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紅旗牌轎車又顫動了起來,起伏、起伏…… 萬幸這車的減震質(zhì)量過硬,不然,沒準(zhǔn)一使勁,它就趴地上了。沒準(zhǔn)再一使勁,它就爆胎了。 幾度花開花謝,紅旗轎車才慢吞吞地駛離停車場,兩腳發(fā)軟的田澤也才拖著疲乏的身體往回走。他此刻的狀況是戰(zhàn)士打靶把營歸的狀況,子彈打沒了,腳也打軟了。 站在電梯里,田澤聯(lián)系了漆雕婉容。 “我快當(dāng)?shù)??!彼f。 “我知道,是錢欣雨?!逼岬裢袢莸穆曇?。凌晨三四點了,她居然也沒睡,聲音很精神,沒有半點困倦的感覺。 “你怎么知道的?” “那個……先前,我就在停車場的一個角落里?!逼岬裢袢菡f。 田澤的嘴巴張大,半響才吐出兩個字來,“變態(tài)!” “回去睡一會兒吧,明天帶我和卡秋莎去六扇門總部。明天之后,我們就能名正言順地見面了。” “你有信心?” “只有九成把握,但已經(jīng)足夠了。那兩個老頭子也不是什么難對付的角色,我知道他們的弱點。你只管帶我們?nèi)ゾ褪牵溆嗟氖虑椴恍枰鉩ao心。”漆雕婉容結(jié)束了通話。 田澤苦笑了一下,漆雕婉容還是老樣子,自信而冰冷,沒有半點變化。她就像是北極的一座冰山,就算日光照耀一千年也難以將它融化。 “哎,什么樣的男人才能將他融化啊,反正,我肯定是不行的。”胖子一聲嘆息。 不過,漆雕婉容這樣說也緩解了他心中的壓力和擔(dān)憂。她這么有信心,那明天見面的事情顯然問題不大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以愛情的名義 田澤將人帶到了辦公室,沒容他做一個介紹,龍武就讓他滾蛋了。 老舊的辦公室里就只剩下了四個人,龍武和蘇定山,漆雕婉容和卡秋莎。四個人,對面而站,其實也是一種暫時性的對立的關(guān)系。 四個人都在打量著彼此,狹小的辦公室空間里充斥著一種凝重的氣氛。 鑒于兩個女人的膚色及種族,龍武和蘇定山不用問就已經(jīng)區(qū)分出來了,金發(fā)碧眼身材高挑的烏克蘭族的卡秋莎,那么剩下的一個自然就是漆雕婉容了。 就在昨天,田澤交上資料之后,蘇定山就親自調(diào)查了這份資料。讓他倍感驚訝的是,果然和田澤說的那樣,明明知道這兩個女人的合法身份是假的,也并不合法,但他卻查不出半點紕漏來。 作假作到一定的程度,那就是真了。謊言說到一定的程度就連自己都能欺騙,不是嗎? “你就是漆雕婉容?”龍武看著漆雕婉容說道。資料他也看過,他知道漆雕婉容就是田澤所說的最厲害的那個,但看漆雕婉容那并不強壯的身子骨,他顯然不太相信胖子的說法。 漆雕婉容淡淡地點了點頭,“是的,我就是。” “我聽田澤說,你比他還能打?” “是的,他不是我的對手?!逼岬裢袢菡f。 田澤不是漆雕婉容的對手,那是以前的事情,現(xiàn)在田澤也具備了進化的力量,而且將三尺勁的內(nèi)力成功地與意念力融合,漆雕婉容是否還能像以前那樣輕松打贏田澤,那真的是難以說清楚的事情,畢竟,兩人也沒有進行過真正意義上的較量。 但是,龍武并不相信田澤的說法,他也不相信漆雕婉容的說法,他有他自己的得到答案的方法,那就是打! 龍武說打就打,沒有半點征兆,也沒有留下半點情面。就在漆雕婉容剛剛回答了他的問題的時候,他突然跨前一步,肩頭一動,一記重拳就向漆雕婉容的胸膛打了過去。 蘇定山有祖?zhèn)鞯墓Ψ?,龍武其實也有,而且更厲害一些。蘇定山的內(nèi)力能轟擊兩尺范圍的目標(biāo),而他卻能轟擊將近三尺的目標(biāo),而且威力更大! 龍武比蘇定山更能打,這其實也是為什么在六扇門之中蘇定山主內(nèi),而龍武主外的原因。 