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大隊辦公室。

    脫口秀女王趙雪芬中毒致死案正式結(jié)案。警員們顯得很興奮，只有坐在辦公桌前的肖楠顯得若有所思。紅臉警員示意大家不要打擾隊長沉思，他請大家一起出去喝奶茶。

    一陣敲門聲打破了辦公室的安靜。肖楠抬頭見是柯楊來了，忙伸手招呼他進來說話。

    “怎么樣，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嗎？”

    肖楠點了點頭，從桌面的文件夾里取出一份化驗報告單遞給柯楊。

    “這藥這么厲害！還好不算傷身?！?/br>
    看到何芷昨晚中了迷藥量足以讓人失去知覺麻痹大腦，柯楊瞪起眼睛。

    昨晚他在何芷家院外發(fā)現(xiàn)落地窗邊的左岸，本來也沒打算驚擾人家破鏡重圓的好事?？墒钱斔郎蕚潆x開時，發(fā)現(xiàn)左岸往一杯紅酒里倒入一包藥粉，又起身拉上了窗簾。

    那肯定不干好事??！

    給女人下藥這種下流手段都用上了，柯楊當然不能聽之任之……

    昨晚打左岸還是太輕了，應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左岸喝掉下藥的酒，再把他扔到湖邊晾成魚干。

    “顧詩怡當初也是中了迷藥失去知覺被推下湖的。不過肯定不是一個女人能獨自辦到……”

    肖楠走到墻邊的白板前，拉開蓋在上面的罩布。

    白板上的導圖多了葛銘豪的母親。

    “你是懷疑葛銘豪的母親替兒子頂罪，審問的過程中她的回答又無懈可擊，所以你覺得葛銘豪的母親看見了兒子犯罪的過程。時間過去太久，已經(jīng)找不到任何證據(jù)證明葛銘豪的母親不是真兇？”

    柯楊盯著白板上的人物關(guān)系圖。

    被柯楊說中心思，肖楠的眉心皺起，扭頭望著柯楊：

    “你覺得現(xiàn)在要怎么處理才好？”

    “我覺得最好先放了葛銘豪的母親，葛銘豪肯定會聯(lián)系他的母親責怪她多閑事?！?/br>
    “？”

    肖楠一臉問號。

    “葛銘豪的目標是他的父親。你不是說從伍彤州家別墅現(xiàn)場采集的鞋印，可以判斷穿著者身高一米八左右嗎？劉健的身高只有一米七五左右。”

    “這個我想到了。所以把劉健放了。正如劉健說的，他不認識何婧，他們從沒有過任何交集。他在顧詩怡案中倒是有很大嫌疑，如果不是他前妻來認罪，把作案的經(jīng)過描述得那么詳細，我們肯定還要繼續(xù)把劉健做為嫌疑人。

    至于宋美君案，到現(xiàn)在除了那只鉆石耳釘再沒有什么進展。伍彤州說那只鉆石耳釘是他母親的，何婧戴的耳釘是他送的相識三十天的禮物，何婧離家出走時戴走了。

    何婧的小白鞋出現(xiàn)在伍彤州家別墅陽臺，屋里卻并沒有她的腳印。說明有人特意把何婧的鞋放在那里讓我們發(fā)現(xiàn)。這個人除了伍彤州難道還會有第二個人？”

    “一定有第二個人！”

    想起第一次在伍彤州家別墅發(fā)現(xiàn)的那個穿潛水服的人，那體形雖然和伍彤州相似，但那人跑步速度迅捷，跳水動作熟練，絕對不是不愛運動的伍彤州能做到的。

    “我會盡快查到那個人。”

    柯楊大概猜到了那個人是誰，不過此時他不能空口無憑和肖楠說。

    “現(xiàn)在可以肯定顧詩怡不是劉健殺的，可是要拘留葛銘豪也沒有證據(jù)……”

    “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幫我找到葛銘豪犯罪的證據(jù)。昨天放他出去以后，他和伍彤州既沒見面也沒有電話聯(lián)系。”

    肖楠緊抿著嘴唇。

    按上頭的意思，在沒有實質(zhì)性證據(jù)的情況下，一個已經(jīng)了結(jié)的失蹤人溺水案要翻出來重審，顯然不太科學。

    葛銘豪母親的口供，很可能會被說成她精神失常有妄想癥。一個失婚抑郁丈夫出軌上了年紀的女人，隨便找個醫(yī)院鑒定都可能判定有精神問題。

    “沒問題，我會一查到底。我的直覺一向不會錯，葛銘豪和何婧失蹤案也脫不了干系。對了，伍彤州母校那邊有回復嗎？”

    本來打算這次去伍彤州的老家時，順路去他的母校了解他在校時的情況，結(jié)果沒能成行，柯楊委托肖楠出面調(diào)查，兩天了也該回復了。

    伍彤州休學一年以后回校表現(xiàn)正常，專業(yè)課成績排名靠前。他不喜歡參加學校的任何活動和比賽，畢業(yè)連集體照也沒拍直接回穗城了。

    “看來這位伍彤州同學在校很低調(diào)?！?/br>
    “如果他不低調(diào)，以他的長相肯定是學校的校草迷妹成群了。”

    看完校方回復的信息柯楊感嘆道。

    這時出去喝奶茶的警員們陸續(xù)回到辦公室，柯楊準備離開，肖楠要送他出去，柯楊估計肖楠還有話要跟他說。

    肖楠看到柯楊開來的白色大奔，正要開口問，柯楊馬上解釋車子是別人的，這段時間他在幫忙開車。

    “不用瞞我了，中州的學妹都告訴我了?！?/br>
    肖楠苦笑一下，眼望著白色大奔猶豫著說：

    “柯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總不會一直幫別人開車吧？”

    “等破了何婧的案子，我相信宋美君的案子也差不多能破了。到時候我?guī)е覌尰乩霞?，開荒種地養(yǎng)魚。咱們可說好了，以后我種什么你得找我買什么，我可以給你打折?！?/br>
    “哦，那也挺好的。”

    肖楠顯得很意外，很難把高大威猛的警校學弟跟田園悠居的青年劃上等號。

    柯楊呵呵笑著拉開車門上車。

    見多了人心算計和報復殺人，可能回歸田園才是他最向往的生活。

    早上出門時豆豆和柯楊jiejie家的女兒妞妞玩得正高興不肯跟他走，這會他得回去把豆豆接上送給何芷。

    看了一下時間，已近中午，也不知這個時候何芷有沒有起床。

    昨晚何芷處于失去知覺狀態(tài)，柯楊抱她上樓放在床上，又覺得她穿著外衣睡覺會不舒服，只好幫她換上睡衣蓋好被。如果等她醒來和他計較，他愿意賠禮道歉。

    從警局的化驗結(jié)果看，那種迷藥還能讓人選擇性失憶。

    如果何芷不記得昨晚發(fā)生了什么，那可再好不過了！

    左思右想要不要給何芷打電話以后，柯楊決定不打擾何芷休息。

    掏鑰匙開門，門卻從里面打開了。母親朝柯楊一邊眨眼一邊笑呵呵地說：

    “你咋才回來，人家何芷都等你好一會了?！?/br>
    “何芷？”

    這名字從老母親的嘴里說出來，柯楊覺得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