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漆雕婉容避開了田澤的視線,“為什么要問我這個?” “你欠我的,革命軍欠我的,整個未來世界的人類都欠我的,難道我沒有權(quán)利知道嗎?”田澤說。 短暫地沉默之后漆雕婉容才嘆息了一聲,淡淡地說道:“我就知道你會拿這件事來問我的,只是我沒想到你會這么心急。好吧,我就跟你說說你的未來吧。” 田澤安靜了下來,仔細地聽著漆雕婉容的聲音。 知道自己未來會發(fā)生什么,這種事情給人帶來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F(xiàn)在很少有人相信未卜先知的神棍,但漆雕婉容顯然不是什么算命的江湖術士,她是來自未來的人。在她的眼里,田澤就是一個歷史人物。 “在我告訴你之前,我想先問下你?!逼岬裢袢菘粗餄桑凵裾媲?,“田澤,你相信我嗎?” 田澤好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我相信你,這是毋庸置疑的?!?/br> “那好,而我要告訴你的是……主神說的是真的,在未來,你是不存在的。”漆雕婉容說,然后她又避開了田澤的視線。 一個在未來不存在的人,這意思很明顯,那就是他會死亡。 367 田澤的心臟好像被鐵錘狠狠地敲擊了一下。主神說他在未來不存在,他還可以用種種理由和借口來質(zhì)疑它,不相信它,可漆雕婉容也這樣說,他卻不得不相信了。 “大約……會在什么時候?”田澤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意,“我會因為什么而死呢?東瀛的特工暗殺?車禍?還是一場疾病?” “你知道,以你現(xiàn)在的能力,就算東瀛國派出所有的特工都無法殺你。你的身體,如果會因為車禍死去的話,那也一定需要裝甲車或者火車。而疾病,你的進化級別已經(jīng)超越了我,普通的疾病,就算是艾滋病毒和癌癥都無法戰(zhàn)勝你的上帝基因。所以,如果是因為疾病而死的話,那也必須是上帝基因拋棄了你,變異了,你才會因為疾病而死?!?/br> 田澤苦笑道:“不是敵對勢力的特工暗殺,不是疾病,不是車禍,那又是什么死因呢?” “我,我不知道?!逼岬裢袢荨?/br> 田澤愣了一下,“你不知道?這怎么可能,你可是來自未來的人啊?!?/br> “我真的不知道,這也是我在回答你之前要問你相信不相信我的原因,因為我無法給你讓你滿意的答案?!逼岬裢袢輫@了一口氣,“事實上,我所知道你的歷史,是一個殘缺不全的歷史。革命軍所能追溯到的,僅僅是你到今年的歷史。” “只能追溯到今年?”突然間,田澤的心情更加地凝重了。早知道是這樣的答案,他還不如不問了。這樣的答案沒有讓他更明白他的未來,只能讓他的心情變得更糟糕。 “是的今年。不過你先得明白一個概念,那就是革命軍所能追溯到關于你的歷史,我是不存在的。你也沒有砍殺東瀛的天皇和佳美公主,你也沒有恐怖的能力。你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你的妻子是凌青,而不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逼岬裢袢蓊┝艘谎墼趧e處說笑的四個大肚婆,她們正在談論一些關于胎教的話題。 歷史都是成功者編寫的,田澤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未來的人們?nèi)绾慰创裉斓臍v史,那都是后人編寫的,添加了什么,或者減少了什么,總有這樣那樣的因素來左右。只是,她是在說所謂的歷史變數(shù)很大,不能盡信,是嗎? “只能追溯到今年的話,有具體的日期嗎?”田澤問道。 “不能,沒有具體的日期,你的歷史截斷就在今年。我不知道原因,也無法追查。”漆雕婉容說道。 田澤沉默了,心情非常沉重。他的歷史在今年結(jié)束,今年之后便無法追查了,也就是說他不存在了。