一拳打出,一股剛猛的氣勁撲面卷來,空氣嘶嘶作響,竟帶著一點燒焦了什么東西的味道。這一拳的威力,竟強大如斯! 蘇定山露出了一絲擔(dān)憂的神色,他覺得龍武似乎有些過了。他很清楚龍武的實力,如此剛猛的一拳,要是漆雕婉容沒有田澤所說的那么厲害的話,她恐怕得在床上躺上兩三個月,甚至落下殘疾! 缽大的拳頭當(dāng)胸襲來,氣勢狠辣,但漆雕婉容卻沒有半步退讓,也是一拳對轟了上去。她的拳頭比龍武的拳頭小了三分之一,看起來也是細皮嫩rou的粉拳,根本就沒什么力量可言。 僅僅憑借拳頭的大小、硬度和氣勢而言,漆雕婉容就明顯落了下風(fēng),也注定是要失敗的。 然而,結(jié)果卻是出人意料的。 轟!兩只拳頭對撞在了一起。勁氣四射,辦公桌上的紙張和一些零碎的小物件竟被勁氣卷帶了起來,飛出一段距離,碰在了墻壁上。 漆雕婉容和龍武各自退了一步。 漆雕婉容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內(nèi)心的情緒波動,更沒有半點痛苦的感覺。 龍武亦是如此,臉上神色鎮(zhèn)定如初。但這僅僅是表象,他是有苦自己知。剛才那一拳,他竟感覺像是轟在了鐵柱之上,巨大的反震力震得他拳頭發(fā)麻,指骨作痛!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漆雕婉容露了這一手,龍武就已經(jīng)試出了她的深淺,也就沒有必要再試下去了。他呵呵笑了笑,“果然不錯,田澤那小子沒說假話?!?/br> 蘇定山也笑了笑,但卻沒有任何表態(tài)。 卡秋莎淡淡地笑了笑,“看來我似乎也要露一手,證明一下我自己了?!?/br> 蘇定山和龍武的視線都落在了卡秋莎的身上。 卡秋莎攤開了手心,露出了一顆藍色的彈力球。 龍武和蘇定山不禁對視了一眼,兩個掌門人的眼神都顯得有些困惑,這異族的小姑娘難到要表演她玩彈力球的絕技嗎? 就在這時,卡秋莎突然將手中的彈力球向地上了拋了下去。藍色的彈力球砸落在了地上,一下子彈跳了起來。她猛地轉(zhuǎn)身向身后的墻壁沖去。 她的速度快若疾風(fēng),瞬間就到了墻壁下。只見她的長腿在地上一踏,身體便飛躍了起來。腳掌踩中墻體的時候她并沒有借力后躍,而是詭異地向著天花板奔跑。 是的,往天花板上奔跑! 轉(zhuǎn)瞬間,卡秋莎的身體就在沖刺的慣性力的作用下出線在了天花板上,成了頭上腳下的倒立的姿勢!而就在剛剛過去的一眨眼的功夫里,她那一雙長腿已經(jīng)在墻壁上踩踏了四下,在天花板上踩踏了兩下,總共六下! 藍色的彈力球剛好彈到卡秋莎的頭頂下方,她探手將之抓在了手中,然后在空中一折腰,以一個漂亮而干脆的后空翻落地。她站立的位置,和她剛剛離開的位置毫厘不差,仿佛是用儀器測量過一樣。 蘇定山有祖?zhèn)鞯妮p身功法,但他自問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這怎么能叫他不吃驚!他也很清楚地知道,就卡秋莎所表現(xiàn)出來的速度和身法,目前六扇門身手最靈敏的蜘蛛女蘇玉枝那都是不能比擬的。換句話說,一旦這兩個女人加入田澤的手術(shù)刀戰(zhàn)隊,那么田澤的戰(zhàn)隊毫無疑問將成為整個六扇門之中的王牌戰(zhàn)隊! 龍武和蘇定山又對視了一眼,這一次兩個掌門人已經(jīng)交換了心中的意見,也有了一致的意見。 “呵呵,本來我還有些不相信,但是現(xiàn)在我相信了,你們的能力都非常強?!碧K定山淡淡地說道:“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們這種身手的人,為什么會愿意為我們?nèi)A國政府工作呢?