澤感到失望了。她甚至覺得,田澤這樣的人沒有資格成為她父親的弟子,更沒有資格成為領導她的第七戰(zhàn)隊的隊長。 卻就在這時,眨眼之前還是卑躬屈膝一副奴才樣的田澤忽然拍手笑了起來,他指著嚴松手里的咖啡杯笑道:“包大人,你知道我在咖啡里放了什么嗎?” 嚴松的臉色頓時變了。 田澤接著說道:“其實也沒什么,你不用緊張,我只是在里面吐了一口口水而已。” “你個混蛋——”嚴松霍地站了起來,一拳打向了田澤的鼻梁。 田澤卻早就閃到了一邊去了,“你喝都喝了,你能把我怎么樣呢?你打不贏我,你也罵不贏我,你會玩陰的,我比你更會玩。所以,以后要說我壞話潑我臟水,還請你當著我的面來。不要背著人說別人的壞話,知道嗎,這不是男人所為。” “你……”怒火中燒,嚴松下意識地將手移到了腰間。 一萬句罵人的話都比不了一顆子彈,他的動作是拔槍的動作。 “你們……”楊天浩站了起來,卻不知道該怎么勸。嚴松的為人他很清楚,胖子先在咖啡里吐口水,又暗罵嚴松不是男人,這樣的侮辱足以讓嚴松暴走了。但他同時又很清楚,剛才確實是嚴松背地里說胖子的壞話,算是他先招惹了胖子,都有錯,怎么勸呢? 蘇小妹也緊張地站了起來,但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勸解兩人。 田澤卻依舊是一副輕松淡定的態(tài)度,他不屑地道:“想拔槍是嗎?我讓你拔,不僅如此我還站著不動讓你開槍射我……問題是,你敢嗎?你師父龍部長就在樓上,你想他知道你在背后說人壞話會是什么反應呢?我記得很清楚,他老人家是最討厭有人背后說別人壞話了。你想我去告你一狀嗎?” 告狀?這是小孩子經常干也是最擅長的事情,胖子雖然二十好幾歲了,但千萬不要以為他干不出這種事情來。他能往咖啡杯里吐口水,還會說出來,那他再跑去告狀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換句話說,就憑胖子的臉皮厚度,這個世界上還真沒有多少事情他干不出來的。 僵了半響,嚴松冷冷地笑了一聲,“田澤,我們走著瞧吧,今天你得意,但有你哭的時候,不會很遙遠?!?/br> “比起這個,我要告訴你的是……我這幾天忙得連漱口的時間都沒有了,我的口水味道好不好呢?”田澤說。 蘇小妹忽然發(fā)現,無論是她父親蘇定山還是余靜燃告訴她的田澤,那都不是真的田澤,她現在看見的田澤似乎才是真正的田澤。于是一種怪怪的感覺就從她的心里冒了起來,就在田澤和嚴松彼此吹胡子瞪眼的時刻里……這個胖子,是能帶領一支戰(zhàn)隊的人物嗎? 第一百九十五章 推薦 只要有人讓他不痛快,他就會讓那個人更不痛快,田澤就是這樣一個人。有些時候他比君子還君子,但有時候他比小人還要小人。總之,人敬他一次,他就會還人一丈。但如果有人損他一分,他就會損人十分。忍氣吞聲,韜光養(yǎng)晦什么的,在他的人生字典里根本就不存在。 其實,比起那些表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的人,他這種性格的人難道不才是最實在最值得信任的人嗎? 不過這件事最終沒有鬧到龍武那里。 龍武不僅看了現場,看了尸體,也先后聽了余靜燃、水清麗和田澤三人的報告。當然,最總要的還是田澤的報告,因為他是干掉未來旅客的人。 任務進行到這里就算是結束了。 未來旅客是華國建國以來第一個對華國造成重大損失和威脅的恐怖分子,他也是在了華國的探員田澤的手上。這是華國的一種態(tài)度,犯我者,雖遠必誅! 至于徹查數字王國,那是后期的事情,誰也不能指望三支遠離祖國,沒有后繼支援的六扇門戰(zhàn)隊能將數字王國連根拔除。強大如美國,不也無法徹底根除基地組織和塔利班嗎?所以,這是一場持久的戰(zhàn)斗。所以,這也才有了國家高層執(zhí)意要組建一支專門應對恐怖組織的戰(zhàn)隊。 