他知道這個糟糕的結(jié)果,卻不知道會發(fā)生在具體的什么時間里?;蛟S會是在明天,也許會在下一個月,沒準就是現(xiàn)在,誰說得準呢? “需要我為你做點什么嗎?”漆雕婉容輕輕地道。 “謝謝,不過我不需要了,我想靜一靜。”田澤說。 漆雕婉容轉(zhuǎn)身離開,她的心里也一點不好受。 田澤的視線回到了大海上,看著潮起潮落的大海,聽著那震耳的海浪的聲音。他的腦海里面卻是一片恐怕,無法聚起思維去思考什么問題。 不知道站了多久,柳月的聲音忽然傳來,“田哥,你快過來一下,有你的電話,是蘇部長打來的?!?/br> “師父?”田澤這才醒過神來,他走了過去。 他不知道四個大肚婆什么時候停止了她們的關于小孩該吃母乳還是新西蘭的進口奶粉的話題。他也不知道柳月是什么時候開始擺弄她的筆記本電腦的,現(xiàn)在,她卻就坐在她的電腦旁邊,在她的面前還放著一只貼著卡通娃娃的衛(wèi)星手機。 蘇定山這個時候打來電話,肯定是讓她建設了安全通道。 “師父有說什么事嗎?”田澤隨口問道,在抓起衛(wèi)星手機之前。 367 柳月?lián)u了搖頭,“他說要親自和你談談,我不方便問什么的?!?/br> 田澤將衛(wèi)星手機抓了起來,停頓了一下才沉聲說道:“師父,是我,我是田澤。你還好嗎?” “還好吧……”蘇定山的聲音里面有一絲愧疚的意味,很容易就能聽出來。 “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鑒于你做的那些事情,你不能再使用你原來的身份了。我給你辦理了一個新的身份,你叫蘇永富,你是我的遠房的一個侄子。你是地道的京城人,你的一切檔案都可以在法定的機關查詢到?!?/br> 田澤頓時愣在了當場。 “你的做法雖然很極端,但是……我認為你是民族的英雄,你是華國的最杰出的戰(zhàn)士,嗯,你也是一個真正的勇士。無論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師父,我都為你自豪,真的。” “師父……”田澤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不過這一聲“師父”卻表明了他的心意和態(tài)度。蘇定山這個師父,他還是要認的。 蘇定山輕笑了一聲,“回來吧,蘇永富同志,華國的大門永遠都是為你敞開的。東瀛國極其所謂的盟友向要我們交出你,但他們以為他們是誰?沒有哪個國家和民族愿意用自己的勇士來換取什么東西。華國也無懼任何戰(zhàn)爭。” 田澤的心中一片感動,這一瞬間他也明白了為什么他的歷史無法追查到了。先前的沉重心情頓時變得輕松了起來,“師父,是誰給我取的這個名字?” “唔,你的師姐,蘇小妹?!碧K定山的聲音。 田澤,“……” 你妹的的蘇小妹! 第第三百七十章 國際刑警 在未來不存在,無法追查2013年之后的檔案,一種解釋是田澤會在今年之內(nèi)死去,一種解釋卻可以是華國方面消除了他的檔案,讓他變成了“黑戶”。蘇定山的一個電話讓田澤懸在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他之前完全沒有想過還有這種可能。漆雕婉容知道之后也開懷大笑,破天荒地給了田澤一個擁抱。 只是一個擁抱,在喜不自禁的情況下,田澤可沒敢打漆雕婉容的歪主意,漆雕婉容也是唯一一個他不敢去泡的女人。而且,是在他已經(jīng)擁有了七個女人的情況下。如果他現(xiàn)在一個女人都沒有,他倒是敢去泡漆雕婉容的。 兩天的航行,貨船駛?cè)肓巳A國的一個港口。敢走下貨船,田澤就看見了六扇門天虎戰(zhàn)隊的楊天浩。 見面的時候,楊天浩一句話都沒說,走上來將田澤抱住,然后才哈哈笑道:“田隊,我這輩子沒覺得有誰比我了不起,但你是一個例外,也是唯一的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的人吶?!?nbsp;370 田澤笑道:“叫我田澤就行了,我已經(jīng)不是六扇門的人了,就不要再叫我田隊了吧。” “在我心里,你可永遠都是手術刀戰(zhàn)隊的田隊?!