要知道,我們不可能給你們讓你們滿足的巨額傭金,你們甚至?xí)ヒ恍┳杂?,為什么呢?我想知道原因,能告訴我嗎?” 漆雕婉容說道:“其實……我并不愿意為華國政府工作?!?/br> “什么?”蘇定山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就在他剛才閉上嘴巴的時候,他還在猜測漆雕婉容會給他說一番厭倦了自由特工的血腥生涯,要換一種活法,并順便報答胖子的救命之恩什么的……怎么會是這樣的答案呢? 龍武也一頭的困惑,不愿意,不愿意你來這里干什么呢? 漆雕婉容繼續(xù)說道:“我來這里,并決定要為華國政府賣命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那就是……田澤在這里?!?/br> “田澤在這里?”蘇定山還是不明白。 “非要我說出來嗎?我是女人,想和自己喜歡的男人在一起,難道還需要什么理由嗎?”漆雕婉容說。 蘇定山和龍武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世上最復(fù)雜的情感就是愛情,世界上最復(fù)雜的關(guān)系也是情人之間的關(guān)系。如果漆雕婉容用人生的道理來作加入六扇門的理由,蘇定山和龍武肯定不會相信。如果用傭金做加入的理由,那也不合適,做自由特工的收入遠遠超過六扇門探員們那點微薄的工資。如果用愛國來做加入六扇門的理由,那就更不靠譜了,因為她們的身份是烏克蘭人。但是,用愛情來做理由,那卻是最最合適以及最有說服力的理由了。 問人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就連生命都可以付出,更何況只是在一起工作呢? 蘇定山和龍武苦笑連連,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相信了漆雕婉容的理由。尤其是蘇定山,那個身為他弟子的死胖子有多少女人,他這個當(dāng)師父的可是調(diào)查得一清二楚的。只是他想不明白,那死胖子何德何能,怎么會有如此逆天的魅力呢? “你呢?”蘇定山看著卡秋莎問道。 “我?”卡秋莎嫣然一笑,“我和她比親生的姐妹還要親,我們一起長大,在饑餓的時候吃同一塊面包,在寒冷的時候裹一條毛毯,我們一起執(zhí)行任務(wù),一起殺人……無論是開心的時候還是傷心的時候,我們都在一起,她要做什么,我自然也要做什么,她要去什么地方,我自然也要去什么地方,這些,都不需要任何理由?!?/br> “那……她喜歡一個男人,你也會喜歡同一個男人嗎?”這個問題出口,蘇定山才發(fā)覺他有些為老不尊了。 卡秋莎并不介意,臉上的笑容更濃厚了,她說道:“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只需要告訴我們,我們能加入嗎?不能的話,我們就想辦法讓田澤加入我們。在將來,我們?nèi)齻€人的組合將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自由特工組織?!?/br> 不說出心里的答案,卻巧妙地小小地要挾蘇定山一把。你不讓我們和他在一起,我們就想辦法把你的人拐走! 如果這是真的,這兩個女人用美色勾引那個胖子,蘇定山這個師父能留下胖子的把握……他暗自琢磨了一下,得到了一個結(jié)論,不會超過百分之一吧? “呵呵,瞧你們說的……我們都是老人了,你們年輕人的情情愛愛什么的,我們不懂啊?!碧K定山打了一個哈哈,隨即伸出了手,“歡迎你們加入六扇門,以后你們就是田澤隊里的探員了?!?/br> 漆雕婉容面無表情,冷冰冰地和蘇定山及龍武握了手,又和龍武握了手。 