薔薇戰(zhàn)隊的姑娘們將未來旅客和曾寶林的尸體處理掉了,就連戰(zhàn)斗的現場也被徹底清理打掃,不留下任何痕跡。 龍武雖然是親自參加了行動,但卻也是英雄白跑路,就連未來旅客的面都沒照上,未來旅客就被田澤給干掉了。遭遇同樣的尷尬處境的還有鐵血戰(zhàn)隊和天虎戰(zhàn)隊,這次美國之行對于他們來說無疑只是一次旅行,沒有戰(zhàn)斗,沒有抓捕到任何人,只是在最后眼睜睜地看著田澤立了大功而已。 這樣的結局,表面上看是未來旅客是故意去刺殺曾寶林,殺人滅口,但事情的真相卻是未來旅客是奔著田澤去的。由始至終,田澤才是他的目標。在這種情況下,別說是龍武親自出馬,就算是蘇定山也一起出馬,兩個掌門人也照不上未來旅客的面。 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畢之后,三支戰(zhàn)隊又分批返回華國。 薔薇戰(zhàn)隊先是乘機到了越南,然后從越南邊境進入華國領土,最后才返回京城。 三支戰(zhàn)隊回到六扇門總部之后邊進入了休整狀態(tài),田澤卻被叫到蘇定山的辦公室。果然,他一進辦公室,蘇定山便宣讀了認命,讓他出任第七支戰(zhàn)隊的隊長。之后,又由蘇定山親自給他頒發(fā)了一枚特等功的勛章。以及,一張五十萬的支票。這是給予他的獎金。 有過錯就要懲罰,有功勞就要獎勵,這是六扇門的一個規(guī)矩。領導下令,戰(zhàn)士用命。如果在戰(zhàn)場上拿出性命拼殺并建立功勛的戰(zhàn)士都得不到獎賞,日子過得還不如一個建筑工地上的泥瓦工,那誰還替國家賣命呢? 勛章和支票田澤都坦然接受了,他是不會拒絕任何屬于他的榮譽和獎金的。 “你小子,你就不知道謙虛一下嗎?”蘇定山笑罵道。 田澤說道:“國家給我的任何榮譽和獎金我都是不會拒絕的,另外,水清麗也有參加戰(zhàn)斗,我想分給她一些獎金?!?/br> 他已經知道水清麗只有一個一等功的勛章,并無獎金,所以才提了出來。 蘇定山說道:“獎金發(fā)給你,怎么用那是你的事。對了,你想分給她多少呢?” 田澤想也不想就說道:“十萬吧,另外拿二十萬給薔薇戰(zhàn)隊,我自己拿二十萬,呵呵?!?/br> 蘇定山和龍武對視了一眼,兩個老人相繼笑了起來。 龍武指著田澤的鼻子罵道:“你這家伙夠義氣,但就是不太會掩飾你自己內心的想法,不過,我喜歡你這樣的小子。我現在也相信你能帶好你的戰(zhàn)隊的,加油啊小子,你這支戰(zhàn)隊可是非常特殊的戰(zhàn)隊。你們以后面對的敵人都是一群沒有人性的家伙,也都是一些悍不畏死的悍徒?!?/br> “田澤絕不辜負首長們的期望!”田澤表了一個態(tài)度,一邊觀察著兩個部長的臉色,見兩個老人都很高興,趁機說道:“師父,龍部長,不知道我這個戰(zhàn)隊叫什么名字呢?” “手術刀?!碧K定山說出了一個名字。 聽這個名字就給人一種冷颼颼的感覺,無論是誰都不想面對手術刀,就連cao刀的醫(yī)生也不例外。不過這個名字倒是和第七戰(zhàn)隊的性質很貼切,對于那些膽敢侵犯華國利益的恐怖組織,這支戰(zhàn)隊就像鋒利至極的手術刀切割掉人體上病變的器官一樣,毫不留情地一刀切下! “人員呢?我只知道有小師姐加入,還有誰呢?”田澤試探地問道。 “柳月。”蘇定山說道。 “柳月?她不是薔薇戰(zhàn)隊的嗎?她知道嗎?師姐知道嗎?” “柳月和靜燃到目前還不知道,這是我的決定。柳月這姑娘戰(zhàn)斗力不是很強,但卻是我六扇門之中最出色的黑客。對付那些潛伏在國外的恐怖組織,她的能力就會發(fā)揮出來。這事情你別管,我會處理的。”蘇定山說。 田澤點了點頭,“那還有誰呢?” “能加入六扇門的人都是萬里挑一的精銳戰(zhàn)士,每個人都有其特別擅長的一項本領,你以為是公司招收員工啊,誰能一下子給你招募到一支戰(zhàn)隊的人員呢?”龍武插了一句,“不管給你多少人,你都先帶著?!?