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jié)
“這不關你的事。”聶遠征終于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蒼老而沙啞,“但是,人不能就這么就沒了。騰沖啊,你當時也在場,你好生給我說說,當時的情況究竟是怎么樣的?!?/br> “當時……”騰沖有些口吃,他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后才又說道:“李玉山去給田澤上手銬,我就在旁邊看著,整個過程都很正常,田澤也顯得很配合,但就在李玉山給他戴上手銬的時候,大少就倒在了地上……死了?!?/br> “這怎么可能!云飛身體健康,也沒有任何隱疾,他怎么會突然死亡?而且還在那種場合下!一定是有人謀殺了他!一定!”壓抑在心頭的怒火和悲傷一下子爆發(fā)了,聶遠征的情緒有些失控了。 “爺爺,你息怒,不要氣壞了身子?!甭櫻冠s緊拍打聶遠征的后背,生怕他一口氣背過去,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那么聶家就真的是雪上添霜了。 “我沒事!死不了!松開!”聶遠征怒道。 聶雪嫻松開了聶遠征。她很清楚聶遠征的脾氣,他雖然是已經(jīng)快到八十的老人了,但脾氣卻比很多年輕人還火爆,一旦發(fā)起脾氣來,那真的九頭牛都難拉回去。不過她也理解聶遠征的感受,他的兒子也就是她和聶云飛的父親戰(zhàn)死在了戰(zhàn)場上,聶云飛是他寄予厚望的要托起家族的接班人,發(fā)了這樣的變故,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這對于一個老人來說那真的是難以接受的打擊。 面對暴怒的聶遠征,騰沖也識趣地閉上了嘴巴,生怕說錯了什么惹火上身。 聶遠征步履蹣跚地走到了棺材前,伸手去推棺材蓋,但他真的是很老了,他的力量就連這么一件小事都做不到。 一個特種兵知趣地推開了棺材蓋。 聶云飛靜靜地躺在棺材里,皮膚蒼白得白紙一樣,根本就沒有半點血色。昨天他還是一個生龍活虎的青年,今天卻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因為是冬天,所以沒用冷凍裝置?!彬v沖說道,然后他又補充了一句,“這是法醫(yī)的意見?;ㄈ厥凶罡呒墑e的法醫(yī)專家組在上飛機前就檢查了尸體,大少的身上沒有一處傷痕,甚至沒有內(nèi)出血的現(xiàn)象。專家組給出的結論是——未知?!?/br> 當然,這只是一個初步的結論,要深入調(diào)查死因,那就需要解剖聶云飛的尸體,但因為他的身份很特殊,所以那些專家沒敢那么做,只是根據(jù)自身的經(jīng)驗,然后用了一些透視設備做了檢查,然后給出了這么一個結論。 聶遠征就站在棺材前,靜靜地看著聶云飛的尸體,許久都沒說一句話。慢慢地,他的昏黃的老眼之中泛起了一片水霧,最后又化成眼淚滾落出來。 “爺爺,這里很冷,我們先把哥哥帶回去吧,我們自己請人做調(diào)查?!甭櫻乖诼欉h征的耳邊說道。 一股冷風吹來,夾帶著幾片雪花。 聶遠征抬起頭看著天空,頓時間密密麻麻的雪花從天空中灑落下來。他喃喃地說道:“是啊,該回家了,我們帶云飛回家吧。” 聶雪嫻別過了頭去,兩行清淚終于從浩眸之中滾落了下來。 聶云飛的死對于凌青和錢欣雨來說那是大快人心的事情,但對于聶遠征和聶雪嫻來說,那卻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所以,即便是十惡不赦的人死了,也總有人為他傷心落淚。在死亡面前,真的是人人平等,絕無王侯將相,貴族平民的區(qū)別。 “老首長,針對田澤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有了初步的結果,那小子其實一直藏著很重要的證據(jù),他根本就不怕我們調(diào)查。我這里有一份余靜燃發(fā)回六扇門的報告復印件,您要看看嗎?”騰沖想起了這件重要的事情,在聶遠征即將上車的時候取出裝著那份調(diào)查報告的文件袋走了上去。 聶遠征無力地搖了搖頭,“我就不看了,給雪嫻吧,以后,她就是我的接班人了,有什么事你直接跟她說吧?!?/br> 騰沖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跟著就將手中的文件袋遞給了聶雪嫻。 那一剎那聶雪嫻也顯得很錯愕,但適應的速度也很快,她接過了騰沖遞來的文件袋,然后說道:“先回家吧,然后我們仔細談談?!?