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一直沒吃爆米花的田澤抓起一把爆米花,放進嘴里,狠狠地嚼巴了起來。咔嚓咔嚓的聲音從他的嘴里傳出來,再加上他此刻那充滿火焰的猙獰的眼神,他酷似某個變態(tài)狂。稍等片刻,他就會突然從座椅上跳起來,對著那小女生歷吼一聲,大吼一聲——放開那男孩,有什么沖我來! “看電影……”柳月魂不守舍地提醒田澤,她渴望田澤也能學別的男人一樣在這里對她干點什么過分的事情出來,但她心里有害怕這種事情突然發(fā)生。這是一種矛盾的心情,她的思維有些混亂了。 田澤含混地應了一聲,但目光還在前排那對狗男女的身上。這個時候,男生伸進女生裙子里面的手居然一下一下地動作了起來!太過分了!那女生更過分,仰著脖子,明明看見了他,卻當他不存在!那呢喃的聲音,那情動的眼神,無一不像一把火一樣燒灼著他! 柳月伸手去抓爆米花,卻發(fā)現(xiàn)她的紙桶里已經(jīng)沒有爆米花了。她想嚼爆米花,因為這樣有助于她緩解緊張的情緒。于是她伸手去田澤的紙桶里抓爆米花,胖子才開吃不久,紙筒里還有很多。 田澤的爆米花紙筒恰好就放在雙腿之間,確實還有大半桶。恰好就在這個時候,他大概是覺得口干得難受,于是便把爆米花紙筒抓起來去換放在旁邊座椅上的飲料。 這絕對是一個巧合。 田澤和柳月都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前排的那對小狗男女,手上的動作也都是不需要用眼睛去看的小動作。恰好柳月伸手的時候,田澤恰好將紙筒提走。柳月的手自然伸不進裝著爆米花的紙筒里,但卻抓到了一條硬邦邦的東西。這還不算,她居然還抓握了一下,那是一個尋找爆米花的動作。 田澤已經(jīng)完成了他的將爆米花換成飲料的動作,但卻沒能把飲料的瓶蓋打開喝一口。事實上,柳月抓住那玩意的時候,他就觸電一般僵在了當場。柳月那半輕不重的抓撓動作更是讓電力加強,瞬間就電得他神魂不清。他心中一下激靈,一聲吶喊,“她……這是在暗示我!” 如果你和一個女孩去看電影,看著看著的時候,她的手抓住了你的那個東西,如果這都不算暗示的話,那你已經(jīng)可以去撞火車了。要知道,如果一個男人,在這種情況這種暗示之下,要是還沒反應,那你還算是男人嗎? 柳月在兩秒鐘之后才反應過來,她才醒悟到她是抓錯了東西。她心中一聲驚呼,慌張地側(cè)頭去看田澤的反應。就在這時,她驚恐地發(fā)現(xiàn),田澤正看著她的那只犯錯的手,兩眼釋放著類似與野獸一般的神光。 “我……對不起……”柳月慌張地解釋著。 田澤的喉嚨里傳出一個含混的聲音,也不知道他說了什么或者是想說點什么,但他的反應卻是直接的,他一把就抱住了柳月,吻住了她的脖頸。 “你……不要……”柳月渾身輕顫,聲音也輕顫。 “你少裝模作樣了……”田澤含混地說了一句,吻住了她的櫻唇。 柳月忽然發(fā)現(xiàn),自從她抓錯了東西,在這種情況下,她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她自己的冤屈了。她本能地掙扎了一下,但她的掙扎卻只持續(xù)了兩秒鐘。兩秒鐘之后,她主動張開了她的櫻桃小口,放田澤的舌頭伸進去。她的手本來是想推田澤分開的,但很快就放棄了,從推攘的姿勢變成了摟抱的姿勢。 熱吻,田澤的一只賊手也水蛇一般滑進了柳月的短裙里,那一剎那間,他的手掌仿佛陷進了一個濕潤而火熱的溫泉泥沼…… 柳月的嬌軀哆嗦了一下,使勁地繃緊了雙腿,咬著田澤的耳垂說道:“不許……” 不許就不許,你咬著人家的耳朵說這樣的話,那不是自欺欺人嗎? 