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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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張曉佳被罰掏豬糞,她心里頭還挺高興的,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墒顷憰x河這樣一弄,那股子高興的感覺,在她的心里都大打折扣,也不怎么高興得起來了。 嘁,有什么了不起的呀。 行行行,她以后肯定矜持,矜持的不得了行了吧,她也不要理他了。他這個男主角不是對男女之情絲毫不感興趣嗎,那他就慢慢孤獨終老去吧。 心里這樣想著,林嫣的心里好受了些。 可是對上陸晉河的眼神時,林嫣又忍不住哼了一聲,將臉側(cè)到一邊,懶得理會他了。 陸晉河:“……” 林嫣的反應(yīng)看的陸晉河一頭霧水,他剛剛是哪里又惹到她了? 可是,他的心里一直都是向著她的啊。 ************************** 林建國和林建民足足走了快四個小時,才回到家中。 昨天兩人被開除之后,回到宿舍收拾東西,天太晚了就沒當天回來,在宿舍里又住了一晚??墒窃緦χ麄儍蓚€一口一個哥的叫著的同宿舍的員工們,上中班大半夜才回到宿舍,故意把東西弄得震天響。 后來干脆又聚在一起打牌,吵得他們一晚上沒睡好覺。 今天一個上午又走了這么久的路,兩人回到家中之后感覺已經(jīng)累得半死。 家里的那點自留地,最近一直都是林家一大家子一起去種的,所以效率要比以往快,到了前兩天已經(jīng)忙活完了。 這兩天家里沒事做,林常旺一家子都是在家休息的。 冷不丁見了兩個兒子回來,兩人氣喘吁吁的,剛到家就癱倒在地上,一頭一身的汗,身上穿的衣服都被汗?jié)窳恕?/br> 張紅花看看門外面,發(fā)現(xiàn)沒有他們平時騎回來的自行車,奇怪地問道:“老大,老三,你們今天這是走回來的?咋不騎自行車回來了?咋的?借你們自行車的那個小伙子又不肯借了?” 本來說他們兩個平時回家不方便,要么買一輛自行車??墒亲孕熊嚨冒賮韷K一輛,哪有占別人便宜,白騎別人的自行車來得香。于是張紅花就沒再提起過給他們哥倆買自行車。 林建國年紀大了,體力不支,不如林建民體力好,喘著粗氣一直擺著手說不出話來。 劉桂香趕緊去灶房給他男人舀了一瓢水讓他喝了,順順氣。 向露露也給自己男人倒了杯水,只聽見林建民罵罵咧咧道:“媽,你快別說那個狗日的了。那個小雜種見我跟我哥被開除了之后,別說借自行車給我們了,昨晚上叫來好幾個人,在宿舍里打牌,吵得我跟我哥一晚上沒睡!” 這話一出,院子里頭四個人一下子都注意到了林建民話里頭的重點,臉色皆是一變。 張紅花拍著大腿,急慌慌地問道:“開除?你們兩個怎么會被開除了呢?這到底是咋回事???難道是你們二叔出事,連累了你們被開除?還是說,是林嫣那個賤皮子搞出來的?一定是這樣!” “如果真是因為你們二叔,廠里應(yīng)該在他剛出事那會兒就把你們給開除了,怎么可能拖到現(xiàn)在?昨天大隊上剛放假,你們爸昨天還跟我說在縣城看到林嫣了,結(jié)果你們就被開除了,肯定是林嫣搞的鬼!” 張紅花腦子難得靈光了一次,一通分析下來,更是氣得臉都綠了,恨不得立馬去收拾林嫣。 她兩個兒子好不容易才當上工人,工人啊,多吃香的工作啊,她之前還打聽到,現(xiàn)在城里一個國營廠的工位,少說也得花二百塊錢來買! 結(jié)果現(xiàn)在就這么沒了,她不氣才有鬼了。 張紅花是恨得咬緊了后槽牙,臉上猙獰的像是要吃人,擼起衣袖就要出門:“這個天殺的小賤蹄子,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遭天譴爛心爛肺的臟玩意,老天咋就不長眼,直接讓她淹死算了,還活過來霍霍人干嘛!呸,喪門星,狐貍精,竟然敢把我兒子的工作給弄沒了,我今天非要好好的教訓(xùn)教訓(xùn)她,讓她在大隊上待不下去!” 張桂香和向露露得知自己男人沒了工作,心里頭也是一肚子的火。再加上上回河邊洗衣服的事情,兩人早就看林嫣不順眼了,巴不得張紅花好好去收拾收拾林嫣。 林常旺心里頭煩得要命,偏偏一家子還不消停。 伸手薅起個小馬扎,咚地一下摔到地上,發(fā)出極大的動靜,讓張紅花連同連個兒媳婦都愣住了,呆呆地看著他。 “當家的,你這是干啥?” 林常旺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就這么過去,真以為能占到什么便宜?林嫣那個臭丫頭,不是你們想的那么好對付的,她精得很!就怕你們過去了,不但占不到便宜,還被她倒打一耙,收拾她?我看你們?nèi)齻€都不夠她收拾的!” 上回在林支書家里的事情,讓林常旺重新對這個侄女的印象產(chǎn)生了改觀。 