卡秋莎面帶著開心而甜美的笑容和兩個掌門人握了手。至此,她和漆雕婉容便是這六扇門中的一員了。但如果不是因為田澤在這里,恐怕就是用八抬大轎去抬她們,她們也是不會來的。 蘇定山和龍武卻又有了新的擔(dān)憂,這一個東方美人,一個東歐美人,一個金發(fā)碧眼,一個明眸皓齒……胖子能鎮(zhèn)得住她們嗎? 第一百九十九章 挑釁 訓(xùn)練場之中,田澤口沫橫飛地跟蘇小妹說著射擊的要領(lǐng)。那神態(tài),那口氣,奧運的氣步槍冠軍都不好意思跟他打招呼。 蘇小妹聽得云里霧里,但她還是做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她是新兵蛋。子,自然要聽田澤這個隊長的了。 田隊長今天是第一天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找不到別人燒這三把火,自然就只有燒到蘇小妹的頭上了。誰讓他這個隊長只有一個兵呢? 從來沒人考證過田澤的槍法,但有一點卻是嗑藥肯定的,在實戰(zhàn)之中,即便是薔薇戰(zhàn)隊的首席狙擊手水清麗都不是他的對手。之所以教一個兵都教不好,原因卻很簡單,田澤從來沒有帶過兵,在訓(xùn)練方面又被訓(xùn)的經(jīng)驗,卻無訓(xùn)人的經(jīng)驗。 同在一個訓(xùn)練場訓(xùn)練射擊的水清麗看不過意了,帶著她的狙擊槍就走了過來,“小妹,我來教你吧。你的隊長語言組織上有問題,我看他跟你講了半天你都聽不懂,這是浪費時間?!?/br> “好啊,謝謝水姐?!彼妍愋闹幸宦暁g呼,總算是從胖子的魔抓之下解放了。 田澤心中很是不滿,但面上卻還是得露出笑容,以示歡迎。也倒是的,人家水清麗是來幫忙的,這事也是他自己沒有經(jīng)驗,怎么好意思拒絕人家的一片好意呢? 水清麗開始教蘇小妹射擊的一些技巧,三言兩語就說明了問題。蘇小妹哪里做得不好,她就指出來,然后告訴蘇小妹解決的辦法。蘇小妹本來就有一定的基礎(chǔ),加上水清麗教得很好,所以很快就出了成績。 田澤自嘆弗如,對水清麗充滿了感激。 在教蘇小妹射擊的時候,水清麗偶爾也會拿眼角的余光看一下旁邊的胖子,眼神怪怪的。以前她從來沒有這種感覺,自從從紐約回來,她時常會偷偷地去關(guān)注胖子,心里也會偷偷地冒出一些想法,一些回憶……那種事情對于男人來說,做了,或許第二天就忘了,但對于女人而言,那卻是很難忘記的。 忘不了,那自然就控制不住要靠近他了,哪怕是借著教蘇小妹槍法的蹩腳借口。 “喲,那不是我們的手術(shù)刀戰(zhàn)隊的田隊長嗎?帶一個兵都帶不好???要不,我?guī)蛶湍??”鐵血戰(zhàn)隊的隊長嚴松帶著隊伍走了過來。 他身后的鐵血戰(zhàn)隊的隊員們一臉輕蔑的笑意。 所謂近朱者赤,近豬者黑,這些鐵血戰(zhàn)隊的隊員對田澤自然也沒什么好感,逮著嘲笑的機會,自然也就不會放過。 田澤只是扭過頭來看了嚴松一眼,卻連搭理的興趣都欠奉。 比起言語上的嘲笑,徹底的無視似乎更讓人顏面無光。 嚴松冷哼了一聲,正尋思著怎么讓田澤在蘇小妹的面前丟人的時候卻見余靜燃和柳月往這邊走了過來。柳月已經(jīng)從薔薇戰(zhàn)隊調(diào)到了手術(shù)刀戰(zhàn)隊這件事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六扇門里的人都知道。余靜燃這個時候帶著柳月過來,顯然是為了交接的事情而來。 果然,還沒走近,余靜燃就說道:“田澤,我把人給你帶來了,以后她就是你手術(shù)刀戰(zhàn)隊的人了。你可要帶好她呀,不然我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