/br> 機會似乎是來了,田澤想了一下,說道:“我能不能推薦兩個人加入進來呢?” 這話一出口,蘇定山和龍武的視線同時落在了田澤的身上。兩個掌門人顯然沒有想到田澤會提出這種請求,但他們同意對田澤這樣的人所推舉的人懷著濃厚的興趣,會是什么人物呢? “你先別管我答不答應,你先說說你推舉的這兩個人都是一些什么人吧?”蘇定山直直地看著田澤。 田澤早就想好了說辭,“其中一個比我要厲害一點點,另一個比我要弱一點點?!?/br> 不說名字,不說來歷和底細,只說比他強一點及比他弱一點,這樣的說辭頓時讓兩個老首長心癢癢的了。要知道胖子在他們的眼里就幾乎是一個逆天的存在,比他還強一點的人物,那豈不是更逆天? “你這個小子,我剛才還在表揚你是一個簡單爽快的人,這個時候怎么也學著賣關子了?”龍武不高興地道。 田澤笑了笑,“我知道我提出這個要求以前肯定沒人提出過,所以還是保守一點好嘛,我怎么也得先看看師父和龍老你的反應嘛。” “滑頭,說!”蘇定山擺出嚴師的架子來了。 “是這樣的……”頓了一下,田澤才正色地說道:“她們都是世界上最精銳的自由特工,我可以這么說,她們之中的無論哪一個,都比我干掉的那個絕望主婦的的自由特工厲害。她們對這個世界的黑暗面有著獨到的了解,尤其是世界上的各個恐怖組織。有她們的加入,手術刀戰(zhàn)隊對付侵犯我國的恐怖組織,那將是一大助力?!?/br> “自由特工,說白了就是職業(yè)殺手,甚至比職業(yè)殺手還危險復雜,你是怎么認識這兩人的呢,你又為什么要舉薦這兩個人呢?”蘇定山嚴厲地質問道。 蘇定山有這種反應早在田澤的預料之中,他不急不慢地說道:“我是在烏克蘭認識她們的,她們一個叫卡秋莎,一個叫漆雕婉容。前者是地道的烏克蘭族人,后者卻是華裔烏克蘭人。我是在執(zhí)行保護錢教授的任務期間認識她們的,我救過她們的命。就是在那次對東瀛赤軍的戰(zhàn)斗之中……她們之前對那支戰(zhàn)隊展開了行動,但那次行動卻是一次陷阱,她們失手了。我在戰(zhàn)斗結束之后發(fā)現了她們,然后……我放了她們?!?/br> “為什么沒有報告?”蘇定山道。 “我答應過她們,她們也對我許下了承諾,如果我有用得著她們的地方盡管開口,無論是什么事情,她們都會為我做到?!鳖D了一下田澤又說道:“我之所以沒寫進報告,是因為那次行動我事先并不知道她們的存在,再加上她們的身份很特殊,我也從來沒有處理過類似事件的經歷。還有,我當時是想,她們并不是我們的敵人,而且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東瀛的赤軍。” “荒唐!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不寫進報告,現在居然還向我推薦這兩個自由特工加入六扇門最精銳的戰(zhàn)隊,你這小子……你讓我怎么說你呢?”蘇定山訓斥道。 “師父,我們從事的工作不是賣保險,也不是生產奶粉……我們隨時都有可能被殺死,也隨時可能去殺死別人。我們是六扇門的探員,也是華國的職業(yè)戰(zhàn)士,我們的目標是保衛(wèi)國家的利益及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至于我們之前的身份,那真的很重要嗎?”田澤說道:“就拿我來說吧,我以前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察,連槍都沒開過,但現在死在我手上的人已經是兩位數了。我現在和那些職業(yè)殺手有什么區(qū)別呢?如果有的話,我想只是稱謂上的區(qū)別吧。你們說是這樣的嗎?” 蘇定山和龍武又對視了一眼,這事情很突然,但他們卻不得不承認田澤說的有些道理。特殊的職業(yè)就需要特殊的人才,要找一萬戰(zhàn)士很容易,但要招募到一個合格的六扇門探員卻是極其困難的事情。