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白月光與蚊子血
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蘇靈這一病就病了一個春天。 每次帝駿想讓她侍寢,她都推說身體不適。 帝駿也不好強(qiáng)人所難,但心中難免不適,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直到有一天,衛(wèi)蓉莞來找她。 衛(wèi)蓉莞來到玲瓏臺,氣勢洶洶的問道:“月玲瓏,你為什么不侍寢?” 此時,蘇靈正在給指甲染鳳仙花汁,衛(wèi)蓉莞這直白的問法讓蘇靈覺得好笑至極,她一邊涂著指甲,一邊輕蔑的笑道:“衛(wèi)蓉莞,這個問題好像不是你該問的吧!” “我是替陛下來問你的?”衛(wèi)蓉莞雙手叉著腰,昂著脖子,一副趾高氣揚(yáng)的樣子。 蘇靈看她這副“代言人”的樣子,不屑之中又夾雜了一絲嫉妒的小情緒,低著頭,染著指甲,鼻子哼哼道:“哼,陛下若想知道,他自會親自問我,用不著你!” “哼!我知道你為什么不侍寢!”衛(wèi)蓉莞一副你瞞不了我的表情。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蘇靈停下涂染,翹著尾指,抬起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你不愿侍寢,是因為你心中真正喜歡的人是九王爺?shù)凼妫悴×诉@么久就是證據(jù)!”衛(wèi)蓉莞故意朗聲道。 “衛(wèi)蓉莞,你今天的話很奇怪呢!別人不了解我也就算了,怎么連你也不了解我嗎?帝舒是怎么對我的,別人心中沒數(shù),難道你心中沒數(shù)嗎?在愛情面前,我的眼里容不了沙子,經(jīng)歷過那些事,你認(rèn)為我還會愛他嗎?” 蘇靈說得很隱晦,至始至終她都沒有挑明衛(wèi)蓉莞和帝舒的私情,也許是因為善良,也許是害怕提及。 “好吧!就算你說得對,那陛下呢?我和陛下有兩個孩子,你為什么不對陛下絕情?吊著陛下的胃口,卻又不侍寢!”衛(wèi)蓉莞質(zhì)問道。 “陛下和帝舒不一樣!”蘇靈又低下頭,一下一下的涂著指甲,嘴角噙了一絲溫柔的笑。 “怎么個不一樣?”衛(wèi)蓉莞追問道。 “衛(wèi)蓉莞你今天有點奇怪呢!這個問題你當(dāng)初不是問過我一遍嗎?我也跟你解釋了,你干嘛又來問我!”蘇靈不耐煩道。 “好吧!是因為帝舒已經(jīng)沒用了,陛下對你還有利用的價值嗎?”衛(wèi)蓉莞故意扭曲事實。 “你……”蘇靈氣結(jié),抬起手指,不知道該說什么,她知道衛(wèi)蓉莞天性愛掰扯是非,也就懶得理她了,放下手指,對著指甲輕輕的呵著氣,漫不經(jīng)心道,“你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吧,懶得理你!” “陛下,你看,被我說中了吧!”衛(wèi)蓉莞拽著紫色龍袍的一角,撒著嬌道。 “陛下!你怎么在這?”蘇靈手上拿著的染指甲的工具掉在了地上,雙眼直愣愣的望著眼前穿紫袍的男人。 “寡人若不在這,寡人還不知道原來在皇后心中,寡人只是個對你有用的工具人罷了!”帝駿冷笑聲,“呵呵!可笑呀!可嘆呀!” “不是的,不是的!”蘇靈趕緊爬起來,拽著他龍袍的一角解釋道,眼神誠摯而熱烈。 衛(wèi)蓉莞見帝駿冷下來的心又快被蘇靈那熾熱的眼神給融化了,她上前打掉蘇靈的手道:“陛下,你別被她天真的外表騙了,其實她的心中根本沒有你!” “衛(wèi)蓉莞,你別血口噴人,你又不是我心中的蛔蟲,你咋知道我心中到底有沒有陛下!”蘇靈對衛(wèi)蓉莞一而再而三的相讓,她卻步步緊逼,讓她實在是忍無可忍,她沖到她面前,拉著她的領(lǐng)口,鼻尖頂著她的鼻尖上,警告道,“你別太過分了!” “怎么?惱羞成怒了?”衛(wèi)蓉莞昂著脖子,毫不示弱。 “你可別忘了,你有把柄在我手上!”蘇靈警告道。 “那又怎樣!有本事你說出來呀!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為了對付她,衛(wèi)蓉莞簡直是瘋了!女人一旦發(fā)起瘋來,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 蘇靈只想平平安安的生活,衛(wèi)蓉莞卻總是要逼她,哪怕是賭上她自己的性命,也要贏過她! “陛下,你好傻呀!人家根本是在玩你呀!你別被她單純的外表迷惑了!”衛(wèi)蓉莞又在那里煽風(fēng)點火。 “陛下,你別聽她胡說八道,我的心里其實是有你的,我只是……”蘇靈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帝駿本來就懷疑她了,衛(wèi)蓉莞整日在帝駿的耳邊吹枕頭風(fēng),帝駿多多少少已經(jīng)聽進(jìn)去了。 