幾句話的工夫,就把他的話給堵回去了不說,還把他坑了一把,讓他不得不去給林常興兩口子寄東西。張紅花和這兩個兒媳婦,一個賽一個的草包,腦子不想事,不是林嫣的對手。 他和林常興雖說是兄弟倆,但實際上林常興小的時候就被抱養(yǎng)到了二伯家,再加上林常興一直在外面上學(xué),兩人的感情并不深。 或者說,他單方面的對林常興沒有感情。之前熱情的走動,不過是看在林常興家里條件好,能幫幫他罷了。 現(xiàn)在出了事,他恨不得立馬跟林常興劃清界限。 “那咋辦?那這事就這么算了?當家的,這事可不能就這么算了啊,我可咽不下這口氣!”張紅花臉色難看地說道,可到底聽了林常旺的話,沒再輕舉妄動。 林常旺瞪了她一眼,又看向兩個兒子,問道:“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們兩個給我說清楚,開除你們的人是怎么說的,真是因為林嫣去說了什么?” 林建國和林建民互看一眼,只能坦白:“昨天廠長去巡察,發(fā)現(xiàn)我們兩個上班時打牌……但,但以前我們兩個也打牌,也沒被開除??!那個車間主任一直都挺巴結(jié)我們的,從來不敢說我們半句,哪里知道這回這個瞿廠長一來就要開除我們,還扣了我們兩個一個月的工資,加起來都有五六十了!” “五六十??!我的老天爺啊,這么多錢,這個瞿廠長真是黑心?。 睆埣t花又開始嚎。 林常旺的臉都快被這兩個兒子給氣綠了,:“上班時間打牌,可把你們給能的,咋不上天呢?!真以為那個車間主任是怕你們?他那是不知道你們什么來頭,你們自己心里還不知道?你們二叔都倒臺了,誰能幫得了你們?別拖累你們就不錯了,真他娘的就是一灘爛泥,扶都扶不上墻!” 他真是奇了怪了,他尋思著自己也不笨,怎么生的幾個兒子都蠢笨如豬! 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嚎的張紅花,他明白了,這幾個兒子都隨了誰了。 靜下心來想了想,林常旺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回來干活,正好過陣子農(nóng)忙了,還能多掙點工分?!?/br> 話還沒說完,林建國和林建民就不樂意了,回來掙工分?他們在城里做慣了工人,哪里還愿意回來繼續(xù)做臉朝黃土背朝天的泥腿子。 不光是他們不愿意,兩個兒媳婦也跟著鬧。劉桂香仗著自己懷了孕,就開始哭,說要是她男人沒了城里的工作,她就帶著孩子回娘家去。 林常旺一拍桌子,眼睛一瞪,沒好氣地說道:“鬧什么鬧,現(xiàn)在鬧有個鳥用!自己不爭氣,還好意思擱這兒鬧!” 嚇得幾個人都閉了嘴,不敢說話。 這個家里,當家做主的人還是林常旺。 過了一會兒,林常旺掃視了院子里的幾人一眼,說道:“其實這事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林嫣那個臭丫頭別的不說,但是模樣是真的隨了她那個資本家大小姐的媽,長得好。說不定就有人愿意用兩個工位換這么個漂亮媳婦呢?” 這話一出,張紅花眼珠子咕嚕嚕一轉(zhuǎn),忙問道:“當家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 在她看來,她男人可是個聰明人,主意多著呢。當初要不是家里窮沒錢,她男人也能出去念書讀大學(xué),跟林常興一樣當個大官。 當然了,要是林常旺真能當官,那也就沒她張紅花什么事了。 林常旺說道:“我認識個人,現(xiàn)在在當媒婆。前陣子跟我說起過有個廠主任的兒子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媳婦,讓我有合適的人選給她介紹介紹。那個廠主任的兒子自己長得不咋樣,但眼光高,就喜歡長得漂亮的,林嫣正好可以去試試。” 張紅花越聽越不對勁,忍不住嘀咕:“你說的那個媒婆是不是孫桂菊?你這個剁腦殼的,你還背著我去見她了?你們兩個是不是還背著我干了別的事?” 孫桂菊算是林常旺的舊情人,當初林常旺本來是要娶孫桂菊的,可是孫家要的彩禮高,林常旺娶不起,只能娶了張紅花。 張紅花撲上去拉扯林常旺,要他跟她說清楚。 林常旺一把推開她,神色不自然:“你他娘的趕緊給老子閉嘴,兒子都生了幾個了,還說這干啥!” 林建國和林建民以及他們的媳婦兒也跟著過來拉張紅花:“媽,爸這是在說正事呢,你說你這是在干啥,現(xiàn)在還是建國和建民的工作要緊?!?/br> 事情就這么說定了,這場鬧劇在張紅花氣急敗壞的眼神當中草草收尾。 林家人幾乎默認,他們要讓林嫣嫁給那個廠主任的兒子,為他們換來兩個工位。 而此時此刻,林家院門外,黃樹芬將他們一家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氣得身子都在發(fā)抖,林家這一大家子,一個個的心可真黑啊,為了自己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她想了想,沒急著回去,轉(zhuǎn)身又走了。 