睏钐旌普f。 田澤看見了從一輛勇士越野車上走下來的蕭武,他的手中拿著一只牛皮紙文件袋。他板著一張臉,不茍言笑。他的步子很大,走得很快。 走近的時候,蕭武再也沉不住氣了,呵呵笑出了聲來,他將手中的文件袋拋給了田澤,“你需要的東西都在里面,蘇永富同志?!?/br> 田澤頓時無語了。他以為蕭武是久別重逢才露出笑容,原來這小子居然是笑他的名字! 不得不承認,蘇永富這個名字真的是土得掉渣。這個名字會讓人聯(lián)想到六七十年代的人,而不是二十一世紀的五好青年。田澤不知道蘇小妹是怎么想的,會給他取這名一個名字,他決定了,回到京城的時候,一定找她好好算一算這筆帳。 這事,他連蘇定山的面子都不賣了。 蕭武又說道:“田隊,我現(xiàn)在是手術刀戰(zhàn)隊的隊長了,不過你永遠是我的隊長,無論你人在不在六扇門之中,你可以讓我為你做任何事情,除了陪你睡覺。” 田澤,“……” 真的看不出來,向來嚴肅拘謹?shù)氖捨湟矔_玩笑,而且這種惡心得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玩笑。 田澤在蕭武的肩頭上擂了一拳,笑道:“謝了。”他不會拒絕蕭武的這種表態(tài),因為他覺得他值得擁有。沒有他,手術刀戰(zhàn)隊的探員們早就在印度那次行動之中了陣亡了,蕭武他們欠他一條命。 不過,田澤并不是那種對人有恩就要人回報的那種人。蕭武愿意為他做任何事,他也愿意為蕭武做任何事,當然,除了睡覺。這就是男人之間的兄弟情義,只有真正的男人才會擁有。 這時余靜燃、柳月、胡玥婷和水清麗相繼走下貨船,一個個笨拙地向田澤這邊走來。 蕭武和楊天浩的嘴巴頓時張大,無法閉上了。足足十秒鐘之后,他們才將視線轉(zhuǎn)移到田澤的身上,敬佩和崇拜之情流溢于表。 “這個死胖子,不僅在戰(zhàn)場上無敵,就連泡妞也是無敵的。同樣是男人,我還比他帥,我怎么就不如他呢?”楊天浩心中這么嘀咕著,羨慕嫉妒恨。 蕭武的感受更不消說了,因為他可知道田澤在京城還有兩個女人,一個凌青,一個錢欣雨。不過,田澤擁有這么多女人不是讓他最驚訝的,最驚訝的是這家伙居然搞大了她們所有人的肚子,而且還能走在一起,非常和睦的樣子! “嗯,你們兩個,半年的時間不見了,最近過得怎么樣?”余靜燃笑著打了一個招呼。 “還、還好?!笔捨溆行┙Y(jié)巴地道。 “余隊,你走了之后,蘇玉枝接替了你的隊長職務。她本來是要來接你的,但臨時有任務走不開。她讓我轉(zhuǎn)告你,她很想你?!睏钐旌普f。 370 蕭武和楊天浩都是聰明人,明明看見了余靜燃和柳月都是大肚子,但他們卻對她們的肚子視而不見,自動就忽略了。 “見到她的話,替我問個好?!庇囔o燃說。 “好的?!睏钐旌粕裆珪崦恋匦α诵?。 田澤打開了蕭武給他的文件袋,里面裝著的是一些與身份有關的東西。一張新的二代身份證,一份親戚朋友的人物資料,還有從初中、高中到大學的畢業(yè)證。身份證、戶口本和各個時期的畢業(yè)證上都是“蘇永富”的名字。 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漫上心頭,田澤苦笑地道:“以后,在公共場合,你們都要叫我的新名字了……蘇永富,這名字……蘇小妹那死丫頭!” 余靜燃一粉拳敲在了田澤的肩頭上,嘖道:“那是你師姐,你怎么能這樣罵她呢?我覺得這個名字不錯,普通,不會引起別有用心的人的注意。她要是幫你取一個貝克漢姆什么的,你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br> 道理確實是這樣的,田澤現(xiàn)在是一個不存在的人,他需要低調(diào),需要普通,一個土得掉渣的名字遠比一個好聽或者有氣勢的名字好得多。蘇小妹給田澤制造假身份的時候,她所考慮的也是這個角度。 “那些家伙很奇怪啊。”水清麗忽然冒出了一句話來。 