只是什么?只是不相信他對她的愛嗎?還是她對自己沒有自信? “陛下,你別再被這個女人牽著鼻子走了,她口口聲聲的說愛你,卻從來不讓你碰她?你知道是為什么嗎?”衛(wèi)蓉莞繼續(xù)煽風(fēng)點火。 “為什么?” 蘇靈好怕衛(wèi)蓉莞會說出她已不再是清白之身的事,那仿佛是隱私,可又不完全是隱私。 可是衛(wèi)蓉莞性子潑辣,嘴上不饒人,她若大肆宣揚(yáng),即使沒有也會變成有,何況她和水溶之間還真有關(guān)糸,雖然這不是她愿意的,可這是事實,這具身體已不再是清白之身,想到這點,蘇靈就不止一次蒙頭大哭。 “因為她根本不愛你呀!她真正愛的人是水溶,或者是陽梓蘇,甚至是九王爺,但絕對不可能是陛下,她對陛下虛情假意,給您希望,卻從未付諸行動,人家是在調(diào)你胃口呢!為的就是保住皇后的位置!保住現(xiàn)在的榮華富貴,人家把你當(dāng)大傻子呢!”衛(wèi)蓉莞口若懸河,說得好像是真的一樣。 “好了!別說了!”帝駿一掌拍下去,桌子散了架,兩人都嚇了一大跳,“從今日起,玲瓏臺列為冷宮,每日三餐只以答應(yīng)的位份供給!”帝駿向蘇靈拋來一個冷眼!然后甩袖離開! 蘇靈感覺像被冰塊砸中了一般!后背開始冒冷汗!玲瓏臺被列為冷宮,是不是意味著一日三餐只能吃青菜蘿卜了。 幾日后,衛(wèi)蓉莞又來玲瓏臺挑釁,見蘇靈果然是在吃青菜蘿卜白米飯,她用絹子捂著嘴,縮著脖子笑得討打:“喲!這么可憐,吃白米飯呀!要不我去向陛下求求情,說你想通了,愿意侍寢了!” “謝你好意!用不著!”蘇靈別過身子,不去看衛(wèi)蓉莞,兀自吃著白米飯,自愉自樂道,“今兒天氣好,連白米飯都特別香!” “月玲瓏!你不是說敢和我打賭嗎?為什么還是吊著陛下?!币蝗蛟诿藁ㄉ?,衛(wèi)蓉莞覺得好沒意思,突然變了腔調(diào)。 “你說得對!陛下對我的寵愛也許真的是因為你說的那個原因,我感謝你提醒了我!所以,日子再苦,我也要堅守著我的清白,成為陛下心中永遠(yuǎn)得不到的白月光,而你,只是那滴越看越討厭的蚊子血!” “你??你??,”蓉莞氣得直發(fā)抖,忽然,她又獰笑道,“清白?真是好笑至極,你若真是清清白白,我倒是畏懼你三分!可是你是嗎?” 蘇靈持飯碗的手抖了抖,輕聲問道:“你知道些什么?”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以為你在北齊皇宮的那段丑聞沒人知道嗎?錯了!它早就傳得四海皆知了!離貴妃!你以為換個名稱別人就不知道是你了嗎?” “你還知道什么?”蘇靈問。 “還需要知道什么嗎?難道這還不夠打陛下的臉!哦,想起來了,聽說后來,你又移情別戀,跟東越的皇太孫跑了,哎!那北齊水溶也是可憐,只可惜,人家陽梓蘇嫌棄你了,把你甩了,娶了冰清玉潔的西月長公主月鈴蘭,那月鈴蘭是你大姐吧!被自己的jiejie搶了男人,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走投無路的你,又想到了陛下!” “你知道得可不少呀!”蘇靈冷笑一聲,只可惜她不知道她產(chǎn)女的事! 她在東越待產(chǎn),陽梓蘇把她藏在金谷園,就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此事,除了身邊的幾個人,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他一定也警告過身邊的幾人,讓他們不準(zhǔn)亂嚼舌根。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敢說你至今是清白的嗎?”衛(wèi)蓉莞想套她的話。 “我清白與否與你何干?”蘇靈別過臉去,不再理會她,她就是故意的,她即使已不再是處子之身,她也不會親口承認(rèn),就讓他們?nèi)ゲ聠h!她確實也很壞呀! 蘇靈故意昂起高傲的頭挑釁道:“只要陛下認(rèn)為我是清白的就行了!即使玲瓏臺被列為冷宮,陛下心心念念的不還是我嗎?只要他一日沒得到我,我就一日是他心中的白月光,而有些人呢??”蘇靈故意摩挲著鮮紅的指甲,是的,她想說,衛(wèi)蓉莞就是那蚊子血,她雖然沒有說出來,可是她嘴角的笑足以讓衛(wèi)蓉莞吐血三斤。 “你??你得意不了多久的!”衛(wèi)蓉莞被蘇靈氣得不輕。 衛(wèi)蓉莞雖然被蘇靈成功的氣走了,可事后,蘇靈的心陷入了無限惆悵與落寞之中,真實的她并不像衛(wèi)蓉莞看到的那樣底氣十足。 原本她對帝駿的愛就已經(jīng)失去了信心,再加上她自己清白已失,帝駿對她的愛就像建在空中的花園,隨時有可能崩塌! 也許北齊才是她的歸屬,畢竟,她和水溶有個女兒。