田澤從來就不欺騙他自己,所以,就在敏感的耳垂被咬著的時候,他認為他已經(jīng)洞悉了柳月的真實意愿,于是,他的手指撥開了那層礙事的布料…… 電影還在上演,但演些什么已經(jīng)不重要了,沒人再去關(guān)注它了。 你帶著別人的老婆或者女朋友去酒店去開房,你真的是去享受那里的環(huán)境嗎?如果你說是,上天都不會原諒你,你還會遭雷劈的。 第二百零五章 患得患失 一場電影終了,所有的狗男女們都意猶未盡地離開了放映廳。 初冬的陽光照在馬路上,暖洋洋的。寬敞的視野,繁華的都市,之前的緊張心情一下子得到放松。田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了低頭走路的柳月一眼,想說句什么,但卻不知道這個時候他該說什么了。 在電影院那種地方,就算再沖動,再忍不住,也是不會發(fā)展到那種程度的。所以,在電影院里,兩人也只是忘情地撫摸對方,纏綿地親吻而已。這對于男人來說,這當然還不夠,但對于女人來說,這卻是滿滿地足夠了,已經(jīng)和做到那種程度沒什么區(qū)別了。 所以,柳月害羞,她不敢去看田澤。 田澤又看了一眼黏黏的左手中指,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頓時漫上心頭。他倒是滿足了手足之欲,可是以后他還怎么和柳月相處呢?再向以前那樣,把他當成meimei一樣看待,那顯然是不行的了吧? 都是沖動惹的禍。 但是,這也怪她呀,她為什么會伸手來抓他的小胖子呢? “田哥,你……”柳月終于鼓足了勇氣,她打破了這要命的尷尬和沉默。 “嗯?什么?” “你去一下洗手間吧?!?/br> “我沒需要……不去了?!碧餄珊芷婀?,好端端的怎么讓人去洗手間呢,難道她需要一個人靜一下嗎?這就像是男人在那種事情之后通常都會點一支事后煙一樣。 “不是,你是手……很臟?!边@話一出口,柳月的俏臉就再也沒有一塊不紅的地方了。 田澤,“……” “之前,那是一個誤會……我其實是來抓爆米花的……” 田澤,“……” “可你……你的反應太激烈了……” 田澤,“……” “走吧,你不必放在心上的,你很快就會忘記它的?!绷抡f。 田澤苦笑道:“誰說的?我能忘嗎?”他不洗手,不就想留個紀念嗎?這么明顯的暗示,她這么就不明白呢? “你回去吧,我自己坐車回家。我們明天總部見?!绷掳l(fā)現(xiàn)說話的胖子盯著他那根臟臟的指頭似在回味著什么,她頓時羞不可抑,哪里還敢和胖子待在一起,撇下胖子就往招呼站跑去。 等到胖子回過神來,想跟她解釋一下,順便再請她吃頓西餐浪漫一把,壓壓驚什么的,但一輛不識趣的出租車卻及時地停在了柳月的面前,等他追過去的,那輛出租車已經(jīng)載著柳月去了好幾十米遠了。 “小姐,那個胖子是你男朋友嗎?”出租車司機忽然冒出了一句話。 “呃?什么?”柳月還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 “他追我車呢,要停下嗎?” 柳月慌忙回頭,卻看見田澤向條脂肪過重的獵狗一樣在路上奔跑著,還一邊揮手。他嘴里一定在喊著什么,可是出租車的隔音效果很好,根本就聽不見他的聲音。 黑色而干凈的馬路,窗外飛逝的景物,還有肥rou亂顫的奔跑之中的胖子,這幅畫面就像是燒紅的烙鐵,一瞬間就在柳月的心里烙下了烙印??梢钥隙ㄊ?,無論此生她能不能和田澤在一起,但今天所發(fā)生的事情都會成為她一生都難以忘卻的美好回憶。 “小姐,你男朋友真是癡情啊,原諒他吧?!背鲎廛囁緳C打趣地說道。 “他不是我……”柳月想解釋一下,話沒出口,心中卻似打翻了五味瓶,是啊,她和田澤算是什么關(guān)系呢?那家伙身邊的紅顏知己可不少,她在他的心里又占據(jù)了多少位置呢?想到這里,她輕咬了一下銀牙,狠著心說道:“不要停,開走。” 出租車司機也不相勸了,轟了一腳油門,加了一個檔,車子開得更快了。 車子越開越快,柳月的一雙浩眸漸漸濕潤了,嘴角卻噙著甜甜的笑意。她心里暗暗地想道:“我現(xiàn)在去想未來的事情實在是沒有必要,他有女朋友又怎么樣?現(xiàn)在的男人,結(jié)婚又離婚的還少了嗎?只要我現(xiàn)在覺得開心,覺得幸福就足夠了。他這樣追我,我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嗎?” 多么善良可愛,知性感性的好姑娘?。?/br> 同一時間…… 田澤停了下來,長長地喘了一口氣,郁悶地道:“我的錢包真的是沒錢了啊……不就借一點叫車的錢,你至于這樣絕情嗎?居然假裝聽不見我的聲音!” 如果柳月聽到先前田胖子喊了些什么話,以及現(xiàn)在說的又是什么話,她一定會找一把剪刀把他的小胖子給咔嚓了! 同樣一件事,女人心里想的,男人心里想的,通常都會不一樣,不是嗎? “對了,我怎么這么笨呢?我用手機給她打個電話她不就知道了嗎?”田澤拍了一下額頭,啪的一聲響后他跟著掏出了他的手機。 手機沒電了。 “我叉圈你老妹!”田澤對著無法激活的手機咆哮道。 事情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去看電影,男人的身上的錢恰好只夠買兩桶爆米花和兩瓶飲料。但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電影結(jié)束之后吃了爆米花也喝了飲料的女人乘車走了,男人卻沒錢打車,然后又絕望地發(fā)現(xiàn),他的手機也沒電了…… 最后,還是厚著臉皮用微型通訊器呼叫了卡秋莎。 “喂?卡秋莎嗎?你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能到太平洋電影城來接我一下嗎?” “我沒空,除非你告訴我原因?!?/br> “……我在跟蹤一條線索?!?/br> “你撒謊,你是沒錢叫車嗎?” “……當然不是?!?/br> “那你自己走路回來吧?!?/br> “等等……好吧,出門的時候大意了……我沒錢叫車!” “咯咯,好吧,我馬上來接你?!?/br> 這個問題雖然是解決了,但胖子心中卻留下了巨大的陰影。他發(fā)誓,以后如果身上不帶夠一萬塊現(xiàn)金,他是絕不和任何女人去看電影的。 這天的夜,失眠的不只是柳月,還有田澤。柳月抱著那只毛茸茸的浣熊在床上滾來滾去,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田澤舉著他的左手,端詳著他的中指,也是思如潮涌,無法入眠。 第二天,田澤不再坐余靜燃的便車去六扇門總部了,獨自開著配給他的那輛奧迪a6去了總部。這倒不是他不想與余靜燃和蘇小妹在一起,他主要是怕余靜燃或者蘇小妹再問他為什么不洗手的問題。人家愛洗不洗,你管得著嗎? 到了六扇門總部,一切如舊,卻也有些地方與往常不一樣。以前訓練的時候,柳月總有意無意地要找些問題問田澤,有時候甚至會讓田澤手把手地交她一些動作,但是今天她似乎有意避開著田澤,連看都不敢看他。 好幾次田澤都故意靠近她,她卻不搭訕,有問題也只去找漆雕婉容或者卡秋莎,絕不找他。這讓田胖子好生沒趣。 “哎……看來她開始惱我了,都怪我昨天沒有把持住,她摸我那里,我就應該閉上眼睛假裝不知道就好了……”田澤心里懊惱地想著。 他一點也沒有考慮過,那種情況下他閉上眼睛裝什么都不知道的難度有多大。 手術(shù)刀戰(zhàn)隊的訓練還是很隨意,因為身為隊長的田澤就是一個很隨意的人。他從來不會安排什么刻意的訓練,多是讓隊員們自行訓練自己最擅長的東西。不過每隔幾天,他還是會根據(jù)隊員們各自的特點進行一場模擬的實戰(zhàn)對抗。通過這種方式,隊員們不僅能提升各自的能力,也能找到自己的缺點,并加以彌補。 特種兵出身的王虎和國安出身的蕭武在捉對聯(lián)系格斗,真拳真腳,呼呼風聲,出手不留情,那是一點也不含糊。 飛行員出身的趙學斌和柳月在訓練槍法,兩人的格斗是弱項,所以最希望能練就一手出神入化的槍法,不給任何人靠近他們的機會。 警察系統(tǒng)出身的神探胡立和水清麗在訓練體能,兩人的身上扛著輪胎,賣力地在cao場上跑著,揮汗如雨。 器械專家姜坤在擺弄著幾只雷管和一些電子元件。在他周邊二十米范圍之內(nèi)絕無人煙,如果有事找他,找他的人也不會靠近他,而是站在老遠的地方喊他。所以,在手術(shù)刀戰(zhàn)隊里面,田澤其實并不是大伙兒公認了的最危險的人物,最危險的人物其實就是器械專家姜坤。據(jù)說,已經(jīng)快三十歲了,這個姜坤卻還沒談上對象。這也難怪,誰家姑娘愿意和一個身上隨時都能掏出軍用雷管的男人談戀愛呢? 卡秋莎在cao場旁邊的草坪里鋪了一張?zhí)鹤?,她一個人在上面練瑜伽。是的,她沒有練槍法,也沒有練體能,就練瑜伽,就在六扇門這種非常特殊的地方。在她的眼里,似乎生命和任務都不重要,如何保持性感苗條的身材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漆雕婉容練的東西更簡單,就只是坐在cao場邊的一塊草地上,仰望著灰蒙蒙的天空,許久都不見動彈一下。 但無論是誰都不敢上去指責漆雕婉容點什么,她的實力就擺在那里,訓練不訓練,她都是最強的。 田澤也什么都不訓練,他靜靜地站在柳月的身后,在相距十來米距離的地方。雖然柳月不搭理他,但他還是想找個機會,好生和她談一談,跟她解釋解釋。這樣下去,他可受不了。 “田澤,你過來一下!” 聽到聲音,田澤才發(fā)現(xiàn)是總隊長聶云飛不知什么時候從辦公樓里出來了,正站在cao場的另一邊叫他。在聶云飛的身后的cao場一角,鐵血戰(zhàn)隊正在嚴松的吼喊呵斥之下捉對格斗,場面火爆。 自從聽了柳風的分析之后,田澤就不怎么想和聶云飛相處了,他甚至不想和聶云飛多說一句話。不過人家現(xiàn)在是總隊長,是他的頂頭上司,聶云飛這個時候叫他,他還真得去一下。 田澤嘆了一口氣,向聶云飛的方向走了過去。 “田哥?!币恢辈淮罾硖餄傻牧潞鋈唤凶×怂?。 田澤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什么?” “不要意氣用事,你的脾氣我知道……你得克制一點,不要被人家抓住你的把柄?!绷露诘?。 田澤的心中頓時一片暖意,她并不是不搭理他,而是故意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氣一下他,讓他感到緊張而已。 多狡猾的好姑娘啊! “我知道了。”田澤點了點頭,沖柳月笑了一下,然后才離開。 心中的惆悵和郁悶一掃而空,田胖子覺得,就他此刻的大好心情,就算是聶云飛吐他一臉口水……他就吐回去而已,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