/br> “好的,大小姐?!彬v沖說。 車隊重新上路,只是這一次添了幾輛從機場借用的車子,聶遠征和聶雪嫻所乘坐的車子也從來時的最前面的位置變成了中間的位置。 “雪嫻,以后我們聶家就靠你了?!甭欉h征說道。 “爺爺,為什么要我來接你的班呢?”聶雪嫻說道:“家里還有許多堂哥,家主這個位置,不應該是男人才能坐的嗎?” “你和云飛才是我的血脈的延續(xù),你說的那些堂哥,雖然也算是我們聶家的人,但卻與我關系不大。我拼搏了一身,擁有了現(xiàn)在的一切,我不想我一輩子的心血成果被那些只知道享樂的敗家子繼承過去。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聶雪嫻點了點頭。 確實,聶家是一個很大的家族,人口上百,但聶遠征的膝下卻只有聶云飛和聶雪嫻兩個嫡系孫子,其余的人都是他的兄弟,他的姐妹的后代,與他并無直接的血緣關系。聶家能有今天那都是他聶遠征用雙手打拼下來的,那些聶家的人不過是享他的福而已,他又怎么甘愿將一生的說得交給與他并無直接血緣關系的人繼承呢? “爺爺,我的第一個兒子會姓聶?!背聊税腠?,聶雪嫻說道。 聶遠征欣慰地點了點頭,卻沒說什么。 自古以來家族的傳承都是通過男人來完成的,從來沒有女人能完成,所謂傳宗接代就是這個道理。聶雪嫻向聶遠征承諾她的第一個兒子姓聶,其實這也是一種虛假的傳承,但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那個田澤……我要他死,雪嫻,你能做到嗎?”聶遠征說。 “能,我會把他帶到哥哥的墳前,親自結果他?!甭櫻拐f。 車隊開進了聶家大院,聶云飛的尸體也被轉移到了一個房間之中。噩耗傳開,許多聶家的子弟都過來了,對著聶遠征哀嚎哭泣,有的則安慰聶遠征。但不難看出來,他們之中很多人其實是很高興的,眉宇之間也難掩那股喜氣。聶云飛是聶遠征指定的接班人,他死了,那么別人就有機會了。聶家發(fā)展至今,家族成員早就深入到華國的官場、軍界、商場等各個領域,積累了巨大的財富和權利,而聶家的家主便是掌控這一切的人,這樣的誘惑誰能抵擋得住呢? “這群假惺惺的偽君子,我為他們也是聶家的人兒感到恥辱?!甭櫻乖谛睦镎f道:“還有你,田澤,我會來找你的,帶著我和爺爺對你的仇恨。” 卻就在亂糟糟的場合里,不知從哪冒出一個中年男人,他對誰都不敢興趣,他只是靜靜地看著躺在棺材里的聶云飛,那眼神顯得很詭異。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不速之客 那些來看熱鬧和暗自竊喜的聶家成員們先后離開了,就在凌晨四點快到五點的時候。聶遠征也被勸了下去,回房休息。陳放棺材的靈堂里就只剩下了聶雪嫻一個人。 四周非常安靜,屋外的寒風呼呼地吹刮著,天花板下的燈具居然也一閃一閃的,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點在香爐里的兩根白色的蠟燭忽然熄滅了。聶雪嫻本來還沉得住氣,認為燈具閃爍只是電壓不穩(wěn)定的原因,但在并沒有多大的風吹進靈堂里兩根蠟燭卻熄滅了,她終究是一個女人,她有些害怕了。 “哥哥,是你嗎?”聶雪嫻的聲音發(fā)顫,她四下張望,卻并沒有看見什么異樣的東西。但這并沒讓她減少心中的恐懼,她跟著又說道:“哥哥,是你嗎?你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要跟我說嗎?” 天人永別,此情此景,讓人心酸落淚。 聶云飛和聶雪嫻的父親在兄妹倆很小的時候就在戰(zhàn)場上犧牲了,聶云飛非常疼愛她這個meimei,無論是誰欺負聶雪嫻,他總是第一個站出來反擊,哪怕是打不贏的大孩子也從沒畏懼過。所以聶雪嫻的潛意識里不僅是把聶云飛當做是哥哥來看待的,她對他還有一種很隱晦的父女情節(jié)。古時候的長兄如父,說的就是這樣的情節(jié)。 所以,如果調(diào)查出聶云飛的死因真的和田澤有關,聶雪嫻肯定是不會放過田澤的,她會不惜一切代價殺死田澤,為聶云飛報仇。她的決心,比石頭還堅硬。 “大小姐,你方便談談嗎?”騰沖出現(xiàn)在了靈堂門口。 聶雪嫻被他嚇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復了鎮(zhèn)定,她點了點頭,“可以,也別去什么地方了,我們就在這里談吧。我想陪陪我哥哥?!?/br> 聶云飛沒有結婚,也就沒有子女,他死了,按照華人的傳統(tǒng)是要守靈的,這份差事自然就落在了聶雪嫻這個meimei的身上了。 騰沖走進了靈堂,給聶云飛上了一炷香,然后鞠躬。 聶雪嫻則坐在一只板凳上,開始翻看騰沖在機場就交給了她的報告。