無需她伸手去指方向,在場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他們從她的視線角度知道她所說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不用看了,我一下船就發(fā)現(xiàn)那些家伙了?!碧餄烧f道:“五十六米的叉車旁邊假裝打電話的那個;六十米遠處在集裝箱旁拍照的那個,還有七十米和八十米出的四個人,兩個女人,兩個男人。我懷疑,他們是東瀛赤軍的一支戰(zhàn)隊?;蛘?,是東瀛政府的一支特工隊伍?!?/br> 水清麗是六扇門的首席狙擊手,她的觀察力自然是頂級好的,她發(fā)現(xiàn)有人在監(jiān)視這邊是很正常的事情。而田澤所表現(xiàn)出來的卻足以讓人震驚了,因為他不僅是發(fā)現(xiàn)了水清麗所發(fā)現(xiàn)的可疑的目標,他甚至還說出了目標的距離,精確到米! “這些東瀛人還真是不死心啊,事情都過去半年了,他們卻還窮追不舍?!睏钐旌评淅涞卣f道。 “田隊,要教訓一下他們嗎?”蕭武說。 田澤搖了搖頭,“他們愛怎么監(jiān)視就怎么監(jiān)視吧,我現(xiàn)在是低調(diào)行事,不給國家添麻煩,只要他們不來招惹我,我就不找他們的麻煩。我們離開這里吧?!?/br> “好吧,這次就便宜他們了。我去叫兄弟們把車開過來,手術刀戰(zhàn)隊戰(zhàn)隊的兄弟們都來了,都想見你一面呢。”蕭武說道,然后他向碼頭外的方向走去。 余靜燃輕聲說道:“阿澤,你現(xiàn)在和以前不一樣了,要是在以前,你一定會去找那些東瀛人的麻煩,不是嗎?你變了,為什么呢?” 田澤說道:“我現(xiàn)在可不是以前的田澤了,我有了你們,還有你們肚子里的孩子,我就算不為我自己著想,我也要為你們和你們肚子里的孩子著想吧?!?/br> 余靜燃、柳月、水清麗和胡玥婷的臉上都浮出了笑容,很幸福的感覺。 “漆雕婉容她們在貨船進入港口的時候就先行下了船,現(xiàn)在不知道她們在什么地方。但愿她們的行蹤沒有被東瀛人發(fā)現(xiàn),不然這真的會變成一件麻煩事情。”余靜燃說道。 “我不擔心漆雕婉容她們,我擔心的卻是那些東瀛人,因為只要那些東瀛人一發(fā)現(xiàn)漆雕婉容她們,那就意味著他們的一只腳已經(jīng)踏進了地獄。好了,我們離開這里吧,我現(xiàn)在對這些東瀛人沒有半點興趣。”田澤說,一邊向碼頭外面走去。 楊天浩領頭,余靜燃、柳月、胡玥婷和水清麗走在中間,田澤走沒兩步就饒到了四個大肚婆的后面。他不清楚那些東瀛人的動機,如果那些東瀛人有攻擊的跡象,他得為他的大肚婆們斷后。她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可沒辦法像以前那樣生龍活虎地戰(zhàn)斗。 田澤不愿意找麻煩,但麻煩偏偏卻找上了他。 370 那個假裝打電話的東瀛人見田澤一群人向碼頭外走,跟著就快步向這邊跑了過來。他一動,另外三男兩女五個東瀛人也快步向這邊跑來。最遠的那四個更是斜插過來,截斷了田澤一行人離開的路線。 田澤、楊天浩和四個大肚婆停下了腳步。七個東瀛人一下子散開,呈圓形將田澤等人包圍了起來。 楊天浩刷地掏出了配槍,怒道:“你們是誰,你們要干什么?” “你最好把槍收起來?!币粋€東瀛青年冷笑地道:“我們是國際刑警,我們現(xiàn)在要逮捕你們之中的一個人,請你們配合?!?/br> 楊天浩怒極反笑,“媽的,你們發(fā)什么瘋?你們以為這是什么地方?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 “我知道你是華國六扇門天虎戰(zhàn)隊的隊長楊天浩,我也知道你們這里的所有人的身份。”東瀛青年看著田澤,冷笑地道:“田澤,你可是我們國際刑警自成立以來所通緝的最重要的恐怖分子。我沒想到你居然就這么明目張膽地回華國,這一次,就算華國想保你也不行了。你跟我們走吧。你是自己帶上手銬,還是我們替你戴上手銬?” “能看看你的證件嗎?”田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