她得把這事告訴林嫣才行。 **************************** 還沒到下工的時間,林嫣已經(jīng)割了滿滿一竹簍的豬草了。 任務(wù)完成,她放下鐮刀,伸了個懶腰,懶懶地坐在大石頭上。拿起水壺喝了口水,看著周愛梅說道:“愛梅,你真不用我?guī)兔ρ剑俊?/br> 其實周愛梅也快完成了,朝她搖搖頭說道:“真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很快就好了,小嫣,你就坐那兒好好休息休息吧?!?/br> 林嫣見她堅持,也不再說什么。 夕陽已經(jīng)快要落山了,風(fēng)吹在人身上挺舒服的。 林嫣拿出手絹,擦掉脖子上沁出來的細小汗珠,捧著臉看著眼前的景色。連綿不絕的青山,開了滿山坡的花朵,錯落有致的木頭房子。 要不是現(xiàn)在是七十年代,她的身份是下鄉(xiāng)知青,每天還得上工干活,她真就覺得自己是來鄉(xiāng)下散心來的。 不遠處就是豬圈,林嫣一眼就能看到正在奮力掏著豬糞的張曉佳。 豬糞的臭味她實在是不敢恭維,更別說去掏豬糞了,想想就能惡心死。正看著呢,只見張曉佳抬著裝豬糞的扁擔,腳下一崴整個人摔了過去,啪的一下摔在了熱烘烘的豬糞上。 接著就是張曉佳狼哭鬼嚎的叫聲,她這一跤正好甩在豬糞上,臉上立馬糊上了黏糊糊又臭烘烘的豬糞,那味道重的能立馬把她送走。 張曉佳一邊嚎一邊惡心的想吐,叫李浩峰過來幫她把臉上的豬糞擦掉,可李浩峰壓根懶得理她。 林嫣看了一場好戲,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眉眼兒彎彎的。 黃樹芬一來,就看到林嫣坐在大石頭上笑。 小姑娘下鄉(xiāng)都快一個月了,跟她同一批下鄉(xiāng)的知青,哪一個沒曬黑?看起來比剛下鄉(xiāng)時難看了不少。可唯獨林嫣,就跟曬不黑似的,這么久了,皮膚還是那樣白白嫩嫩的,真叫人羨慕。 遠遠的瞧著,就美得讓人心顫。 可這年頭,小姑娘越是長得美,就越是危險。要說之前,她爸爸還在當官那還好,有人護著她。可現(xiàn)在沒人護著她了,林常旺那一家子不就是開始打她的主意了? 想到這兒,黃樹芬的心中火急火燎,走過去叫道:“林嫣,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br> 林嫣扭頭看過去,見黃樹芬一臉的焦急,猜測著估計是瞿廠長那邊已經(jīng)把林建國兩兄弟給開除了,這會兒林常旺一家子正鬧呢,黃樹芬應(yīng)該就是來給自己通風(fēng)報信的。 林嫣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好了這些,所以心里也沒有很著急,步子輕快地走到黃樹芬身邊,甜津津的叫了聲:“二堂嫂,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呀?” 黃樹芬見她這個樣子,嘆了口氣:“你還笑得出來,你知道我剛剛聽到他們在商量什么嗎?好像是林建國和林建民被廠里開除了,我公公……呸,林常旺說他打算把你嫁給一個廠主任的兒子,換兩個工位給他那兩個兒子。林嫣,他們心狠的黑,你可得小心了。” 廠主任的兒子? 林嫣禁不住冷笑了一下。 原文中,原主沒有攪黃林常旺兩個兒子的工作,所以張紅花騙她嫁給了一個賭鬼,彩禮用來給張紅花的娘家侄子娶媳婦?,F(xiàn)在他們兒子的工作沒了,反而要給她介紹個廠主任的兒子了。 他們可真有意思啊,這是不打她的主意,心里頭就不舒坦了。 “好,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謝謝你能來告訴我這些,二堂嫂。”林嫣朝黃樹芬道謝。 黃樹芬到底是林家大房的兒媳婦,卻能來告訴她這些,還是很難得的。 “謝啥謝,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他們做的這些事了,一個二個的良心都被狗吃了,竟然打你的主意?!秉S樹芬又罵了幾句。 說完之后,她又道:“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回去了,你一定得多注意些,實在不行就告到書記那里去,讓書記給你撐腰,看他們還敢!” “嗯。” ************************************* 林嫣將黃樹芬的話給記下了,但是目前還不打算去跟林支書他們說這些。 這事剝絲抽繭的分析一下,林支書還真不好管。男婚女嫁的,再怎么說林常旺是林嫣的大伯,給侄女說親,也算是說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