騰沖所給的文件袋里還有聶云飛所收集的田澤的資料,那是針對對田澤的調(diào)查而收集的。那份資料非常詳盡,田澤的出身日期、什么時候上幼兒園,什么時候上小學、中學、以及大學期間因為偷窺女生洗澡還受過一次警告處分等等,除外還有田澤在花蓉市警察局當警察,進入六扇門,執(zhí)行過哪些任務等等,都在記錄之中,非常詳盡??峙掠行┦虑榫瓦B田澤他自己都忘了,但在這份資料里卻有記載。 騰沖說是來找聶雪嫻談談,但這個時候他只是靜靜地站在聶雪嫻的身邊,等著她看完那份報告和田澤的資料。 “騰叔,你不覺得奇怪嗎?”大致看完那份報告和田澤的資料,聶雪嫻出聲說道。 “什么地方奇怪?”騰沖說道:“我不明白大小姐的意思。” “騰叔,不用對我這么客氣,叫我雪嫻就行了?!甭櫻拐f。 “嗯,好吧?!彬v沖說。他覺得同樣是被老爺子指定的聶家家主繼承人,但聶雪嫻和聶云飛不同,聶云飛顯得很霸氣,看上什么就要得到什么,也很少對人客氣。聶雪嫻卻不一樣,她身上沒有一點咄咄逼人的氣勢,更沒有聶家家主的霸氣,但從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名媛氣質(zhì)卻又讓人心生敬畏。 “這個叫田澤的人就是哥哥一心想要對付的人嗎?在加入六扇門之前,無論是哪一個時期他都是那種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了,但從錢欣雨綁架案開始,他突然就變得非常有實力了。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好像在某一個時刻突然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是嗎?” “大……雪嫻。”騰沖說道:“我對田澤的了解其實也很少,都是大少來花蓉市查辦田澤的時候讓我?guī)藚f(xié)助他,他也就只是在電話里跟我談了一些關于田澤的事情。后來大少出事之后,我在飛機上也看了一下田澤的資料,我對他的了解其實并不比你多。對了,大少要對付這個人,他以前和你談過這個人嗎?” 聶雪嫻搖頭,“我哥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田澤這么一個毫無背景的對手,我哥甚至不會將他視作對手,根本就不會看在眼里,所以他肯定不會跟我談起田澤這么一個小人物,更不會和我爺爺談起?!?/br> 卡扎菲驕傲嗎?肯定是非常驕傲的。他貴為一國之主,看上什么就會得到什么,能被他視作對手的人也就只有美國總統(tǒng),但他卻是死在了一群農(nóng)民的手中。聶云飛其實就像是卡扎菲這樣的人物,銜著金鑰匙出生,一生下來就什么都有了,財富、地位、權利,他要做的事情也僅僅只是沿著父輩鋪好的道路前進,取得更多的財富,更高的地位,更大的權利而已。這樣的他,也是非常驕傲的,但他做夢都沒想到,他會死在毫無背景的田澤的手下。只是這一點聶雪嫻和騰沖只是懷疑,卻沒有證據(jù)證明而已。 “我們對田澤了解甚少,也沒有任何證據(jù)指證她,相反的他卻有很多證人證明他是無辜的。普通的證人我們倒也不必在意,但當時錢欣雨也在那里,她和田澤有著頗為曖昧的關系。她的證詞相當有重量,即便是我們這邊也不得不正視她?!彬v沖說道。 “錢欣雨?那個被譽為華國最杰出的天才女科學家?她的身份確實很重要,她說的話也非常有分量。我們暫時不考慮她?!?/br> “你打算怎么做?” “攘外先安內(nèi),哥哥的死因需要調(diào)查出來,家里的一些事情也需要處理。等我做完了這些,我就親自去拜訪一下那個田澤,我倒要看看將我哥哥害成這般田地的人,他有沒有三頭六臂!”聶雪嫻冷冷地說道。 “我這邊也……”騰沖似乎要說出他心中的想法,但他的話剛剛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的喉嚨里突然冒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音,然后他的身體砰地摔倒在了地上。 坐在板凳上的聶雪嫻忽地站了起來,右手在后腰上拉了一下,再回手時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支小巧的手槍。 靈堂之中根本就沒有任何人,除了聶雪嫻和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騰沖,就連一只小狗都沒有。好幾顆冷汗頓時從聶雪嫻的額頭上冒了出來,她突然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這樣的手法,不正是殺死她哥哥聶云飛的手法嗎? “來——”聶雪嫻張嘴叫人。 