還有一個他們不得不承認的事情就是,田澤說推薦的兩個人熟悉國際上的各個恐怖組織,這對于成立的專門應對恐怖組織的戰(zhàn)隊而言,那真的是不二人選。說他們不心動,那是假的。 “我想你小子一件準備好她們的資料了吧?”蘇定山嘆了一口氣說道。 “早就準備好了,不過她們的合法身份都是她們自己植入的,存在且真實,誰也查不出破綻來。”田澤一邊說話,一邊將早就準備好的資料遞給了蘇定山。 “你是在跟我說……這資料是假的嗎?”蘇定山訝然地看著田澤。 田澤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是假的,但即便是師父去查,也查不出破綻來。這是她們自己要做的,她們說,這是向兩位首長展示一下她們的能力?!?/br> 蘇定山,“……” 龍武道:“小子,你推薦了這兩個人,你能鎮(zhèn)住她們嗎?” 田澤說道:“這絕對沒有問題,我敢用我的腦袋做保證?!?/br> “好了,你滾吧。”龍武說。 田澤愣了一下,心情郁悶,他口水都說干了,難道還是不行? “對了,明天讓你的那兩個朋友來總部一趟吧,我們要親眼看看才能做決定?!饼埼湔f。 “好的,我明天就帶她們來這里?!碧餄蓱以谛睦锏氖^一下子就松落了下去。 他已經完成了他這部分,至于能不能成,那還要看漆雕婉容和卡秋莎的表現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女科學家的菜 這個世界上的人大致可以分為兩種人,一種是活在陽光下的,一種則是生存在黑暗之中的。 一個國家需要農民、工人、科學家等等,這些人都是活在陽光下的人。一個國家也需要一些生存在黑暗之中的人,比如特工,比如間諜,甚至是專門為國家殺人的殺手?;蛟S稱謂不一樣,但性質是相同的。 雇傭世界上的自由特工、間諜來為自己服務,這并不是多么新鮮的事情,事實上很多國家都有這種事例。美國有過,英國有過,華國也有過,彼此心照不宣。漆雕婉容和卡秋莎并不是華國雇傭的第一和第二個自由特工,當然也不會是最后一個。這其實也是龍武和蘇定山要田澤帶人來見面的原因。 非常環(huán)境,非常時期,自然要用上非常之人。 在國家的利益和民族的安全及發(fā)展之前,一切都要讓道! 在沒有決定是否招募之前,這算是田澤、龍武和蘇定山三人之間的秘密,不會向外透露這個消息。而即便是將漆雕婉容和卡秋莎招募進了六扇門,用的身份也將是漆雕婉容和卡秋莎偽造的合法身份,而不會是她們的真實的身份。 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田澤找到了余靜燃,正好水清麗和柳月都在。他將那張五十萬的支票遞給了余靜燃,一邊說道:“這是兩個部長發(fā)給我的獎金,我拿出二十萬給隊里,拿十萬給水清麗,我自己留二十萬,你們看行不行?” 余靜燃斷然拒絕道:“這是上面給你的獎金,隊里怎么能要呢?” 水清麗也拒絕道:“我也不能要,這是屬于你的獎金?!?/br> 田澤卻說道:“我是薔薇戰(zhàn)隊的一員,我們共同參加了任務,未來旅客雖然是我殺的,但功勞大家都有份,我怎么能獨拿獎金?這錢我說什么也要拿出來給大家分,你們就別拒絕了?!?/br> 余靜燃和水清麗都看著田澤,卻沒有說話。 柳月笑道:“田哥,你真仗義。別人拿了獎金都買車買房什么的,你卻不考慮你自己,把大部分獎金都拿出給姐妹們分,而且還是在你即將出任第七支戰(zhàn)隊的隊長的情況下,說實話,姐妹們先前還在議論,都舍不得你呢?!?/br> 田澤笑了笑,硬將支票塞到了余靜燃的手中。 余靜燃說道:“好吧,我就代姐妹們收了你這份禮物。我去取錢,然后給你辦一個送別會吧,剩下的再發(fā)給姐妹們,讓她們自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