一只冰涼的手突然從她的腦后繞過來,捂住了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槍。就連人都沒看見,她就被人所制服了! “安靜?!币粋€沒有半點人情味的冰冷聲音忽然傳來,“你要是敢開口叫一聲,我向你保證,這個靈堂里還會再添一口棺材?!?/br> 那人松開了捂嘴的手,然后又松開了抓著槍聲的手。 聶雪嫻忽然轉身,抬槍指向站在身后的人。 她看見了身后的人。他的個子并不顯得多么高大,站在人群中永遠屬于那種不高不矮的類型。他的年齡看上去大約三十出頭,又好像四十出頭,看起來很年輕,但卻給人一種歷經(jīng)了歲月的滄桑的感覺。他的眼睛黑亮有神,銳利,仿佛一眼就能洞穿人的內(nèi)心。他的身體并不是特別強壯,但他站在那里卻像是一尊鐵打的雕像,堅不可摧。 她也看見了她的槍,指著這個男人的槍,她的心也因此而震驚及恐慌。他僅僅是抓握了一下槍身,但槍聲上卻留下了清晰可見的指印,甚至連槍管都有些扭曲了! 這樣的槍一扣扳機就會炸膛,根本就威脅不了任何人。看著被損毀的手槍,聶雪嫻突然覺得他就算不這么做,憑他的實力他也完全可以無視她的一切攻擊。剛剛她還有叫保鏢的心思,但這一刻她什么心思都沒有,她的大腦里早就是一片空白了。 “坐到凳子上去?!彼f道。 聶雪嫻木然地坐到了凳子上,她看著他,鼓起勇氣道:“是你……是你殺了我哥哥?” “你是說聶云飛?” “是的?!?/br> “哈哈哈……” 聶雪嫻迫切想知道答案,但得到的卻是很無禮的笑聲,但讓她悲憤欲絕的是,面對這樣一個有可能就是殺死聶云飛的兇手的人,她卻沒有半點報仇的勇氣。 “我能從你的眼神之中讀到你的悲痛與憤怒,但你沒有向我報仇的勇氣,你害怕我殺了你,不是嗎?” 聶雪嫻緊閉著嘴巴,但她卻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真的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你哥哥聶云飛不是我殺的。你腳下的這個軍人,他也沒死,只是昏厥過去了而已。以他的身體素質(zhì),我估計他在十二個小時后會醒過來。” “你究竟是誰?為什么要這么做?你潛入這里,難道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嗎?”聶雪嫻有些控制不住怒火了。 中年男人說道:“你聽好了,我不會重復第二次?!鳖D了一下他才說道:“我來這里是因為我和你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田澤。你必需要與我合作?!?/br> “必須?”聶雪嫻冷笑了一聲,“你來找我那就說明有求于我,你有求于我卻用這種口氣與我說話,你不覺得你太過狂妄了嗎?” “那你覺得我應該是什么態(tài)度?”中年男人看著聶雪嫻,仿佛從這個時候才開始正視她。 “要我與合作,我首先要看你有沒有合作的價值。至于態(tài)度,你不覺得你應該更禮貌一些嗎?”聶雪嫻說道。 “如果你認為我來找你是要與你平等合作,甚至是聽從你的指示做事,當你聶大小姐的手下,那就錯了。我和你合作的基礎是,你得聽我的?!?/br> “呵呵呵……”聶雪嫻怒極反笑,“你走吧,我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你也沒有來過。我保證,聶家的人不會追究你潛入這里的責任?!?/br> “區(qū)區(qū)一個紅色家族就敢在我的面前囂張,你們這些人自以為是太久了?!敝心昴凶诱f完忽然揮手一耳光抽在了聶雪嫻的臉頰上。 啪的一聲脆響,聶雪嫻的嬌嫩的臉頰上頓時冒出了五根紅紅的指印。 “你……”聶雪嫻捂著臉頰,驚怒交加。 “我如果再大點勁,你此刻已經(jīng)死了。你說,你以及你們聶家有什么用呢?別說是你,只要我愿意,我甚至可以殺了聶家大院之中的所有人,包括你爺爺聶遠征。” “你這是在恐嚇我,你既然有這樣的能力,你干嘛還找我合作?”聶雪嫻并沒有被嚇住,相反的,這個中年男人說得越是兇惡,她心里就越是明白。 “果然比聶云飛那個廢物強了很多,如果你是男人,聶遠征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讓你繼承他的位置?!?/br> “這是我們的家事,不要你管!” “好吧,那我直說了吧。你與我合作,我讓聶云飛重新回到你的身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